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子傑和隴西分別被在了兩個房間內。
房間內設施簡陋,只有一個小牀,展子傑估摸着自己躺上去差不多。
除了牀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了。
面對這樣的狀況,展子傑內心也是有些絕望了起來,如果能聯繫到顧笙是最好的,但是沒有的話,自己再過不久可能就會被那羣變態拷問至死。
隴西的房間在展子傑的隔壁,但是這裡的隔音效果十分好,展子傑試圖跟她說話,發現根本就是徒勞,隴西那邊究竟怎麼樣,他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她身體到底有沒有問題,畢竟自己剛纔注射了一劑藥劑之後直犯惡心,雖然無極島是有開展過嚴刑拷打的課程,防止島內的重要人員泄露信息,但是誰知道隴西到底撐沒撐過去。
畢竟隴西的臉蒼白得可怕。
展子傑本以爲那羣人抓住了自己之後,沒過多久就會來到這裡,抓他進入更加變態的審訊室內,問更多問題,但是直到他透過外面燈光的變化,猜測到了晚上,也沒有人過來。
在這樣的狀況下,展子傑根本就沒有睡好,一張小牀,僅僅剛好他伸直自己的腿,要是一個不小心,翻身就能摔到地板上。
空氣本身是沒有多大的味道,但是展子傑只要一想到這樣的房間內,曾經或許關了好多絕望的靈魂,還是覺得有點可怕。
在野外展子傑都能睡個好覺,然而在這樣的地方,他幾乎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睡着,即使如果沒有休息好,明天精神很差,說不定更容易露出什麼破綻。
閉着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展子傑總算是睡過去了。
然而,這一次,他的睡眠很淺,好在周圍並沒有東西能夠打擾到他,這一睡也睡了好幾個小時。
展子傑是被門外的敲門聲吵醒的。
滴的一聲,門的鎖被打開,走進來兩個人,粗聲粗氣地叫醒了展子傑。
“起來!”
門外的燈光無比刺眼,展子傑眯着眼睛,一下適應不了強光。
“走。”
兩人不由分說,架起了展子傑。
等待着他的,就是既定的審問。
鬼盟的人已經坐在裡面等着展子傑,看到他之後,甚至溫和地打了聲招呼:“請坐。”
但是展子傑並不會被這些所欺騙,他甚至覺得眼前這合格漂亮的女人比昨天審問的要變態上幾萬倍。
“我知道你是無極島的展子傑,你的能力十分出衆,作爲一個電腦技術如此高超的人,我想你大概知道不少無極島的事情吧?”
展子傑抿着嘴脣,並不是很想說話,他想試試這個女人的耐心到底如何。
“沒關係,鬼盟主既然把你交給我了,我自然是有大把的時間等着你開口。但是你有這麼多時間在鬼盟待着嗎?你就不怕你的兄弟在無極島,沒有了你的幫助,會出現什麼意外嗎?”
女人說話十分淡定,像是再跟展子傑友好聊天一樣。
又是沉默。
看了一眼展子傑,女人突然輕笑了起來:“你在測試我的耐心?沒有必要的。就算我有足夠的耐心,別人沒有,如果你不開口,我就算是不想給你用些東西,他們都得逼着我用。”
“那就等到那個時候,我再開口說。”
展子傑這時候纔開了口。
女人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說道:“我本來以爲你是一個聰明人,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是這樣愚蠢?既然都會說出來,何必不現在就說呢?”
“那我會到無極島總是有一個藉口回去的。不然誰知道那個女人還會把我怎麼樣呢?”
