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鎮外的官道上,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與一個風華絕代的絕色女人四目相對,沉默無言。這少年,正是從魔獸山脈踏上歸家路途的邢銘。
“邢大哥,我和姐姐要走了!”鳳清茹低聲說道,小臉上似乎有些不捨,身患絕症的她難得碰到一個與她如此投機的朋友。
鳳清舞拉着妹妹的小手,一臉的淡然,只是誰也沒有發現,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
邢銘微微點頭:“一路走好!”
“嗯!”鳳清茹也使勁的點頭:“邢大哥,你也一路走好!”
“姐姐,你捏疼我了!”鳳清茹小聲說道。
“小傢伙,記得有空來流砂城做客!”鳳清舞露出那風華絕代的笑容,輕笑道。
說完,她拉着妹妹轉身上了馬車。
坐進馬車裡,鳳清茹不由低聲說道:“姐姐,你捏疼我了!”
鳳清舞歉意的對妹妹一笑,隨後便輕嘆一聲,命令車伕啓程。
邢銘心中輕嘆了一聲,轉身離開,同時不忘用神識查看了空間戒指中的幾顆魔獸晶核。
【以上情節做了修改,將主角與鳳清舞之間的感情,從原來的直接表白,改爲淡淡的曖昧】
這幾顆魔獸晶核,是鷹隼送給邢銘的禮物。
邢銘在魔獸山脈的最後一晚,是被驚醒的。自從無意中修煉成《太上清心訣》第一層之後,他的神識就變得敏銳之極,即使是在睡夢中,對於方圓數百米內的一切事物都有着極其敏銳的感應。
一陣的撲打聲,讓邢銘瞬間醒來,隨後,鳳清舞也跟着醒來,唯獨小丫頭鳳清茹,因爲體制虛弱,尚在沉睡。
驚醒邢銘二人的,是那隻渾身雪白的鷹隼,牠落在湖岸上,衝着邢銘低聲嗚鳴了幾聲,聲音十分的低沉。
在邢銘二人疑惑的目光中,鷹隼張開了牠那巨大的鳥喙,頓時,幾十顆閃爍着流光溢彩的魔獸晶核從牠的嘴裡掉在地上。
“啾——!”雪白鷹隼衝着二人鳴叫一聲,似乎在訴說着什麼,隨即,巨大的雙翅緩緩揮動,騰空而去。
邢銘二人面面相覷,終於是長嘆一聲,這鷹隼,竟然是專程給他送魔獸晶核的!
“連鷹隼尚且都懂的知恩圖報,人不如獸啊!”邢銘感嘆一聲。
鳳清舞緩緩點頭,她十分同意邢銘的說法。
邢銘清點了一下,發現這鷹隼實在是太過慷慨,竟然一次性送來了近三十顆魔獸晶核,而且經過鳳清舞的辨認,其中光是五級以上的魔獸晶核,就佔了一大半,甚至還有幾顆七級的晶核!
就算是對錢財不怎麼在乎的邢銘,不禁都有些驚訝了,根據鳳清舞的介紹,一顆七級晶核,價值甚至可以達到幾十萬金幣,這無疑是一筆鉅額財富了,難怪那些魔獸山脈如此的危險,那些冒險者和傭兵團還不斷的來冒險,這其中竟然會有如此巨大的財富!
不過邢銘也知道,七級魔獸的實力有多麼的恐怖!也就是鷹隼這樣的頂級魔獸,纔可以輕易的取得七級以上的晶核,否則的話,就算是現在的邢銘親自出手,也未必能戰勝一頭七級魔獸。
要知道,七級的魔獸,可是相當於人類高階的武靈強者,甚至有些魔獸本身就具有逆天的優勢,實力則是更加的恐怖!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當時能夠戰勝鷹隼,是多麼的僥倖,如若不是七彩鷹隼即將生產,死的人一定是自己!
……
和兩個多月前相比,烏蘭鎮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還是一樣的繁華,也是同樣的混亂,走在街道上的邢銘,甚至隨時都能看到那些傭兵們彪悍兇惡的眼神,還真是一個混亂的天堂!
接下來,邢銘在一個店鋪中,賣掉了一顆四級的晶核,得到了過千金幣之後,便開始了大采購,他首先購買了一輛馬車,接着又準備了不少的食物和水,當然,他這次沒有忘記多準備兩套衣服。
做完這一切,邢銘駕着馬車上路了,腦海中浮現出母親的慈愛,父親的剛強,以及小妹那可愛的模樣,還有靈兒的乖巧,邢銘的心頓時急切了起來,馬鞭揮手而出。
“駕——!”
馬車頓時加快了速度,在官道上濺起一陣塵土,絕塵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邢銘駕着馬車走的很悠閒,尤其是在出了烏蘭鎮之後,就是千里的荒漠,他更是沒有絲毫的着急,緩緩的通過。
邢銘記得很清楚,在擊殺穆谷之前,他曾經對手下說過,在烏蘭鎮有人接應他們。
所以,邢銘放了那個偷襲自己的武士,又大搖大擺的現身,目的就是爲了將隱藏在烏蘭鎮中的敵人引出來!
既然要殺自己,那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駕着馬車,邢銘的嘴角扯起一個弧度,眼神冰冷。
但是,讓邢銘意外的是,不管他裝作怎麼毫無防備,都再也沒有見到半個刺客,甚至連攔路搶劫的匪徒都沒有見到一個!有的,只是偶爾路過的傭兵團或者是商隊,在邢銘暗暗警惕中,雙方便已經擦肩而過。
帶着滿心的疑問,近兩個月後,邢銘來到了拜月帝國的帝都城門前,望着那高大的城牆,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自己回來了!
