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與墨仁的身影逐漸消失於傳送陣中,這樣傳奇一般的人物就這樣離開了聖安蒂斯。
暖兒眼圈微紅,在她的目的沒有達到前,難以再與墨仁相見。
錢靜嘆息不已,雖然答應墨仁要供他驅使一段時間,但除了幫他買些材料外墨仁也並未要求什麼,反而給了錢幫衆人不少幫助。
一年週期未到,墨仁便離開內宮,沒有了墨仁的幫襯,錢幫必須低調一段時間,待使用墨仁帶回的那些材料,整體實力有了進一步提高後再進行爭霸。
辰烽纔是最鬱悶的,好不容易見到了殿主,卻又不得不分離,以後估計難以再見面了,不過他也有信心,利用魔素與靈泉將實力再進一步,真正成爲高階弟子。
墨仁很討厭傳送陣,那陣空間交換扭曲的感覺讓他感到無比噁心,幾分鐘後,他們終於到達了帝都分部。
踏入分部傳送陣,墨仁竟然看到了一個熟人,那個曾經將他傳送到魯長老跟前的猥瑣中年長老。
看到墨仁再現,那猥瑣長老明顯吃了一驚,墨仁也不廢話,暗紅色血焰沖天而起,他的身體化做紅色電芒,嗖的一聲逼近猥瑣長老。
那猥瑣長老嚇了一跳,但是他好歹也是魔師境修爲,以爲墨仁來自取其辱,他隨意的出手打算將墨仁擒下。
可是他的手掌與墨仁的拳頭對碰後,只聽咔嚓一聲,他的手指應聲而斷,墨仁的拳頭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
由於輕敵,猥瑣長老並未做好應敵準備,而且他的實力還不如那魯寧,被墨仁輕易近身打破了魔力鎧甲。將他打翻在地,幾顆槽牙都被打落,滿嘴鮮血。
傳送殿的弟子都傻了,那猥瑣長老可是這帝都分部地位超然的長老,竟然這麼被一個弟子毆打。
墨仁鬧出的動靜不小,帝都分部守衛過一看,也傻了眼,他們眼中高高在上的長老被弟子毆打,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阻攔。
“住手!”
這時,只聽傳送殿門前一聲大喝,那禿頂的魯姆長老衝了進來。
看到這毆打猥瑣長老的墨仁,魯姆長老驚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這纔多長時間不見,墨仁竟然能夠打倒長老,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死禿子,你有意見?”
夜染不懷好意的盯着禿頂長老,她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上,黑白兩色魔力環繞,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氣息。
那股力量讓禿頂長老心驚肉跳,他訕訕一笑,和顏悅色的勸阻起來,夜染的大名他自然聽過,如今夜染的實力連他也看不透,不得不放低姿態。
墨仁將那猥瑣長老打的腫了一圈,渾身的骨頭也斷了不少,纔在禿頂長老的勸說下,勉強收下猥瑣長老的賠罪禮物,起身離開。
墨仁二人離開後,禿頂長老立即下令封鎖消息,這對變態姐弟這次回來,絕對會在這帝都掀起風雨,他倒是有些期待。
重新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墨仁倒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計劃趕不上變化,沒想到繞了一圈自己又回來了,他本想等到突破魔師境界後再回來整頓夜家。
不過夜染的真實戰力讓他有了新的想法,提前實施家族整頓計劃也未嘗不可。
二人七拐八拐便到了帝都南部,那裡正是夜家府邸所在。不過二人並未着急進去,反而前往了夜家在帝都中的幾處生意。
可惜夜家的幾處商鋪都是生意慘淡,在這帝都中幾乎一點競爭力都沒有。
對此夜染也是搖了搖頭,想當年夜家巔峰時期,可是門庭若市,別說整個坊市,這整條商業街都是夜家的。
出事之後,夜家變賣了大部分資源,家族庫藏去之八九,一些家族坊市也都便宜變賣給那些有權有勢的家族,以作保全。
提到這段屈辱史,夜染銀牙緊咬,那時的夜染雖然還只是個小女孩,但是她記得異常清楚。
她痛恨大長老等人的無力,更痛恨那個她生命中最重要人的消失。
“放心,這些失去的一切,我都會拿回來。”
墨仁心中怒火升騰,他遭遇千宗圍攻後,那出手的神秘人更是拿夜家作爲威脅,將他逼入水眼絕地後依然不死心,時不時拿夜家開刀,確認墨仁是否真的已經死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現在的夜家依舊在這種監視下活着,那個組織能夠發動萬千宗門對他發動襲擊,必然神通廣大,監控一個三流家族恐怕不費吹灰之力。
而夜家未被徹底滅亡的原因,也是想引自己出來,是讓自己投鼠忌器的籌碼。
看着那怒火沸騰,殺氣沖天的墨仁,夜染嚇了一跳,心說以前還真沒發現這小子有着這麼重的殺氣,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墨仁並未察覺夜染的想法,問道:“你打算如何重振家族?”
