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就真的搞不懂了,哥爲什麼喜歡那樣普通的女子。”一到舒盈彩的家,殷婷婷便坐下來,一股腦兒把自己最近所做,所想都說出來。
舒盈彩倒咖啡的動作一頓,“喜歡一個人原因有很多。”
把咖啡端到殷婷婷面前,她仰回沙發,視線落到頭頂的水晶帶燈之上,若有所思地開口,“也許只是驚鴻一瞥就註定餘生,也許只是一時的衝動,也許是故意設局……讓人陷入愛情的方法有很多,然而又有多少愛情善始善終。”
一聽,殷婷婷點頭,認爲舒盈彩說得很有道理。
她端起咖啡喝一口,撇脣,“我認爲蘇筱雅就是有心計的那一種,不然哥也不會爲了她而打我了。”
“只有當你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才能徹底感知那究竟是怎樣的愛情,愛恨不得,痛徹心扉,百味雜陳,你之前所經歷的,沒經歷過的,到時候都通通要經歷一次,就比如現在的我,愛而不得。”
每次面對他疏離的神色,她心都是一陣緊縮,當她千言萬語繪聲繪色講述她的經歷或是其他時,他只是要不要回上一句,還經常都文不對題。她心有多痛,他分明是察覺了她眼中的愛意,卻不聞不問。可知她有多難過,多傷心。
殷婷婷撇脣皺眉,隨即眉宇又展開來,她捂着脣不可置信地指着舒盈彩,“盈彩姐,你竟然有喜歡的人了。”
舒盈彩微笑點頭,也不打算堅守秘密,何況殷婷婷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對上殷婷婷的眸,一字一頓道:“我喜歡的那個人你也認識,就是你哥——殷天昊。”
也只有站於高處睥睨衆生的天之驕子才能配得上她,只有千年寒冰心俊美的容貌才能征服她,她相信終有一天她會得到她的。
殷婷婷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尖叫出來,她喜歡的人是她的哥哥,一個是自己最要好且最優秀的閨蜜,一個是自己的大哥,怎麼看怎麼合拍,殷婷婷越過茶几給舒盈彩一個大大的擁抱,“盈彩姐,我一定會幫你的。”她纔不要殷天昊和蘇筱雅在一起,就算他們是相愛了,她也要把他們給拆散。
“哎,我喜歡他又如何,天昊從來都沒有拿正眼看過我……”
話斷,意還在,殷婷婷知道她所要表達的意思,安慰地拍了她肩膀,用她盛滿陽光的眸子看着她,“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不可能讓別人把哥給搶了去!”
“婷婷,你聽我解釋,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的。”
蘇筱雅扶着發痛的額頭再一次解釋,可不知爲何她就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她身後跟着一羣濃妝豔抹的女子,只需一眼她便斷定那不是好人。
頭痛得勢越發的深沉了,蘇筱雅想不通區區幾天時間未見,她怎麼就和這些人混在了一起。
殷婷婷防備又憎惡環胸看她,“你無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個結局,你配不上我哥,你趁早滾蛋吧。”
蘇筱雅扶着她肩膀,“婷婷,你冷靜一點,現在不是我纏着他……”
“是我哥纏着你吧,你做夢,你渾身上下哪裡配得上我哥,紫戀到你這程度我無話可說。”殷婷婷冷冷看她一眼,充滿不屑的眸光在蘇筱雅看起來諷刺極了。
但要失去殷婷婷這麼一個朋友,她萬分難過,無論如何她都要挽回。
“婷婷,我能保證我不去糾殷天昊,可是……”
後面的話被殷婷婷給接過去了,冷笑道:“你分明就是放不開。”白嫩手臂在空中一揮,她以命令人的語氣吩咐:“你們把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衣服給扒光了。”
那冷冷看着她的眸子裡彷彿在說,“你就是一個賤人,你不配,什麼都不配!”
蘇筱雅咬脣,神色閃過慌忙,卻又很快恢復,邊提防着走過來的人,邊對殷婷婷說:“婷婷,我沒有說一句假話,天地可鑑,日月爲證啊。”
“管你什麼天地,日月,姐妹們,不好好收拾她一頓,她就不知我殷婷婷幾個字是怎麼寫的!”
蘇筱雅看着不安好心面目不善朝她走近的人,心中翻攪着,儘快想出脫身的辦法。
在蘇筱雅後退無辜的眼神中,殷婷婷昂首挺胸,語氣嬌蠻:“蘇筱雅,我最後警告你一次,我的名字你不配叫,我也再不是你的好朋友!”
