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陶樂告別之後, 蘇念就跟着左君回了家,車上,蘇念說, “我知道是許橋橋偷得文件。”
左君側目看了看蘇念, “我也是剛從警方那裡知道了真相。”
蘇念問, “報警嗎?”
左君搖頭, “我們跟他那麼多年的友情了, 他只是犯了一次錯誤而已。我們不能否定他。”蘇念低頭不語。
左君笑着說,“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大事的。”
蘇念稍稍放了心。
可是過了幾天,事實卻證明, 被許橋橋偷了文件,是會發生大事的。
機密文件被以高價賣給了肯達, 左式現在進入了危機, 各個大公司都虎視眈眈着左式, 想買了左式,納爲己有, 繼續發展。左式沒了贊助的資金,那些跟左式合作的公司也一一抽回了自己跟左式的合約。
蘇念再一次蹬着她火紅的高跟鞋,拜訪了她的小姨家。小姨有些心虛,與她相比,蘇念淡定多了。
“我知道是你兒子偷走的文件。”蘇念翻了翻小姨桌上的報紙, 淺笑。
“你沒有證據, 不要這樣亂說話!”小姨蹙眉, 恨恨的看着蘇念。
蘇念斜睨了眼小姨, “如果我說, 我恰好有錄音,那你又能拿我如何?”小姨煞白了臉。
“你討厭我媽, 我媽可以沒關係。不過你討厭我,我不可以沒關係,你看着辦!是要進牢裡?還是自首?”蘇念愜意的翹起二郎腿,笑的嫣然好看。
小姨說,“這是他自己做的事情,跟我沒有半分關係。就算你現在報警了,警察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這樣說就是你的不對了,許橋橋是你的兒子,或許……是你讓你兒子去幹的?”蘇念試探性的問道。
小姨像是貓被踩了尾巴一樣的炸毛了,“你胡說!你胡說!”
“只是猜忌,你那麼緊張做什麼?”蘇念再次斜睨了眼小姨,冷笑。
後者心虛的低下頭。
蘇念擡手看了看手錶,然後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你好自爲之。”說完,扭着蠻腰離開了小姨的家。
她知道,接下來,有場對他們不怎麼有利的惡戰,要打。
許橋橋等了很久,卻沒有等來航空公司的解僱,也沒有等來他的醜事登報,更沒有聽見世人的謾罵。
他找了左君,他說,“對不起,我是有苦衷的。我希望你原諒我。”
其實左君沒有想到,最後會背叛他的,是許橋橋。
他跟許橋橋是鐵哥們,是兄弟一樣親的死黨,他信任他,才願意把那些私密文件給他看,一次許橋橋問起,他才告訴他保險箱密碼的。可是那時的他不知道,許橋橋後面,會這樣背叛他。
左君並不怪他,要就怪,他自己,太信任他。
左君說原諒的時候,一向張揚愛面子的許橋橋居然在他的面前,哭成淚人。左君笑,他跟蘇念一樣,知道他是有苦衷的。
只不過,蘇念沒有原諒,而他卻原諒了。
朋友嘛,以後自己多留個心眼便好了。
於是,左君他爲了扳回一局,開始到處去借錢。他不能沒有左式,他怕沒有了左式,蘇念就真的跟別人跑了——雖然蘇念之前答應了他不會跟別人跑。左君他四處碰壁,沒有人肯借他,因爲各報頭版都寫着左式的失勢,似乎在宣告着左式的衰落。
合約也算是一份投資,知道會輸,其他公司的人自然是不肯把錢投給輸掉的公司,比如,左式。
這天,肯達的老總來找了左君,他抽着雪茄,說:“你想要回文件也可以,不過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跟你妻子離婚,讓你妻子嫁給我。”
左君眯眼,眼裡含着慍怒。現在,他真想粗魯的啐他一口口水,揍他個半死。
現在,似乎是肯達的老總給了他個問題,要金山,還是要美人。
“我們合作那麼多年,我以爲,你是瞭解我的脾氣的。”左君淺笑,翹着二郎腿喝着咖啡,他的眼底,是淡淡的疲憊。最近爲了左式的事,累得夠嗆。
面前這個肯達的老總叫陸達,比他大那麼幾歲,今年三十二,未婚,長得雖不及左君耀眼俊逸,卻也有着十分儒雅的容貌,比起左君狂野的俊逸,可能大部分人,會更喜歡陸達這類型多一點。
現在面前多了個跟他不分上下的情敵,他自然心底會更加惶恐。
這時,蘇念居然出現了,她手裡拿着文件,遞給左君,淺笑道:“那麼大人了,怎麼還能忘記帶把文件帶出門?”
左君長手一攬,摟過她纖細的蠻腰,對蘇念說,“念念,這是陸總,上次你見過的。”
蘇念疑惑的看了眼陸達,小聲的對着左君說,“哎呀,沒印象了,我哪記得那麼多呀!”
