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柔很喜歡這種掌控局面的感覺。
她很期待江帆識時務的告訴她答案。
可惜,她話音落地良久,江帆的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意,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
“看來,你是不準備說了?”
範柔的目光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
很少有男人能在她的手掌心裡翻出花來。
可偏偏江帆就是這麼一個人。
“不是我不想說。”
江帆看着範柔的雙眸中,閃爍着些許玩味。
“我其實想看看,除了這位黑豺,還有門外的那些人之外,你還有多少底牌?”
江帆話說到這裡,範柔始終嫵媚的表情終是冷了下來。
一直以來,她都以爲自己手中的底牌足夠強大。
因此,她一直都在以貓戲老鼠的心態在進行着這場遊戲。
可是,當江帆一語道破她所有的底牌之時,她卻發現,自認爲藏的很嚴實的秘密,其實早就在別人的注視之中。
“江帆,你很狂妄!”
卸下了溫柔和嫵媚,範柔的臉上,飛滿了寒霜。
“不,不是我狂妄,是我心中無愧。”
江帆搖了搖頭,臉上的淡淡笑意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肆虐的戰意。
“樑威,你既然已經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江帆決定刺激一下樑威,讓他失去冷靜的判斷力,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有所斬獲。
“把它當成殺害自己老婆的藉口,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你樑威才能做的出來。”
對付重症,必須要下重拳猛藥才行。
不管是樑威還是範柔,在聽到江帆這麼一番話之後,心底,都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吳亞茹果然還是把事情說了出去!”範柔冷冷的瞪了樑威一眼,狠狠斥道。
“她答應過我不會說的!她竟然欺騙了我!”樑威眼底,更是被熊熊怒火燒的理智盡失。
“不是她欺騙了你,是你逼得她走投無路。”
江帆冷冷接過樑威的話茬,繼續對他施加着壓力:“你把她送給萬鐸,她只有死路一條,如果你是她,你會怎麼做?”
江帆的言辭越來越犀利,樑威是越聽心中越驚。
“江帆,你竟然知道我和萬鐸之間的事情!”樑威的眼底,已經浮現出了濃濃殺意。
江帆的一些猛藥,總算是起到了該有的作用。
其實樑威如果能冷靜的思考的話,就會發現,江帆的話裡,很多關鍵的信息,都是模糊不清的。
江帆沒有提到任何具體的人、事、物。
他所做的,只是把一些現有的模糊不清的信息,用一種極其肯定的語氣表達出去。
作爲當事人,很少會有人能夠保持一如既往的冷靜。
眼瞅着範柔已經快要爆發,江帆決定再加一把火。
“你和萬鐸之間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有阿南在你們兩個中間遊蕩着,你覺得還能隱瞞多久?”
江帆這句話剛一出口,範柔便再也無法保持沉默。
她衝着黑豺點了點頭,一雙媚眼之中,寒霜已經徹底的肆虐無邊。
黑豺瘦小的身影突然間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單臂支撐着餐桌,兩腿交替着踢向了江帆的頭部。
黑豺的突襲速度很快,而
且,攻擊中帶着很明顯的泰拳痕跡。
江帆心中早有準備,在黑豺的雙腿抽擊攻來之時,嘴角微微扯起了一抹上揚的弧度。
江帆輕輕擡起右臂,以臂敵腿,接連正面接下了黑豺的連環鞭腿。
黑豺的身影最終落在餐桌之上,盯着江帆的一雙小眼之中,閃爍着濃濃的意外。
“你,很強!”
黑豺的中文極其生硬,但江帆還是能夠聽的清楚他說的每一個字。
江帆從座位上站起來,目光平靜的看着越過黑豺,落到範柔的身上。
“讓你的人都進來吧,大家關上門,好好親熱一下。”
“黑豺!廢了他!”
範柔自然不會聽江帆的話,她冰冷的用越南語命令黑豺攻擊。
而黑豺對範柔的命令執行的很堅決。
瘦小身影再次高高騰空躍起,膝蓋成弓,直取江帆的下巴。
江帆看着黑豺拉風但是卻不怎麼實用的攻擊招式,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黑豺騰空到了最高點的那一刻,江帆的身影卻是陡然間向前撲去。
以腰爲軸,以腿爲棍!
風車一般凌空劈下!
砰!
黑豺瘦小的身影被江帆一記風車披掛狠狠抽在了腰間。
咆哮而來的腿擊如同揮舞的棒球杆一樣,將黑豺瘦小的身影狠狠的抽飛出去。
轟!!
