葉涵接到了另一段視頻,畫面上是幾個搜索前進的戰士,戰士前面還有隻引路的機械蜘蛛。
畫面中突然傳來一陣槍響,戰士們立刻停步,前面的戰士馬上端起步槍,後面的戰士猛然回身,槍口指住來時的方向,全組人馬背靠着背,警惕地觀察四周。
“沒事。”畫面中傳來一個聲音,“三組那邊有發現,不管他們,咱們繼續。”
隊伍解除警戒,恢復搜索隊形後繼續前進。
葉涵聽到畫面中傳來一聲輕笑:“這個小東西跑的還挺快。”
隊伍只耽誤了一小會兒,但是引路的蜘蛛已經把隊伍拋下了七八米。
葉涵斷定,那個船艙應該就是這組人的下一個目標。
隊伍剛走了兩步,機械蜘蛛已經跑到船艙之外,葉涵忽然聽到一聲驚呼:“班長,門上有個洞!”
葉涵眼前的畫面一角跳出個圖像,那是一扇中間開了個窟窿的艙門,顯然是來自機械蜘蛛的鏡頭。
就在這個時候,窟窿裡突然躥出一個模糊的影子,接着畫面一陣翻滾抖動,隨即直接黑屏。
葉涵的目光馬上轉向前方,那裡正有個不明生物,咬住機械蜘蛛一通摔打撕扯,沒幾下,就把脆弱的機械蜘蛛摔散咬碎,變成了一堆散落的碎片。
第一段視頻上沒看到不明生物的嘴巴,這段視頻倒是可以肯定這東西有嘴巴,就是它的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楚。
“打!”一個聲音陡然在葉涵耳邊炸響,戰士們立即開火,子彈乒乒乓乓地,那個東西又往邊上一竄,又從哪來回哪去,離開了畫面的拍攝範圍。
前面幾個戰士擡腿就想追,畫面中馬上傳來班長的聲音:“慢點,小心了!”
戰士們立刻放慢急促的步伐,前面幾個戰士謹慎地靠近艙門,鏡頭裡的所有槍口始終對準門上那個窟窿。
戰士們圍住艙門後停頓片刻,班長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艦橋,G12是裝什麼的?”
“儲水艙!”何路的回答簡單明瞭。
“明白,手榴彈——”
戰士們掏出手榴彈就往窟窿裡頭扔,扔一個兩個還不夠,而是不停地換方向,確保每一個方向都能被手榴彈照顧到。
葉涵不禁一陣苦笑,這幫傢伙也太暴力了!
艦上的水艙分爲兩種,一是位於內層的水處理艙,即處理各種生活污水,淨化過濾的艙室,裡面裝的是各種水處理設備。
另一種就是視頻中的儲水艙,它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庫房,裡面擺滿了方形的塑料水桶。
之所以把它們擺在外層的庫房裡,就是爲了利用外層的低溫,將桶裡的水凍住。與水艙類似的還有給養艙,那裡面裝的都是速凍肉類和凍幹蔬菜。
換句話說,水艙裡都是桶裝冰塊,甭管子彈炮彈還有手雷都可以盡情地往裡面扔,冰塊就算污染了也沒關係,送到內層融化之後再過濾處理一下,就是完全符合衛生標準的飲用水。
扔了一通手榴彈之後,戰士們不約而同地舉起步槍,班長一個箭步衝上去,猛地扯開了厚重的艙門,等不及艙門打開,就第一個衝了進去,船艙裡立即傳出密集的槍聲。
葉涵眼前的畫面馬上晃動起來,可他忽然發現不對,衝進船艙的只有一個人,槍聲怎麼這樣密集?
他猛然意識到情況不對,趕緊關掉視頻,立即看到通道盡頭那兩個戰士正在瘋狂地開火。
“艦橋,什麼情況?”
何路語速飛快:“沒收到報告,就看見有人開槍了。”
“有情況馬上彙報!”葉涵低吼一聲,分開前面的戰士快步前行,“你們繼續,一個船艙也沒放過,我過去看看!”
帶隊的班長趕緊阻攔:“師長,還是我們送您吧,太危險了!”
“不用!”葉涵堅定地拒絕,“好好查,別讓不明生物鑽進內層……”
這時前面突然飄過來兩個臉盆大小的褐色大球,它們倆的速度非常快,轉眼間就從通道遠處飄到近前。
戰士們都有點愣神,不知道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唯獨葉涵覺得這倆球的顏色和外殼有一種特別的熟悉感。
他立刻想起死在亂槍之下的不明生物,心中陡然一驚,下意識地一聲大喝:“開火!”
話音未落,葉涵已經扣下扳機。
戰士們本能地跟着開槍,紛亂的子彈立刻擊褐球,有的被外殼彈開,有的直接鑲在殼上,兩個球被子彈撞得倒飛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球突然展開,變成兩隻伸展四肢的不明生物。
葉涵就像一隻被吉普車輾過的蛤蟆,兩隻眼睛差點沒從眼眶裡掉出來:這特麼的是什麼操作?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永遠想不到,不明生物那身怪里怪氣的甲殼,拼起來居然是個球……這東西難不成是尾刺蝟的?
那東西的動作那叫一個靈活,細腿一伸,長蹼的大腳已經牢牢地拍在艙壁上,硬生生地止住後退。
不明生物的動作快,戰士們的動作也不慢,所有人的槍口都跟着不明生物,子彈不要錢一樣打過去。
戰士們不敢說身經百戰,至少也是經驗豐富,別說是球變不明生物,就是變成一朵花,一樣照打不誤。
兩隻不明生物細腿一彈,立刻敏捷地跳開。
如果是在大一點的空間,它們倆說不定能躲開迎面而來的彈雨,但是通道實在太窄了,窄到它們這一跳不僅沒逃開,反而一頭撞在對面的艙壁上。
彈雨馬上跟了過去,將這兩隻不明生物徹底淹沒。
直到這個時候,葉涵的一聲大吼才鑽進戰士們的耳朵:“打肚皮——”
其實不喊也沒關係,因爲這兩隻不明生物身上多處中彈,脆弱的腹部更是重災區,幾乎被子彈撕成碎片。
班長端着槍小心地靠上去,愕然發現不明生物還沒死透,還衝着班長惡狠狠地咧嘴,露出長滿鱗片的嘴巴,還有上下兩對彎曲如勾的細牙。
葉涵正好看到這一幕,心裡不禁打了個突:這兩對牙瞅着怎麼這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