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衆取寵的小丑。”古玄烈冷哼,叼着跟中華香菸吧嗒抽着,滿臉不屑,“你以爲鑑定古董是兒戲嗎?只是稍微拿眼瞧瞧,就特別隨意地下結論?待會,你被打眼時,別怪我們沒有提醒你。小覷古董的人,最終都會死得很慘。”
徐正鑫手中也攥一把汗,儘管說他對許浩特別有自信,但瞧他那副懶洋洋的模樣,說不準臨時悔意,不想再去贗品集團。
警察局長吳森國好意地提醒許浩:“大家基本上都得消耗很久,反正您左右都有閒。不如……再瞧瞧?好好檢查一番,說不準能夠查漏補缺,找到先前的筆誤呢。”
許浩淡淡微笑:“沒必要,吳森國局長,所有的古董我都已經搞定,您儘管瞧瞧便是。可以的話,現在您就讓專家瞧瞧我的答案,如果沒法贏得鬥器,我沒二話轉身就走。”
吳森國和高健都很無奈,只得拿着他列出的清單,一步步地去交給專家。
一排赫然是有三名專家:王教授,李教授,孫教授,他們都是曾經去京城CCTV的鑑寶節目露臉的大牌,但也正因知名度太高,所以沒法去跟贗品集團接觸,免得深陷虎穴中。
許浩的清單列表,一入教授掌中。
王、李、孫三名教授稍微一翻閱,根本沒有多看,只看爲首第一排,登時就面露笑容。
“呵呵,許浩先生對吧?您的清單嘛……貌似太簡單點,而且一上來第一件就有點問題,我們專家團得琢磨琢磨,您就稍候吧。”王教授先笑眯眯地說,然後直接就將紙條扣過來,對着吳森國搖搖腦袋,心想:狂妄之徒,果然多都是名不副實的蠢蛋啊。
“哈哈,果然是草包渣滓,沒本事的廢物被打臉得未免太快!”古玄烈古老闆登時就直接笑噴,滿臉的揶揄,“徐正鑫會長,您推薦的人,也忒不靠譜啦。我們S市博物館的鎮館之寶——鬼谷子下山圖青花瓷罐,都能給鑑定錯嘍。不是S市人,真就很容易上當受騙啊。”
徐正鑫的老臉一紅,卻是投給許浩一個勸慰的眼神,示意他乾脆退場得了。儘管說有些丟臉,直接在第一件就被淘汰,但人人都有被打眼的時候,在古董領域,就算是再權威的人物,也始終會有受騙的時候。在場的王李孫仨教授,被打眼的次數簡直多得很。
馬榮城老闆也是一臉的輕蔑:“沒有金剛鑽,就別學人家攬瓷器活嘛,結果臉面丟盡,又被嘲笑。只能灰溜溜地滾蛋!狗屁的翡翠王,在賭石上也許都是瞎貓碰死耗子純粹靠好運呢。”
囚犯們中,也是傳出些陰陽怪氣的譏諷:
“沒點真本事,卻總學人家胡說八道,憑那豬腦子也配當鑑寶專家?滾回孃胎裡吃屎吧!”
“古董的本事,那得在老古墓裡摸爬滾打,在古董市場上浸泡二三十年,纔敢說自己稍微有點把握,他那種囂張跋扈的蠢豬,大概看點電視上的鑑寶節目,就跑來坑蒙拐騙吧。”
吳森國和高健彼此對視,也露出失望的神色,本以爲徐正鑫力薦的,會是救世主。可萬萬沒想到徐正鑫也看走眼,推薦來的竟然是一水貨。
“許浩先生,感謝您的參與,日後鑑定結果出來,如果您入選的話,我們會另外通知您的。現在,聽說您的翡翠生意特別忙碌,就請先回去吧,免得耽誤正常生活。”警察局長禮貌地一鞠躬,請許浩離去,本意倒是很真誠,畢竟就算許浩沒有真本事,但也是義務前來,肯冒險去跟贗品集團鬥智鬥勇的,心意可嘉。
“咱們……走嗎?”徐正鑫猶猶豫豫地說。
許浩卻是爽朗大笑,反倒穩穩當當坐下,翹起二郎腿:“本來嘛,如果真是我本事不足的話,我也就懶得囉嗦,直接轉身離去就是,本來我就對參與這種事情未必有多熱心。但現在,我的鑑寶結果竟然被質疑,有點意思,那我就再等等,待會跟大夥一塊接受專家點評吧。我許浩縱橫古董圈子……嗯,一週有餘,從未有打眼的事情,如今第一回被質疑,我必須得聽聽專家意見才行。”
高健蹙眉,丟給專家們一個眼神,希望他們反駁許浩,先將這一尊大神請走。
李教授卻是淡淡笑笑,嘴角露出一絲譏誚:“好啊,既然許浩先生有意,那我們也就毋庸贅言,待會一塊揭曉即可。現在嘛,畢竟大家都在鑑定呢,我們不好說話,免得泄露天機,出現舞弊現象。”
許浩點點腦袋:“哦,也好,那我等着。”
說完,他就從口袋中掏出寧梓萱贈給他的新手機,一臺嶄新的IphoneX,玩着他浪跡天涯的小時候,曾經吮指頭扣屁股地眼巴巴羨慕別的孩子們玩的紅白機遊戲——超級瑪麗。一面玩,一面享受着官方提供的大紅袍,很是愜意。
一衆警察們都面露無奈,對方好意而來,他們能夠委婉勸他離去,就已經是極限,若說話太重的話,未免就給人公安局咄咄逼人的感覺,那就有點得不償失呃,而且有損公衆形象。
最終,面面相覷的警察們也只得停下。
徐正鑫搔搔頭皮,來到許浩身旁坐下,壓低嗓音:“怎麼着?你覺得你的鑑寶結果對?”
