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帝國都城,拜月城,帝國決鬥廣場。
邢銘平靜的坐在決鬥臺上,閉目養神,等待歐陽震平的到來。
位於帝都北郊的帝國決鬥廣場,乃是前朝所建,範圍極其廣闊,足以容納近萬人同時入座,平時專門用來提供給公開決鬥的人,或者每逢帝國節日,以及帝國皇室舉行隆重的儀式,都會在這裡舉行。
偌大的決鬥廣場人影蕭索,除了看臺上三方涇渭分明的看客之外,幾乎見不到其他人的影子。
邢振夫婦坐在決鬥臺南側的看臺上,近兩百名士兵坐在他們身後,臉上帶着凜然的殺意,很顯然,他們是邢家的士兵,爲了給二少爺打氣而來。
帝國法律規定,貴族在帝都內帶兵不得超過三百,否則視爲造反,所以邢振只帶了不到兩百名士兵,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這兩百名士兵絕對都是身經百戰,光是身上濃郁的血腥之氣,就攝人心魂!
在決鬥臺的北側,是歐陽家族的當代家主,歐陽長空。在他的身後,同樣坐着近百名士兵,只是他們的氣勢比起邢家的士兵,卻又差了許多。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名服裝各異的人坐在歐陽家士兵的前面。
在決鬥臺的東側,坐着的是甲武學院的幾名長老,以及幾名有影響力的老師,三方涇渭分明,讓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他們屬於三個不同的陣營。
“看來這次歐陽老狗是有備而來啊!”南側看臺上,帝國將軍邢振看着對面歐陽家的人,眉頭微皺,他一眼便可以認出,坐在歐陽長空身後的那幾個服裝怪異的人,就是歐陽家的核心力量,幾名武師,其中還有一名武修!
邢夫人頓時有些擔心了,她焦急的問道:“老爺,你說銘兒這次能打敗歐陽家的那個混帳小子嗎?”
邢振擺了擺手,寬慰道:“夫人放心吧,甲武學院的青山大長老已經派人來說明,銘兒竟然在一天之間有了強大的實力,現在已經是六階武徒了,甚至三天前他還重創過歐陽家的護衛,那些人至少也是一階武士,想不到竟然不是銘兒的對手,真是讓人驚訝!”
邢夫人這才微微放心,點頭道:“老爺,待會決鬥的時候,你一定要看緊了銘兒,千萬不可讓他再受到任何傷害!”
邢振拍了拍夫人,示意她完全放心,哈哈笑道:“夫人,銘兒既然能重創歐陽家的護衛,那就更加不用畏懼歐陽震平,那個紈絝子弟也不過是一名五階武徒,實力上在銘兒之下。而且,青山大長老也承諾,一定會保銘兒的安全,所以我們儘管放心!”
邢夫人微微點頭,心中卻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兒子兩個月前的遭遇還歷歷在目,由不得她不擔心。
在邢振夫婦交談的同時,北側看臺的歐陽家陣營裡,歐陽長空也在與他身邊的一位中年男人低聲交談着什麼。
歐陽長空是一箇中年胖子,穿着一身棕色的華麗長袍,如果從表面上看去,還頗有一股上位者的風範。
但是,他的那雙綠豆般小眼睛裡不時閃過的陰寒光芒,卻充分說明了,這絕對是一個心機深沉,陰狠殘忍之輩。
“秦先生,今天的事情,還要煩勞先生!”歐陽長空略帶謙遜的說道,如果讓熟悉的人看到,定然會驚訝不已,一向目中無人,在帝都無人敢惹的歐陽家主,竟然會用如此謙遜的口氣對人說話!
如果邢銘在場的話,就會立刻認出,這位能讓歐陽長空放下姿態的中年男人,就是當日與歐陽震平發生衝突的時候,差點要了邢銘的命的那位武修。
秦先生聞言,只是微微欠身,自信的說道:“請歐陽家主放心,有老夫在,大公子定然不會有事!”
歐陽長空聞言,立刻滿臉笑容的點頭,笑道:“有秦先生出手,我自然放心!秦先生,我歐陽家的武器鋪裡,最近新制作了一把七級月力武器,乃是由月甲大師羅達先生精心製作,秦先生若是喜歡,回頭我派人給先生送去。”
話雖這樣說,歐陽長空心裡卻在暗罵,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自稱老夫,除了皇帝龍傲天之外,還從來沒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放肆!
但是一想到對方的實力,歐陽長空就是冷哼一聲,只好忍耐了下來。
秦先生的眼中立刻閃過一道貪婪的光芒,隨即便掩飾了過去,含蓄的笑道:“如此,就多謝歐陽家主了!”
歐陽長空暗罵一聲,心想若不是老子救你,你現在早已經成爲了地獄亡魂了,現在竟然是敢如此忘恩負義!
