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何皓文先蘇筱雅問出來,柔柔的臉龐在路燈照射下堅毅起來。
既然皓文哥幫自己出頭了,那麼她就安心待在幕後吧。
“沒有爲什麼,不準就是不準。”
何皓文攤手,“你這分明是強盜邏輯啊。”
殷天昊看他,順勢帶來壓力:“我就是強盜如何,我就喜歡強盜,強人所難如何?”
“那是你的事情,你選擇了強盜,那麼我就選擇蠻不講理吧,我覺得我不比你弱,應該有能力和你抗爭。”
之前任由着他打壓自己公司是他覺得自己真的有對不起他的地方。
商場縱橫多年,沒有一點能力那是說不過去的。
他也絕對不是弱者,可以讓人任人欺負。
“來啊,你以爲我怕了你。”殷天昊從車裡出來,緩慢而悠閒的脫掉外套。
何皓文目不轉睛盯着他,也脫了外套。
這是一場仗,無關友誼,無關感情。只爲保護他們都愛護的一人。
蘇筱雅閉了閉眼睛,往後面退了很多步。
шшш ★тTk án ★C ○ 她,應該在這裡消失。
“讓我們用男人的方式去解決。”何皓文說着,手快速握拳朝着他打過去。
別看着何皓文溫溫柔柔的,他常年健身可是有一身的肌肉的。
雖然看起來不算強壯,人精瘦,可一般的人要想打贏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深深呼吸,殷天昊迎接他的攻擊。
兩人就在路邊,你一腳踢過來,他一巴掌打過去的。你來我往,竟然半天都沒有分出勝負。
蘇筱雅本想上前去幫忙的,可看他們這陣仗,自己一定不能上前去幫忙的。
既然不能上前幫忙,她就安分在原地看着吧。
這段感情,該是終結的時候了,雖然很不想放下,但,再不結束,就對不起自己了。
人生,看似很長,可卻很短暫,在你還沒意識到時光流逝的時候,它已經走遠了,徹徹底底的回不來了。
誰都想,自己還有很長的時間,還有很長的未來,可仔細一算,也剩下不了多少了。
既然如此,就只能珍惜了。
再等等吧,等這一場架打完以後,她就把該說清,說明白的話都說了。
從此,他們就是兩個不相干的人了。
這一架是殷天昊大的最長的架,原以爲何皓文能力肯定不行,用不了幾下就會被自己解決的,可不曾想,他居然堅持了那麼長的時間。
堅持到自己體力都差不多完全消失殆盡。
“我真是小看你了。”
何皓文勾脣冷笑:“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只是你從來都沒有用正眼看過我,所以你不知道。”
人,最不應該做的就是低估,忽視自己的對手。
何皓文手上沒有停。在他認真聽的時候毫不猶豫一拳打過去,成功打在殷天昊嘴角。
力氣過大,殷天昊支撐不住往後退了好多步才穩住身形。
何皓文獲得了喘息的機會,沒有強勢進攻。
在原地保持着進攻姿勢,調整急促的呼吸。
殷天昊斜他眼,微微笑了:“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般的強大。”
何皓文眼中閃過犀利,話語平淡如常,就連語氣也恢復到了平常,他淡淡的說:“你沒有想到的事情還有很多,你要不要一樣一樣的來嘗試一下。”
殷天昊搖頭,指腹擦過嘴角,慢悠悠往後退了下。
“不需要了,知曉你的能力以後,我就會更加的努力的,爭取讓你無法超越我,這一輩子。”
在別人看來,他的高度已經很高了,就算他接下來的時間都不努力,也不會有幾個人會超越他。
但,何皓文是一個例外。
他用了多少功,遠在他想象之外。他敢保證,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他就會超越他。
本來吧,被誰超越殷天昊沒感覺。只是,他是何皓文,是他喜歡的人的青梅竹馬。
就憑這一點,他就必須把他壓在腳底下,不管付出的代價是多麼巨大,他都要做到。
蘇筱雅眼看着他們停下來,快步走過去,站在兩人中間。
一人看一眼,她淡淡的說:“你們能不能聽我說一句。”
蘇筱雅能說什麼,肯定是和感情有關係。
殷天昊頭扭向一邊,一臉不耐煩。
實則,他是在害怕。
他害怕從她嘴巴里說出那些令他難堪的話語,害怕她不顧一切的離開。
“你不要說,你說的我都懂,都明白。”
蘇筱雅朝着他走進,脣角帶笑:“你說你懂,可我卻覺得你不懂。”
殷天昊瞪她一眼,索性離開。
他很鄙視自己當了逃兵,可如今不當逃兵,也沒別的辦法了。
她要徹底離開,他卻不想。
以爲逃跑了,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嗎?蘇筱雅看着殷天昊離開的背影,笑容淺淡。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誰都不能抹平,有些嫌隙產生了就是產生了,誰都不能當做沒發生。
所以,他們再也走不下去了。
再走下去,除了傷害還會有什麼。全是傷害,還不如不要繼續。
殷天昊走得很快,很快就走到了車邊,打開車門,進入,開鎖。他做的很流暢。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嗎?就這麼迫不及待的不想聽我說什麼嗎?殷天昊,你在害怕什麼?印象中,你不是害怕的人。”
殷天昊深呼吸,擡眸看她:“曾經和現在有很大的差別,誰能保證經年以後的自己還是自己。”說完,他絕塵而去。
車在路上劃過重重痕跡,就和他的心情一樣。那般的沉重。
蘇筱雅默默注視着那離開的車,心,悵然一片。
該說什麼呢?走到如今,該是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了。
深深呼吸,臉帶柔和的笑容,蘇筱雅扭頭看何皓文:“皓文哥,我想結束這一切了。”
“結束了你打算怎麼辦?”這些年,她身邊一個男人都沒有,莫非心中真裝了一個人,又怎麼會現在不結婚,“你是打算單身一輩子是嗎?”
