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就是喜歡鑽牛角尖”嫿晨愣了一下,搖頭,“夢,伊凡哥那…”
夢然皺了皺眉,“我哥就那副模樣,說這事與他無關。”
“什麼無關,他倆沒關係的話會氣得苡楠…”嫿晨沒說下去。
晶宜若有所思,“這倒是…我就知道這兩人的婚事成不了。”
“晶宜,你說什麼”嫿晨皺眉問。
“沒什麼…”晶宜愣了一下,急中生智地說:“我先去找苡楠。”
“喂!”夢然輕咬下脣,這人跑什麼,難道晶宜知道什麼,“你不覺得晶宜有些奇怪。”
“我保證晶宜一定知道些什麼”嫿晨一愣,“恩,找時間把她約出來好好聊聊。”
“沒錯。”
病房,餘冰雁恢復一些精神,“我的孩子呢。”
“孩子在幼嬰室,你放心孩子很健康”護士急忙安慰。
“不行,我要去看看”餘冰雁顧不得身體未曾復原的不適,跑到幼嬰室,喜悅的看着睡得甜甜蜜蜜的寶貝。
“幼嬰室”苡楠看着門口的牌子,不自覺的走到裡面,看着剛剛瓜瓜墜地的小寶貝,忍不住的伸手去探她嬌嫩透明的肌膚,“她的小手好軟。”
“小姐…”護士問:“你來看孩子。”
“恩,算是吧”苡楠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怎麼來了?我的孩子…”餘冰雁走進來,看到苡楠正在抱自己的孩子,眉頭就皺了起來。
“你看,她睫毛動了動了”苡楠絲毫不理會她的不悅,小聲驚奇的叫道。
餘冰雁眸中閃過狠戾,“放開…你快放下我的孩子…放下。”
“這…”
苡楠放下孩子的瞬間,餘冰雁把孩子抱過來諷刺的笑了笑:“怎麼,有本事自己生啊!幹嘛惦記着別人的孩子。”
“我先走了。”
苡楠剛轉身欲走,餘冰雁拽住她不讓走,拉扯間突然用力一拽,苡楠猝不及防,撞倒一邊的桌子,頭重重的撞在桌子的一角,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你想幹嘛”餘冰雁擡頭,故作囂張的看着她。
“小姐”護士急忙扶起苡楠,“你沒事吧。”
“我沒事”幾欲昏厥的苡楠,緊緊閉着眼睛,額頭上還在滲着血。
餘冰雁惡狠狠的,陰毒的臉孔面目猙獰,“苡楠,你不死活着幹什麼。”
苡楠沒有任何反應。
“苡楠,我倒是很可憐你呢,那麼喜歡伊凡,卻得不到他的認可。該不會到現在,伊凡都還沒有碰過你吧…”餘冰雁似可憐的掃了她一眼,“那你一定沒有嘗過他的滋味,他的牀上功夫可是很棒的哦,每一次都讓人…都弄的人家…”
苡楠傻傻的站在原地。
“伊凡你不該來…”季尹修不由嘆息。
“我知道。”
聽着外面的聲音,餘冰雁大叫一聲,猛地跪在苡楠面前,“苡楠,求你饒了我的孩子…我知道我不該把孩子生下來,可孩子是無辜的,求你饒了我的孩子。”
“你…”護士大驚,明明是她挑釁的,爲什麼還要演這齣戲。
“我知道這孩子不該出世,但是她已經出生了,我求求你…”她喋喋不休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一個響亮的巴掌便打斷了她。
“你,你,你,居然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苡楠像是發了瘋一樣,手下的力道輕一下重一下的狠狠的砸在餘冰雁的身上。
“夠了…”
東伊凡和季尹修進來正好看到這幕。
“啊,唔…啊,哎喲…啊…救命啊”臉上的痛楚,餘冰雁狠狠的看了苡楠一眼,趔趄的跑到了東伊凡的身後,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一副楚楚可憐、小鳥依人的模樣!
伸手捂住腹部的傷口位置,小臉皺成了一團。哀嘆着呼叫着,“伊凡,你看我的臉,喔…傷口好像撕裂了,好痛。”
“嗚嗚,伊凡,想不到她這麼暴力,嗚嗚嗚…”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着,看上去煞是惹人憐惜。
季尹修微微皺起了眉頭,沒有多說。
聽到她的話,怒火中的苡楠更加憤怒了,這個女人不僅挖苦自己,現在還裝出這副模樣。
“對不起…我來看看餘小姐…”苡楠朝餘冰雁走了過去,只是她的手還沒有觸到餘冰雁,便被東伊凡冰冷的目光截住了!
“你怎麼來了。”
冷淡的聲音,不包含一絲溫度,甚至沒有一點音調,寒冷的溫度直直的刺進了她的心臟,連呼痛都做不到。
“是…我不該來”苡楠喃喃的出聲,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沒有一絲委屈和傷心。
“姑姑那更需要你”這一次,冰冷的聲音裡更多的是命令的口吻。
“恩”苡楠點了點頭。
“你該回去了!”又是一道冰冷低沉的命令。
餘冰雁睨了苡楠一眼,臉上洋溢着的屬於勝利者的微笑,苡楠黯然的垂下眼瞼,邁開步子緩緩的朝外走去,額上的傷口再一次迸裂了,滲出了絲絲血跡,在潔白的地上留下血跡。
苡楠只知道現在不能回病房,頭上的疼痛,比不上心中的痛,伊凡竟然如此護着她,他竟然當着那個女人的面命令自己!
