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賭軒轅大哥會學狗爬,你們賭什麼?”
“擦!你這不是拆軒轅大哥的臺嗎?我賭他不會學狗爬!但是……但是我的賭注可不可以下小一點兒,這實在是不太靠譜……”
“切,瞧你那熊樣,鄙視你,嚴重鄙視你。”
……
於是乎,他們便悄悄地下了賭注,賭軒轅鷹會學狗爬的人佔三分之二,其餘三分之一也有心賭軒轅鷹會爲了水晶和楚軒仁去學狗爬,但又覺得這樣也實在是太不仗義了,所以便保持了原先的姿態,願意與那生育三分之二的人打賭。最後,他們裁定:籌碼是每個人以三十萬爲賭注,各方人分攤。也就是說,軒轅鷹接下了來的決定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他們這幫兄弟們當賭局給賤賣了……
陸濘,摸了摸鼻子,又向上推了推眼鏡,輕笑一聲,雲淡風輕地說道:“這就隨便你了,我可不管。高牆四周圍都有遠紅外線縝密地篩查着,又有雷達監測系統,雖然比不上你們‘藍焰’裡的高設備,但也是不容小覷的。只有那個小狗洞是個缺口,你看着辦吧。我還有事,先掛了。”
“喂?喂?媽的!陸濘我擦你大爺的!”軒轅鷹忍不住吐槽一句,黑着一張臉走回了會議室裡。
會議室裡的氣氛有些詭異,一幫人都圍在門口,似乎剛纔是在聽他講電話。軒轅鷹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沉聲怒道:“都給我滾回座位去!”
聞言,衆人都快速坐了回去,洗耳恭聽。有人開始覺得肉疼了,雖然三十萬只是毛毛雨,但要是真輸了那是面子問題。
軒轅鷹冷冷地掃向衆人,輕咳一聲,淡淡地說道:“晚上的營救計劃暫時取消,三天後的晚上,你們在‘鬼霧’後院西南角的山坡上嚴密守候,注意千萬不要暴露行蹤。我救出人來以後,便迅速撤退。”
額,鬼霧後院的西南角,不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狗洞麼……衆人不禁風中凌亂了,也深深地明白了軒轅鷹的決定。
頓時,大家開始有些唏噓,他們有的是因爲輸了籌碼,有的則是因爲軒轅鷹迅速做到的決定,有的則是哀嚎:軒轅大嫂還沒進門就得到這樣高的重視,可以想見,軒轅大哥以後的日子有的受咯……
三日後,‘鬼霧’西南角。
一個小型的拱形狗洞旁邊,有一個帶着金絲框眼睛的身穿白大褂的男子斜倚在牆面上,等待着軒轅鷹的到來。
他百無聊賴地向四周圍掃了掃,這裡一向是‘鬼霧’的弱點所在,但是那狗洞卻一直沒有被重視起來。話說原來只是能夠容納一個小京巴狗的洞,其實也構不成什麼威脅的。偏偏陸濘閒來無聊,把這狗洞的深處給刨了刨,閒來無事就會出去溜溜。
爬狗洞有什麼丟人的?他又不是沒爬過。陸濘理所當然地想道。
須臾,只聽到狗洞那裡傳來一道低微的響聲,陸濘訝異地挑眉,喲嗬,還真的來了啊……
果不其然,只見軒轅鷹一點一點從狗洞裡怕了過來。擦!他現在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臉鐵青地在爬行着。這個該死的狗洞,居然只能夠緩緩爬出,根本就不能快了。真不知道陸濘是怎麼安排的,把洞口弄大一點兒會死嗎?
其實說爬狗洞,也不算是爬。人家軒轅鷹整個兒是趴在地上蠕動進來的,別提多憋屈了。在看到斜倚着牆面的陸濘時,軒轅鷹嘴角一抽,低聲咒罵道:“你丫的就不能換一件深色的衣服嗎?穿白大褂是唯恐別人發現不了你的行蹤?”
陸濘無奈地聳了聳肩,向上推了幾下眼睛,無奈地說道:“我穿別的衣服纔會真正引起別人的懷疑,白大褂是我的必需品,監牢里人人聞風喪膽。”
軒轅鷹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站起身來掃了掃身上的塵土,蹙眉看向陸濘,沉聲說道:“還愣着作什麼?趕緊帶我去救人!”
“着什麼急的?皇上不急太監急。”陸濘雙手插進白大褂兩側的兜裡,雲淡風輕地向監牢裡走去。
話說之所以選擇今天,是因爲陸濘知道,不管任何時候,趙亭佑都會在週末時離開‘鬼霧’,風雨無阻。這次趙亭佑來到‘鬼霧’裡,好幾天都沒走,星期六這天是肯定會離開的。
果不其然,白天便接到消息,趙亭佑離開了‘鬼霧’,去因不詳。陸濘扭過頭去看了軒轅鷹一眼,對他低聲認真地問道:“怎麼?這次真的是忘記你的初戀情人櫻玖了?聽說趙亭佑一直有個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八成就是你從前最在乎的櫻玖。你現在不去到處尋找她的下落,卻來救笨蛋水晶,還是冒着生命危險來的。嘖嘖,真是搞不懂你。”
“閉嘴!不許提她!你也不許在水晶面前提起櫻玖,知道嗎?水晶腦子裡總想些亂七八糟的,不要讓她又因爲別的女人而對我產生什麼誤會。”軒轅鷹警告道。他看了看陸濘,略帶關切地問道,“還沒找到你妹妹嗎?會不會是你聽錯消息了?她要是瘦瘦小小的模樣,估計體力也會跟不上,怎麼能夠熬得過‘鬼霧’裡嚴苛的訓練呢?”
