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和流玡在一起了？”
林正何嘆了一口氣，“當時我也以爲他們兩個在一起了，但是，我派人調查流玡，卻沒有發現他和凡志接觸過，倒是流玡他，竟然交了個女朋友……”
那個女朋友，想必就是秦海雲了……
“流玡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和令郎斷絕關係吧？”
如果他們不在一起了，也不會有後面這麼多事了吧？
林正何點了點頭，他望了一眼晏飛，臉色有些蒼白，“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凡志和那個女孩的母親隱婚了，而且，他把名字也改了，所以我派的那個人也沒有發現……”
“是嗎？”晏飛有些意外，“那他們兩個人……”
“他們兩個人一直在交往，只不過，從明裡的交往變成暗中交往罷了……”
林正何又喝了一口咖啡，臉上的表情愈發積鬱了起來……
“但是，有一天，凡志他出了車禍……”
他緊緊的捏着咖啡的手柄，那段痛苦的回憶再次浮現在了眼前……
“他是和他隱婚的女人一起坐的車，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懷疑是徐家的人乾的！”
“徐家的人？”晏飛不禁想到了徐教授和西竹。
“恩……”林正何從一旁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從眼角溢出的淚水，
“凡志當場死亡，那個女人聽說也是癱瘓了……”
晏飛沒有做聲，他低頭再次望了一眼照片上的林凡志，這上面那張幸福的臉龐，竟然是以這種結局結束人生嗎？
“是不是流玡後來找上了羽霽？”
林羽霽是林凡志的兒子，流玡很有可能因此而找林羽霽當替代品……
“找上羽霽的不是流玡，是我的義弟，流玡的父親……”
晏飛頓時感到背脊一陣發涼，他聽徐教授說過他不是他父母的兒子，那麼，流玡的父親，也就是自己真正的父親了？
“那個男人……他找羽霽做什麼？”
晏飛的聲音不知不覺開始粗硬了起來……
林正何望了晏飛一眼，繼續說道，“當時……徐家正處在更換幫主時期，我義弟想要扶流玡上位，但是自從凡志去世之後，流玡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我義弟還發現，他開始接觸毒品……”
晏飛不由倒吸了一口氣，沒想到流玡竟然會成爲那個樣子……
“原本，我義弟只想讓我幫忙，讓流玡打起精神恢復原來的樣子，但是我氣他和凡志的事情，我兒媳當時也因爲這件事情一病不起，我不願意去管他，但經不起我義弟三番四次的請求，後來，我只能答應讓當時還讀小學的羽霽去和流玡說說話……”
晏飛面色漸漸難看了起來……
“這是我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林正何再次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沒想到……從此以後……羽霽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地……”
晏飛的身子也開始發抖了起來……
“我起先並不知實情，但後來流玡找羽霽的次數多了，我不禁不放心，然而，一次我到羽霽的房間時，我卻看到……”
“流玡在欺負羽霽嗎？”晏飛咬牙切齒道。
林正何點了點頭，“當時，流玡的毒癮正好發作，而羽霽嫺熟地脫了衣服趴在牀上，似乎這種事他以前做過很多遍了……”
晏飛緊緊咬住下脣，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那時我氣得發抖了，我只想着不能讓那個畜生傷害羽霽，就把他拖出來，關在浴室裡面……然而，等我義弟到這裡，打開浴室門的時候……”
“流玡割腕自殺了？”
晏飛終於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爲什麼徐教授會說流玡是因爲羽霽而死，爲什麼林正何會說他殺了流玡……
“可能……流玡他早就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吧……”
林正何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我很對不起我的義弟，更對不起羽霽……羽霽當時看到了流玡的屍體，一下子精神崩潰……”
“他瘋了嗎？”
晏飛睜大了眼睛。
林正何點了點頭，“是的，羽霽他瘋了，只要一見到光亮，他就會大喊大叫，情緒失控，到處亂跑，我們沒辦法，只能一直綁着他，但是後來，他開始咬繩子，用自己的腳踢牆壁，各種自殘……”
突然，晏飛想到了什麼……
當時，他第一次看的林羽霽，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安靜的時候，他的眼神就好像一隻受傷的小鹿，讓人憐惜，然而，等他發起瘋來，就不停的踢椅子，踢牆壁……
本來自己以爲他是因爲被綁架才這樣的，原來……
等等，這麼說的話……
“老爺……難道……綁架我的人……是你嗎？”
他臉上泛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是你把我抓來，和羽霽關在一起，這麼過了一個月，是嗎？”
他當時就覺得很奇怪，爲什麼綁架他的人對他和林羽霽這麼友善，每天會給他們飯菜吃，只是不讓他們出那個房間，屋子的燈光也很灰暗……
“看來你猜到了……”
林正何低下了頭，“對不起，晏飛，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我當時也只不過是一個上小學的男孩而已，只不過是普通人而已！”
“因爲……我義弟說，他還有一個和流玡一模一樣的兒子……我想，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能夠讓羽霽恢復正常……”
“你說，那個男人知道有我的存在？”
晏飛的表情非常激動，這幾分鐘，他聽到了此生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也讓他的大腦在瞬間混亂了……
林正何點了點頭，“他知道……他一直知道有你，但是，迫於他們家族的壓力，他不敢來認你……”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晏飛幾乎是吼了出來，“爲什麼這些事情會降臨到我的頭上？我只想做一個普通人而已！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孩子！”
林正何無奈地望着他，表情很痛苦，也有一絲歉意……
“晏飛，我很對不起你，但是……”
“不要說了！”晏飛站起了身，突然，他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那麼，我的養父母是怎麼死的呢？爲什麼你放了我之後，就聽到他們的死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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