至於那些刺殺他的人,邢銘已經不怎麼在意了,既然來到了帝都,他們即使想殺自己,恐怕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剛一進城,邢銘就明顯感覺到不對勁,似乎城裡的氣氛有些壓抑……甚至是沮喪!
這是怎麼回事?
邢銘立刻皺起了眉頭,駕着馬車繼續往前走,但是越是往內城走去,就越能感受到那種壓抑的氣氛。
邢銘將馬車停靠在了路邊,正準備問一問是什麼情況,旁邊突然快速走來一個老人,“二少爺,請立刻出城!”
“你是……?”邢銘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這個老人,一身平民的裝扮,放在人羣裡毫不起眼,但是邢銘卻有種眼熟的感覺,隨即他眼前一亮,“你是福伯!”
這個老人,邢銘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在邢家二少爺的記憶裡,這個老人卻佔着一定的分量,他是母親尚在孃家的時候的下人,對母親十分的忠心。
不過,母親在嫁給父親之後,並沒有將福伯帶在身邊,他現在不是應該在母親的老家落日城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二少爺好記性,正是老奴!”福伯蒼老的臉上帶着急迫的神情,“二少爺,時間緊迫,請立刻出城!”
邢銘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沉聲問道:“爲什麼?福伯,你怎麼會在帝都?”
“二少爺,這都是小姐的安排!”
福伯警惕的掃視四周,隨即低聲說道:“二少爺請隨我來!”
母親的安排?邢銘毫不猶豫,跟着福伯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僻靜的小衚衕裡,心裡卻暗暗警惕了起來,事出反常必有妖!
“二少爺,小姐有令,命我在這裡等你,讓你萬萬不可進入內城!”福伯低聲說道,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封書信,“這是小姐給你的書信,你看後自會明白!”
邢銘立刻接了過來,凌厲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福伯:“信裡面寫的什麼!?”
福伯苦笑起來,無奈道:“二少爺,您可以不相信老奴,但是小姐的筆跡你總認識吧?看完書信,老奴再跟您解釋!”
邢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猶豫,直接打開了書信,映入眼簾的只有一行文字:跟着福伯,遠離帝都,去落日城!
字體有些潦草,顯然寫這封信的時候,母親有些慌亂了!
邢銘已經確認,這就是母親的筆跡,他立刻焦急了起來,臉上卻顯得十分的平靜,只是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請二少爺先跟着老奴出城,路上老奴自會解釋!”福伯說着,同時警惕的望着四周。
“少廢話!”
邢銘立刻瞪大了眼睛,冷冷的說道:“告訴我,母親出什麼事了?把事情給我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與此同時,邢銘身上突然涌起一股龐大的氣勢,不怒自威!
福伯不禁一驚,蹬蹬後退了兩步,直到後背抵在牆上,才穩住了身體,他隨即露出狂喜的神色,“二少爺竟有如此實力!?”
正了正神色,福伯立刻說道:“二少爺,小姐和姑爺有危險!”
轟——!
一股凜冽的氣勢沖天而起,邢銘通紅着雙眼,就好像一隻被激怒的獅子,幾乎是咆哮着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福伯大驚失色,慌忙說道:“西江王國派來使者,與拜月帝國商談疆界劃分的問題,卻不知,西江帝國的使者團中,竟然有兩名武靈強者,在兩國武者交流切磋之時,連續擊敗帝國無數高手,非死即殘,整個帝國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邢銘微微點頭,沉聲道:“繼續!”
“是,二少爺。三天前,帝國皇帝突然下旨,命令姑爺迎戰其中一名武靈強者,小姐立刻就明白過來,這是皇帝要借西江帝國強者的手殺死姑爺,便命老奴在城門處暗中等候二少爺,一旦二少爺出現,就令老奴帶着二少爺趕往落日城,與大少爺匯合!”
“父親敗了?”邢銘的聲音就好像是從地獄中傳來的,陰沉的可怕,雙目已經變得通紅。
“尚未得知,決戰日期就在今日正午,二少爺,趕緊隨老奴出城吧,如若被人發現,就走不掉了!”福伯焦急的說道。
邢銘瞬間就明白了整件事情,帝國皇帝龍傲天,終於對邢家下手了!
不過,一切還來得及,自己回來的不算晚!
“父親爲什麼不帶着母親離開帝都!?”邢銘的拳頭已經攥緊,渾身的靈力瘋狂運轉,臉色猙獰,似乎要擇人而食!
“皇帝在下旨的當天,就命人把姑爺請進了皇宮,說是要讓姑爺安心備戰!”福伯解釋道,“小姐見情況緊急,便命老奴在這裡等候二少爺!”
邢銘緩緩點頭,問道:“決鬥地點在什麼地方?”
福伯一驚,忙說道:“二少爺,你……”
“地點!”邢銘粗暴的打斷了福伯的話,氣勢更加的凌厲。
“帝國決鬥廣場!”福伯無奈的答道。
“母親和妹妹在什麼地方!?”邢銘又問。
“與姑爺在一起。”福伯艱難的回答,邢銘身上的氣勢太過凌厲,讓他幾乎就要堅持不住。
“好!很好!”邢銘臉色陰沉的可怕,突然問道:“你不是在落日城嗎,怎麼會出現在帝都!?”
福伯立刻恭敬的答道:“老奴正是受大少爺委託,前來接小姐和姑爺,五日前到帝都!”
“你自己保重!”
邢銘淡淡說了一句,呼的一聲,整個人突然沖天而起,向着帝國決鬥廣場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