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胡氏嬌笑着,“喲,爹,這裡哪兒輪的到我說話呢?爹在家呢,肯定是爹說,不過,爹既然讓我說,我就拋磚引玉吧。大房既然捨不得搬出這個大宅子,我覺得這個大宅子就索性給了大房算了,爹,我父親手裡就有一處現成的宅子,雖然比軒府小一些,不過環境很是不錯的。我們三房和二房分出去跟爹孃一塊住去,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聽洪宇說,爹的錢都花光了,我們三房也不指着爹的銀子,我們就想着多侍奉爹孃,二哥,你說好不好呢?”
軒悅萌看着軒胡氏那風搔樣子,又在腦子裡面腦補了一個軒胡氏和軒宗露,軒洪波,軒洪宇四人一道同榻而臥的畫面!軒悅萌估計老頭這吝嗇堡壘馬上就要被這風搔女人給擊穿了!看樣子老頭子很吃這一套!
這裡在場的,除了一個軒悅雷是徹底讀書讀呆了,其他的有一個算一個,就連年紀最小的悅陸,悅華,軒徐氏和小花,都不傻,都立馬明白了這女人的意思了!老頭老太太手裡絕對還有錢,這宅子是老宅子了,頂多就值個三四萬兩銀子,連四萬兩官銀都很勉強!老頭手裡光是古董字畫什麼的都值了不少錢呢!況且老頭手裡的銀票,誰都不知道還有多少!
軒悅萌在心中怒道,打的個好算盤!你特麼當別人都是****啊?
軒悅萌原先覺得軒於氏和軒查氏垃圾,現在看來,兩個人合在一起,也抵不上這個軒胡氏的十分之一呢!不但垃圾,還到達了****的巔峰。
這種分家法子,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當大房都是死人嗎?
軒洪波哈哈一笑,“我沒有意見,這行不行,你得問老爺子和老大的意見。”
軒胡氏一笑,“好,既然二房和三房都沒有意見,爹,你和大房說說看吧?”
軒黃氏哼了一聲,“你和老三是什麼關係,這不關我們大房的事情,我們大房不要多的,分家可以,這老宅子給我們,是你們自己說的,我們另外再要爹給老二買官的十萬兩銀子,這事就算了。”
軒悅萌暗暗點頭,如果是按照自己老媽軒黃氏的這個分法的話,他的那個奪寶計劃可以就這麼算了!他也並不是很想用極端的方式奪老頭子的錢,他知道老頭子看錢看的極重,一下子奪走了老頭全部財產的話,差不多是把老頭軒宗露往絕路上面趕了!
軒宗露和軒洪波也是有苦難言,軒宗露明明給老二軒洪波買官才花了四萬兩銀子,但是軒黃氏一直強調是十萬兩銀子,說的次數多了,軒宗露也懶得再去糾正軒黃氏,反正軒宗露現在就一個態度,就是不再拿錢出來,誰問都是一句話,沒有錢啦。軒洪波也知道他爹給他買官不可能花了十萬兩的,不過他也懶得再爲這事爭辯,因爲怎麼爭都是有這麼回事,越抹越黑罷了。
軒胡氏笑道,“爹都沒有銀子了啊,大嫂,你讓爹上哪裡去給弄十萬兩銀子?你要是覺得不公平,那好,你們大房帶着爹和娘出去另尋地方住吧!我們三房就要了這老宅子了,我們三房的人口也不少!爹,二哥,你們說我這個分家的法子合理嗎?”
軒悅萌暗道這女人果然厲害,特麼,這女人算準了老太太向着軒洪宇,不管是個怎麼樣的分法,最後老太太總是要給一大筆錢給軒洪宇的,絕對不會少於家產的半數,這個女人現在就是要分家,不管怎麼分,這一筆,她都是穩賺的!
軒黃氏被軒胡氏揶的說不出話來,軒宗露的臉上反而展露了一個淺笑,一閃即末,老頭軒宗露覺得終於有人剋制大房了,否則這段時間,大房在家裡讓他覺得憋屈的狠!
