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墨問也在迷茫,他到了半山腰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突然衝動,想到施以援手。
治病救人,不是他的特長,也非常容易暴露自己,但是,剛纔看到金芷晴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心中一軟,竟然衝動了一下。
我,貌似已經不是“我”了。換做沒遇到幽之前,自己還會這麼做麼?應該不會吧。。。。
墨問暗暗感慨。
到了山下,墨問趕忙攔了輛面的,往市內回趕,同事溝通神念,尋找自己放在丁夢潔身上的那絲神念。
丁夢潔果然回家了,墨問不看還好,一看之後,就吃了一驚。
原來,丁夢潔家就在吳麗家邊上的一棟五層樓上。
不過現在丁夢潔好像遇到了麻煩,柱子站在丁夢潔身前,使勁的敲打着房門,但卻始終沒有開門。
“賴皮丁,開門啊,還你女兒來了。”
“柱子,你快走啊,我已經報警了,你再不走,警察就要來了。”
“你個王八蛋,我們真的還你女兒來了,胸毛哥說了,給你時間,再給你時間,你先開門,讓你女兒進去。”
“MD,你別想騙我,當我是三歲小孩啊,想弄我?沒門。”
賴皮丁就是不肯開門。
怎麼丁夢潔老爸是這種人?墨問無比鬱悶。
墨問鬱悶,柱子比他更鬱悶,敲了半天沒敲開,但又怕墨問找上門來,只好苦着臉對丁夢潔道:“大小姐,問哥說了把你送到家,我已經辦到了,是你爸不開門,這不關我事啊。”
“不關你事,你走吧。”丁夢潔的性子其實有點像吳麗,堅韌、果敢,可能是因爲家庭原因吧,看上去表情很冷,說話也很冷。
“這時你說的啊,你叫我走的,問哥要是問起來,你別說我沒送你到家啊?”柱子早就想走了,只是礙於墨問的“淫。威”丁夢潔都這麼說了,他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能落地了。
“不關你事,你走了他就開門了。”
丁夢潔看向自己家的房門,眼神裡一點普通人該有的對家的渴望和留戀都沒有。
“吶,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已經用手機錄下來了,問哥聞起來,可不關我事啊。”
柱子好像對墨問很恐懼,一邊說話,一邊後退,然後搖了搖頭,對着大門喊了一嗓子:“王八蛋,賴皮丁,老子走了,我草你。”
說完,蹬蹬蹬,柱子一路小跑的離開了。
丁夢潔看着大門,並沒有去敲,背對着大門,緩緩地坐了下來。
這個看上去如此美麗清純的少女,孤單地坐在門前,這一刻,全世界大概也只有墨問能夠明白她的心情。
她坐下之後,整棟樓似乎也變得靜悄悄的。
一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半小時。
樓上走下了一位大嬸,看到了丁夢潔:“小潔,沒帶鑰匙?要不要先到我家去坐一會。”
“不用了,謝謝阿姨。”一直保持着冷漠表情的丁夢潔,微微一笑,露出了可愛的小酒窩。
這是墨問第一次看到丁夢潔的笑容。
笑着的她,原來是這麼的漂亮。
但是因爲家庭的原因,讓這個美麗的少女幾乎沒有什麼笑容。
他老爸呢?柱子已經走了啊?
此時的墨問已經到了自己家的樓下,神念觀察到丁夢潔還坐在那裡,心中不免有些惱火。
他神識一掃,只見一個頭發亂七八糟,看上去邋遢不堪,鬍子大概有幾個沒有剃的中年男子,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右手還拿着一把西瓜刀有節奏的拍打在沙發上。
這就是丁夢潔她老爸?怎麼會生出丁夢潔這種美女?
而且女兒坐在自家門口,竟然無動於衷。
畜生。
想到他之前爲了十萬塊,連自己女兒被人**都不管不顧,墨問怒從心起。
他一路小跑,衝上上了丁夢潔所在的三樓。
看到墨問突然出現,丁夢潔目瞪口呆,又驚又喜:“問。。。哥。。。?”
丁夢潔霍然起身,身子儼然有些顫抖,不知是被寒風吹得還是太過激動 。
“跟我進去。”墨問一手抓着房門,神識催動,卡卡,房門從裡面被打開了。
“誰。。誰?”
