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溜溜的觸感劃過臉龐,冷凌天感覺自己正處在清醒與昏迷之間,想醒卻睜不開眼,渾身也動彈不得,藍月那個傢伙去哪了,不會拋下自己吧!簡直欲哭無淚啊,還有啊,一直在自己臉上佔便宜的混蛋是什麼啊?啊啊啊啊,該死的,就不能讓我動動!
冷凌天內心簡直有幾萬只草泥馬呼嘯而過啊,片刻只留草泥馬呼嘯而過的狂風捲着打着卷的小樹葉兒,勉強掙扎着把力氣集中到眼皮,可那眼皮就跟千斤重似的,抖個不停可就是睜不開,這邊藍月幸災樂禍的看着冷凌天抖個不停卻睜不開的眼皮,伸出右手食指在眼皮上碰了碰,旁邊還有伸着兩隻短短胖胖的勉強可以叫做手的不明生物正努力的把猩紅的舌頭在冷凌天的臉頰上來回的舔着,就好像冷凌天是什麼絕頂美味似的。還好這時候沒有外人在場,要不然絕對會大喊一聲鬼啊,然後以嚇死爲結局!
就算先不說藍月旁邊那個不明物體,就說藍月大人,好歹有點節操行麼,好歹有點身爲狐仙的驕傲好嗎,nm你沒事幹嘛又把尾巴放出來,你放一條也就行了,你偏偏放六條,還有你手上的指甲能不變成六寸長的爪子嘛,外加周圍詭異小氛圍,旁邊明顯是留着哈喇子的不明生物,這加一起絕對是靈異事件兇殺現場啊,別提現在被嚇昏裝屍體的冷凌天了,這面正在無比沒節操,冷凌天覺感覺身體在慢慢回溫,也漸漸有了一絲力氣,就這一絲力氣,簡直讓冷凌天狂喜,趕緊強迫自己的意識回籠,慢慢的睜開了眼皮,還沒等打量這個世界,就感覺自己有液體滴到自己眼裡,寒冷異常,瞬間就讓冷凌天打起了冷顫外加全身掉個不停的雞皮疙瘩,嘶,倒吸一口涼氣,冷凌天瞬間恢復力氣,擡手在自己面前揮了一下,就感到手臂穿過油滑冰涼的物體,不會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瞬間睜大眼睛,飽受折磨的瞳孔聚焦前方,靠,看到了什麼,冷凌天眼角抽動,張大了嘴,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只見離冷凌天眼瞼上方不到十釐米的距離處,就有見到了害自己被嚇昏的罪魁禍首,不知道是不是嚇出了經驗,冷凌天只感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直線上升,細細打量自己上方這個有着一嘴小尖牙的不明物體,在對方嘴裡的唾液快要流到自己臉上時,終於厭惡戰勝利恐懼,一巴掌揮出,就把那東西從頭上打了下去,身體暴起跳到一邊,想起剛纔低到眼睛裡的物體,不會是那傢伙的唾液吧,很有這個可能,頓時冷凌天的胃裡噁心的翻江倒海,趴在地上大吐不止,身上剛恢復的幾分力氣一下用的精光,這邊正可憐着,就見面前多了一雙霜白色的繡花鞋,冷凌天順着鞋往上一看,果然就見到藍月正掩着鼻子一臉嫌棄的站在面前,這該死的狐狸!
藍月看着冷凌天可憐兮兮的大吐不止,嘴角抽了抽,連忙在對方又要一頭栽到地上去的時候一把拉住對方的後衣領,強行將冷凌天從地上來了起來,拖着她向後挪了幾步,一鬆手,冷凌天撲一聲又摔回了地上,氣得她大叫:“你幹什麼?”
藍月一翻白眼:“還賴在地上幹什麼,弄的一身都是土。”
“你還嫌棄我,我這一身都是誰弄得!”冷凌天氣呼呼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沒好氣的看着藍月,現在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肯定是狼狽又可憐,這討厭的狐狸,冷凌天氣憤難平,對着藍月說:“喂,到底幹什麼啊,這是哪?”
