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顏臻早就有過這個想法,但是由於那一段時間顏鎮身體不好,顏父顏母看到這份捐獻書沒準會更傷心,甚至多想,所以就把這件事擱置了。
顏臻並不是說說而已,她是認真的考慮過這件事。這並不是她道德有多高尚,而是她能夠感同身受。
小的時候,小顏臻還沒有那麼多想法,她只是單純的奇怪爲什麼小夥伴許嵐的哥哥可以帶着她們四處玩耍,而自己的哥哥只能隔着窗戶看着他們;後來,漸漸長大,顏臻感到自己父母對於自己的忽略,心中難免不平衡,有些不喜歡自己的哥哥。
然而,每次自己對着哥哥擺臉色的時候,哥哥都會蒼白着臉哄自己開心。直到有一次,顏臻看見自己哥哥發病的樣子,才意識到,哥哥和自己是不一樣的。
然後,顏臻就明白了爲什麼爸爸媽媽那麼緊張哥哥了。
顏臻與顏鎮的感情也很深,即使兄妹兩人後來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每次,顏臻看着顏鎮被推進搶救室,她也很難過,很害怕的。
那時候,顏臻總是在想,如果有人可以救救自己哥哥就好了。偶然的機會,顏臻知道器官是可以捐獻的,當時她就動了心思,擺脫許嵐和許彬看看有沒有人捐獻。
可是,結果是讓三個人很是失望,國內每年能夠使用的器官數量不到一萬,而其中有超過65%器官移植的器官來源於死刑犯。每年國內大約有150萬人因末期器官功能衰竭需要移植,供求比例達到1:150.
而中國“公民逝世後器官捐獻”的數字爲零。
當然,這是顏臻他們在好幾年前查的資料了。可是,現在雖然有意願者主動捐獻遺體,但是依舊供不應求。
顏臻主動想要捐獻自己的器官,就是希望在自己死後,依舊可以拯救那些病痛中的人,希望他們的家人不要在整天擔驚受怕。
顏臻真的不認爲自己有多高大,或者多聖母,她真的只是感同身受。她知道自己親人被推進搶救室,而自己只能在外面乞求,哭泣。
顏臻認真的看着唐曉笑說:“我把捐
獻書拿給你,你能信麼?”
唐曉笑一時間不由語塞,她知道顏臻是認真的。
接着顏臻繼續說道:“唐曉魚先生已經失去快三個小時,而唐曉魚先生的器官在他逝去的時候,由於他已經簽署《意願書》,所以醫生將其器官取出,因爲只有在唐曉魚先生心跳停止幾分鐘之內,將器官進行灌注,才能保存幾個小時至十幾個小時。”
這些知識,都是當初顏臻特意瞭解過的。當初她瞭解到國內的器官捐獻系統並不健全,甚至可以說簡陋至極,存在很大的漏洞。所以,她平時就很關注這方面的問題,私底下,她和許嵐許彬也參加過想過的活動。
她也曾經積極宣傳過相關資料,在顏氏,對於員工的身體健康也是很注意的。這一切,都是當初顏臻在顏譚面前的建議。
唐曉笑看着冷靜而又準確的說着相關事宜的顏臻,不由的再次愣住。這些偏僻的資料,除了有心人關注,平常人誰有那心和時間去關心這些問題。
顏臻很是懇切的對唐曉笑說:“所以,唐小姐,我們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了!我哥哥的生命,你弟弟的價值,都在你這幾個小時的考慮。
唐小姐,我懇求你,好好想想。”
顏臻說完,再次給唐曉笑行了一個禮,而這一次,唐曉笑沒有躲避。
“我...我會好好想想的。”最終,唐曉笑還是鬆口了。
顏臻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謝謝。”語氣和當初唐曉笑對她道謝時一樣,很是鄭重。
兩人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對話,就讓唐曉笑的態度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不得不說,顏臻真的很會揣摩別人的內心,以及抓住談判的節奏。
然後,顏臻和祁臨就先行一步,回到顏鎮呆的病房。
而呂裡則是陪着唐曉笑繼續待在醫院外邊的走廊上發呆,十月份的夜晚,已經很冷了。唐曉笑打了一個寒顫,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穿着外套,那是呂裡,而呂裡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秋衣。
唐曉笑把衣服給呂裡說:“穿上吧!夜裡涼。”
呂裡擺手說:“不用,姐,你穿吧!我不冷。”然後,就打了一個噴嚏。
唐曉笑不由分說地把衣服遞給呂裡說:“好了,穿上。回去吧!我們不能在這了待一宿。”
然後,兩人打算離開醫院,結果被趕過來的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攔住去路:“你們好,請問你們是唐曉笑小姐和呂裡先生嗎?”
兩人對視一眼,呂裡不着痕跡的把唐曉笑互在身後,唐曉笑點點:“我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個男人很是恭敬的說:“你們好,我是這家醫院的副院長,祁先生幫兩位在醫院旁邊的酒店訂了兩間房,請跟我來。”
唐曉笑皺着眉:“祁先生?”然後,她想起一直默默跟在顏臻身後那個氣勢極強的男人,想來,那位就是和顏臻穿的風風雨雨的未婚夫祁總裁祁臨了。
天色已經很晚了,兩人也不想再來回跑了,並且唐曉笑心中還有一個打算,需要明天再來一次醫院。
於是兩人不再拒絕,跟在那位副院長身後,去了那件五星級的酒店。不過,祁臨的面子真大,竟然能請副院長出面。
回去的路上,祁臨就拿出手機給閆博春打電話,要到副院長的電話,直接打過去,讓他帶人去酒店歇息。
祁臨與閆博春交好,副院長自然認識祁臨,不敢怠慢,掛下電話就去了。
顏臻看着走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知道祁臨這個舉動是爲了自己,刷唐曉笑的好感度。這個男人可狂妄,可霸氣,可邪魅,但是有點時候暖起來簡直不像是一個酷帥狂霸拽的總裁。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就把顏臻套的牢牢的。
祁臨看着顏臻那很是感動的樣子,不由的捏捏她的手心說:“你這麼看着我,我都快忍不住了!”
顏臻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微擡着下巴說:“我說讓你忍了麼?”
因爲顏鎮的事情有了眉目,一臉陰鬱了好幾天的顏臻,又恢復的平常的強勢和...傲嬌。
祁臨看着這個在撩撥自己的女人,眸色一暗說:“這可是你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