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玲在醫院躺了兩天就回來了,她要繼續和伊又夏戰鬥。
而伊又夏儘量去無視她的存在,眼不見爲淨。
晚上,榮振燁陪老爹在書房下棋,伊又夏獨自去了花園,上次因爲下雨沒有看成曇花,這次她要再去碰碰運氣。
她已經決定了,推出曇花系列,廣告詞就是:抓住最美的瞬間。
榮振拓也在花園裡,像個幽靈漫無目的的遊蕩着,見到伊又夏,就連忙迎了過去。
“怎麼一個人過來,振燁沒有陪你嗎?”
“他在陪爹地下圍棋。”伊又夏莞爾一笑。
“要不一起走走吧?”
“我要去等曇花開。”伊又夏捲翹的長睫毛像蝶翼般閃動了下。
“曇花?”榮振拓微微一震,“花園裡有曇花?什麼時候買的?”
“是你在美國的時候。”伊又夏笑了笑,“上次我來等,結果下雨了,今天天氣這麼好,天公應該會作美。”
“曇花一現,我也從來沒見過,那我也去等等,見識一下這傳說中的奇花風采。”榮振拓勾起優美的嘴角,他對花並沒有興趣,只對看花的人有意。
兩人來到了花園西南角,曇花翠綠的葉子下已經垂掉了好幾個花骨朵。
伊又夏滿臉的期待,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在月光下悠悠放光。
“原來這就是曇花。”榮振拓摸了摸下巴,一副研究的神色。
“曇花一現,只爲韋陀,傳說中它是爲愛情而綻放的花朵。”伊又夏笑着說。
“也爲愛情而凋零。”榮振拓接過她的話,眼裡掠過一絲悲哀之色。
“美麗的事物就算只擁有短暫的瞬間,也會讓人終身難忘,就像愛情,並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或許他們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被迫分開了,但曾經的林林總總會成爲最美好的回憶,永遠的存留在腦海裡。”伊又夏望着花枝上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若有所思的說。
聽到她的話,榮振拓感慨萬千。和她一起在馬爾代夫遊玩的那段時間,就如同這曇花,短暫而美好,愛情的種子也在他心田悄然埋下,並迅速的生根發芽,茁壯成長。只可惜,這份感情只是單方面的,他還沒來得及把種子摘進她的心裡,就被弟弟捷足先登了。
“好在你和振燁終成眷屬,你們之間也不會有遺憾了。”他從僵硬的嘴角擠出來了一絲笑意。
她淡淡一笑,那笑容飄忽的像秋日的夜色,朦朧、蒼涼。
冰葫蘆希望終成眷屬的女人可不是她,他只不過是退而求其次,找了她這個替代品。
而她,除了夏宇晗,應該也不會再愛別人了吧。
出神之際,面前的花骨朵兒開始緩慢的綻放開來。
她連忙掏出手機,記錄下這美妙的瞬間。半晌之後,一朵朵潔白如雪,豔麗如畫的花兒就展現在他們眼前。
“好美啊!”伊又夏驚呼,月光照耀着她美麗的小臉,讓她看起來那樣的純淨,那樣的稚氣,又那樣的迷人,就像眼前的花兒,不,比花兒更令人心魂盪漾。榮振拓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她,有種把她摟進懷裡的衝動,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只能拼命強忍住。
“這麼漂亮的花,只在晚上綻放,而且花期極短,讓很多人無法欣賞到它的美好,實在是太可惜了。”榮振拓輕嘆一聲,如此美好的女子,也不該只屬於一個男人。
“它只爲韋陀綻放,只要韋陀能欣賞到它不就好了。”伊又夏調皮輕笑,兩個小酒窩兒在臉頰醉人的漾動。
榮振拓低眉失笑:“這和女爲悅己者容是不是一個道理?”
“嗯。”伊又夏點點頭。
榮振拓掏出手機,“我們在曇花面前合影一張吧?”
“好啊。”伊又夏笑着走到了他身邊,做了個萌萌噠的表情,然後兩人四十五度自拍合影。
不遠處的老樹幹背後,一雙眼睛正偷偷的看着他們。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這花前月下,有文章可做啊!
徐嫂詭譎一笑,悄悄的離開了。
回去之後,她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許婉玲。
“她肯定是在討好榮振拓,好讓他在媽咪面前替她說好話。”許婉玲低哼一聲。
榮振拓跟歐陽懷萱的關係比榮振燁要好,歐陽懷萱也很疼這個大兒子,從小到大,不管他有什麼要求,她都會盡力滿足。
“這件事其實可以換一個角度去看。”徐嫂一臉的陰險之色,“她不是討好大少爺,而是勾引大少爺……”她欲言又止。
許婉玲嘴角逐漸浮現出陰冷的詭笑,“徐嫂,你真是太聰明瞭。”紅杏出牆的事,小賤人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她就給她再添上一筆,到歐陽懷萱那裡狠狠的告她一狀,讓她死得很難看。
從花園回來之後,伊又夏就趁着靈感畫出了曇花系列的設計草圖。
榮振燁在旁邊看着她:“看來今天晚上,收穫不小。”
“當然,終於欣賞到傳說中的曇花了,好漂亮啊。”伊又夏嘻嘻一笑。
“怎麼不讓我陪你一起去?”榮振燁挑了下沒眉,花前月下,如此美好的畫面,缺少了他,豈不是美中不足?
