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們已經走到有路燈的地方了,周圍的環境比剛纔亮了很多,我也終於看清了這個人的模樣。
他的個子確實沒有我高,不過也不算太矮,算是中等身材吧。看起來像十幾歲的學生,大概跟我年紀相仿,頂着一頭亂糟糟的毛寸,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爲經過剛纔的激戰才變成這樣的。
他的臉上有很多新添的細小的傷口,想來應該是剛纔被那羣人打的吧。
“不好意思啊……”對方撓了撓頭,“都是因爲我,害得你趕不上末班車了,你有電話嗎?
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的沒電了。我可以給我爸爸打電話,讓他派人來接我們,順便送你回去。”
我看他的態度很誠懇,就對他擺擺手:“算了,不用麻煩你爸爸了,我隨便找個共享單車騎回去得了,你也趕緊回家吧,別在這待時間太長了,不安全。”
說完,我就想先走,但是被他攔住了。
我回頭看着他,他有點窘迫的告訴我:“可是……我身上沒有錢,手機也沒電了,你騎着共享單車走了,那我怎麼辦啊?你就讓我給我爸打個電話吧……”
他說的對,剛纔是我疏忽了,只想着自己,忘了他怎麼回家。
我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機交給他,他感激地對我說了聲謝謝,然後開始撥打電話。
我在旁邊等着,看他撥了一次,沒通,再來一次,還是沒通。他皺了皺眉頭,然後換了一個號碼繼續撥,十幾秒之後,他把手機還給我:“這好像沒信號……”
“啊?”
我是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我拿回自己的手機,隨便點開一個需要聯網工作的app。
試了試,果然沒信號,我給李莉打電話,也打不通,那個機械的女聲一遍又一遍地向我重複我不在信號區的事實。
奇怪,以前來這裡探望叔叔的時候,沒發現這裡手機信號這麼差啊,難道是之前沒注意過?
總之不管怎麼說,現在最關鍵的是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我跟那哥們兒商量先往大路上走,說不定只是這一片區域沒信號,走到大道上就有信號了。
他點點頭,同意跟着我先走一段。
因爲他除此以外別無選擇,我至少還有一個手機,雖然暫時沒信號,但是說不定一會兒走到哪就有信號了,而他不僅身無分文,手機還沒電了。
我就算是收留他一段路吧。
可惜,我們在打電話這件事情上耽誤的時間好像有點多了,因爲感覺不到後面的人的追殺,所以剛纔我們兩個的神經都處於比較放鬆的狀態,一直站在原地擺弄手機。
現在我們要離開這裡,卻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壞了!他們追出來了!”
發現不對勁,他趕緊拉着我跑,但是我們發現的太晚了,那羣人很快就又把我們堵住了。
我和他的默契這時候又表現了出來,我們沒有提前商量過,就自動把自己的背後交給了對方,完全信任彼此。
對方一羣人圍成一個圈,我們兩個人立刻進入了戰鬥狀態。
雖然很緊張,但是我試圖讓自己放鬆一些,同時也讓我的戰友輕鬆點,所以我調侃了兩句,想緩解一下氣氛:“你覺得一會兒還會有人倒一桶水下來嗎?”
他也很會接梗,我聽見他笑了一聲,然後稍微偏了偏頭答:“有可能,如果在我之後還有人撞了你的下巴的話。”
“好吧,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沒這個可能了,因爲你是今天晚上唯一不走路長眼的人。”我接着調侃。
“你說的不太嚴謹,我是跑着的時候沒長眼,但現在我能看清每一個敵人的臉,我背後的那幾個就拜託你了,怎麼樣?”
“你還真是不客氣啊,不過,你就這麼放心我?你不怕我是個弱雞隊友嗎?”
“那也沒辦法了,誰讓我今天偏偏撞了你,要真是像你說的那樣,我也只能認命了,就當我撞了你的代價吧。”他假裝嘆了口氣,隨後又說;“不過我相信我的第六感,你肯定不是一般人。”
對方的頭目似乎有點不耐煩了,用木棍指着我們說:“你們兩個,嘰裡咕嚕地說什麼呢,死到臨頭了還那麼多廢話,等進了閻王殿再說吧!”然後,他指揮他的小弟們都撲上來攻擊我們。
趁着對方撲來的空當,我最後又跟我新認識的戰友說了一句:“你說對了!我是八班的!”
說完,我和他就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同時開始與對方的人打了起來。
幸虧我已經練過了,要不然今天我還真不敢管這種閒事。
幾回合下來,我這邊的人幾乎被我打得動彈不得,解決了我自己的,我又回頭去看看他需不需要幫助,回頭一看,發現他也正好在回頭看我,再一看地上,全是哀嚎的傷兵。
我和他相視一笑,轉而把注意力放在對方的頭目身上。
但那個頭目似乎毫不畏懼,反而還洋洋得意地看着我們兩個,我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剛想轉身看看後面的人,我的後背就又捱了一棍子。
我想提醒跟我一起的人小心點,但是已經晚了,我看到他也被後面的人偷襲,一棍子打在他的膝蓋窩,他直接痛得單膝跪在了地上。
“跟我鬥?兄弟們,都給我使勁兒打!打壞了算我的!”對方的頭目又發話了。他的小弟們聽到自己老大發話了,就投入了更多的熱情開始攻擊我們。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不是被我們打到站不起來了,而是故意用這種戰術,假裝自己力不從心,癱倒在地,實際上還保留一定的體力,爲的就是等我們鬆懈的時候,能夠趁機偷襲,事半功倍。
簡直是陰險,我心想。
這時候我怎麼忘了毛萱教我的那招了呢!可惜,等我想起來,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了,我只能先一邊應付着對方捲土重來的攻擊,一邊等待下一個機會的到來。
不過這次對方的人竟然比剛纔還要難纏些,我和那人很快就損失了大半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