瘦小身影重重的砸在了廳內豪華的木質餐桌之上,將那堅硬、結實的餐桌直接撞的四分五裂。
而黑豺,卻也蜷縮在餐桌底部,數次掙扎,但最終還是未能起身。
戰鬥似乎剛剛開始,便閃電般的結束。
黑豺展現出了華麗的攻擊,卻沒能收到華麗的戰果。
自始至終,江帆只發起了一次攻擊。
對江帆而言,攻擊,是用來制敵的,一次,就已足夠!
範柔的臉上,冰冷尚未徹底凝結,便四分五裂的消失不見。
在她眼裡,向來無往不利的黑豺,在江帆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解決了房間內的打手,江帆面帶笑意的看着範柔和樑威,淡淡說道:“還要繼續嗎?”
樑威滿臉駭然的坐在椅子上,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範柔的眼底,雖然有驚訝與慌亂,但更多的卻是難以解釋的興奮。
如果硬要形容範柔此刻的眼神,那就是一頭母獅發現了讓她最喜歡的獵物時候顯露出的眼神。
“果然是讓五爺都頭疼不已的男人。”
範柔從座位上站起來,嫵媚的雙眼帶着春水,口中輕輕喃道。
江帆聽到範柔這句話,頓時便是一愣,腦海中,一直毫無關係的兩個信息,突然間結合到了一起。
範柔是五爺的人,同時是樑威的老婆。
五爺最近在擴展業務範圍,手伸的很長。
樑威碰了不該碰的生意。
這些碎片單獨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一旦組合到一起,就會變得豐富有料。
而且,這料還是皮薄餡大的猛料。
樑威是五爺擴展業務的一個渠道節點,範柔,是真正控制這個節點的關鍵人物。
“如此一來,樑威暫時還不能動!”
江帆心中,忽然間產生了一些計劃外的想法。
“江帆
,你打算怎麼辦?殺了我?殺了樑威?亦或者,把我們交給警察?”
範柔來到江帆近前,風情萬種的問道。
“殺了你和樑威?”
江帆聽到這建議的時候,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你們兩個的死與活對我而言其實區別不大,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交易?什麼交易?”
範柔聞言挑了挑眉梢,接着嬌聲說道:“除了我自己之外,我可拿不出其他什麼像樣的籌碼。”
範柔的話說到這裡,幾乎已經是在赤裸裸的誘惑江帆。
可惜,江帆對範柔,真心的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不,你拿得出。”
江帆搖搖頭,接着目光落在了樑威的身上。
“讓他跟我走,我放你一馬,如何?”
“放我一馬?”
範柔聽到這句話,頓時愣了一下,接着笑着說道:“你捨得對我動手嗎?”
“捨得。”
江帆的回答一本正經。
範柔臉上的嫵媚瞬間僵住,她從江帆嚴肅的表情裡,看出了他不是在開玩笑。
之前無往不利的招數在江帆這裡,完全無效。
“你不能動他,五爺不會放過你的。”
範柔無計可施,只得擡出了自己身後的靠山。
江帆的眼底閃過了一抹久違的迷人笑意,淡淡說道:“你回去告訴五爺,他不該拒絕我的。”
江帆的話讓範柔心底沒來由的泛起了一股寒意。
在她的印象中,根本沒人敢用這種語氣對五爺說話。
不管是當着五爺的面,還是背地裡都是一樣。
五爺與江帆之間的事情,她雖然知道的不多,但也多少了解一些。
顯然,她瞭解的那些,還遠遠的不夠。
“好,他可以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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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柔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她知道衡量眼前的利弊,而且,她還有一張底牌沒用。
“不過,你先問問我的人答不答應再說吧。”
事到如今,再談下去已經毫無意義。
隨着範柔話音一落,一直在門外候着的十二名西裝男,推開包廂的門,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十二個人,把江帆圍在了中間。
啪!
每一個人的手中,都齊刷刷的亮出了一根甩棍。
“你的確很能打,黑豺在你手裡都不堪一擊。”
範柔重新找回了掌控全局的感覺,她目光在江帆身上游離着,冷笑着繼續道:“但是,你只有一個人,再能打,能打多少個?”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數過,不過,我真的很失望。”
江帆的臉上,始終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的目光中,冰冷的殺意也總是時隱時現。
如果今天樑威與五爺之間沒什麼關係的話,那他現在恐怕早就打完走人了。
就是因爲樑威與五爺之間扯上了關係,江帆就不得花些心思,來解決眼前的麻煩了。
範柔這時被江帆的話勾起了好奇心,她問道:“你爲什麼失望?”
“我可是讓五爺都頭疼的男人啊,你就安排了這麼點人對付我,是不是對我有些太不尊重了?”
江帆笑着調侃了範柔一句。
話音落地,江帆的身影,便已閃電般撲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