“你要在,花就不會開了。”伊又夏臉色上劃過戲謔的笑意。
“爲什麼?”榮振燁微微一怔。
“你長得傾國傾城,閉月羞花,花兒要是看到你的美貌勝過它,就羞澀的藏起來,不敢好意思綻放了。”伊又夏濃密的長睫毛俏皮的眨動着。
榮振燁啞然失笑,輕輕颳了下她白玉似的小鼻子,“老婆,你也學會拍馬屁了。”
“有其夫必有其妻嘛。”伊又夏嘿嘿賊笑。
“可造之材,有前途。”榮振燁豎起大拇指,詼諧的點贊。
第二天一早,許婉玲約着歐陽懷萱一起到花園吃早餐。
“我已經吩咐廚房記好食物的禁忌,以後就不會讓小人趁虛而入了。”
許婉玲吃了一口燕窩粥,然後道:“媽咪,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
“我們之間還需要吞吞吐吐的嗎?”歐陽懷萱和藹一笑。
“伊又夏雖然和振燁結婚了,但一直都和前男友藕斷絲連,上次她回陽城,就揹着振燁偷偷和前男友暗中交往,那個男的本來還有個未婚妻,感情很好,很快就要結婚了,因爲她的介入,婚禮遲遲都沒舉行。”許婉玲緩緩的說,先把伊又夏的前科抖出來,做個鋪墊。
歐陽懷萱震動了下,臉色立刻烏雲密佈,電閃雷鳴:“這事,你怎麼不告訴振燁?”
“振燁知道,好多狗仔都拍到她和前男友約會的事,只是被振燁強壓下去,不敢發。”許婉玲撇撇嘴。
“振燁這是怎麼了,這種事也能容忍她?”歐陽懷萱簡直不敢相信,自從認識這個伊又夏之後,他整個都變了,變得她都不認識了。
“振燁肯定是被她的花言巧語給糊弄過去了,黃大仙廟的大師說了,她可是極惡的剋夫相,先把男人迷的暈暈乎乎,再從無形中往死裡克,讓對方家破人亡。”許婉玲頓了下,喝了口粥,又說道,“自從她參加《天橋麗影》,有了點小人氣之後,狗仔們就扒出了她的歷史,她在高中時候就水性楊花,同時交好幾個男朋友,還偷偷墮過幾次胎,有一次她去墮胎,有五個男朋友爭着出錢呢,因爲不知道孩子到底是他們其中哪一個的。”她要把各種髒水統統潑到伊又夏身上,讓她徹底變成一個淫娃蕩婦。
歐陽懷萱的眉頭在暴怒中擰絞成了一團。她心裡對伊又夏的厭惡和成見早就已經比太平洋的海水還要深了。
她那張臉,她看着就討厭,並不只是因爲她有剋夫相,而是因爲她像一個人,她最嫉恨的人。從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有種熟悉感,然後厭惡油然而生,那個時候,她還不明白爲什麼,但昨天被榮承允訓斥之後,她就明白了。
當時,她氣得急血攻心,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從前的杜亦菲。
當年,王燕妮和許哲楷的事,她纔是幕後真正的策劃者,目的就是爲了報復杜亦菲和她的丈夫關係曖昧。這個秘密一直掩埋在她的心裡,連榮承允都不知道,他只是以爲她在瞎摻和許家的事,爲此,竟然把林妙妙帶進家來懲罰她,讓她倍受屈辱。
現在,他又爲了伊又夏來訓斥她,還讓她當面道歉,令她這個當家主母威信掃地。
她不明白,他爲什麼如此的維護她,但聯想起杜亦菲後,她就徹底清醒了。
因爲伊又夏長得像杜亦菲!
他一定早就看出來了,才處處偏袒她。
當年他和杜亦菲陰差陽錯,現在兒子算是替他圓夢了。
此刻,許婉玲說得她全信,絲毫不懷疑,甚至從心底裡希望伊又夏就是如此骯髒的爛貨,這樣自己就有充分的理由把她趕走了。
許婉玲對她惱怒的反應很滿意,現在可以說重點了。
“您有沒有發現,自從大哥回來之後,她就跟大哥走得很近。昨天晚上,她趁振燁和爹地下棋,偷偷的約大哥去花園看曇花……”她刻意打住了,歐陽懷萱的臉已經鐵青一片,難怪昨天振拓會幫着她說話,原來她早就在暗中勾引振拓了。
許婉玲嘴角有絲不易察覺的奸笑:“伊又夏那種女人就喜歡被男人包圍的滋味,巴不得所有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歐陽懷萱低哼了聲。
不愧是杜亦菲的翻版,表面清純無害,骨子裡水性楊花。
回到宅子裡之後,她立即去找榮振拓,想試探一下,他是不是真被伊又夏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