“100%正確。”許浩淡淡冷哼,嗓門中帶着一絲慍怒,“待會我倒要瞧瞧,他們怎樣反駁我的結果!呵呵,磚家叫獸,未必就有絕對權威啊。我一民間人士,莫非就得接受他們的擺佈?”
他的話語難免就有點大聲,令很多人聽得清清楚楚。
吳森國隱晦地搖搖腦袋,心想:許浩那傢伙倒是有點倔脾氣,但教授們都是S市第一流的鑑寶專家,而且都有五六十歲的年齡,一輩子鑑的真品,說不準比許浩摸的所有古董都多得多呢,他們的話,都沒法奉爲標準的話,那誰行呢?
高健刑警隊長也是喟嘆:徐正鑫這一回真的是看走眼啦,竟然找來一個愣頭青,而且特喜歡擡槓,待會要打發掉
他,恐怕會很棘手。
“不知廉恥,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古玄烈捧腹得意大笑,“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見真僞。許浩翡翠王先生,您的本事恐怕玩不轉古董圈,繼續會賭石圈當你的暴發戶就是。我跟您說,古董啊,那可是文化人的事情,是儒雅風趣的東西,暴發戶是沒法搞懂其中貓膩的。”
“呵……我拭目以待,翹首企盼古老闆的鑑寶清單。”許浩懶得囉嗦,直接就淡淡冷笑,輕描淡寫地瞥着他的手機,津津有味地瘋狂破關,很快就依仗着修真者的超強身體反應,一名通關到第五關。
等他終於即將通關超級瑪麗時,所有人的清單都宣告完成。
“OK,所有鑑寶者們,請將你們的清單一概拿到我面前來。”王教授示意,然後冷冷地瞥許浩一眼,提醒他注意,很快他們就將揭穿對錯真假。
許浩依舊笑容璀璨,根本懶得搭理對方的言語,神色中帶着滿滿的自信。
漸漸的,徐正鑫也鎮靜下來,心中凜然:許浩能夠用50塊錢鑑出良渚玉器,狂賺5000萬!難道所謂的王、李、孫仨專家就比他厲害?呵呵,教授們的所有身價加起來,一輩子庸庸碌碌的成就綜合,也根本就沒有2000萬。在許浩面前,他們根本就不配當權威嘛!
達者爲師,那是放眼任何領域都皆準的道理。
一念至此,徐正鑫乾脆也老老實實地等着看好戲上演。
“現在,我們從第一件的真假開始。首先是來自S市本地博物館的鬼谷子下山圖青花瓷罐,它是真的,相信在S市待得很久的衆位,應該都有耳聞。他的鑑定證書,有來自京城的很多名家開具。來來回回地計算的話,從20年前至今,應該有13名專家曾經爲它開具真品證書。”說到這裡,王教授的話語一暫停,然後拿出許浩的那份鑑寶清單,“嗯,在所有請來的鑑寶者中,只有許浩先生出錯,其餘人的鑑定結果一律爲——真品!恭喜你們。”
一時間,譏笑四起。
“S市國寶級的鬼谷子下山圖青花瓷罐,很多市民都是看着他長大的,哪會出錯?那玩意,簡直是最簡單的一件古董,我第一眼看到,直接就斷言是真品,根本沒浪費3秒時間。某位翡翠王,卻是信口雌黃,胡亂說話,嘖嘖。”古玄奇哈哈笑道。
“真金不怕火煉啊。反倒是妖魔鬼怪,那照妖鏡一晃,就原形畢露。”馬榮城附和道,懶得再搭理許浩,授意教授們繼續公佈。
“第二件嘛,清朝的蛐蛐罐,嗯,是假的,所有人鑑定都是如此。”前面的物品,果然難度都略小,很快直接鑑定到第15件,除掉許浩在第一件上出錯,其他人根本就沒出任何錯誤。
無數人不禁又瞥向許浩,滿臉嘲諷,而許浩的那張清單,也沒有人再願意翻閱。
小學四則運算都能搞錯的人,你會信他懂微積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