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還在打着點滴,她不顧疼痛將針頭扯下來,手臂上又冒出一股殷紅的血。
“你做什麼?”聶訓鑫上前按住苡楠的手臂。
本就虛弱的苡楠有氣無力的對他拳打腳踢,“你怎麼不乾脆讓我去死,爲什麼還要救我?”
聶訓鑫鬆開她的手臂,任憑她發泄,不再限制她的舉動。
“爲什麼想死都這麼難啊!”苡楠嚎啕大哭。
“去準備些吃的給她”聶訓鑫不理苡楠的質問,吩咐聶叔。
頃刻功夫,聶叔端着燕窩粥進來,聶訓鑫接過來,用小勺舀了一小口燕窩粥送到苡楠面前。
苡楠失神片刻,“他打過電話嗎?”
“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Jeremy和尹修都紛紛打過電話,至於他或許是太忙了”聶叔小聲回話。
苡楠微微失神,她失蹤這麼久,爲什麼一個電話都沒有。
“你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情緒激動對身體不好”剛剛一語不發面容冷淡的聶訓鑫突然溫柔的說,把手中的碗先放到牀頭的櫃子上,將苡楠溫柔的抱到胸前。
“陪我去醫院好嗎,放心,我死過一次,不會再做傻事”苡楠強扯出一抹笑容,解決好東伊凡和協會的事,也沒什麼遺憾的了。
“恩”聶訓鑫讓聶叔安排車子,由他親自送苡楠去醫院。
嫿晨拉着晶宜到了一處花園,“晶宜,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姐,我能知道什麼”晶宜慌忙的甩開嫿晨的手。
“晶宜,我希望你能老實的告訴我們”夢然走到她身邊,“你和苡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們大家,不然你爲什麼要說這婚事訂不成。”
嫿晨狠狠地瞪着她:“晶宜,你就告訴我們吧,我們真的很擔心苡楠,你也不想她出事啊。”
晶宜嚇得抖了一下,“其實我也是猜的,你們還記得訂婚典禮的情景嗎。”
“記得,怎麼了嗎。”
“難道你們不覺的奇怪…”晶宜一咬牙,說,“明明是要訂婚的人了,可臉上沒有一絲的喜悅反而多了無奈和不願。”
“這…”夢然神色複雜地望着她,聽晶宜這麼一說好像苡楠在訂婚的時候臉上是沒有什麼開心,對這試禮服的時候挑這兒挑那兒,爲什麼她們沒在意。
晶宜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早就覺得苡楠和伊凡有點奇怪,他們之間好像少了什麼?”
“少了什麼”嫿晨愣了一下,他們從小青梅竹馬能少什麼。
晶宜一呆,“反正我就是覺得他們之間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說不出來的感覺”夢然一愣,神色閃過一絲慌亂,苡楠和大哥是在安排下交往,什麼都是理所應當或者應該這麼做,或許就是這種理所應當導致兩人感情破裂,“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大哥和苡楠看起來青梅竹馬”夢然眉頭緊蹙,“正是青梅竹馬妨礙了他們在一起。”
“夢然,你說什麼啊!我們幾人青梅竹馬,我和旭哥不也好端端的”嫿晨不以爲然,他們別提了,不知道有多好。
“苡楠和你們不一樣,至少旭哥等過你,可你不覺得苡楠和我大哥…”夢然一嘆,“就好像是一個報表,一個計劃,只要按照計劃行事就ok。”
“這…”嫿晨一呆,夢然說的沒錯,苡楠和伊凡哥的婚事從小就定好了,兩人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缺少交往的必要步驟。
晶宜鬆了一口氣,“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難怪…苡楠會悔婚難,難怪…”夢然眉頭緊蹙,我哥會和餘冰雁在一起也難怪苡楠會愛上秦偉宸,原來他們之間早就有了裂痕。
嫿晨追問道,“也難怪什麼。”
“沒什麼…我們先回去吧”夢然拉着晶宜,轉身就走。
“哦。”
夏研看着窗外發呆,雲菁喊了她半天都沒什麼反應,“研研,你又在想他了。”
“恩”夏研點點頭:“帶我去見他好嗎?”
“可是…”
“我真的好想去見他…”
雲菁無奈道:“好吧,出了什麼事有我呢?”
秦司南這兒把一份文件遞給姚斌,姚斌順手接過來,“司南,你想好了嗎?”
