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先生。
本名木易先,是陳家供奉之中,實力中等偏上的一名大武師一重武者。
原本,以陳家的祖訓,凡是供奉,皆不可參與家族議事。
可這木易先,以其超卓的謀略,多次讓陳家在與各勢力相爭奪的時候,獲得了最多的利益。
這讓陳天雄十分信任他,到現在,已經完全當成了軍師一樣的存在。
木易先沉聲道:“家主,我認爲現在應該聯合吳家,逼迫楚家交出東城交易坊市。”
“聯合吳家?”陳天雄一愣,隨後皺眉道:“此事難道我陳家一家做不成?爲何要跟吳家一起。”
“楚家就算是有底牌,可我陳家也並非沒有強者。”
他有些不解。
木易先知道陳天雄的想法,所以他神色平靜道:“家主,此事發展到了現在的地步,我大約已經猜到,這從一開始,應該就是楚家制定好的計劃——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讓神秘強者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甚至讓我們投鼠忌器,而楚峰則帶人暗中接手東城的交易坊市。”
“他們已經算好,只要提前在東城交易坊市站穩腳跟,我們或者是其他實力忌憚於吳家以及其他人,便不會再輕易出手,以防家族陷入木秀於林的險境。”
“這樣一來,他楚家就能坐收漁翁之利,朝着成爲另一個白家的方向發展。”
“可若是我們和吳家聯合起來,那麼這一切的顧慮都不會存在,到時候楚家也只能乖乖的交出交易坊市,要不然,他楚家就有可能成爲下一個白家。”
木易先的這一番話說出來,頗有些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陳天雄以及陳家一衆長老和供奉瞬間豁然開朗。
“不錯,木先生,你說的有道理,現在我陳家若是和吳家聯合起來,一定能讓楚家交出東城的交易坊市。”
“可若是不聯合,我們互相猜忌之下,反倒讓楚家得了便宜。”
陳天雄心中頓時瞭然。
而這時,木易先繼續道:“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需要家主你立刻去做。”
“什麼事?”陳天雄問道。
“白府。”木易先沉聲道。
“白府?”陳天雄一愣。
“不錯。”
木易先神色鄭重道:“剛纔傳來消息,白川已經帶着白家所有人撤出了白家,現在白家就是一座空城,家主你必須搶在其他勢力之前,將其掌握。”
“據我所知,白家祖地的價值,比之東城交易坊市只多不少,如果慢了一步,被吳家或者其他勢力佔據,到時候再想拿到手,必然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聽木易先這麼說,陳天雄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神色認真道:“對,必須將白府牢牢掌握,要不然,我陳家將再錯失一次大好機會。”
沒有任何遲疑,陳天雄立刻對大長老陳柏帆肅然的命令道:“大長老,你立刻派人通知吳家,然後帶諸位長老以及我陳家百名武者前往白府,我則帶着木先生和諸位供奉去楚家一趟。”
“咱們兵分兩路,一定要把握好這次天賜的良機,到時候,一旦我陳家入主城主府,諸位都將是我陳家族史上濃墨重彩的存在。”
“是。”
陳柏帆和木易先等人聽着這番話,心緒不由激盪起來,紛紛領命。
……
楚家。
議事大廳。
如今楚家不僅是資源和錢財匱乏,連人也缺,五大長老不在的情況下, 族中的武師強者只有十幾名,剩下的一些傑出弟子中,開脈境僅有那麼幾個。
倒是楚家嫡系的楚衛和招攬的護衛之中,開脈境有不少,而這也算是楚家爲數不多的底氣之一了。
楚峰坐在首位上,左手下方的一個位置,是楚衛的頭領楚漠,也是楚峰的二弟,右手邊站着的是楚家的一些傑出子弟,這些少男少女們,從沒有經過如此大的變故,故一個個稚氣未脫的臉上,還多少有些沒定下心神。
“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東城交易坊市我們已經徹底掌握,可根據探子報,不少勢力都在暗中窺伺我們楚家。”楚漠皺眉道。
楚峰神色平靜,倒沒有什麼意外,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樣。
“不必擔憂,一切事情,我自有安排。”
楚漠疑惑的看着楚峰,總感覺自己這個大哥哪裡不一樣,以前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動員士氣,準備拼殺嗎?
察覺到楚漠的目光,楚峰神色有些不自然,輕咳了一聲道:“二弟,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嗎?”
楚漠聞言,立刻忘了剛纔的事情,忙道:“信已經送到了。”
“做的不錯,這次危機是否能渡過去,就看這一次了。”楚峰點了點頭。
“父親,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右手邊,楚峰的兒子楚羽詢問道。
作爲楚家的少家主,楚羽一直都很爭氣,不過十六歲就已經達到了開脈中期五重。
被視爲楚家下一代的頂樑柱之一。
因此,在家族議事的場合中,他也有一定的發言權。
楚峰欣慰的看了楚羽一眼,道:“今天家族距離浴火重生只差一步,爲了慶祝這一場大機緣,一會兒我會讓膳堂準備酒席,你們今天什麼都不用幹,只需要吃喝玩樂就好。”
“啊?”
聽到這番話,不用說楚羽了,就連楚漠都懵了。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楚漠忍不住問道。
大戰將至,還要吃喝玩樂?
楚峰淡淡一笑:“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你們不僅要吃好喝好,更要玩好。”
“可是……”
“不用多說了,這是家主命,二弟,羽兒,你們所有人都要遵守。”楚峰不容置疑道。
楚漠見此,輕嘆了口氣,隨後拱了拱手:“是。”
楚羽等一干小輩,雖然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很多人都長鬆了口氣。
經歷了這一場場的大戰,所有人心神俱疲,如果他們的意志但凡差點,在見到自己熟悉的人倒在身邊的時候就崩潰了,根本撐不到現在。
現在一聽待會兒可以放鬆了,所以都感覺到了一陣疲倦,打算一會兒好好休息一下。
他們在跟楚峰告辭之後,就都離開了。
楚峰見到楚漠還是一副悲觀的情緒,眉頭卻不由一皺,心中暗道:這可不行,這戲要是不演到位了,待會兒怎麼忽悠人?
想了想,他輕咳一聲,對楚漠道:“二弟,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不過你不需要擔憂,你只需記住,今天幫咱們的那位前輩還在就可以了。”
“還在?”楚漠精神一振,“那這麼說,老前輩到時候會出現幫我們。”
他因爲沒見到,就以爲那位前輩在解決了白家之後就走了,心裡還有些可惜沒當面感謝,沒想到還在。
楚峰嘴角一抽:老前輩,你小子真敢說,老祖看起來都能當你兒子了,還老前輩。
不過難怪楚漠這麼說,昨天下午楚陽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敵人上,再加上他出手極快,幾個呼吸就解決了白嶽極其一衆人。
所以除了楚峰以及那個護衛,還真沒多少人見過楚陽的真容。
不過那個護衛是楚峰的親衛,已經被勒令不準說出去這件事,因此,只要楚峰不說,沒人知道楚陽就是昨日那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