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柊沒有進屋,在院子裡面站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了。
忽然,他發現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
柳柊疑惑地跟了上去。
那人來到角門邊,用鑰匙打開角門,溜了出去。
柳柊在他身後,看到那人出門後,又一道黑影鑽了出來。
兩個黑影匯合,說話聲傳進柳柊的耳朵裡。
雖然他們的聲音很小,但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再小的聲音也會顯得很大聲。
何況柳柊的五感敏銳,能夠清晰聽到很小的聲音。
“這包藥粉,你倒時候下到所有人的吃食裡面。”
“不會是毒藥吧?我不敢殺人。”
“放心,只是瀉藥。讓楚瑞德他們沒有力氣跟那些土匪鬥。”
“那就好,那就好。”
從柳家出來的人拿着藥粉進了角門,另一個人轉身離開。
柳柊跟在那人身後。
柳柊看着那人進入一戶人家。
該是富貴人家,規模不比柳家小多少。
那人進到一個還亮着燈的房間。
柳柊走到窗戶邊,聽到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藥粉給他了?”
“是。老爺放心,那人收了我們錢,絕對會將事情辦好的。”
“嗯,你給虎頭寨的那些人送信過去,讓他們到時候按照計劃行事。”
“是。”
“你退下吧。”
那人從屋子裡面退了出來。
屋子裡面繼續傳來熟悉的聲音。
“柳若婉要怪就怪你水性楊花!”
柳柊很想來一句,你自己都另外有女人有私生子,哪裡來的臉要求妻子爲你守身如玉?
你也不過是個上門女婿,吃柳家的用柳家的,竟然還想爬到柳家家主的頭上?
大家看出來了吧?
這房間裡面的不是別人,而是做了柳柊十五年便宜爹的張文遠。
卻原來張文遠被柳若婉趕出柳家後一指懷恨在心,想要報復柳若婉。
但柳若婉是柳家當家人,有財有勢,張文遠根本無法拿柳若婉如何。
張文遠只能憋屈地看着柳若婉風光,看到柳若婉嫁給楚瑞德。
他還得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其實張文遠早就恨死這兩人了。
他覺得柳若婉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所幸,他有個有能力的兒子,賺了不少錢。
有了錢,張文遠就能做許多事情了。
他收買了城裡的一個混混,通過其的關係聯繫上了虎頭寨的土匪。
楚瑩瑩被虎頭寨的土匪抓走,就是張文遠在其中牽的線。
也是他出主意讓虎頭寨勒索楚瑞德。
他對虎頭寨的人說了楚瑞德多麼多麼有錢,那些土匪如何能不動心?
張文遠知曉楚瑞德也不是好惹的,他這一次設計是想讓虎頭寨與楚瑞德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但他怕楚瑞德的手下強過虎頭寨的土匪,畢竟楚瑞德手下都有木倉,而虎頭寨那些土匪只有當家的纔有木倉。
張文遠遂收買了楚瑞德的一個手下,給了其藥粉,讓他給楚瑞德一衆人下藥。
不是毒藥,畢竟毒藥可不好買,也容易被查到他身上。
他給聰明,給的事瀉藥。
就算鬧肚子了,楚瑞德也以爲是食物不乾淨,不會往有人專門給他們下毒那方面想。
張文遠計劃得很好,以他的算計,楚瑞德這一次真會死定了。
柳若婉決定會大受打擊,若是能被打擊得生病不起就好了。
柳家不可能交給一個奶娃娃打理,得到柳家的肯定是柳榆,他的兒子。
那不就相當於他得到了柳家嗎?
想到這裡,張文遠就忍不住大笑。
笑聲在靜謐的半夜顯得十分恐怖。
柳柊轉身離去。
知人知面不知心,與張文遠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竟然不知道他是如此陰暗一個人。
只能說他當初僞裝得太好了!
第二天,楚瑞德帶着錢和一干手下去救楚瑩瑩了。
柳柊跟在他們身後。
畢竟是這一世的親爹,既然知曉了有人算計他的命,柳柊自然要出手,救下楚瑞德。
以此還償還楚瑞德的生恩吧。
柳柊的跟蹤隱匿技能那是槓槓的,楚瑞德一行人根本沒有發現他們被人跟蹤了。
柳柊通過聲音,認出了半夜與人接頭的那個內奸。
柳柊看到男人去碰水囊,彈出一個石子,打在那人的手背。
那人吃痛,手一鬆,藥粉包掉在了地上。
“什麼東西?”
旁邊的人看到了,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
楚瑞德走過來,蹲下身,伸出手指沾了點兒藥粉,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他這樣的老江湖,很容易就分辨出藥粉是什麼了。
“瀉藥?!”
楚瑞德瞪向那人:“說,是誰讓你在水中下瀉藥的?”
那人被人當場抓包,嚇得直接軟倒在地。
他知曉楚瑞德是有多心狠手辣的。
楚瑞德給了自己心腹一個眼色。
心腹將那人提到一邊,不一會兒來回報,說出幕後主使者。
“張文遠?!好一個張文遠!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竟然敢害我!”
楚瑞德臉上閃過一抹殺意。
一行人繼續上路,柳柊經過他們他們所待的地方,那裡現在留下了一具屍體。
到達了與虎頭寨的人約定好的地方,楚瑞德開口:“我女兒呢?”
虎頭寨的人將楚瑩瑩推了出來,大小姐該是吃了一些苦頭,頗有些狼狽。
“爹,你要爲我報仇啊!”
楚瑩瑩大叫,在她心中,她爹是無所不能的。
卻不知道,若是沒有柳柊,這天就是他爹的死期。
而她最後也會淪爲土匪的玩物。
土匪:“錢呢?”
楚瑞德示意,心腹提着箱子往前。
心腹在土匪前面十米處站定,打開箱子蓋,露出裡面進黃黃的一片。
土匪們被金子晃花了眼睛。
土匪將箱子往土匪那邊一拋,好幾個土匪連忙去搶金子。
心腹迅速拉過楚瑩瑩,往楚瑞德這邊跑。
楚瑞德下令:“動手!”
楚瑞德的手下開槍了。
他們的人雖然比土匪少,但有木倉在手,面對拿着砍刀的土匪,那是壓倒性的絕殺。
土匪老大躲過一發子彈,怒道:“張文遠那老小子騙我們,這些人哪裡像被下了藥的樣子!”
楚瑞德冷笑,冷酷地:“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