房門一打開,裡面的賴皮丁反應飛快的跳了起來,然後,看都沒看,衝進了最近的衛生間。
砰。
一把將衛生間的門鎖了起來,死死地用後背頂着。
“胸毛哥,你別亂來啊,我真打電話報警了,你別亂來啊,警察馬上就來了。”賴皮丁嚇了個半死,以爲胸毛哥帶着小弟殺了進來。
“爸,是問哥救我回來的,這是問哥,不是胸毛哥他們。”丁夢潔氣的嘴脣都快咬破了。
“什麼?什麼問哥啊?問哥?那個問哥?我們東城有叫問哥的?你別讓人給騙了?。。”賴皮丁在衛生間裡大喊大叫,還是不相信她。
“胸毛哥,要錢沒有,要命兩條,不就是十萬塊麼?沒必要殺到我家裡這麼誇張吧,丁夢潔,我女兒,我女兒送你怎樣?想怎麼玩怎麼玩,潔兒,父債女還,天經地義,你賠胸毛哥幾個月,替老爸抵了那十萬塊。”
“爸。。。”丁夢潔聽到這話,又羞又惱,使勁跺了跺腳,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家裡,死在當場纔好。
現在,墨問已經成爲了她心中的偶像、英雄,但是她父親卻在英雄面前說出令她這麼難看。真是生不如死。
“MD”墨問早就忍不住了,聽到這裡,也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砰。
先是回頭關上大門,接着一記回身踢,狠狠地踢在了衛生間的大門上。
房門沒破,門後面的賴皮丁只覺得胸口好像是被人種種踢了一腳“啊”一聲慘叫,然後倒飛了出去。
“殺人啦,殺人啦。”賴皮丁活脫脫的像是個賴皮一樣,連滾帶爬的爬了起來,正好看見大門被打開了,只好不停的揮舞着手裡的刀,大叫着。
看到賴皮丁這樣的父親,墨問突然很慶幸自己是個孤兒。
爲什麼?
爲什麼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父親。
他已經用神通遮蔽了整個衛生間 ,賴皮丁就算是喊得喉嚨破了,外面的人也聽不到。
“爸,你先把刀放下,這是救我的問哥啊,這裡沒有胸毛哥、沒有柱子。”這時丁夢潔的滿臉都是淚水。
平時的她,很堅強,就算被人綁架,就算要遭遇**,就算是被刀砍,他也從來沒掉過眼淚。但是,今天她的父親在她最崇拜的英雄面前,讓她丟盡了臉。
這是她僅剩的自尊了。
“啊。。。真的是問哥啊。。。”賴皮丁現在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大男孩。
“這是。。你男朋友?呵呵,不錯嘛,小潔。好好,有出息了找到了一個有本事的男人了。”
賴皮丁半信半疑,一手持刀放在自己的胸前,同時上下打量這墨問,嚴重的警惕絲毫沒有減少。
“沒錯,我是她男人。”墨問大步向前跨出,伸手一朵,當,賴皮丁手裡的刀就到了墨問的手上。
然後就見墨問伸出另一隻手,一按,撲通,賴皮丁整個人就被墨問按在了洗漱臺上。
“幹什麼,幹什麼,問哥,你這是要幹什麼?”賴皮丁又驚又懼。
“聽說你很喜歡賭,輸了老婆,又要把女兒抵出去?”墨問神識一動,賴皮丁整個人都不能動彈,一手搬出賴皮丁的一根手指,另一隻手手起刀落。
噗嗤,賴皮丁的右手小手指被齊根斬斷。
“啊。。。。”賴皮丁痛得渾身都抽出了起來。
正所謂是十指連心疼,賴皮丁這纔是真正的疼到骨子裡去了,堂堂一個大男人,眼睛裡全是眼淚。
“嘶。。。” 丁夢潔瞪大了眼睛,站在後面,整個人表情一片呆滯。
“啊。。。。救命啊。。。疼死我了。。。我錯了。。。。。”賴皮丁哭爹喊娘,連連求饒。
“還敢不敢賭了?”墨問厲聲大喝。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賭了。啊。。。。。”大冬天的,愣是把賴皮丁疼的滿頭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