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最近的你,反常了(文)
陶興文把頭擱在敏嘉的肩上，閉着眼睛聽着音樂，摟着敏嘉的腰呢喃地不斷重複喊着那兩個詞：“老婆……老婆…….”
“老公……老公……”而敏嘉也只能這樣迴應，不然她的爸爸就又會擡起頭來問她爲什麼不喊他作老公……
爸爸，快點記起我是誰吧，我是你女兒，敏嘉。
爸爸。
忽然間，敏嘉的手猛地被攫住往她爸爸懷裡拉出來！
“你這是在幹什麼？”伴着這拉扯，低沉帶着責問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不用回頭，只聽聲音也知道那是誰了！
敏嘉回頭望着一臉黑雲的亨少凱，也不知道他爲何一來就生氣。
“老婆……”陶興文一感覺敏嘉的離開，馬上便又想把敏嘉抱回去，展開着雙手往敏嘉走過來。
可惜，不如願，亨少凱大手一伸，把陶興擋遠了，跟敏嘉保持一段良好的距離，正好是陶興文伸手也夠不到敏嘉的身體的那段距離。
“別，別這樣推我爸爸。”敏嘉看着亨少凱這般把她爸爸擋着，心疼地想往前靠近她父親，可是，她的手臂卻還被亨少凱的大手牢牢地抓住。
“呀，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剛纔在跟你跳舞的時候…..把……把手放在你的屁股上……”原本對着敏嘉大喊的亨少凱，卻在提到“屁股”這敏感的詞語時，聲音有點虛弱了下來。
“那你也別這樣推我爸爸。”敏嘉掙開亨少凱的大手，上前把她父親抱住，推開那一直擋着她父親不放的手，讓她父親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她往自己身後瞧了一眼，然後回過頭來看着亨少凱，說：“可能是穿了牛仔褲，外加背後的袋子裝了錢包，沒感覺到，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對我父親，他可是我父親。”
看着敏嘉抱着她的父親，還一手撫mo着他的頭，讓他安然地閉上眼睛，嘴裡還不斷呢喃地念着那兩個“老婆”的字眼，他就不由來地感到全身都被氣着了一樣，“即使是這樣，你們跳舞就跳舞，你父親喊你……”老婆的字眼，更是敏感地喊不出聲來，“那你爲什麼要喊你父親作……”就連老公的字眼，也是，天啊，他快被氣瘋，腦海裡拼命閃出：…..…..的字眼，在他滿腦子漂游。
“你到底想說什麼，別那麼大聲說話，會吵到我父親的，我們還是出去說吧。”
“好。”他正想跟她離開這讓人氣結的房間。
敏嘉把陶興文哄到牀上去睡覺，就像哄小孩子一般，“乖哦，我出去一會兒，你先躺着，我很快回來。”
“不要走，不要走，我還想跳舞，老婆…..”陶興文不依，拉着敏嘉的手不肯躺在牀上。
“好好好，等下就繼續跟你跳，好不好？我先出去買個東西回來，好麼？你要乖乖地躺着等我回來，不然回來也不跟你跳舞了哦。”敏嘉按着她父親的肩膀，哄着讓他躺下。
“要，要跟我跳舞，那…..那要快點回來。”陶興文妥協，一邊說着，一邊躺着對敏嘉說道。
“嗯，嗯。”敏嘉點頭承若道。
敏嘉這一轉身，還沒走遠，就又被剛躺在牀上的陶興文拉住，她回過頭去，看着她父親指着自己的臉頰，對她喊：“親親…..”
“……”敏嘉這又看向着亨少凱，只見他一臉不爽地別過頭去，沒有話語。
“好好好。”敏嘉彎下腰去，親吻了一下她父親的臉，然後再次把蓋在他身上的被子重新掖好在他的肩下。
一個起身，看見亨少凱正要去把那DVD機的音樂關掉，便忙上前去制止，她一手按住他的手，對他搖頭：“別關了，我父親喜歡聽這音樂，這樣他才比較容易進入睡眠狀況。”說着，就拉住他的手走出去。
“……”亨少凱看着自己的手任由敏嘉拉着，走出去時，也不忘把門帶上。
她，就連話語，以及動作都溫柔地很，這是在她父親面前的她，還是，她真的有什麼事在隱瞞着他？
他的心，開始擴大不安的範圍了……
心裡，真的很不安……
從未有過的感覺……
敏嘉拉着亨少凱來到公園的木椅子旁，她鬆開了亨少凱的手，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把雨後尤溼的木椅擦乾。
然後才坐下，見亨少凱還不坐下，就把他拉下一起坐着。
好一會兒，敏嘉深呼吸一口氣，纔對亨少凱緩緩說道：
“我，父親有病，精神病，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不太原諒你剛纔在我父親面前大吼大叫，會影響我父親的情緒，他不能受到刺激，所以請你以後別這樣。”
“……，即使是這樣，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爲什麼要喊你父親作…..作,”亨少凱把手都握疼了，才喊出那字眼：“作老公？”
“……，那是，他把我當成是我媽媽了，所以我才這樣迴應他，難道你也要跟精神病患的人過不去嗎？”
“……，沒有這個意思。”過不去……亨少凱被敏嘉這麼一說，不由來地不好意思起來。
“那好，我們這先去看看我父親睡了沒，睡了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敏嘉剛想起身，卻又被亨少凱一個拉住，她站着的姿勢，看着那被他拉住的手，亨少凱那呈微微低下看着地面的頭，他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讓她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可是聲音卻如此柔和，卻有點沙啞：
“陶敏嘉……
最近的你，有點反常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隱瞞着我…..
……
告訴我，我不會生氣的……
……
所以……別再這麼溫柔地對我說話了…..
……
別再順從我的意思……
…….
我可以允許你跟我大吼大叫……
……
我可以允許你不順從我的意思做事……
…..
但，就是別再這麼反常地對我溫柔了……
……
這樣的你，會讓我有種錯覺……
……
這種錯覺就是……你將要…..離開我……”
於此同時，亨少凱擡起頭來，深邃的眼睛望向着敏嘉。
“…….”頓時，敏嘉的心沒由來地像被手槍擊中一般，疼地大氣都不敢輕喘，眼神滿是驚顫，被拉住的手，更是連動，也不敢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