何皓文最搞不懂的就是蘇筱雅對感情的態度。
明明是愛人家的,可是就偏偏不和人家在一起。
爲什麼會這樣。
“有些事情我也說不明白,我們之間也有太多的東西阻隔了,想要再在一起真的是恨困難。”
命中有你已經足夠了。
“筱雅,既然相愛就要在一起,看着你這樣,我真的覺得很痛苦。”
蘇筱雅扭頭帶笑看他:“這有什麼好痛苦的,最痛苦的我都不再說什麼。”
“算了,我不說你了。”她啊,一旦決定了做什麼,不論誰來勸都這個結果。
人,因爲偏執而變得不一樣。
他們,已經越走越遠了。
“我的事情我自己有數,要怎麼走我也很清楚,現在該擔心的是你。你和琉傾該怎麼辦。”
何皓文最不想談的就是感情問題,一說感情,他就想逃離。
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在時光中痛苦的前行。
今生不管再愛上誰,她都會在心裡。
每個人愛人的方式都不一樣,何皓文愛上誰那必定是一輩子的事情。
就算最後不愛了,在他心中角落也會有她的位置。
就像蘇筱雅。
不管她在哪裡,出什麼事情,只要能幫上忙,他一定放下手中的事兒衝過來。
“算了,說那麼多,想那麼多又有什麼作用。”何皓文仰頭看天空,將溼潤了眼眶的淚水逼回心裡。
蘇筱雅嘆氣,不再多說。
每人心裡都有個地方,那裡的事情不會讓別人知道。
深深呼吸,咧開大大的笑容,蘇筱雅上了車。
她從來都不會因爲什麼而牽絆住自己的步伐。卻因感情,一次次的牽絆,一次次的懦弱。
曾以爲好就是全部,現在才明白不過是過眼雲煙,不該珍視的東西。
蘇筱雅以爲司馬雨趕走她了,就不會讓她再去相親了。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清晨,她纔剛醒,催相親的電話又來了。
媽媽是多希望她嫁出去啊。
蘇筱雅無語問蒼天。
“媽媽,我都說了的多少遍了,我不相親,不相親,你究竟要我怎麼辦?”
司馬雨冷臉斥責:“我不管,反正你就必須去相親,一定要早些嫁出去。”
她的性子司馬雨也是清楚的,軟辦法不行,就只能硬辦法了,就不信她還是能逃脫。
“媽媽,你覺得和一個不愛的人過一輩子是什麼滋味,我有能力,有資本,就應該過自己的生活。”
司馬雨眯眼反問:“什麼叫做過自己的生活。沒家庭在我眼中就是不幸福的。別跟我說什麼自由,說什麼目標,說什麼理想。我現在就只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蘇筱雅打定注意:“我不去。”
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居然敢公然違抗她的命令。
真的是覺得自己是病貓,沒能力收拾她了啊。
司馬雨生氣,後果很嚴重。
司馬雨氣得加大聲音怒吼:“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滾來我面前,否則一切免談。”
她說了不去就是不去,就算司馬雨拿着棍子打她,她也會堅持的。
人生,本來就沒幾個目標。
她好不容易纔在特定的軌道繼續下去,又怎麼會再願意走失在下個路口。
眼睛閉了閉,她乞求道:“媽媽,你爲什麼就不能放了我?人生是我的,我怎麼選擇,你尊重就是了。”
話是這樣說,可她的選擇對嗎?不談感情,用心工作?她那隻眼睛看着她在用心工作呢?
總是和殷天昊牽扯不清,好一段日子,壞一段時間的,看在她眼裡,是心驚到了極點的。
“蘇筱雅啊。那固然是你的人生,可你有沒有味別人考慮過,如果你活的不幸福,別人又要怎麼幸福下去?你都不快樂了,我和你爸爸會有安詳的晚年嗎?我們已經不再年輕,時間白駒過隙,所想的不過是安穩的度過每一天。但是。”司馬雨加重音量,“你都沒有安定下來,我們要如何安詳?”
她就她一個孩子,她希望她能幸福,能在倖幸福福的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