“恩”秦司南皺起眉頭:“我知道這樣對舒雅不公平,可是…要我不管苡楠和研研,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姚斌無奈的嘆口氣:“你想彌補可是你該跟舒雅好好商量商量。”
“商量,當初要不是她我和研研怎麼可能走到今天的地步…”秦司南似乎很不開心,“所以,我把我在宏歐名下20%的股份轉移到苡楠名下,就當補償這麼多年對她們娘倆的虧欠。”
“什麼…”姚舒雅裝作無奈的嘆口氣,心緒控制不住的洶涌澎湃,給她做什麼?難道苡楠是夏研和司南的女兒,這個念頭只是一閃,“你把宏歐20%的股權轉移到苡楠名下,爲什麼。”
秦司南的眼神宛如毒蛇一樣,十分兇惡,“爲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
當年就是她在自己和夏研中央插一腳,破壞自己的婚禮,自己又稀裡糊塗的跟她上了牀,這麼多年夏研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苡楠也過着沒有父母疼愛的日子。
這麼多年的愧疚,轉化成一種怨恨,他恨姚舒雅,恨她陰險毒辣的設計,恨她還裝出一副高尚的模樣,恨她毀了自己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秦司南怒不可遏,直接把離婚協議丟到她面前,“我已經讓律師寫好離婚協議,你簽字吧。”
“司南,我知道自己做了不少錯事,可是我也是因爲愛你不想失去你啊!”姚舒雅不可置信的,誇張的瞪大眼睛:“再說了,偉宸都這麼大了,難道你真的不要我們母子了嗎。”
姚斌幫腔:“司南,舒雅也跟了你這麼多年,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能這麼絕情。”
姚舒雅注意到了秦司南臉色的變化,更加焦急,臉色通紅的辯解:“就是就是,你不能不念往日的情分。”
“舒雅,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了,你簽字吧。”
姚舒雅心中恐慌着,卻不能就此垮下去,“你想讓我成全你和夏研,別做夢了,我不會籤的。”
姚斌站不住了,姚舒雅就是再有錯也是自己的親妹妹,饒是哪個男人都坐不住,衝着秦司南就是一拳,“秦司南,你別太過分!舒雅和你拼搏了這麼多年,就算不是,你也不能這樣對她。”
秦司南被打的鼻孔冒血,他伸手抹一把血,“過分,當年要不是她在暗中破壞我和研研,我們會走到今天這步嗎,這婚我是離定了?”
姚斌更加氣憤,想再次氣憤的出手,姚舒雅拽着他的手臂,“大哥,你不要這樣,司南是我的命,你不能打他啊。”
秦司南惡狠狠的盯住姚舒雅:“如果不是你把我灌醉!勾引我,我們會在一起嗎?”
“不是的”姚舒雅趕忙辯解:“那晚是你心情不好,我陪你喝酒,我沒有灌醉你啊。”
秦司南認真的問:“舒雅真的是這樣嗎?”
“是,是夏研不想跟你結婚,是她拋棄你的”姚舒雅極力掩飾着內心的恐慌。
“不是這樣的…當年是你把我叫到酒店,讓我目睹你們上牀”不知什麼時候,雲菁陪着夏研來到秦家。
姚舒雅覺得脊背一陣發涼,透徹心扉。
“研研”秦司南急忙走到夏研身邊,朝雲菁點點頭。
“你胡說…明明是你逃婚,是你改變心意不嫁了”姚舒雅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朝夏研丟過去。
姚斌下意識的用身子擋在夏研身前,杯子斜斜的擦過他的身體,落到地上,粉身碎骨。
姚舒雅看那隻杯子根本沒砸中夏研,想衝過去,用武力教訓這個白蓮花,而在她的位置,必須越過姚斌,才能碰到夏研。
她剛想走過去就被姚斌拽住手臂,她想擺脫卻怎麼都擺脫不開:“大哥,放開我…讓我過去教訓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坐下”姚斌威嚴的,鉗制着她手臂的大手絲毫不肯放鬆。
“大哥,我…”姚舒雅焦急的,她從來沒見過大哥如此威嚴的樣子,不由得心裡發慌。
秦司南的目光似是要直接化成利刃,將她從內至外惡狠狠的剖開,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非常恐慌。
她開始後悔,當初爲什麼不做的更狠更毒一些,將這個夏研解決掉,以絕後患。
很顯然,姚斌已經相信夏研的話了,否則也不會阻止姚舒雅傷害夏研。
“我把你當姐妹,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夏研痛哭流涕的,捏着雙腿,“都是你,我的腿,都是拜你所賜。”
姚舒雅厲聲喝止:“你胡說,是你自己悔婚,你憑什麼堂而皇之的說這些話。”
“那你爲什麼沒有告訴司南我懷了他的孩子”夏研輕輕咬着脣,鼻子發酸。
提到孩子,姚舒雅的身體猛然震顫一下。
“沒錯,你爲什麼不告訴秦司南,研研懷了他的孩子”雲菁也質問。
姚舒雅慌張的辯解:“我是怕…怕司南知道後,就不會跟我結婚了,夏研懷的是你的孩子,難道我懷的就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