展子傑臉上是毫不在乎的表情,讓女人對這句話也是愣了一下,才知道他根本就是隨口扯了一個謊言罷了。
審訊了這麼多年,一般人對鬼盟的固有印象已經很怕會遭受到什麼酷刑,一旦眼前的人看上去十分配合,並且柔聲細語,不施加壓力,很多人就會選擇說出口,免受皮肉之苦。
Wшw● Tтkǎ n● c○
再不願意開口的人,最終也會屈服在她的手段之下。
只有那些專業受過訓練的人,或者意志力特別堅強的人,又或者忠心耿耿的人,最終的下場是慘不忍睹,身上的傷口與用過的各種藥物讓那些人生不如死。
但是展子傑並不是這些人中的一個,他有的是一個聰明的頭腦,時刻都在計算着如果自己說或者不說,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知道眼前的人審訊手段如此,展子傑也越發不配合了起來,他知道,等過了一個點之後,這個女人就會採取更加嚴重的手段。
但是這個時候,他並不能說出任何東西,只能頂多說出,無極島的重要機密全部是紙質的,自己查不到。
有尼克在,鬼盟的人自然知道自己是說的實話,緊接着會進行第二步。
如果自己有命,或者有運氣能夠不說出任何有用信息,那麼鬼盟的人就不知道要採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付自己。
最後,那些人會自以爲聰明地叫顧笙過來與自己見面,採用往日的感情試圖讓自己開口,而這個機會,就是展子傑在等待着的。
既然來都來到鬼盟了,他肯定得跟顧笙見上一面,順便傳遞一些信息,或者她能夠解救自己出去,又或者自己完成任務就就地正法。
那也無所謂了,反正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雖然展子傑並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但是在無極島待了這麼久的時間,他早就知道這些組織內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善茬。
如果陸御宸在這裡或許還有翻身的機會,但是僅剩下自己,沒有電腦,沒有任何的工具,展子傑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羣人的對手。
有一羣人看守着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下,生存機率有多大,展子傑很是清楚。
眼下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他事情,一步一步來,展子傑內心幾乎已經知道了結局,但是他還是保留着最後一絲的希望。
如果運氣夠好的話。
女人自然是不知道展子傑究竟在打着什麼主意,以爲他就是不願意配合自己的工作,再多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她清楚知道展子傑是不會多說一句話,也就放棄了繼續溝通,走出了門。
門外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展子傑聽得並不真切,那些人不知道在門口說了些什麼話,之後就是長時間的安靜。
安靜地像是自己被嵌入了一個空白空間,展子傑望着面前的審訊室,選擇自己思考着接下來的事情,以及做好相應的準備,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說出來。
門外又有了動靜,門終於被推開,還是剛纔的女人,但是她推進來的推車上又是各種藥劑和針管,還有許多的針頭,展子傑自然是知道她的目的。
雖然對昨天的藥物還是有些後怕,但是眼前這些東西,或許比昨天的更厲害一些。
“你確定不說話嗎?”女人從試管內抽出了一管藥劑,準備好之後,笑着問展子傑。
自然,展子傑點了點頭:“我想現在或許還有些早了。”
“很好,那你就體驗一下鬼盟內的東西吧。”
乾淨利落地在展子傑的手臂上注射入了藥劑之後,女人隨意將針筒放在了一旁,自己則是近距離地看着展子傑,似乎在等待着他臉上表情的轉變。
一定非常有趣。
很快,藥效就發作了,展子傑只感覺昨天類似的感覺又來了,但是這一次,女人根本不出聲,似乎只是想要自己煎熬着罷了。
“這算是給你的一個懲罰。”
頭暈目眩,再一次。
展子傑的雙手早就在進來的時候,已經被綁在了椅子上,此刻他想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緩解這樣的痛苦,但是並不能。
“啊——”展子傑低聲叫了一下,眩暈過後就是頭疼無比,他只覺得自己的頭腦好像快要爆炸了一樣,毛細血管一直在膨脹着,裡面鮮血快速流淌着,好似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衝向了腦子。
但是女人看到這一幕,只是搖了搖頭,輕笑着說道:“這纔是開始呢,甜心。”
第二劑藥劑打下去。
展子傑感覺剛纔還在飛速留向腦子的血液突然此刻一併撤離了那裡,開始流向四肢,大腦出現了缺氧的現象。
手腳麻痹,只覺得渾身動彈不得,意識漸漸消失,展子傑似乎在眼前看到了白光。
但是下一秒,所有的感覺又重新回到了身體內,隨之而來的,是噬心的痛苦。
每一處地方都像是被螞蟻啃咬着,每一次的疼痛並沒有被心臟那塊的痛苦掩蓋住,反而全身的痛苦都在吶喊一樣。
展子傑已經忍不住發出了*,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經歷過!
女人此刻冷笑着,這樣的她好像換了一張人皮一樣,眼睛裡也沒有剛纔像正常人的目光,她狠毒地說道:“剛纔讓你說你不說,非得承受這樣的痛苦?”
“我……”
展子傑艱難地說出了一句話,女人以爲他要說了,俯身盯着他問道:“你要說什麼?”
“並不是很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