“你不會自己看啊,還能是哪!”藍月打了個響指,頓時昏暗的環境變得明亮起來,也讓冷凌天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只見這只是一間不大的石室,大致呈長方形,連一個小隔斷都沒有,昏暗的四面牆壁還透着一股潮氣,靠東面有個不大的石臺,四周用木板拼成護欄,上面供奉着一張不知年代的畫像,上面畫着一位白鬚老者,穿着鬆鬆垮垮的白色道服,腰間掛着個碧綠的小葫蘆,身後還畫有一顆蒼勁德松柏,老者笑眯眯的靠在松柏上,就像午後曬着太陽那樣悠然自得,不經讓人嚮往,體會那悠然的時光,冷凌天不知不覺陷入其中,就看到老者的眼睛像是會笑一般,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兩步,更是不經意般雙膝跪倒在畫像下的蒲團上,藍月看着,也懶得管,知道反正也沒什麼危險,這邊冷凌天只覺得陷入了混沌之中,迷迷茫茫不知所在,正迷茫間,就看到前方有一老者正在看着她笑,冷凌天感到好奇,就往前追了兩步,奇怪的是,無論怎麼追,也不見與老者的距離變短,冷凌天就停了下來,歪着頭打量老者,只見老者腰間掛着一個碧綠的小葫蘆,就突然醒悟,這不是畫像中的人嗎,隨打量四周,只見四周白茫茫一片,石室和藍月早就消失不見,這個認知讓冷凌天心裡一跳,知這肯定是那張畫的原因,隨也就不急找着出路,而是看向老者方向,發現遠處那是真的有人,不過是那老者的畫像而已,冷凌天定定心,向畫像方向邁出一步,這會再打量,好像畫像離自己進了一點,冷凌天也就不再遲疑,幾步來到畫像跟前,微微思量着,隨後彎腰恭敬一拜說道:“丫頭冷凌天,不知是前輩和丫頭開的玩笑,如有冒犯前輩之處,請前輩看在丫頭年齡小的份上不要和丫頭計較!這話剛說完,冷凌天就忍不住擡頭偷偷打量畫像,發現畫像並無變化,就疑惑的打量四周,這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腳下多出來個三足小鼎,旁邊還放着幾隻香和火摺子,冷凌天彎腰拿起火摺子打量,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呢,以前不過是在電視上見過這種相當於現代打火機一樣的東西,又看着腳邊的香,隨後想了想,就雙膝跪在畫像面前,左手捏香,右手用火摺子點燃香後,恭恭敬敬的朝畫像拜了三拜,又把香一起插到小鼎中,復又說道:“前輩,丫頭香也給您上完了,就放丫頭回去吧。還想再說兩句,就聽到頭頂有人在笑,這一擡頭,就看到周圍景色突然變換,定神一看,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間樓閣之中,而畫中的老者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今天打擊夠多的了,冷凌天倒是淡定多了,好奇的看着那老者,也不害怕,老者看到這笑得更開心了,隨即來到冷凌天面前,冷凌天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老者來到自己面前,伸手扶起自己,嘴裡卻溫和慈愛的說道:“徒兒!”
冷凌天聽到這聲徒兒,免不了一愣,隨即反應歸來便要否認:“前輩,我可不是你的徒兒,您認錯了吧!
那老者一笑:“我怎麼會連徒弟都認錯,你不是剛纔已經向我行了拜師禮了嗎?”冷凌天一愣,不好意思到:“前輩,我自是給您上了幾柱香而已,怎麼就成了拜師了那!”
“呵呵,丫頭,老道我可是等了你六十年啊!”隨即把手放在冷凌天頭上,一段影像就浮現在冷凌天腦海!”
等冷凌天看完,一反常態的不再糾結於老者的的徒兒這個問題,而是恭恭敬敬的跪下磕頭叫了一聲師父。
“哎哎,好徒兒好徒兒,老者開懷大笑,笑得簡直看不見眼睛。
冷凌天眼睛骨溜溜一轉,雙手拽上了老者的袖子:“師父,師父,有沒有禮物給我呀!”
老者一聽,更是止不住的笑意,隨結下了腰間的小葫蘆,遞給冷凌天,冷凌天見了連忙接了,老者在冷凌天的額頭又點了一下,就有大量的信息衝入腦海,一陣頭痛欲裂,冷凌天第三次暈了過去,老者把她輕輕地放在地上,摸了摸她的頭頂說道:“徒兒啊,你我雖只有數面之緣,但我留下一縷神識護你至今,更是留下了我畢生所學,也算是補償我不能把你帶在身邊教導的遺憾,今天道大成,爲師也要渡劫去了,外面那狐妖藍月是爲師留與你的護衛者,但切忌不可隨意趨勢,當知萬物有靈,因果循環,剩下一些,就讓那藍月陪你細說吧,徒兒,好自爲之!說完老者身影慢慢變淡,隨即就消失不見了,冷凌天像是有所感,眼角滑落一滴清淚!
不知何年何月,冷凌天終於清醒過來,揉揉還在疼個不停的腦袋,心情卻有莫名的低落,明明被腦海中的大量信息弄得暈了過去,可冷凌天卻還記得師父走前像是遺命的交代,就像是爺爺走的時候,也是這麼就不見了,就這麼離開了自己,讓冷凌天對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師父更添了一份思念與擔憂!
腦海裡的信息太雜亂,冷凌天閉目整理,終於找到了出幻境的方法,立馬站起來,尋找幻境中的陣眼,兜兜轉轉,幻境中大大小小的亭臺樓閣可是讓冷凌天開了眼界,終於來到一座不起眼的小屋面前,這間小屋和周圍的樓閣並沒有什麼不同,冷凌天也不在意,推開小屋的門,一幅幻境的縮略圖出現在她面前,就是它,冷凌天一笑,隨即走到縮略圖跟前,用牙咬破食指,把血滴在縮略圖中央的小樓頂上,一陣紅光閃過,冷凌天的腦海中就出現了幻境的全部信息,讓她對環境有了一絲熟悉感,更能隨意掌控幻境變化,真正的掌控了幻境!
隨着冷凌天的一個意念,冷凌天閃身出了幻境,探頭一看,可不就是當初自己呆的那間石室嗎,正找着藍月呢,就聽見一陣咀嚼的聲音傳來,向聲音的方向看去,冷凌天頓時有心想殺人的衝動,只見藍月手捧一隻雞腿吃的正香,悠然自得的還翹着二郎腿,這讓不知已經幾天沒吃飯的冷凌天怎麼淡定得了,哎,簡直就是默默無語兩行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