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再次熱烈的照耀着大地,驅散着夜晚的陰霾,絲絲光亮在眼前印出橘黃色的投影!
離那場夜晚的瘋狂比賽,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星期!
劉強緊閉的雙眼,微微抖動,慢慢睜開來,光亮接觸到眼球帶來的刺痛感,無形的提醒着他,還活着這個事實!
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劉強對這裡沒有絲毫的印象,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被那個叫冷淵的丫頭,打到臺下吐血負傷的瞬間!
試着動了動身體,發現除了胸口有些悶痛外,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任何的傷痕,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劉強用手臂支撐着坐了起來,呼出一口氣,用右手護着胸口,慢慢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這一掀被子,才發現,自己全身,居然是着的,嘴角一抽,擡頭四處打量着這個房間!
四周潔白的牆壁,水藍色的各式傢俱,極其簡單的擺設,讓劉強找不到任何的信息!
看到前方的桌子上有着一套衣服,劉強起身站起來,向桌子走去!
這是一套純黑色的男裝,到是和這個房間的顏色格格不入!伸手拿過,一張墊在衣服下面的紙條飄落到劉強的腳邊,彎腰撿起,看了一眼,又放回了衣服的旁邊!
擡手穿上衣服,倒是意外的合身!
看着東面同樣藍色的小門,擡步走了過去,伸手擰動門把手,一陣冰冷的觸感過後,門鎖發出一聲清脆的開合聲,慢慢打開!
頓了一下,還是打開門,向外看去!
隨着門打開,一陣更爲明亮的光線照到了劉強的身上,讓他感到了舒適的溫暖,門外面,是一個大型的歐式落地窗,同樣水藍色的窗框外,是一個充滿生機綠意盎然的世界!
劉強看了一眼,順着門外的走廊向樓下走去!
清脆的腳步聲迴盪在這條同樣光亮的走廊裡,劉強卻沒有放鬆心情,慢慢走下旋轉的樓梯,進到了一樓!
樓下同樣是以白色爲主調的佈置格局,側面的餐廳的餐桌上擺放着食物,客廳裡的落地鍾發出悶悶的轉動聲,劉強靠在樓梯扶手上,開始打量起這個陌生的地方!
一樓很安靜,劉強看得出,這裡除了自己,沒有其他任何人,挑了挑眉,擡腳向餐廳走了過去,拉開木製的椅子坐了下去,面前就是一份精緻的午餐!
等胃裡有了飽腹感,劉強起身,回到二樓的房間,拿起桌上的紙條揣進口袋裡,無聲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劉強離開,一樓的角落裡,一團肉眼看不見的黑霧飄了出來,慢慢化出一張青紫的鬼臉,看向了劉強離開的方向,又消失在角落當中!
離開了那棟小別墅,沒走多遠,就是一條下山的公路,劉強慢慢走着,並不着急,摸着口袋裡的紙條,眼中情緒不明,不知在想着什麼!
而那張紙條上,只有四個字:“自便,署名,是冷淵!”
這丫頭到底是什麼意思,劉強有些不明,既然把自己從擂臺上打了下來,那麼又何必費力的給自己治傷,把自己留在那棟別墅裡修養!
自己對她,還有什麼用處不成?
不明冷凌天的打算,劉強想不通也就懶得思考,等到了山腳的時候,辨別了一下方向,自行離開了!
將近兩個鐘頭後,劉強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區,路上曾多次打量,發現並沒有人跟蹤自己!
劉強住的地方,並不破舊,可也和豪華沾不上邊,只是一間位於普通五樓的屋子罷了!
房間中央用一個大一些的儲物櫃子擋開,就是一間臥室,一間客廳!
劉強脫下身上的外套隨手扔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整個人平攤在自己的牀上,用手蓋住眼睛,放鬆的呼出一口氣!
還是自己的狗窩舒心啊!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可心裡還是亂糟糟的,平靜不下來!
自從自己十五歲開始打拳,打敗過被人,也被被人打敗過,可自從自己遇上師父後,就再也沒有輸的時候!
回想起那個虛弱的老人,劉強嘆了一口氣!
自己天生爭強好勝,師父看出自己的天性,所以離世之前,也只傳授了自己一套掌法和配合的腿法,等到招式爛熟於心,爲了滿足自己好勝的,就繼續留在了拳場當了一名正式的拳手!
可是漸漸地,正規的比賽已經滿足不了自己的需求,想要更加激烈的戰鬥,那麼,地下賽場,成了自己新的選擇!
在那裡一打就是八年,這八年來,一個一個的對手擺在自己的拳下,一批一批的拳手又重新充盈着這個賽場,自己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歸屬,漸漸殺紅的雙眼,也就迷失在殺戮之中!
明明自己一開始,只是想磨練自己的,可是那個充滿的地方,所有的情緒都是裸的,毫不掩飾!
等到自己想要離開,卻發現,那裡,就像是融入了自己的血液,想要剝離,比登天還難!
伴隨着自己越來越膨脹的好勝之心,理所當然的,再也無法逃離!
就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夢,被那個小丫頭一掌打破,再也找不到歸屬!
這個殘酷的地方,劉強是瞭解的,一個被打下擂臺的拳手,就意味着再也沒有利用的價值,是不可能再回到賽場去的,而自己完好無損的躺在這裡,相信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一直處於低迷狀態的情緒,讓劉強心中充滿了失落感,拳手生涯的結束,快的都還沒等他明白,就已經離他遠去了!
不知所措,英雄遲暮!
並不衰老的身體,卻已經有了一顆停止跳動的心!
摸着口袋裡的紙條,劉強再次把他拿了出來,擡手遞到自己眼前仔細地看着,上面清冷的字體,像是刀割一樣刺痛了他的眼!
對於這個人,劉強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要恨,還是要感激!
而就在劉強心中掙扎不斷的時候,那棟山上小別墅的另一個房間,一個渾身的男人,皺着眉頭,同樣拿着一張紙條,眼中晦暗不明,上面寫着:“自便,冷淵!”
一場並不成功的比賽,卻無形中,改變了幾人的命運,或許冷凌天救他們回來,不過是一時興起,可誰又知道,這幾人,會在以後的日子中,充當着怎樣的角色呢!
這只是一場看不到頭的生存遊戲,可殘酷的是,這也是生活!
而此時在小二樓客廳裡,傷勢已經痊癒的冷凌天,微微側着身子,歪着頭,聽着鬼僕傳回來的信息!
得知劉強虎子兩人已經離開山頂別墅自行離去,揮了揮手,讓鬼僕下去了!
青色的鬼臉重新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在丫頭面前!
藍月放下手裡的果盤,坐到丫頭對面的沙發上:“你就那麼有信心,那兩個人會爲你所用嗎?”
丫頭笑了笑:“倒不是有信心,只是,沒了地下賽場的聘用,他們又能去哪裡呢?”
藍月白了冷凌天一眼:“奸詐!”
冷凌天撅撅嘴,趴到沙發上:“沒辦法,誰讓現在是特殊時期呢!”既然冥天已經按耐不住了,那自己還客氣什麼,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到底能不能把自己掐死,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