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我們店今天來了貴客,金老闆正在裡面陪着挑選呢!你還是明天再來吧!”
現在是十二月,北風颳得人臉皮子都快變得烏黑了。閆瀟瀟冷得跺了跺腳,放在口袋裡的手不由自主地捂了捂布包着的巴掌大的小東西,聽到趕人的話,本來就不暖和的心變得更涼了。
“我已經找了好幾家店了,你就讓我進去吧,我手上有家裡傳下來的東西——”
“嘎吱——”古董店紅色的雕花大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穿着皮衣的腆着肚子的男人嬉皮笑臉地朝着一旁的20來歲的青年點頭哈腰,“店裡的東西只是一部分,好的都在店後面的倉庫裡,馬上就帶您去看看。”
“正巧,我那朋友也快過來了。”
閆瀟瀟噎在喉嚨裡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她所站的位置將那青年擋住,青年不耐煩地擡起了頭,金老闆看他要發火的樣子,皺着眉頭就要讓閆瀟瀟讓開。
“老闆,我這兒有個玉佩,你幫我看看能值多少。”閆瀟瀟連忙將兜裡的布包掏了出來,只是裡面的東西沒打開。楊騁一雙吊梢着的桃花眼跳了幾下,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上個顏正條順的大學生,可比夜店那些濃妝豔抹的順眼多了啊。
“這——”金乾倫爲難地看了看楊騁,邊上這個年輕人出手大方,只爲了讓他幫着尋個禮物送人,交的定金就是六位數。可有了生意也總不能推走,對做生意的來說是個大忌諱。
楊騁早就把閆瀟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一雙桃花眼看得閆瀟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現在作假的玉佩多了去了,新坑的玉也要說成是古玉。不過既然美女有要求,金老闆就先把這買賣給談了。”
閆瀟瀟跟着兩人進到了古董店,金乾倫招呼閆瀟瀟在仿古的雞翅木茶凳上坐下,連茶也懶得沏了。先前他在外面只顧着招呼楊騁,沒看清閆瀟瀟,進了店裡才注意到面前的是個大學生模樣的姑娘,看上去像是剛畢業不久。
“這是我家祖傳下來的東西,你看看。”閆瀟瀟將布包放到了茶几上,綢緞上的花紋已經有些磨損了,邊角也都有些破舊。金乾倫冷哼了一聲,這布包做舊的工藝倒還不錯,不過想要坑他,不可能!
碧綠通透的玉石上雕刻着一個手持算盤的白鬚老者,鬍鬚髯髯,帶了幾分仙氣。
“聽我爸以前說這上面刻着的是商祖白圭,這玉是唐代的和田籽玉……”閆瀟瀟忐忑地看向金乾倫,要不是她爸現在得了重病住在醫院急需救治,她也不會想要把玉賣掉。
“唐代?哼,這古玩市場門檻還真是越來越低了,真當古玉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拿得出來的?”金乾倫冷哼了一聲,嘴角勾着一絲冷笑,這女孩一看就沒什麼錢。
楊騁將金乾倫手上的玉佩接過,他對古玩鑑定一竅不通,不過看金乾倫的語氣,似乎認定了這是假貨,楊騁的桃花眼閃了閃,將玉擱在了茶几上。
“想要拿假貨出來騙人可就不對了,金老闆可是鑑賞的行家。這玉一萬我要了,不過今晚我要你陪我!”
閆瀟瀟憤然地擡起了頭,一雙炯炯有神的杏眼閃着不可置信。她將手上的一杯熱茶順勢揚了出去。滴滴冒着熱氣的茶水順着楊騁的臉滑了下來,“你以爲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這玉我不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