餘冰雁抱孩子往懷裡一帶,“這是我們的孩子,可是爲什麼這麼醜。”
東伊凡忍不住戳她腦袋:“過一陣就好啦,剛出生都這樣嘛”。
“是嗎”餘冰雁把孩子放到保溫箱,憂鬱起來,“剛剛苡楠打得我臉痛,不如你陪我去看看。”
“我還想看看孩子。”
“恩。”
一旁的保溫箱裡,有一個粉嘟嘟的小生命,眼睛半睜半閉的,看着凝視着他們的兩個人,小手小腳可愛的揮舞。
“你身體不好,先回去休息”東伊凡看了季尹修一眼。
“恩,那我先走了”餘冰雁看了東伊凡一眼,打定主意,我得再下一劑猛藥,徹徹底底了斷你們之間的感情。
餘冰雁走後空氣中的氣息也開始變得緩和,東逸凡心中煩躁的氣息也散去了不少,垂了垂眼瞼,他眸色淡淡的掃了一眼地板。
她受傷了,嚴重不嚴重?
苡楠拖着疲憊的身子也不知該去哪兒,直到出租車停到聶訓鑫別墅的時候,纔回過神。
“夏小姐…”聶叔看着失魂落魄的苡楠,急忙把她帶進屋,讓人泡了一杯熱茶,“小姐,你請。”
苡楠不作聲,聶叔看出苡楠的不對勁,急忙走到一邊給聶訓鑫打電話,聶訓鑫一接到聶叔的電話,車開到120碼,直奔回家。
聶訓鑫直接把鑰匙丟給聶叔,“她在哪兒。”
“在院子裡”聶叔的話還沒說完,聶訓鑫就衝了進去,剛走進院子,遠遠的看見失魂落魄的苡楠,聶訓鑫的心便狠狠的一顫,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變成這樣。
“苡楠”聶訓鑫略帶着一絲擔憂和生疏的聲音響起,讓苡楠的身子僵了一下。
苡楠緩緩的擡首,“有酒嗎…”開口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雙眸中含着滿滿的淚水。
“有”聶訓鑫吩咐聶叔拿酒,也不多問。
聶叔端了酒,苡楠也不看拎起瓶子就喝。
“慢點。”
苡楠手指緊緊的扣着酒杯,盡力壓抑着情緒,聶訓鑫也拿了酒,陪她一起喝,聶叔看着兩人,只吩咐傭人拿酒,其他的什麼都不敢問。
聶訓鑫瞧着已經微醺的苡楠,試問道:“東伊凡和餘冰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能怎麼回事,餘冰雁懷了他的孩子…就這樣”苡楠扯出苦澀的笑,又撈起紅酒瓶猛灌。
聶訓鑫有些詫異,“那孩子真的是他的,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那晚我就站在門外,我很清楚他們發生了什麼”苡楠喝盡最後一滴酒,將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嫣紅的臉頰嫵媚動人,“他…娶我不過是爲了我名下的股份,人家一家人團聚,我算什麼。”
“好了。”
苡楠按着腫痛的太陽穴繼續灌酒。
“夠了,不要再喝了。”
“是啊,再喝下去我就…”
顫顫巍巍起身,地上的路也變的扭曲了起來,苡楠知道自己醉了,而且醉的不輕。
剛走幾步便被聶訓鑫攔腰抱着,帶上了三樓他的臥室,苡楠被放在了寬大的牀上。
聶訓鑫知道她心裡難受,只能讓人照顧她。
在他離開房間的那一刻,苡楠猛地張開眼睛,目光落在牀邊的桌子上,“餘冰雁說的對,我早該死了。”
“少爺,給夏小姐熬的醒酒湯。”
“我給她端去。”
聶訓鑫走進房間的時候,發現苡楠已經睡着了,她的面容上帶着倦怠,略顯蒼白。
正當聶訓鑫繞過牀尾走到裡面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他有些震驚。
地上的血跡蔓延了一大片,紅的妖嬈,紅的刺眼。
血跡一直到牀上,他快步一把將被子掀開,眼睛裡有些溼潤,她居然割腕:“聶叔!趕緊叫醫生,有人要搶救,告訴他很可能要輸血。”
“好!”
醫生很快的趕到了,仔細查看了苡楠的傷口,對守在一旁的聶訓鑫說:“聶少,幸虧小姐左手使不上勁,否則這傷口就深了。”
“我知道了”聶訓鑫的心情很不好,從未想過她會自盡。
第二天,沒有聲音,只有微弱的光,苡楠毫無徵兆的睜開眼。
“你醒了!”
苡楠發現頭上纏滿了紗布,“她苦笑一下,爲什麼想死都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