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青青感覺到自己的腰上多了一雙手。
她不敢動,心裡想着他應該很快就睡着了,畢竟造房子可比狩獵輕鬆不了多少,更何況還是自己家的房子,他更是憋足了勁地幹活,可是她還是估算錯了自己老公的能力。
黑暗中,段鴻毅緩緩地靠近她,貼着她的耳邊輕喚她着的名字。
青青立刻感覺到了一陣火熱,今天晚上要有正事要做呢,她可不能先累趴下了,絕對不能!
“那個,我很累……”她只能用這個最蹩腳的藉口拒絕,想着還是任務終於,這個,還是以後再補償好了!
“乖,睡吧。”
段鴻毅果然沒有爲難她,下巴輕觸在她的額頭上,就這麼睡了去。
他越是這樣,青青越是內疚,這麼疼愛自己的男人,她怎麼忍心拒絕呢?不出一會兒,身邊的人就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她偷偷地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他,發現沒反應,這才放下心來,“對不起啊,我今天晚上有任務,我要先撤了!”
她說地很輕,然後輕手輕腳地從被窩裡爬起,抹黑穿戴好了衣服,貓着身體朝院子裡走去。大寶見她出去,咻的一聲就跳下地,跟着也去了。
黑夜中,若是她回頭,就一定會發現另一個身影也起身了。
青青和雅雅會合,從廚房裡找到之前準備好的工具,兩人朝着村口那邊就去了。
村子裡安靜無聲,幸虧有月光照着,不然她們兩個真得被嚇死,雖然心裡很害怕,但是一想到那搗亂的惡賊,她瞬間又有了膽力。
來到村口,看到白天砌的牆面沒被人動過,才稍稍放心。
兩人合計了一下,開始在外面佈置,先是將三個獸夾分別放在房屋外面三堵牆外面,又把石屑粉分了一人一半,最後躲在角落裡等着惡賊到來。
四月,野外已經有蚊子開始叫囂,兩人穿着薄薄的單衣,蚊子很容易就咬了進去。
雅雅忍不住‘啪’打了一下,青青忙把她按住,這要是被惡賊聽到豈不是白忙一場了?
雅雅只能忍着,心裡狠狠地詛咒這些吸她血的害蟲。
青青也好不到哪裡去,總感覺草地裡有小蟲子順着她的腳往上爬,惹的她渾身都是癢癢的,她也只能輕輕地撓幾下,不敢弄出動靜來。
夜幕中,偶爾幾聲蛐蛐叫聲,還有蚊子的嗡嗡聲,這麼安靜的夜晚,這些叫聲就好似是催眠曲,讓人睏乏難當。
看了看天色,這都快子時了,怎麼還不來,難道真的是她預算錯誤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非常漫長,雅雅的頭早就低下了,青青也終於擋不住打起了瞌睡,一旁的大寶卻是十分精神的注視着黑暗中的一切!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尖叫聲嚇得人從睡夢中竄醒,青青揉了揉眼睛,忽然意識到這是在野外,她正執行着艱鉅的任務時,想也不想就衝過去撒了一把石屑粉!
“呀!這是什麼啊?”
“好像是石灰,快、找點水來洗洗!”
安靜的夜晚突然被喧鬧聲打破,朦朧中青青聽到了許多熟悉的聲音,還依稀看見了不少熟人。
“鐵蛋兒?怎麼是你?”雅雅剛剛要灑出手上的石屑粉,幸好她眼尖地認出了面前的男人是杏兒她老公,這是怎麼回事?
鐵蛋兒說道:“你們還是去問段大哥吧,我先陪大牛哥回去洗眼睛。”
另一人捂着眼睛,還忍不住的直掉眼淚,欲哭無淚的說了一句:“段嫂子,你們這招可真是狠!對了,還有那獸夾,真是太解恨了!”
啊?獸夾夾到人了?夾到誰了?咦?她準備的石屑粉明明是要對付來惡賊的,怎麼會跑到大牛的眼睛裡了?還有,這裡怎麼會一下子出來了這麼多人?這是幾個意思啊?
這時候,段鴻毅押着兩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往這邊走來,其中一個抱着腳哇哇大叫,另一人則是被大寶咬傷了小腿,兩人哀嚎着,都是一副痛苦的模樣,再看段泓毅,卻是臉色難看到了底兒!
青青自知又惹了他生氣,連忙笑吟吟地迎上去,“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大傢伙都在?”
“你們先回去吧,我把他們交給村長,回來再告訴你。”
“我要跟你一起去!”青青可不想錯過這麼好玩的,不然對不起她滿臉的大包。
“姐夫,就讓我們一起去吧,我們保證不添亂了。”雅雅也在一邊附和,今天可算是遭罪了,她得從那兩個惡賊身上討回來!
“唉~走吧。”段鴻毅就算再有氣,也無法拒絕青青的請求,誰叫他對她就是狠不起來呢!
一路上,段鴻毅才說了今晚的事,原來白天的時候他就決定晚上過來抓賊,其他人也是自願報名參加的,他們其實比青青她們晚來不了多少,但是怕引起注意,就不敢吱聲,纔有了後來的誤會。
青青那一把石屑粉可是全灑在自己人身上了,幸好只要沖洗了就會沒事,不然要是留在眼睛裡,可就壞事了。
青青自知自己這回真錯了,錯在不該瞞着段鴻毅偷偷來抓賊,估計他生氣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走着,她要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
一雙粗糙的大手把她的小手握在手裡,嚇了青青一跳,但是在對上段鴻毅寵溺的目光時,她也跟着笑了,這人,總是能無限地包容她!
將兩賊帶到村長家之後,村長正坐在炕上抽旱菸,顯然是早就等着了。
屋子裡站滿了人,青青和雅雅站在角落裡看着,沒出聲。
一開始,兩人還挺硬,怎麼問都不肯說。
“咦?”青青歪着腦袋,疑惑的盯着那兩人。
“怎麼了?”雅雅好奇的問道。
“這兩人身上的衣服好眼熟!”
“是啊!”雅雅也疑惑的歪起了腦袋,突然她想到了,“對了!我想起來了!前些時間,就是棗兒回村的那天,陳家的人不是來搶人了嗎?當時那些人不也是穿着這身‘狗皮’的嗎?”
對啊!衆人恍然大悟,就說村裡人是不可能做出拆人房子的損事的!原來是陳家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