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池。
任凱河在冬泳,他連續遊了幾個來回,當他準備再遊一圈時,擡頭看着邢志民急衝衝地跑過來,他意猶未盡地上了岸,從傭人手裡接過毛巾,一邊擦拭着身體,一邊揮手讓傭人離開,他徑直走到躺椅旁,用椅子上的毯子抱住身體,然後朝上面舒服的一躺。
邢志民,任凱河的遠方親戚,又是他的心腹,幫他打理一切事物。
邢志民走上前。四周看了看沒人,才急切地報告着:“老大怎麼辦?池小芊和周肅下一步要訂婚成功,那她一定會把王猴子的事情抖出來,到時候我們可就難辦了。”
接着他愁眉苦臉地問,“我們要不要把她和王猴子,一起設計陷害喬伏禹和孟讓的事情,捅出去。
還有,把她和洪天昊的那層關係,爆料給媒體,看看周肅還要不要她。”
原來,王猴子是邢志民的手下,一次偶然的機會,池小芊通過朋友介紹找到他,讓他幫忙教訓喬伏禹,正好王猴子接到邢志民的任務,又加上他那段時間失戀,就開始傷心病狂,想到殺害孟讓和喬伏禹。
“哈哈,急什麼?池小芊又不傻子,她會和周肅說這個事,就算她不長腦子,說露了嘴,那收拾她的人,還用等我們下手嗎?再說,她敢拿她一家人的性命開玩笑嗎?”
邢志民舉着拇指,恍然地說道:“老大,老大的借刀殺人真高明,讓喬伏禹和周肅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千秋飯店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是我們一手策劃的。
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您爲什麼要幫助任夕瓊除掉喬伏禹,我們直接對付周肅不就完了嗎?”
任凱河眯着眼睛笑道,:“喬伏禹是任夕瓊的一塊心病,想取得她的信任,一定先要打垮喬伏禹,或是讓她消失。”
邢志民一臉陰笑的說道:“老大,我懂了,我們要實現復仇計劃,一定要借力打力,是不是?”
任凱河伸手去夠桌上的涼茶喝,邢志民趕緊起身,幫他倒了一杯遞給他,他慢慢地品着,悠然地說道:“呵呵,有長進嘛。”
“謝謝老大誇獎。”邢志民一臉諂笑,站直身體,挺了挺胸脯。
任凱河品完茶,他慵懶地擺擺手,讓他離開。就回房間睡覺。
悉尼。
等飛機落地,已經是悉尼晚上7點鐘。她來到機場大廳,就看到呂飛直奔過來。
“嗨,喬美女回來了。”他面帶笑容的給她一個擁抱。
她淺笑着。“回來啦。”
他疑惑地看着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說道:“你真打算,在這裡住一段時間?確定不是爲了避難?嗯?”
呂飛一直都是這樣子,說話永遠都會戳中別人的痛處。
她眸中閃過一抹暗沉,不在搭理他的話。
“生我氣啦?還是真的被我言中了心事?”他偏着腦袋問道。
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沉默稍後,“一言難盡,以後有時間再說吧。”
他聳聳肩膀,勾了勾脣,“別呀,我還準備和你一起回國發展呢?”
兩個人說着已經來到呂飛的車子旁。
見她真的不願意說,就不問了。
接着他開口說道:“吃飯總可以吧?”
她笑了笑點點頭。
上車。
在舅舅家附近找了一家西餐廳,兩人吃了一頓飯。
飯後,呂飛把她送到舅舅家門口,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伏禹的心慢慢地痛起來。
她一邊按門鈴,一邊問呂飛要不是進來休息一會。
他趕緊搖了搖頭,說道:“不了, 我還有事情要談呢?”
伏禹被他的話逗樂,知道他又去勾搭妹子,她擺擺手讓他趕緊走。
他發動車子,在耳邊做個打電話的手勢。
她點點頭會意。
隨即呼啦一聲,他的車子消失在暮色中。
她嘴角上揚,呂飛永遠活的很真實,整天喊着泡妹子,其實她知道,他曾經受過嚴重的情傷。
“喬小姐來了。”管家陳叔從裡面把門打開,笑着迎出來,幫她提着行李。
她站在面前,喊道:“陳叔好。”
現在舅舅家就剩下他一個老人了,那時,伏禹回國前,想請個保姆照顧他,他堅決不同意。
他開心地點頭說道:“好,我很好。您還沒吃飯吧?喬小姐。”
伏禹告訴他已經吃過,並強烈要求,他以後只許叫自己的名字。見伏禹堅持他就答應了。
兩人走到客廳,房間裡還是走時的樣子。
她有點睏意了,打了一個呵欠,和陳叔到了晚安。就上樓,關門。
洗澡睡覺。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洗漱一番,下樓。
她吃早飯時,對陳叔說道:“等下,我想去墓地。”
“好的,我去準備一下。”說完陳叔轉身離去。
早飯後,陳叔已經把車子,從車庫裡提出來,並從附近的花店裡,捧了一束菊花回來。
她駕車一個人去了墓地,回來後,眼睛紅紅的。
剛到客廳裡,陳叔就跑上來,告訴她說:“伏禹,國內有個姓孟的年輕人,打電話給你,讓你一回來,就立刻回電話給他。”
伏禹這纔想起,她今天關了機。她從包裡掏出手機,開機,一看有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孟讓打來的。
她撥通電話。
“孟讓什麼事情?這麼氣吼吼地打電話找我。”她詢問道。
“喬小姐是我,孟先生再次發病,現在已經在醫院裡。”丁阿姨焦灼地說道。
伏禹不解地問道“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中午的時候,他父親來過,兩個人吵完架後,接着……”
丁阿姨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伏禹大概明白了,孟讓爲什麼發病,“丁阿姨你先別急,我現在就回去。”掛斷電話。
她上樓收拾一番,下樓。
陳叔開車把她送到機場。
十幾個小時後,伏禹下了飛機,打車直奔省立醫院。
徽城。
VIP病房裡。
伏禹敲了敲門。
不大一會兒,門從裡面被打開。
伏禹微愣,不是丁阿姨。她趕緊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立馬轉身,心裡卻是想到,丁阿姨明明告訴自己的是這個房間,爲什麼會走錯呢?
