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丹藥煉製
從翠霞谷回京之後，楊正山又恢復了之前的生活。
每隔幾天去一趟演武閣看看，在演武閣留下一些靈泉水，同時也會指點一下演武閣弟子的修煉。
演武閣的學科分爲武道、訓練、兵法、器械和醫藥五科，其中武道和訓練是必修科目，每個弟子都要參與，而兵法、器械和醫藥則可擇一選修。
這天楊正山來到演武閣，他先是去演武閣還在修建的駐地看了看，工部的動作很快，不過演武閣新修的駐地最快也要明年才能入住，今年演武閣只能在那座簡樸的村落中度過。
查看了一下工部的進度，再向工部的官員們催促一下，楊正山這纔來到了演武閣的臨時駐地。
此時演武閣的校場中，三百名弟子正在教習的指導下進行軍事訓練。
哪怕這三百弟子都是後天武者，可他們的訓練依然是從最基礎的列隊開始。
演武閣的武道教習和負責訓練的教官都是來自邊軍的武官，不過他們的訓練方法大致相同，因爲如今大榮邊軍的練兵之法幾乎都出自《練兵紀實》。
沒錯，就是十年前，楊正山編寫的《練兵紀實》，如今《練兵紀實》已然成爲了大榮邊鎮練兵的綱要。
當然，與楊正山的練兵之法相比，他們還是有所不如的。
雖然《練兵紀實》是楊正山編寫的，但那是十年前的版本了，那時候楊正山更多的是參考前世一些軍事訓練的經驗，再加上自己的一些設想編寫出來的。
而如今楊正山領兵十餘年，麾下訓練出來的精兵多達十餘萬，他對練兵和用兵都有了很多自己的瞭解。
所以他對之前所編寫的《練兵紀實》也進行了一些修補和改編。
特別是這種專門針對武者的訓練之法，他的經驗更加豐富。
列隊訓練是軍事訓練的基礎，能夠提高將士們協同作戰能力，增強將士們的信任和溝通，同時也是強化軍紀軍法重要方法。
可以說列隊訓練就是普通人向軍人轉變的必經之路。
這也是爲何楊正山一直要求練兵必須從列隊訓練開始原因。
來到校場，楊正山看着整齊站在校場中的三百弟子，滿意的點點頭。
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這三百弟子已經完成了基礎訓練，接下來也就該進行實戰訓練了。
見楊正山走入校場，正在監督訓練的幾名教官連忙跑來拜道：“拜見武正大人！”
楊正山微微頷首，“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喏！”
幾名教官應了一聲，也不再跟着楊正山，他們都習慣了楊正山的隨意。
而楊正山則遊走的隊列之中，目光從一個個弟子身上掃過。
這些弟子大部分都出自勳貴和官宦之家，少部分來自民間的武道家族和江湖宗門，他們都能算得上天資出衆的人才。
但是他們的毛病也不少，勳貴子弟和官宦子弟習慣了錦衣玉食，武道家族和江湖宗門出身的武者多少都帶點桀驁不馴。
不過這些毛病都不算什麼，來了演武閣，有什麼脾氣都要收着，有什麼毛病都要改了。
演武閣不是國子監，在楊正山眼中，演武閣就是一個軍事機構，軍校也是軍事機構，一切紀律都要按照軍營的標準來辦。
這一個月來，也不是沒有刺頭鬧事，但在楊正山手底下做刺頭，結果可想而知。
不直接把他們砍了，那都是楊正山惜才。
在演武閣巡查了一番，見沒啥事可做，楊正山也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侯府，楊正山就躲進書房中，研究起真元丹和玉骨冰心丹的丹方。
星元果他已經種在了靈泉空間內，兩枚星元果都被他種下去了。
雖然他現在手裡已經沒有星元果了，但並不妨礙他研究真元丹的丹方。
其實煉丹之術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神奇。
煉丹之術是要講究藥理的，丹方要按照君臣使佐方劑配伍，煉丹也不需要什麼煉丹爐、天火地火三昧真火之類的，就是利用煎煮的方式，將藥材熬煮膏狀，然後再搓成藥丸子。
沒錯，所謂的煉丹之術就是搓藥丸了。
