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又是一下重擊,路勝狠狠被砸得往後連退。嘴裡的血一下包不住,吐出去濺在地上。
車廂裡又飛出紅絲帶,狠狠纏在他腰間,但瞬間就被滾燙內氣燒斷。
嘭!
紅衣女子再度出現在路勝身側,一燈籠打在他右肩上。
嗬...
女子喉頭髮出不明的嘶吼,她不斷在路勝身邊閃現,一下下的狠狠砸在他頭上,身上,手腳上。
嘭嘭嘭嘭嘭。
連續不斷的重擊下,路勝一口口的血從嘴裡涌出。
“再重點,太輕了!呵呵呵....”他不以爲意,手裡刀刃不斷格擋,有時能擋住,但大部分都沒法,只能用肉身硬抗。
“知道我當時怎麼殺她的嗎?比你現在重多了,一刀從正中切成兩半,她以爲自己還能復原,被我用內氣壓住,在那裡痛得死去活來,哈哈哈哈!!”路勝嘴裡還冒着血大笑道。
嗬!!
紅衣女子攻勢越來越急,越來越重,瘋狂的不斷用紅燈籠砸在路上身上,同時另一隻手也空出來,紫黑色的尖銳指甲不斷在路上身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哧!
路勝左腰被狠狠挖掉一塊血肉,傷口迅速開始發紫發黑,但馬上被陰陽玉鶴功壓住。
紅衣女一手燈籠,一手指甲,狀若瘋狂的不斷朝路勝身上落去。
猛然間,紅光一閃,她手臂微微泛起紅芒,彷彿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冰層,速度和力量都暴增。
嗬!!
紫黑色的利爪急速朝着路勝胸膛刺去,她要一爪將他的心肝挖出來,爲自己的姐妹報仇雪恨!!
紅衣女本就速度極快,這一下更是暴增,讓路勝根本無從躲閃,只能勉強挪開一點位置。
哧!
利爪筆直插入路勝胸膛,深深的刺入右胸。關鍵時刻,路勝勉強挪動了下方位,將致命處讓開。
血冒了泡般不斷涌出來。路勝被巨大的力量頂着,不斷往後退出十多步,口中血水混着氣泡不斷涌出。
嗬!
紅衣女另一隻手鬆開燈籠,狠狠又是一爪,刺入路勝腹部。
路勝渾身一震,嘭的一下,他狠狠雙手抓在紅衣女子肩膀,女子使勁掙扎,卻沒法掙脫。
“抓到你了....”他擡起頭,臉上全是血污,但卻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嘶....
一絲絲熱氣從兩人之間升騰起來。那是赤極氣不斷灼燒血水發出的白氣。
嗷!!!
暴虐的虎嘯聲中,路勝狂吼一聲,膝蓋轟然朝着女子胸口腹部狠狠撞上去。
嘭!!嘭!嘭!嘭!!
紅衣女子掙扎着,發出嬰兒般的慘叫,她胸口處的身體被路勝撞得深深塌陷下去。身體周圍,眼耳鼻口中都冒出白色煙氣。
“你剛纔不是砸得很爽嗎!?”路勝一把揪住女子的頭髮,對着自己額頭就是一撞。
噗!
女子腦袋被砸出一個碩大的豁口,白色的黏液和煙氣冒出來,她慘叫着發出聲音,拼命想要掙脫,卻被路勝死死抓住,狠狠往後撞上一顆路邊枯樹。
嘭的一下,樹幹斷裂。
“哈哈哈哈哈!!!”路勝狂笑着,一拳拳的狠狠砸在女子頭上,打得她整個面部徹底塌陷稀爛,如同破碎的西瓜,大量的白煙從傷口裡冒出來。
“你不是要殺我嗎!?殺啊!殺啊!殺啊!!”一下下的重擊,不斷打在女子頭上身上。
嘭嘭嘭嘭嘭!!
連續數十拳,路勝全身內氣瘋狂涌動,赤極氣不斷被陰陽玉鶴功補充着,每一拳都是全力,他身上滾燙無比,如同火爐。
女子整個頭頸部變得一片稀爛,還伴隨着焦黑。
路勝單手將她的手爪從自己身上抽出來,將其高高舉起。
陰雲下,女子奄奄一息,但還有最後一絲意識,她伸出手想去抓路勝的手臂。
“想殺我,這就是代價!”
嘶啦!!