左君對於蘇念這樣的回答很是滿意,可能蘇念說的有些大聲,陸達聽了個清楚,他臉色變都未變,笑的紳士:“蘇小姐,上次肯達週年紀念日,我們見過的。”蘇念像是敷衍一般隨意的點了頭,便不再搭理陸達了。
“不知蘇小姐晚上有沒有空?”陸達問得很直白。
蘇念斜睨了眼陸達,笑的嫣然,“不好意思哦,晚上是我跟我老公剛好認識四年的紀念日,我們要做很多事情,比較忙啦!”這個不是瞎掰,的確是的。她跟左君,從最初認識到現在,整整四年。
陸達自然明白蘇念話中拒絕的意思,也並沒多爲難蘇念,起身正要跟左君告別,蘇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拉住了陸達,“陸總,肯達老總陸達。我沒記錯的話,是你以高價買了左式的機密文件吧?”篤定的語氣聽起來根本不像是問他。
陸達點頭。
蘇念問,“出多少錢我才能買回來?”
“關於價格條件問題,在你來之前,我跟左總已經談了,答不答應就是他的事了。”陸達意味深長的瞥了眼左君,笑的很……道貌岸然。
左君看着陸達,面色變得異常差。
陸達走之後,蘇念便側目看着左君,疑惑道:“什麼條件啊?”
左君繞過這個話題,他說:“陸達這個人,不要接近他,知道嗎?”蘇念疑惑,看見左君眼底的惶恐,還是答應了。
左君去跟銀行貸款,可是銀行也不敢借他,怕他破了產,便還不起。他更加低聲下氣的去求那些曾經跟他合作的公司,可是卻連連吃閉門羹。
蘇念心疼左君這樣,於是她用美人計去誘惑那些公司的老總,可是那些好色的男人們不是要求她做情婦,就是讓她跟左君離婚跟他們結婚的。她便罷了休,去找了外公和蘇爸。
所幸,外公跟蘇爸還存了許些錢,湊起來有幾十萬。蘇念狠下心,又去找了許橋橋借錢,他居然借了,借了整整兩百萬給她。那麼多的錢,足夠左君去爲了左式而拼一把的了。
她把錢交給了左君,她說:“去拼吧,我相信你。”
左君狠狠的摟住蘇念,他爲有這樣的妻子而感到驕傲,不論他是否擁有無數的財富,都在他的身邊愛他,不離不棄。
左君兜着這筆財產,走上了商業的戰場。
他要拼的對象,是肯達。
輸了,左式便是肯達的。
贏了,肯達便會讓左式納爲己有。
過了幾日,陸達又來找了左君,依然是那副儒雅的模樣,他說:“左總,現在,你拿着你那快要衰落的公司跟我拼,實在不是什麼聰明的舉動。”
左君冷笑,“就憑你上次那句話,我跟你拼定了。”他要贏,他要讓他知道,跟他左君搶女人,也實在不是什麼聰明的舉動。
蘇念外公的股票公司也在左式的名下,而這個公司裡面,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在蘇唸的小姨手上。過了幾天,他得到了個不怎麼好的消息,蘇唸的小姨把她僅有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了肯達公司。
看來,這個小姨,也是要跟蘇念和他打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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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小姨似乎忘了一件事情,除了她拿着的百分之十的股票,蘇念跟蘇母手裡各拿了百分之四十五的股票。蘇母去世之後,遺書寫着因爲對不起前夫,所以她手裡那百分之四十五的股票現在在蘇爸手上。而蘇爸和蘇念現在是在左君這邊站着的,於是,左君成功的機率,是大了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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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實在不懂這些政治商業是怎麼回事,她現在能做的,便是天天上班,做個學生眼裡的好老師,老師眼裡的好同事。
這幾天,她頻頻的接到左君的好消息。左君說,“肯達的股票已經開始下跌了。”陸達也是一個強大的角色,挺難對付的,其實對於陸達,他更擔心的是,他去勾引自家老婆。
過了幾日,蘇念暗地裡的調查有了結果,抓住了她小姨正在吸毒的證據,上交給了警局,很快的,警察把她關進了戒毒所。
而許橋橋的生父,許屈,在她開始吸毒時,早不知跑哪裡去另尋新歡了。
蘇念很難過,自己的母親,生前居然是喜歡這樣的人。
當她去告訴許橋橋自己養母進了戒毒所之後,居然是撇過了臉,厭惡的說:“我從不承認,我有這樣的母親。”
蘇念心底雖然很許橋橋曾經這樣做過,可是許橋橋現在的遭遇,也不比曾經的她差。她便開始同情許橋橋,左君告訴蘇念,他原諒了許橋橋之後。她也學着左君,開始重新慢慢的接受許橋橋。
她隱約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許橋橋時,他微紅着臉,太陽耀眼的光打在他的身上,他的頭髮露出一種好看的褐色,他咧嘴,笑得好看,他輕聲說道:“蘇念,我叫許橋橋,過橋的橋。”這是她人生裡,第一個交的朋友,他叫許橋橋。儘管他的養母,是她討厭的小姨。可是這些卻並不影響他們在一起玩樂交往。
蘇唸的外公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小姨吸毒,聽見了這樣的消息,只是嘆口氣,“這樣也好,等她戒了毒,再重新好好做人。”
左君抓到了肯達一個關鍵,然後,往死裡開始反擊肯達,現在,肯達的股票一片綠油油的。公司也開始有很多人主動辭職,或者有些直接就跳槽到了左式,不過左君全部拒絕了,他說:“我需要的員工,不是到關鍵時刻,就背叛自己公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