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完結倒計時5
女兒?陳警官都呆住了,回想起在帶走文箏時,有個小娃娃在喊媽媽……難道那真是文箏和翁杭之的女兒。
魏明濤抓住文箏的胳膊,小聲勸她不能太激動。
遇到這種事,太激動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陳警官無奈地說:“我是公事公辦,是你親手把藥給了於妍琪,而且你也有作案的動機,所以眼下你還不能離開警局。”
這話是在對文箏說,但陳警官卻是看着魏明濤的。因爲律師會比別人更瞭解警察辦案的程序。
確實呢,要說辦案程序,文箏現在不能離開警局,所以魏明濤也自能安慰她了。
如果這不是涉及到嚴重的刑事案,那麼現在就可以爲文箏辦保釋,可翁杭之自己就是個律師,他很清楚目前的處境,在來之前就跟魏明濤討論過了。
文箏坐回到椅子上,可她這心裡是不甘的,不能回家見孩子,她這心該有多痛。
“陳警官,文箏是無辜的,她現在就算不能走,也只是配合調查,但應該讓她見見翁杭之吧。”魏明濤說這話,不是在徵求警察的意見,而是在告訴警察,文箏有這個權利。
陳警官露出一點爲難的表情,卻還是點點頭應允了。
其實翁杭之也着急,在外邊等着一分一秒都難熬。
現在距離文箏被帶到警局,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可是夫妻倆見到的時候都感覺像是過了好幾年。
面對面坐着,翁杭之緊緊握着文箏,另一隻手在爲她擦眼淚。
文箏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她也更不是心虛,她只是太想晴晴了。
“老公,晴晴她怎麼樣了?”這哽咽的聲音,讓翁杭之的心忍不住抽搐。
翁杭之儘量露出讓文箏寬慰的笑容,溫柔地說:“你放心,有爸爸在照看晴晴,我先前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
“睡着……那也是哭累了才睡着的,是嗎?”
當媽的太瞭解女兒了,沒錯,晴晴真是在哭累之後才沉沉睡去,那一臉的淚痕就跟現在的文箏一樣。
翁杭之也不好受,可他不能表現出太過焦慮,那將會影響到文箏,使得她的情緒更糟糕。
“老婆,你再忍一忍……你沒有做過,無須害怕,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希望如此……我真怕晴晴要是今天晚上再見不到我,她會傷心成什麼樣。”文箏只想想到孩子的哭聲,就會無比心碎。
翁杭之溫熱的大手撫着她的臉頰,疼惜地說:“你現在需要休息,一會兒你也歇一歇,閉上眼睛,就算睡不着也養養神,我可不想你從警局出來的時候頂個熊貓眼。”
“幹嘛,你還嫌棄我?熊貓眼那也是要大眼睛才行的。”
“你是老婆大人,我哪敢嫌棄,我不怕你晚上收拾我麼?”
“噗嗤……”文箏破涕爲笑,在愛情面前,她只是個需要人心疼的關愛的女人罷了。跟翁杭之說會兒話,她就感覺比先前好些,沒那麼焦躁了。
這是警局,見面時間有限,又過去半小時,翁杭之和魏明濤離開了,先回家,一早再去醫院。
現在這個時間點,本該是睡得正香的時候,但爲了文箏,翁杭之還不能消停。
魏明濤在車上還一直在打哈欠,太困了,這是凌晨三點多啊。
可是魏明濤也毫無怨言,好兄弟的老婆出事,他理所當然要站出來幫忙,少睡一點沒關係,但願文箏能早點脫困。
魏明濤不回自己家,跟着翁杭之一起到了翁家別墅,就在這歇一歇,天亮就要起來開始忙活。
翁杭之到家之後也是無心睡眠,看着晴晴躺在小牀上,抱着媽媽買的玩具睡覺,這小模樣太讓人心疼了。
晴晴或許是做了不好的夢,忽然手腳動了動,翻個身,睜開了眼睛,看到翁杭之站在面前,晴晴第一句話就是問:“媽媽……媽媽在哪裡?”