軒洪濤冷笑一聲,“我們家的事情,輪到一個還沒有過門的人來說了?按照這女人的意思,不管怎麼分家,我們大房至多就是得這個宅子是嗎?”
軒洪宇一下子站起身來,“老大,你怎麼着?仗着人多要耍橫?你如果不要房子就直接搬走啊?”
軒洪濤怒道:“老三,你還是個男人嗎?你自己老婆現在還在屋裡面躺着呢!你別忘了你老婆是誰砍瘋了的!你女兒也瘋了,就這樣,你還腆着臉跟老二聯手趕我們大房?”
軒洪波一聽軒洪濤說這話,也站起身來了,“老大,你有什麼話別衝着我啊!我哪點不尊重你老大了!?分家是三房提出來的,我就是沒有意見罷了,是不是這傢什麼都聽你一個人的?我連說句沒有意見也犯了大清律法了?”
軒洪濤見軒洪波和軒洪宇居然又在一個鼻孔裡面出去,怒極而笑,他不是大方的人,但是對底下的兄弟,還算是能做到大哥樣子的,真分家也不是不行,吃些虧也不是不行,你們說點好聽的啊,像這樣明擺着把大房都當成傻子,這事以後要被人當作是一輩子的笑料,老婆小孩都會埋怨自己一輩子,這是軒洪濤所無法忍受的!
軒洪濤大聲道:“爹還沒死呢!大清律法,爹沒有死,這個家就不能分!等爹死了再平分!我們大房也不靠這點家當,我們就跟你們這麼耗着!誰過的好過的歹,全憑自己的本事,別年紀輕輕的專門把弄錢的心思放在老人家的身上!”
軒宗露其實對於分家的事情也很猶豫,軒宗露當然是希望維持現狀,老人家住慣了一個地方,就不願意搬了!如果二房三房能聯手將大房踢出去的話,軒宗露自然是樂見其成的,不過如果二房三房做不到踢走大房,軒宗露就不願意開口了。所以軒宗露又開始了他的老一套,默默的抽着水煙,似乎這一切都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軒洪宇哼了一聲,“好,老大,既然你說不分家,那麼我明兒提親,明兒成親,馬上還要捐官,這些銀子上哪兒來?你給我啊?你們大房現在過的好了,就不管其他人的死活了嗎?”
軒胡氏暗罵軒洪宇這蠢材不會說話,剛纔她說話說的多漂亮啊?已經說了三房不在乎老頭子有沒有銀子,軒洪宇又往銀子上面扯!
軒黃氏抓住了軒洪宇的話柄,“剛纔你新娶的女人不是口口聲聲說不要老爺子的家當,不要老爺子的銀子嗎?你分了家就能夠分出銀子了?你要銀子使喚,你自己去找去啊,你要當官,你自己去當啊,我們大房攔着你了?我們家大爺當官,老爺子可是沒有出半點力氣的,我們怨過誰了嗎?老三,我來問你,你需要銀子,跟分家這事有什麼關聯?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爹,你手裡頭到底有多少銀子?拿出來平分了吧!?別三天兩頭爲這點事鬧得不安生。”
軒洪波也暗怪軒洪宇不會說話,“大嫂,這是幹什麼?你逼爹有什麼用?爹不是早說過手頭一點銀子都沒有了嗎?你是不信爹說的話啊?老三他就是嘴快,想事情不經考慮,你別抓着人家一點話腳一個勁說啊。”
軒胡氏風搔的瞟了眼軒洪波,暗贊軒洪波會說話,“就是,大嫂,爹沒有銀子,爹剛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爹也贊同分家,你們是要爹和娘跟你們住,然後你們大房搬出去呢?還是要這老宅子?給句痛快話吧,別淨扯些沒有用的了,孩子們都困了,再說就要說到明天天光了。我知道你們不愛看見我,我也不愛看見你們,既然這樣的話,爲什麼不分家啊?”
軒胡氏的口才一流,軒悅萌不知道這女人爲什麼不去姬院當老鴇子!?
