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幾乎要攬她在懷。他萬萬也沒想到她會毫無徵兆的投懷送抱,心中有一股慾火蠢蠢欲動之餘,卻竟然還有着隱隱的失望。
只是,他的手還是慢了半拍,白葦的手先他一步動了,竟然撫上了他的臉頰。
纖細的手指輕輕撫着他的臉,即便隔着一層人皮面具,他還是能夠感受到她手指的溫熱,感受到她指腹上因爲練功形成的薄繭。
項寒的喉頭動了動,突然覺得她臉上的那道疤近看也沒那麼恐怖了,就彷彿天上的彎月落在了哪裡,多了一種別樣的風情。讓他忍不住的想撫弄一番。
只是,接下來,隨着臉頰被白葦狠狠地捏了捏,讓他那點旖念隨着微痛削弱了不少,手也頓了頓。而下一刻,卻聽白葦嘖嘖讚歎道:“這是人皮面具吧。”
“呃?嗯。”項寒的手立刻停了下來。
“真是惟妙惟肖呢。”捏過之後又拍了拍,白葦再次讚歎。
這世上敢這麼對待他的臉的,除了他那個過世的父王,只有面前這個女人了,但是項寒卻沒有感到生氣,只有一種莫名的惱火。
“那又怎樣?”別開頭,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如果沒有人皮面具,白葦甚至還可以看到他臉上的微紅。
“這種面具,你應該不只有一個吧。”直起身來,白葦眨了眨眼,笑嘻嘻的說道。
項寒立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原來,她不是要……而是要……
他現在實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失望、安心、遺憾、尷尬……總之,所有的感覺一股腦全涌上了他的腦海。他項寒長這麼大,何曾被人如此戲弄過,就連項飛對他也是試探居多,大多數情況下也是敬而遠之。
於是,他的臉色此時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一貫的笑面虎形象也破了功,沒好氣的道:“沒有。”
“拿出來吧,這種東西,你應該藏在身上,隨時準備換裝的吧。”白葦纔不管他臉色有多難看,而且有面具在,她也看不到,至於他口氣中的那一點點不悅,她已經完全忽略不計了。她邊說着,邊上下其手起來,看來是要幫項寒搜身了。
“你是無賴嗎?”
項寒急忙向後躲閃,白葦卻哪裡肯放過他,自然是步步緊逼,一雙靈巧的手上下翻飛,在項寒能藏東西的任何地方摸索起來,充分發揮着從大劉他們那裡耳濡目染得來的本事,搞得項寒狼狽異常。最終他狠狠地將兩個條狀的盒子扔在了石桌上,恨恨的說道:“怕了你了,只有兩個了,拿去吧。”
“真的只有兩個了嗎?”白葦再次逼近。
項寒後撤,捂住胸口:“我還有一個,要自己留着,你別想搶去。”
“那……好吧!”白葦摸摸鼻子,不再理他,轉頭坐回到石凳上,就要打開盒子。
“等等。”項寒急忙阻止,“打開了,一刻鐘內就要用上,不然的話就再也貼不到臉上了,一張面具最多用十五日,十五日之後便會自己掉下來,你可明白了?”
白葦聽了,這才住了手,對他揚了揚手中的盒子,笑道:“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