這話,可是讓翁杭之心頭一緊……
“來,寶貝,爸爸帶着你睡覺。”翁杭之將晴晴抱起來,放到自己身邊躺下。
晴晴的眼睛還有點腫,先前哭太兇了,現在醒了見不到媽媽,又是一陣心慌。
“媽媽什麼時候回來?”晴晴柔嫩的聲音帶着哭腔。
翁杭之親了親孩子這帶淚的眼睛,心都在滴血。以前沒孩子,現在有了才知道孩子的一滴眼淚就是大人對揪心的痛。
“乖寶貝,警察叔叔要抓壞人,媽媽是去幫警察叔叔的忙了,所以呢,你不要傷心不要哭,你應該感到很驕傲纔對,是不是?”翁杭之沒轍,只能對孩子這麼說了,要是說文箏被當做嫌疑犯抓起來,他無法對孩子說出口。
果然,這一招很管用,晴晴立刻就止住了哭聲,揉揉眼睛:“媽媽她好厲害……那好吧,我不哭了,我要乖乖的等媽媽回來。”
“真是咱家的好孩子……”翁杭之心疼地摟着孩子,感覺眼眶有點發熱發酸。
在孩子心裡,文箏是完美的,所以他更不能讓孩子知道文箏實際上是被抓。只希望這件事快點過去,那麼文箏回來,一切都風平浪靜了。
可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嗎?
早上8點鐘,翁杭之和魏明濤就趕到醫院了,是時候見一見於妍琪,這是必須的。
於妍琪被安置在一個三人間的病房,她在靠窗的位置,另外兩個病人現在不在,去樓下草坪散步了。
於妍琪看起來很虛弱,一臉慘白,好像一夜之間就老了幾歲。軟弱無力地躺着,看到翁杭之來了,她空洞的眼神裡纔有了一點神采。
“老闆……”於妍琪有點激動,因爲她從被搶救過來之後就開始盼着翁杭之來了。
旁邊站着的穿灰衣服的婦女是於妍琪的媽媽,聽於妍琪叫老闆,她一下子反應過來了,這是翁杭之。
“老闆你坐啊……”
“不用,我站着就行,一會兒就要走。”翁杭之表情很平靜。
於妍琪尷尬地笑笑,她的母親卻開始變臉了。
“妍琪,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老闆?就是他老婆在你的藥你下毒害你的?”這口氣,出言不善啊。
一下子這病房裡的氣氛就緊張起來,於妍琪急忙解釋:“媽,這件事警察還在調查,不管結果是什麼,都跟我老闆沒關係啊。”
於母聞言,卻是憤憤地冷哼:“你就是太善良了,你都差點死了,現在還在幫別人說話。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是他的老婆,自己老婆做了那種事,他怎麼能一點過錯都沒有?我們於家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他們什麼,大女兒因那個女人而死,二女兒也差點慘遭毒手,做孽啊!”
說到最後,這女人從憤怒轉爲悲慟,情緒不穩定了。
這對於家來說是冤孽,他們都認爲文箏害死了於嬡靈,本來就有仇,現在又出了於妍琪的事,當然就是雪上加霜了。
可翁杭之不是來聽這些的,他是來問於妍琪的。
“伯母,文箏不是害死於嬡靈的人,她只是背黑鍋。至於妍琪的藥,文箏她沒做這個事,我今天就是想問問妍琪,在你拿到藥之後,在你吃藥之前,有沒有人動過你的藥?”
翁杭之爲文箏辯解,但在於母眼中,這都是狡辯。
“你什麼意思?就因爲她是你老婆,你就是非不分?虧你還是律師呢!還有,我們家妍琪早就告訴過警察,拿到藥之後她回家了,家裡沒別人,只有我和她爸,怎麼可能有人動過那個藥?分明就是你老婆想害我女兒!”於母激憤地指着翁杭之的鼻子,越來越過份了。
翁杭之的臉色很難看,於妍琪的母親這像是會好好說話的麼?就這架勢,劍拔弩張的,還怎麼問話。
於妍琪見這形勢不對,趕緊地拉着自己的母親:“媽……您剛纔不是要下去給我買粥嗎?我肚子都餓扁了。您現在快去吧啊,快去……”
於母當然是心疼女兒的,聞言,狠狠地瞪了一眼翁杭之,這纔出去了。
病房終於清靜一點,翁杭之這才能跟於妍琪說上話。
翁杭之俊臉沉凝,濃眉緊蹙:“妍琪,文箏不會做這種事,你再仔細想想,從你拿到藥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情?藥在你回家之前,有沒有離開過你的視線?還有,你在家吃藥到毒發,你再把過程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