講究的是藥理，而不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當然，這不是說煉製丹藥很容易，事實上製作丹藥的過程是十分講究的，配藥的比例，煎煮的過程，都需要用嚴謹和仔細的態度來對待。
製作丹藥是一個需要耐心的過程。
楊正山以前沒有製作過丹藥，但他對藥理還算精通，這些年他也沒少研究藥理。
兩份丹方，但現在他都缺少主藥，所以無法煉製。
不過這不要緊，這兩份丹方不能煉製，那就換一種比較常見的丹方來練練手。
壯骨丹，具有祛風除溼，養陰潛陽，強筋壯骨的功效，對鍛體境武者和後天境武者都有用，有助於武者抻筋拔骨，增強體質。
而壯骨丹所需的藥材也很常見，主藥是虎骨和人蔘，其餘輔藥都是比較常見的藥材。
與真元丹和玉骨冰心丹相比，煉製壯骨丹無疑要容易很多。
當然，這個容易也是相對而言的，事實上壯骨丹也是非常貴重的東西，因爲煉製它所用的人蔘必須是寶藥才行。
這壯骨丹說是對鍛體境武者有用，但還真沒有幾個鍛體境武者能用得起它。
因此壯骨丹大多是給後天五層以下的武者使用的，而且還要是那種家底豐厚的後天武者才能用得起，沒點家底，後天武者也捨不得用這玩意。
當然，這對楊正山來說都不是事，寶藥人蔘他有的是，多了不敢說，兩三百株他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八月底，大熱的天。
楊正山蹲在侯府後山的涼亭中，滿頭大汗的伺候着熬藥的爐子。
這已經是他熬得第八鍋壯骨丹了，之前他熬得那些全部埋在山上了。
“師父，你確定這樣能熬出壯骨丹來？”
旁邊王明哲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看着爐子。
“丹方上就是這樣寫的，先用武火，再用文火，來回煎煮四次，每次不少於兩刻鐘！”楊正山一手扯着鬍鬚，一手給爐子扇着風。
旁邊的王明哲則拿着蒲扇給他扇着風。
“可是師父，你已經失敗了七次了！”王明哲道。
楊正山看着爐子上的砂鍋，若有所思，“難道是爐子不對？”
“怎麼可能？這爐子不是從太醫院拿來的嗎？”王明哲真的很痛苦。
這大熱天的不能睡覺也就罷了，居然還要陪着師父在這裡烤爐子。
嗚嗚，師父，你換個弟子折磨吧！
“對啊，東西都是太醫院的，太醫們就是用這些製作的丹藥，爲何老夫不行？”
楊正山有些想不通。
爲了煉製着壯骨丹，他還特意去找太醫院的院使孫萬真請教了一番。
丹方沒錯，器材沒錯，藥材也不會錯，煉製的過程都是嚴格按照丹方來的，應該也不會出錯。
可爲何煉製出來的東西不對勁呢？
楊正山實在是想不通。
兩個時辰後，新的一鍋壯骨丹的藥膏出爐。
楊正山小心翼翼打開砂鍋的蓋子，看着裡面灰不溜秋的藥膏，眉頭皺的更深了。
灰不溜秋的！
丹方中說應該是黑色的！
孫萬真也說應該是黑色的。
可他就是煉不出黑色的藥膏。
藥膏不對，搓出來的藥丸子肯定也不對。
“師父，要不要試試這東西有沒有藥效？”王明哲說道。
“你試？”楊正山橫了他一眼。
“呃，師父，徒兒還年小，正在長身體，還是不要亂吃東西比較好！”王明哲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開啥玩笑，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還是這種不清不楚的藥。
楊正山捋着鬍鬚想了想。
如果是第一次這樣，那可能是他把藥熬壞了。
如果連續兩次這樣，那可能是他的步驟出了什麼問題。
可這都第八次，他都仔仔細細總結了七次失敗的經驗了，居然還是這樣。
“去牽只羊過來！”
“羊！好勒！”王明哲一聽不讓自己試藥，立即屁顛屁顛的去牽羊去了。
片刻之後，王明哲就牽着一隻羊過來了。
咩咩~~
楊正山隨手拔了一把青草，然後沾上一些藥膏遞到羊面前。
這羊先是嗅了嗅，然後就吃了起來。
一把青草吃下，羊還咩咩的叫了兩聲，似乎是在說‘羊大爺我還沒有吃飽！’
王明哲細細的看着這隻羊，“師父，好像沒啥反應，應該沒毒！”