這秦先生名叫秦漢,乃是十年前拜月帝國的敵對國家派來的一名刺客,目的就是爲了行刺拜月帝國皇帝龍傲天,結果被帝國的供奉大人出手拿下,被判處了絞刑。
歐陽長空因爲看上了秦漢的實力,便採取了偷樑換柱的策略,用了一個奴隸,將秦漢從絞刑架下面換了下來。自此,秦漢便改名換姓,成爲了歐陽家的客卿。
“等我尋找到實力更加強大的強者爲客卿,一定要你後悔今日的言行!”歐陽長空的眼中閃過一道利芒,暗暗盤算道。
不多時,歐陽震平從在幾名護衛的陪同下,走進了決鬥廣場。
邢銘立刻起身,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各自與家人打過招呼之後,兩人站在了決鬥臺上,對面而視,雙方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那濃濃的不屑與戰意。
“小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歐陽震平冷笑着,眼中帶着止不住的得意,彷彿看到邢銘已經被他狠狠的踩在了腳下,正在向他苦苦哀求。
邢銘不屑的一笑,道:“逞一時口舌之利,難道今天的決鬥是用嘴進行嗎?果真如此的話,那我倒是甘拜下風了!”
“邢銘!你儘管囂張,等一下你就笑不出來了!”歐陽震平臉色陰沉了下來,狠狠的說道。
邢銘冷哼一聲,喝道:“不用廢話,手底下見真章吧!”
“慢!”歐陽震平大喝一聲,冷笑道:“邢銘,在決鬥進行之前,你可敢與我簽訂生死狀!?”
邢銘眉頭微皺,簽訂生死狀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一旦簽訂生死狀,便會讓這場決鬥變得不死不休,這與邢銘的計劃不符。
見邢銘猶豫,歐陽震平立刻得意的笑了起來:“怎麼,怕了?邢銘,虧你還是帝國將軍的兒子,真是虎父犬子!”
邢銘大手一擺,哼道:“不用廢話了,籤!”
歐陽震平似乎早有準備,直接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生死狀,並且在上面按上了自己的手印,隨後便遞給了邢銘。
邢銘略微瀏覽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便直接印上了自己的手印,扔在了臺下,“開始吧!”
“小子,你會爲你的行爲感到後悔的!”
歐陽震平見邢銘簽了生死狀,頓時得意的狂笑了起來,與此同時,他解開了自己的長袍,頓時露出了一套精緻的月甲,上面雕刻着複雜的魔紋,同時涌現着不弱的武元力波動!
“八級月甲!?”坐在臺下的青山頓時微微變色,他一眼便看了出來,歐陽震平身上所穿的月甲,上面至少有八個魔紋,這就說明,這至少是一套八級月甲,甚至會更高!
“這下麻煩了,邢銘這小子有麻煩了!”青山摸着自己下巴上本就稀少的鬍鬚,淡淡的說道。
“師尊,您是說,公子有麻煩了?”坐在青山身邊的邢靈頓時急了,她抓着青山的胳膊,焦急的說道:“師尊,靈兒求你幫公子一把,千萬不能讓公子他有危險啊!”
青山呵呵笑道:“靈兒,不用擔心,你的這個公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吃虧的人,這個小子鬼精着呢!”
青山可是見過邢銘出手的,以他的眼裡,自然能看的出邢銘當時所使用的那種特殊武技,絕對具有極大的威力。
更重要的是,這小子的可從來不會吃虧的!
青山跟他只見了兩次,但是每次都是邢銘把別人整的灰頭土臉,他可是知道邢銘的這種不肯吃虧的性格,所以青山相信,邢銘絕對不會沒有任何準備的!
靈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眼中的憂色卻沒有褪去,她全神貫注的看着決鬥臺上,生怕工作有任何的閃失!
“哼哼,原來是一套八級月甲,難怪你如此的囂張!”邢銘卻沒有絲毫的驚訝,歐陽家本身就經營着月甲生意,能搞到一套八級月甲自然不是難事!
“哼!邢銘,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帝國法律規定,凡是簽訂了生死狀的決鬥,勝利的一方,是完全可以隨意處置失敗者的!”歐陽震平臉上有着一種奸計得逞的得意,“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死你,只會讓你再次變成廢人,至於你的那條命,就需要拿一樣東西來換!”
邢銘眉頭一挑,問道:“哦?什麼東西?”
歐陽震平冷冷的說道:“被你搶走的那個奴隸!”
“你說她是東西!?”邢銘的臉色順便變得陰寒無比,他慢慢的解開自己的長袍,露出了一套雕刻着無比複雜魔紋的半身甲,同時,他拔出了手中的長劍。
“既然如此,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了,放馬過來吧!”
“這是什麼月甲!?”青山再次呢喃,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邢銘身上的月甲,上面的魔紋簡直複雜無比,根本無法讓人分辨這到底是幾級月甲。
旁邊的邢靈俏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甜蜜的笑意,公子的這套月甲有多大的威力,她可是再清楚不過了,想起自己剛纔的擔心,邢靈臉上頓時浮現了兩朵紅雲,自己明知道公子有如此厲害的月甲,怎麼還會如此替他擔心呢?
頭頂百匯穴內的靈力旋急速旋轉,一股洶涌的靈力噴薄而出,長劍遙指歐陽震平,戰意凜然!
歐陽震平頓時被這股磅礴的氣勢震的一驚,慌忙後退了兩步,隨即他便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對方的威勢下露出了怯勢,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他不禁羞惱成怒,怒喝一聲:“去死吧!”
邢銘身形暴漲,整個人猶如白駒過隙一般瞬間突進,手中長劍直指對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