軒洪濤在大事情上面是沒有主意的,軒宗露現在擺明了是不說話了,軒洪濤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聽憑軒黃氏拿主意。
軒黃氏一下子被軒胡氏的話給逼住了,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軒黃氏看向幾個兒子。
軒悅雷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眯着眼,似乎都要睡着了,軒悅文和軒悅武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大家有的想就要這老宅子算了,反正爺爺不會給他們大房錢的,就這麼算啦!但是誰也不敢開這個口。
最後,大房衆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軒悅萌的臉上。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人的目光最後都落到了軒悅萌這麼一個不到一歲的人的臉上。
軒悅萌在軒徐氏的懷裡踢着小短腿,一晃一晃的,倒是悠閒的狠,比一直抽着水煙的軒宗露還悠閒。
軒黃氏:“悅萌,你覺得怎麼樣?”
軒胡氏笑道,“都聽說軒家出了個神童,這倒是好笑的狠,大房的事情居然是一個不到一歲的小娃在拿主意?”
軒悅萌呲笑一聲,看着軒胡氏,“四房是我當家,三房是你當家嗎?你憑什麼在這跟我說話?”
古人講求個父綱,夫綱,軒悅萌在這裡的地位的確比這女人要高,就算是這女人嫁給軒洪宇,也頂多是三房中的一員,並沒有權力代替三房說話!軒悅萌的一句話就把這女人的氣勢打壓個乾淨!大房衆人暗暗叫好。
軒胡氏暗驚這小孩厲害的緊!“我是你的長輩!有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軒悅萌呲笑一聲,“長輩?你自封的長輩吧?長輩要有長輩的樣子,你有嗎?你當我沒有看見剛纔你讓軒洪波摸你的逼啊?你以爲跟軒洪波睡覺就能吃住軒洪波了?告訴你,老頭心裡都向着軒洪波,你們帶走老頭老太太也是沒有用滴,錢落不到軒洪宇的手裡!到時候你們三房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時候你應該要踢掉軒洪宇頂替軒洪波老婆的位置啦吧?你這樣的女人我見的多了!別以爲多跟幾個男人睡覺就了不起啦?按照你的意思,估計滿天津城都是你的晚輩吧?”
軒悅萌這一通長槍大炮的發作,信息量超大的!
衆人大驚,沒有想到軒悅萌的口齒這麼犀利,這是直接要撕破臉的節奏啊!似乎每次軒家最後打起來,都有軒悅萌的功勞在!所有晚輩的心都嚇得通通猛跳,暗自做着防護準備,上次的流血事件還歷歷在目吶。
軒胡氏氣的渾身打顫,軒悅萌的這一番話,就像是在瞬間把她渾身剝個精光,就像是現在被人扒得吃果果的站在這裡一樣!
軒悅萌剛纔的話,也一下子把軒胡氏,軒洪宇,軒洪波,軒宗露,都給分的開開的!讓你們想結盟!我一招就讓你們的結盟關係散了!
不過,軒洪波和軒洪宇的牙齒咬的格格響,卻沒有哪一個人先發作!畢竟現在軒家的勢力還是處於均衡狀態,已經不是過去二房三房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時候了!
老太太軒周氏倒是忍不住了,害怕又跟上次那樣大打出手,最後鬧個菜刀相見,老太太是擔心軒洪宇再有個什麼閃失,“悅萌,你怎麼跟你嬸子這麼說話呢?小孩子家家的,不行說髒話呀,老四家的,行了,你帶着悅萌回去歇着去吧。”
軒悅萌哼了一聲,“我回去睡覺?我是四房的當家人啊!少了我們四房,你們這個分家大會就是扯淡的!”
軒悅萌又衝着軒胡氏笑道,“別生氣嘛,我就開個玩笑,你們不是急着要分家嗎?我給你們出個主意吧?保證比你們在這裡胡說八道要強的。”
衆人都糊塗了,聽軒悅萌剛纔的意思,他明明是反對分家的啊?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又話鋒一轉,變成贊成分家了呢?到底要怎麼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