“當然是先擒下大長老了。”夜染想也不想的道,“以咱們二人的實力,活捉他輕而易舉。”
墨仁皺着眉頭,“然後呢?”
“然後便宣佈大長老的罪行。”夜染掰着手指,“比如他違背祖訓,鼓勵族人投靠外族;又或者將卻一直打壓家主一脈穩固自身權利是事情公佈。再將他將家族收益擅自進貢給他族的消息公佈出去!”
“就這些?”墨仁的眉頭皺的更深。
“還有最重要的罪行,那便是讓我夜家子弟與他族聯姻,甚至做他族的侍妾、孌童!”提到這,夜染恨得牙根直癢癢。
夜家人因爲血脈的原因,男子高大威猛,女子面容姣好,不少貴族都喜歡夜家女子,能夠收房夜家女子,可是大有面子的事情。
大長老正是利用這點,認爲這些乃是家族優勢,將一些外圍族人隨意送給那些貴族。
就連墨仁、夜染、夜晨這樣的核心子弟也沒能逃過聯姻的命運,他們還未成年時,聯姻的家族都已經訂好了。
聽完夜染的分析,墨仁嘆息一聲,卻是搖了搖頭。
“你說的這些,無法定下大長老的罪行。”
夜染神色轉冷,“你說什麼?你認爲這些還不是罪行?”
墨仁再次搖了搖頭,淡淡的道:“在我們小時候,家族遭遇滅門之禍,父親被囚禁,表面看來扭轉這一切局面的人正是大長老!他的地位在那些迂腐的家族長老面前不可撼動!”
“哼,即使不用這種卑躬屈膝噁心的方法,也並非不能拯救家族!”夜染冷哼道。
“若是換了你我,也許會想到更好的辦法,但是對於那些愚昧的族人來說,大長老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墨仁那繞口的話,讓夜染陷入了沉思。的確如此,好長一段時間,大長老被看做英雄一般的人物,他的地位根深蒂固,不容動搖。
“那些族人早已麻木,當生存都成了問題,那些尊嚴也就不算什麼了。從第一次選擇了這樣卑躬屈膝的方法,便會形成常態,從而麻痹自己。”
“卑躬屈膝的祈求,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也就是說他們明知道大長老的罪行,也會爲了自己那早已扭曲的生存方式,而拼命維護他!”
說到這墨仁感嘆不已,這便族人的劣根性,也是整個人類的劣根性,習慣了祈求便失去了那種一往直前的勇氣。
隕落之前,他天賦異稟,周圍前來討好的族人比比皆是,但是真心對他的卻只有夜染等寥寥幾人而已。尤其那些貴族噁心的心機,讓他厭惡無比。
就是因爲看透了這一點,他才頭也不回的離開帝國,就算建立龐大的基業,也並未打算福澤夜家。
夜染沉默了,之前她並未想這麼多。她只想拼命修煉,突破到魔師境後,打敗大長老,然後接收家族,重新帶着夜家崛起!
按照墨仁的分析,就算她能夠打敗大長老,又會出現一個又一個的大長老,根本無法改變本質!
看出夜染的擔心,墨仁拍了拍她,安慰道:“對於思想麻木之人,殺戮纔是最好的方法,但也不是唯一的方法。”
夜染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墨仁。
墨仁故作神秘的摸了摸夜染的腦袋,“還有一個方法,便是以毒攻毒!”
看墨仁還在賣關子,夜染很是不滿,不過她也並未多問什麼。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几歲的小男人,竟然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竟然就像那個她心中最痛恨而又最懷念的那個人重生了一般。
夜染正胡思亂想着,他們已經到達了夜家門口,雖然是破落家族,但是門面依舊有人把手,兩名夜家族人昂首挺胸的守着大門。
當墨仁準備進入之時,卻被那兩人攔住,“來者何人,敢擅闖夜家!”
墨仁眼中射出精光,這兩個傢伙他有些印象,這模樣絕對是要難爲自己。他並未廢話,幽黑的魔力輕輕一震,那無意中露出的氣勢將這兩個只有術師境界的傢伙嚇得冷汗直流。
“敢冒犯少主,你們兩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夜染神色冰冷,手指上黑白魔力閃動,想要出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