心又一次狠狠的痛了,她望着她用看待壞人眼光自己的殷婷婷,抓緊身上的衣服。朋友,何謂朋友,就是關鍵時刻用來出賣,用來*的工具,她幻想着世界上的人都是好人,只要付出真心就一定能收到回報。可是她錯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事情面前,不同的人角度不同。
她無權去怪誰,只能承受。
偌大的教室中,人走完了,不安好心的女子不顧她的掙扎和反抗,硬是把她的衣服扒光了。
“老大, 我們發現了這個。”
一濃妝豔抹的女子攤開雙手,將掌心中的物品呈給殷婷婷看。
那東西她怎麼會不認得,殷天昊貼身的物件——袖口。
上好的鑽石細細打磨,考究的做法,全世界僅此一顆的袖口,其珍貴程度不是用錢就能衡量出的。
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蘇筱雅的身上,殷婷婷朝着她投去質問的目光,蘇筱雅只是用淡漠的眼神看着她。
澄澈的眸中閃過痛苦,閃過怨懟,最後化成深深不解。
明明就是個婊,裝清純有什麼作用,殷婷婷腹誹。拿着袖口蹲在已無半點衣物遮身的蘇筱雅前面,質問她,“說,這麼袖口是你從什麼地方得到的。”輕蔑的眼神要將蘇筱雅射穿,“不要告訴我這是你自己的東西!”
蘇筱雅只需一眼便知那東西是上次和殷天昊在一起的時候,他所帶的。只是爲何會出現在了她的身上。已經沒了追究的必要了,她也不想再追究了,殷婷婷已經認定的事情就算是她說破了嘴皮子也一點用都沒有,既然這樣的話,那還有什麼必要解釋的?
她淡淡道:“就是你所想象的那樣。”
語畢,一巴掌就落在蘇筱雅左臉之上。
剎那,手指印就浮現在臉上,火的痛意包圍了她左臉,她卻倔強地擡起頭盯着她,“殷婷婷,我希望你記得今天你是怎麼對待我的。”
沒了做朋友的機會了,她也不再強求,但她也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她。軟柿子也會有不好捏的時候,更何況她這個人呢。
沒了那份奢望,蘇筱雅暴露出幹練的本色,即使已經落魄到了如今這地步,那從容又帶威脅的眸子依舊富有震懾力。
她居然敢威脅自己,看她怎麼收拾她,殷婷婷素手往前一揮,大聲命令道:“姐妹們,今天給我好好收拾一下她!”
人,很快就簇擁到了她身邊,她蜷曲纖弱身軀,將頭埋在胳膊中,緊咬脣瓣,靜靜承受一切。
不停傳來的痛苦敲擊着她的身,她的心,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只有堅強才能跨過一道一道的坎兒。
雨,說下就下了,密密麻麻的雨滴落下來,沾染了空氣,讓心不寧靜,讓身瑟瑟發抖,渾身疼痛難耐,她好似感受不到一般,縮在角落裡的她眼無神瞅着某個地方,靜靜等待夜色的來臨。
不奢望誰能來救她,只願意在夜色深沉的時候,她能悄悄回到寢室。
可誰曾想,好不容易熬到了深夜回了寢室,事情又來了。
依舊是殷婷婷帶頭,口氣不善,動作不善,兩人架着她的胳膊控制在角落中,殷婷婷一件件把她的衣服剪碎,被子全部剪碎,該扔的扔了,該帶走的帶走了,甚至連她的課本也不放過。
風風火火的來,風風火火的去,殷婷婷認定了她勾殷天昊,無論她說什麼都不再會有作用。
身子無力了,顫了,蘇筱雅縮在角落中看着,無神發呆。
舍友只能看着蘇筱雅受欺負卻不能上前去幫忙或安慰,因爲早在蘇筱雅進來之前,殷婷婷就已經警告過了她們,誰要是敢幫蘇筱雅,她一定讓她窮途末路。
她們忌憚的不是殷婷婷這個人,而是她背後的殷氏集團,它有這個能力讓前途光明的她們從此消沉頹靡。
落寞,傷心那都是短時間的,蘇筱雅療傷技能不錯,舍友不肯幫她,她就打電話回家,謊稱錢掉了,利用無處不在的淘寶,同城買了衣服被褥回來,這纔打扮好了,去上課。
頭有些昏沉沉的,上課的時候直接趴在課桌上睡着了。
下課了也沒有及時起身離開教室,不過這倒讓她聽到了一些。
“哎,真沒想到啊,清清純純的蘇筱雅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多少事情是你能夠預料到的。”
“不過啊,她真是犯賤,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貨色,還想着飛上枝頭變鳳凰。鳳凰變不成,烏鴉倒是輕鬆得很啊。”
“她很不乾淨,爲了進這所學校用了不光明的手法。”
……
嘲諷的話語在她耳邊不停的響起,蘇筱雅真的覺得自己是委屈極了。
根本不用想,她知道這些流言是怎麼散播出去的,滿心無奈之下生出莫名的質問。
她和殷天昊認識怎麼的,殷婷婷也沒向自己表明她的身份啊。還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頭是越發昏沉得厲害了,蘇筱雅不想其他,又漸漸陷入昏迷。
發現她生病的人是殷天昊。
打橫抱起她瘦弱的身軀,殷天昊用最快速度衝向門外,疾馳而走,中途打電話正在上班的韓旭給叫了出來,讓他來自己的別墅。
“哎,我說你啊,怎麼老有事情啊,你當醫院是我家開的啊,說翹班就翹班,當心我工資扣完了,死皮賴臉巴着你。”人還沒有走進來,聲音就先到了,韓旭白一眼守在牀邊的殷天昊,把醫藥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