他單手一抓,竟然活生生將女子破爛的腦袋,從脖子裡拔了出來。腦袋下面還連着一些經絡骨頭之類的東西。
大量白色粘液伴隨着煙氣灑在他身上,他卻不以爲意,仰頭狂笑起來。
地上滾動的紅燈籠在這一刻驟然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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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密林裡,濃密黝黑的樹木遮天蔽日,將這一片地域籠罩在灰黑之中。
一棟大戶人家居住的紅瓦府邸內,紅色燈籠一片一片的掛滿了大門內外。
一個打着傘的白裙女子,正靜靜站在院子裡的井邊,彷彿是在藉着井水照看自己的容顏。
紅色紙傘將她的面部遮住,只有漆黑如墨的長髮順着身後垂下。畫着粉色梅花的傘面反射着府邸內掛着的紅燈籠,顯得更加殷紅。
“甄家....殺了我們不少人呢.....該...怎麼做纔好...呢..”一個如同憋着嗓子發聲的斷斷續續女音,從傘下傳出。
“他們纔是真正搶到了赤龍劫的人,用一個假消息和假象,就引開了那麼多勢力,現在全面出手,底氣很足啊。”井裡傳出一個陰測測的女子聲音,有些沙啞。“之前毀了我們三個據點,現在又正面硬抗我們放出的怪異,甄尋....是個人物,了不起。”
“我出手....殺了他?”打傘女子斷斷續續道。
“你不是他對手,甄家現在如此強硬,定是因爲有赤龍劫爲底氣。”井中聲音繼續道。“我們能夠控制影響的亂怪異就這麼多,居然全部被他們砍掉,得先靜觀其變。”
“好....”打傘女子應道。
她站在井邊又等了會,直到徹底沒了聲音,才緩緩一步步的走向府邸臥房。
走到臥房前,她微微仰頭,看向掛着的紅燈籠。一排排的紅燈籠中,足足有十五個全部熄滅了。冗長的走廊上一小截的地段都沒了光亮。
“被打散了呢....十五個麼?連去收拾凡人...的那個..也沒了....手腳真乾淨...”打傘女子呢喃着,音調依舊怪異。
“甄尋....早晚要吃了你...”
一陣微風吹過,臥房前頓時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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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勝手捂着胸口,陣陣燒焦的肉味不斷飄散出來,頓時止住傷口的流血。
他另一隻手握着刀,手掌上慢慢滴着血,掌心和刀柄之間的空隙處,還捏着一根銀簪。
銀簪是那種街面上隨處都可以買到的,很普通的簪子,幾個大錢就能買到,重量很輕。
路勝是從那燈籠女身上找到的。
燈籠女死後,整個身體徹底融化,變成煙霧,只有衣服燈籠之類的雜物留了下來,路勝從中找到了這根銀簪,他嘗試了下用血滴在上邊,果然有陰氣吸入身體。
此時手掌中的銀簪源源不斷的在涌入一絲絲陰氣,雖然不多,但勝在持久。
路勝感覺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外傷已經沒出血了,內傷有陰陽玉鶴功和赤極心法配合,先用手擠壓住動脈血管,用赤極氣在內傷出血處使勁燒一下,堵住出血口。然後陰陽玉鶴功迅速補上。
打到現在,他實際上功力大部分都用在壓制毒性上,真正壓制傷勢和動手,倒沒用掉多少。
地上只剩一灘紅衣服,還有邊上燈籠熄滅了的馬車。那拉扯的黑馬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七竅流血,不知道死了多久,而且還是站着死。
提着刀當做柺杖,路勝一步步的朝着車隊方向追去。
沒追出多久,前面迎面便傳來一陣馬蹄聲。他擡頭一看,赫然是玉蓮子帶着兩個幫衆狂奔而來,都是騎着馬。
玉蓮子一眼便看到路勝走在路邊,見他渾身是血,滿身狼狽,頓時大驚。
籲~~~
三人迅速翻身下馬。
“外首!!”
“外首您沒事吧!?”
三人趕緊上前扶住路勝。
“沒事,怎麼就你們三個來?城裡都安排好了麼?”路勝臨走時讓玉蓮子將沿山的地盤梳理一遍,監控任何異常情況,一旦有動亂,馬上派人隔離和安撫。配合官府衙門一切行動。
“城裡沒事,外首你怎麼傷成這樣,這附近還有誰能把你傷得如此之重!”玉蓮子面色肅然。同時從腰囊裡取出金瘡藥打算給路勝敷上。
“我自己來。”路勝接過藥,扯開上身衣服,露出胸口和腹部的傷口。金瘡藥藥粉對着傷口輕輕一撒,均勻的抹上去。
“說來話長,這事不是你們該知道的,先回去再說,我家中人就在前面。你們先去禁地那邊。”
玉蓮子三人看到路上身上的傷口,都倒抽一口涼氣,那兩個傷口紫中泛黑,赫然是中了劇毒的徵兆。
“沒事,看起來是中毒了,但我用內氣將這部分燒焦了的,算是隔離,回去割掉點肉就行。”路勝額頭見汗,忍着痛道。
“我這裡還有點解毒藥....”玉蓮子遲疑道。
“不用。一般的解毒藥應該沒用。”路勝感覺到這毒似乎能被陽性內氣抵消,在消耗大量的赤極氣後,毒性對身體的侵襲並不大,只要趕緊回城挖掉毒肉,清晰傷口就好。
“那好,我陪外首騎馬回去,你們兩人騎一匹,跟在後面。”玉蓮子迅速安排。
“是!”
四人分配好後,騎馬往前急追。
很快路家的車隊也出現在官道上,還好的是,車隊裡沒什麼動靜,依舊穩步往前。
路勝也不下馬,他臉色極差,沒半點血色,經過時老爹路全安他們還沒看清楚是他,便很快消失在前面官道上。
一路上路勝又仔細觀察了兩側,強撐着劇痛,確定了車隊後面的路還算安全,一直到了沿山城,他安排幫衆前去接應家中車隊,才由玉蓮子扶着進了城外的金玉花房。
這裡現在已經成了路勝半個據點,還僱了工匠開始在這兒重新建一棟閣樓,方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