楊正山伸手捏着羊的脖梗處，感受着羊的脈搏變化。
在確定這隻羊沒有出問題之後，他端起剩餘的藥膏，沾了一點放在了嘴裡。
細細品味一番，嗯，味道有點苦，但又有點淡淡的藥香，
嚥下去之後，楊正山細細感受着身體的變化。
“去給爲師取顆壯骨丹來！”楊正山吩咐道。
“好的！”王明哲一溜煙的跑了，不過很快又一溜煙的跑回來了。
別看他身形很胖，但這小子跑起腿來還是很快的。
楊正山將壯骨丹服下，又細細的感受了一番，兩相對比，楊正山赫然發現他熬出來的就是壯骨丹。
雖然壯骨丹對楊正山的功效很微弱，但以楊正山如今對身體的感應能力，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壯骨丹進入體內後所產生的效果。
那一絲絲藥力的蔓延擴散，最終融入骨肉之間，溫潤着全身的骨骼。
“這就是壯骨丹！”楊正山肯定的說道。
丹方、藥材、煎煮的過程、以及功效都沒有任何問題，這不是壯骨丹是什麼？
唯獨有差別的就是熬煮出來的藥膏顏色有些差異而已。
不過藥膏的顏色爲何會有差異？
楊正山想了想，又對王明哲吩咐道：“去庫房取一株寶藥人蔘過來！”
要說他煉製的壯骨丹和太醫院煉製的壯骨丹有什麼不同之處，那就是寶藥人蔘。
他用的寶藥人蔘出自靈泉空間，而太醫院用的寶藥人蔘則是山林中自然生長而成的。
如此，楊正山又花費了兩個時辰熬住了一鍋壯骨丹的藥膏。
當他再次打開砂鍋的時候，有些哭笑不得。
“師父，師父，這次對了！”王明哲興奮的叫道。
楊正山一臉鬱悶，不只是這次對了，之前的八次都是對的。
也就是說他白白浪費了好幾天的功夫，浪費了七株寶藥人蔘。
這也怪楊正山沒有經驗，只是因爲一個小小的問題，就認爲自己熬製的藥膏出了問題。
如果換做其他的醫師來，就算是藥膏的顏色上有所差異，他們也可以憑藉着經驗或者其他辦法來驗證藥膏是否出了問題。
畢竟這一鍋藥材可不便宜，除了楊正山外，估計很少有人捨得直接倒掉。
而之所以會出現顏色上的差異，完全是因爲楊正山使用的藥材有很大一部分出自靈泉空間。
確定熬製的藥膏沒有問題後，楊正山便將所有的藥膏搓成了藥丸。
一顆藥丸指頭肚大小，兩鍋藥膏總共搓了二十多顆壯骨丹。
看着一顆顆壯骨丹裝進小瓷瓶中，王明哲忍不住誘惑，“師父，能不能給弟子幾顆？”
“你要它有何用？”楊正山詫異的問道。
“壯骨丹不是可以強筋壯骨嗎？弟子現在用不正合適嗎？”王明哲理所當然的說道。
楊正山瞥了他一樣，“這玩意對你的用處不大，你若是想要，以後自己煉！”
王明哲需要壯骨丹嗎？
肯定不需要。
有靈泉水用，還用啥壯骨丹。
“可是弟子沒有人蔘！”王明哲眨眨眼。
楊正山看他這副樣子，哪裡還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庫房裡應該還有幾株，你拿去用吧！”
庫房裡的人蔘都是別人送禮給的，雖然也是寶藥，但藥力比不上空間生長的人蔘。
“謝謝師父！”王明哲嘿嘿一笑。
楊正山看着他，語重心長的說道：“既然你對煉藥感興趣，那就好好煉。”
這幾天王明哲一直都在陪着他煉藥，雖然王明哲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但楊正山能看出他對煉藥還是很有興趣的。
最起碼在煉藥的時候，這小子有沒有偷偷的睡覺。
“弟子沒有學過藥理！”王明哲撓撓頭，說道。
他確實對煉藥感興趣，比起讀書練武的興趣都大。
“現在學也不晚，爲師的書房中有很多醫書，你都可以拿去看，你若是真的喜歡，改日爲師就請孫太醫來家裡坐坐，讓他給你做老師！”楊正山笑道。
孫萬真的醫術自然是沒的說，不只是醫術，還有他非常擅長煉製丹藥。
整個京都，在醫術和煉藥這兩個領域，能與他媲美的大概只有三山谷中的孟婆婆。
楊正山自然不會介意王明哲學醫術，學煉丹，他甚至巴不得這小子能多學其他的東西，省的這小子整天躲在屋裡睡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