“不知道,目前還沒有接觸到所有人,只能再等等看看了。”陸濘淡淡地說道。彷彿是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總是那樣淡漠的表情。
軒轅鷹心中輕嘆一聲,知道陸濘不可能放下自己的妹妹不管,所以便只能是任由他去找尋了。或許他真的能夠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屆時就皆大歡喜了。
陸濘心中微沉,雙眸漸漸眯起,小萼,你到底在哪裡?如果你還活着的話,也二十一歲了,跟水晶差不多大。只是不知道,今生哥還能不能找到你,與你相聚?
他的親生妹妹叫陸萼,二人相依爲命,經歷過許多豐腴。然而,他卻在一次上街乞討後,再回到破廟了就找不到小萼了。那一年,陸濘才十歲,便已經與妹妹徹底失去了聯繫。轉眼十六年已經過去,他卻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
此時,水晶正跟楚軒仁坐在牢房裡,苦逼地想着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知道陸濘是怎麼了,好端端地忽然把他們給送回來了。陸濘還大言不慚地說:趙亭佑離開了鬼霧,不必擔心。
丫丫的,那趙亭佑難道就不會回來嗎?水晶沒好氣地吐槽道:“該死的鬼醫陸濘,我再也不要叫他師父了!人家剛剛對醫術和下毒有興趣,他就又把我們扔回這個陰暗又有許多蟑螂老鼠的破牢房了!”
“算了,水晶,不管在哪裡,只要你安全就好。”楚軒仁溫聲說道。他永遠都是這樣溫文爾雅地表情,除了那次營救水晶時,她才見過他焦急的態度。
水晶聞言,輕嘆一聲,嘟着嘴巴說道:“算了,大不了被趙亭佑再恐嚇一番,反正他說了,一個月內不會把我怎麼樣,咱們才進來幾天,日子還長着呢。”
楚軒仁“啊”了一聲,隨即啞然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水晶說道:“你這樣的居安思危方式倒是另類,讓人忍不住想要發笑。”
“唔,有什麼好笑的?我一點兒都笑不出來。這裡很潮溼啊,萬一你剛剛有些恢復的腿腳又變壞了怎麼辦?”水晶不贊同地說道。她擡眸看向一臉淡定的楚軒仁,不解地問道,“軒仁,你怎麼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的樣子?”
楚軒仁見她忽閃着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輕笑一聲,睨了四周一眼,將水晶的手取了過來。正當水晶有些訝異時,卻發現楚軒仁正在她的手上比劃着一些字。
她驚愕地低下頭去,藉着外面走廊照射進來的昏暗燈光向手上看去,腦海裡也在悄悄地搜索着楚軒仁要寫的字。當最後一個的字的最後一筆寫完後,水晶已經完全蒙圈了。
楚軒仁寫的是:我們快要出去了,陸濘是軒轅的人。
老天!怎麼可能呢?她有些難以置信,但看到楚軒仁戳定的目光,水晶也不由地有些相信了。她不禁就在想,這幾天楚軒仁一直沒跟陸濘說過什麼話,而陸濘也只是跟自己說一些簡簡單單的學術話語,並不怎麼閒聊。通常情況下,實驗室裡就她一個人嘰嘰喳喳的,爲什麼就沒有看出來陸濘跟禽獸鷹有什麼聯繫呢?
水晶捂住嘴巴,害怕自己驚訝地喊出聲來。就在這時,監牢門口的小窗口忽然一暗,楚軒仁警覺地向窗口看過去,看到一雙熟悉的深邃眼眸後,徹底鬆了一口氣。他輕輕湊到水晶耳旁,對有些緊張地她說道:“我們走吧,軒轅來了。”
“咔擦”一聲,門口傳來鎖打開的聲音,緊接着,一道修長的身影閃了進來。看了楚軒仁一眼,便迅速蹲下身去對還有些發愣的水晶低聲說道:“笨蛋,還在想什麼?趕緊走!”
“啊……”水晶膛目結舌地仰起頭看向那個正滿臉怒容的軒轅鷹,頓時覺得眼圈都溼潤了起來。她連忙點了點頭,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緊緊地拽着軒轅鷹,輕聲嗚咽道,“禽獸鷹,你總算滾來了……”
軒轅鷹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轉過頭去看向楚軒仁,溫聲問道:“我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離開這裡,你的腿能行嗎?”
“沒問題。”楚軒仁戳定地答道。雖然他的腿在沾了監牢的溼氣後又有些疼痛,但是,軒轅鷹還要照顧莽莽撞撞的水晶,他絕對不會拖他們的後腿。楚軒仁強自掩藏着腿部的疼痛,像正常的雙腿一樣跟在軒轅鷹和水晶後面,向‘鬼霧’的西南方向快速行去。
軒轅鷹和水晶的身後倒着兩名守衛,是被軒轅鷹秒殺掉的。水晶邊走邊回過頭去看向地上的兩具屍體,剛纔他們都沒聽到軒轅鷹與人格鬥的聲音,還真是神速,難道也是用的消音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