“請等一等。”那人叫住她。
她擡起的腳步,又放下。回身看着那人。
“你就是喬小姐吧?”從那人熱切的眼神中,他希望伏禹不要走。
伏禹點點頭,表示是的。
“您是?”伏禹突然想到丁阿姨在電話裡提到的人,難道他就是?
他趕緊解釋道:“我是孟讓的父親,孟厚輝。丁阿姨剛剛回去了,她說等一下你會直接過來。”
伏禹這纔打量着眼前的人,60歲左右,一雙眼睛透着智慧的光,中等個頭不胖不瘦的身體,但是頭髮已經灰白。
可是,伏禹從來沒有聽孟讓提起過他父親,一度她還以爲,孟讓父親已經去世了。
“您好伯父,我可以進去看看孟讓嗎?”她站在門口,指了指房間。
他趕緊側身,讓伏禹進門,口中忙說道:“可以,可以。”
她把行李箱提到房間裡,輕輕放好。然後走到孟讓的牀邊,看着他好像睡着了。從面色上看,和她走之前沒什麼兩樣。
但,他就是病了。
見伏禹小心翼翼地樣子,孟厚輝提醒到:“他已經打了鎮靜劑。”
接着他示意伏禹坐下,他坐在伏禹對面。
他嘴張了張,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字,表情很不自然的壓抑着。
伏禹看他有話要說的樣子。主動問道:“伯父您有什麼事情,請說。”
半晌之後,他才說道:“喬小姐,這個你收起來。”孟厚輝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
伏禹愣怔了一下接過,打開一看,神色大變,趕緊搖了搖頭,果斷地說道:“我不同意。”
這下子,輪到孟厚輝吃了一驚,隨即恢復平靜,“喬小姐,你願意聽我和孟讓之間的故事麼?”他帶着一抹哀求,讓人不忍拒絕。
他給伏禹的是一份股權贈與書,孟讓竟然把他持有的個人股份都送給了喬伏禹。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她就是孟氏大股東。
伏禹眼眶泛紅,然後點點頭,表示願意聽他說。
孟厚輝告訴伏禹,他對不起這個孩子,因爲當年他母親誤會他出軌。一氣之下,她跳樓自殺身亡。
當時,孟讓在上小學,誰知當天,他被他舅舅接出來玩,又在商場裡買東西。
目睹了他母親的死,重大的打擊,給他留下了心理疾病。就從那時候起,他就變得沉默不語,最後大學畢業後,才查出來有抑鬱症。在國外治療了三年。病情也慢慢地好起來。
後來,他決定回國經營孟氏,但是,沒想到的是,那次跳樓又刺激到他舊疾復發。
所以,他決定再次送他走,進行長期治療。這個孟氏集團,本來就是孟讓從他母親那裡繼承來的,和孟家沒有任何關係。
聽到這裡,伏禹才知道孟讓從小經歷過什麼,難怪當時他寧願被火燒死也不願意跳樓。
“伯父,從您說的事情來看,您們之間存在着誤會,解開就沒事了。還有我相信孟讓一定會治好的。”
說着,伏禹把文件交給孟厚輝,讓他收好。
過了一會兒,他才嘆氣道:“事情沒那麼簡單。”見伏禹堅持不接受。
他帶着徵求的語氣,問道:“那你能不能先幫着管理公司?我想陪孟讓一段時間,任何條件你都可以提,在我能滿足的前提下。”
她頓了頓。說道:“不,條件就算了,我還欠孟讓一筆賠償金。您就按照正常的工資算,賠償金然後從工資里扣就行。還有,等孟讓情況好點後,您回來接手我就辭職。如果我說的這些您同意,過段時間我就來上班,反之,我們也沒有談的必要。”
他思忖了一會兒,“好,我答應你。可你也不用太累,公司的人事各司其職,你上班是可以來去自由的。”
“嗯,我會注意的伯父。”伏禹說着。
他點點頭。
二人又聊了一會,公司的事情。
孟厚輝低頭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9點鐘,一時半晌,孟讓不會醒來,他就讓她先回去休息,等孟讓醒來在和她聯繫。
伏禹起身離開。
回了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