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快先將我手上的麻繩給鬆綁了吧,這都綁了大半個時辰了,手都被綁的沒知覺了!”
男人一個眼神過去,何氏嚇得一縮脖子,瞬間就沒聲了,乖乖站在一邊也不說話。
“但是欠我的銀錢,我是一定要討回來的。你們一日不還上,我就住在你們家裡一日,吃上一日.你們家的飯。啊,對了,興許我不需要這麼做。”
這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面上露出喜色,從懷中掏阿掏,突然就掏出了一張白紙。
這上頭依稀還有着墨筆的痕跡,似乎是在上頭寫着什麼。
秦海幾乎是看到這張紙的那一刻,臉色煞白,根本沒有多想,直接衝着這男人的方向衝了過去。
“你這個卑鄙小人!”
秦海被一旁的濤子等人輕而易舉的給制住。
“我卑鄙小人?比起你這個要將你大哥的孩子賣到別的地方爲奴爲婢的人,我可是要好的太多了,再者說,這是你親手簽訂的,我可從未逼過你!”
他確實從頭到尾都沒有逼迫過秦海,只不過花了些手段將他灌醉而已,也幸虧他當時留了些心眼,不然這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僅什麼也沒撈着不說,還賠上了整整二十兩銀子。
鄉親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這秦海完全就是自作自受,更甚至來說,他連做個人都不配!
川子他們一家,可是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可是他卻如此對待川子一家,實在是……
“不知可否將這紙交於我一看?”
里正是識字的,這男人很顯然除了秦海這一家不可信之外,對待別人,都是相當和善的。
或許也可以這麼說,只要是面前的人,沒有觸及到他的利益,他的確是和善的,秦海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里正接過這張紙,上頭白紙黑字寫着的,都是如若是秦海不講信用,亦或是買賣不成,就必須要退還回所有的定金。
如若不然,那麼這人就有權利,將屬於秦海的東西按照同等價值收回,不論是物,還是人。
這男人既然是將何氏送了回來,既是覺得不值當,想必是盯上了他的物了。
“可行,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上頭還有秦海的手印,就是去告官,也是一告一個準的。這事兒,不歸我管了。”
秦海這下徹底的崩潰了,這要是連里正都沒法管,不就是這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嗎?
“銀子我有,你不就是要銀子嗎?我給你就是了!”
秦海立馬手忙腳亂的,渾身一陣亂摸,掏出了一個大銀元寶,這個就是整整二十兩銀子啊!
這下子,幾乎所有的人看着秦海的眼神都變了,剛剛還一臉無奈的說,他沒有銀子,就是想救何氏都沒法救,這下子,突然又有錢了。
嘖嘖嘖,這人可真是何氏的好孩子!
何氏被衆人又是同情,又是嘲諷的眼神看的相當不自在,更是心中惱怒,定是那狐狸精教唆的,否則她的秦海是怎麼也不能夠,看着他的親孃被賣而不管的。
這麼想着,何氏看着劉如意的眼神都有些惡狠狠的,可是後者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她此刻的視線,皆在打量着在場的適婚男子,可她一個滿意的也沒有。
要不是穿着不體面,要不就是長相磕摻,這麼一看,秦海還是勉強能夠看得過眼的。
這男人的目的,也不過是要回自己該要回的錢,其他的,他可不管。
拿了銀子,男人一臉嫌棄的將手上的麻繩扔掉,就這麼離開了。
看這背影,竟然還有一絲落荒而逃的感覺,想來他怕是再也不會回到這秦家莊了吧。
秦海和劉如意的結局似乎就這麼固定了,一個即將被送往打小就住着的村子,而另外一個則面臨着生活的考驗,似乎兩人的下場都不怎麼好。
直到秦海和劉如意的命運已經被註定的那一刻,無論是李夏枝還是秦川,都未曾出現。
不是他們不想來,要是可以的話,總是要看着他們狼狽的樣子,心裡纔可以舒坦,可現實不允許啊!
看着面前的一片荒地,李夏枝幾乎是絕望的,她都跟秦大伯整整除了一個早上的草,纔將將的完成了十畝地,而且是秦大伯八,她二……
更別說,秦大伯還傷着腳了,別看他動作不太方便,可是幹起活來,可是利索的很。
“夏枝啊,你看這日頭也開始漸漸大了,你不說就先回去吧,我在這兒再幹上一會兒!”
秦大伯看着滿身大汗的李夏枝,提議道。
剛好也將近午時了,正好也該回去準備準備午飯了,李夏枝也不逞強,讓秦大伯看着點兒時間,一會兒上她家用飯,就先走了。
剛一進屋子,李夏枝就被滿地的遮陽帽給驚呆了,別說,楊嫂子,楊嬸子她們,熟悉了遮陽帽的做法,這幹活的效率可真不是她能比的。
這就一個早上,幾乎都完成了大半,獸皮也用的差不多了,只是距離訂單的數量,還差上一部分。
這時候,她就想起了尚且還未回來的秦川。
昨夜,趁着睡前還有一段時間,李夏枝就將弓箭的製作法子告知於他,估摸着大概是在睡前吧,竟真的叫他給做了出來,只是能不能真的上用場,還未可知。
這不,一大早,他就揹着出去了,不過,還是要先去一趟鎮上,待回來之後也不回家一趟,就直接進了山裡。
秦嬸子一見到李夏枝往廚房裡去,連忙就要放下手頭上的活計,爭搶着做飯的活計。
她沒搶過秦嬸子,沒法,也只得幫着外頭的楊嫂子和楊嬸子,將做好的遮陽帽一塊兒整理好,放進了被充當臨時庫房的房間裡去。
獸皮的製作需要一段時間,在沒有做出來之前,她們也不好開工,也擔心着家裡頭,就急急忙忙回去了。
李夏枝知曉她們在這裡可待不住,也沒留人。
等到秦嬸子將就着用廚房裡簡陋的條件,做好了飯菜時,秦大伯也是一瘸一拐的走進了院子。
“秦大伯,可是辛苦了,喝點水!”
秦大伯也是渴了,將一整碗的水全部喝完了,又要了一大碗,這纔算是緩過氣兒來。
“夏枝啊,我看你這地啊,實在是太多了,只有我一人的話,恐怕沒有四五天的,沒法將所有的地給整完!”
不是秦大伯嫌累,而是事實就是這樣,他可不能耽誤李夏枝的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