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據新娘
敏嘉蹲在那裡,整個人都很狼狽的樣子,頭髮、衣服都溼的在滴水,她蹲在那乾爽的水泥土地面,四周不一會兒就暈開了一圈深灰色,地面溼了。
鐵皮屋頂被雨水打地叮咚地響,就像一個人在胡亂地打鼓一般。
這窗外的景色越發地黑了下來,房子也是跟着黑了下來,敏嘉蹲在那,雙手抱膝,聽着那雨水的聲音,眼前灰黑灰黑的。
這等了亨少凱好一會兒都不見他回來,敏嘉的眼睛就忍不住往窗口那眺望出去,可這窗外也全然是樹木的影兒,沒見半點人影存在。
敏嘉心裡一邊着急着一邊害怕着,這獨自一個人在郊外荒野的山林裡,誰不會害怕?這等人的時間久了,人就會胡思亂想,她腦裡總會蹦出亨少凱在外迷失路了,或者是遇上什麼意外了,該怎麼辦?
她這要哪裡找人?天都黑了,雨又不小,而且時不時電閃雷鳴,她都害怕地蹲在一角不敢亂動了。
可她這是擔心亨少凱比害怕自己獨自還要大些,這窗口望不出什麼,敏嘉一個起身,鼓起很大的勇氣,耳邊是聽着那鐵皮上打地叮咚響的雨水聲,她不能等下去了,都等了很久了,天都黑了,手錶也看不見時間了,她人大步走到門邊那,她要打開門出去瞧瞧,或大聲喊一下,也許亨少凱會在遠邊給她迴應。
敏嘉伸手觸碰着門把,可還沒拉開,這鐵門就一陣風速般由外推開進來!
嚇得敏嘉忙把手一縮,人就僵在那裡,門前站的高大的人影,大步走進,就把門給關上,這人回頭,看見敏嘉許在那裡,便上前拉着她的手臂問:“怎麼了?”
這聽着聲音,就知道是誰了,人也把神拉回來,敏嘉搖着頭,說:“沒,沒什麼,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纔回來?”
“我差點迷路了,可還是找到這裡,回來了。”亨少凱把撿回來的溼透了的樹枝一個鬆手,全都扔在木塊的一旁。
他把上衣脫下,蹲在堆了一小堆的木塊旁邊,一手拿起那溼了的樹枝,一手從口袋裡掏出火機,點起火,燒着那溼溼的樹枝,這溼的東西一遇火,不一會兒就會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敏嘉看着那火機上的一小團光,人也上前跟着蹲下在亨少凱的身邊,看着那被烤着的樹枝,問:“你也有抽菸?”
“很少,不常抽。”亨少凱回道。
“嗯,在家裡沒見你抽過煙,還以爲你不抽菸的。”
“嗯。”
這打火機開久了會燙手,於是亨少凱會關上一會兒,然後再點燃,這溼透了的樹枝,似乎就像扶不起的阿斗,怎麼也點不燃,可在亨少凱的堅持下終於點燃了,並且還燃起一小團火光。
那些堆在一起的小木塊點燃了,這時亨少凱一個起身,透着火光,他們兩都會拉出長長的倒影。
“太好了,點燃了。”敏嘉一個小喜,站起身來對亨少凱說道。
“把衣服脫了。”
敏嘉一個瞪眼,望着亨少凱那淡漠的神情,身子沒由來地一怔!眼睛眨了又眨。
這看敏嘉還愣着,亨少凱又重複一遍:“把衣服脫了。”人都上前想要動手。
“你……你這是…..要幹嘛?”敏嘉緊張地一手抓緊衣襟,身子頻頻往後退,退到牆根,沒後路退了。
“你又想感冒嗎?衣服都溼了,當然要脫。”
見亨少凱伸手過來想要替她脫衣服的樣子,敏嘉一個閃身,人又跑到另一旁,喊:“我不要脫,不用脫,不會感冒的。”她自己給自己的身子保證道。
“脫了,把衣服烘乾再穿,這樣溼的衣服穿在身上很容易感冒,”亨少凱來到窗口下的空地,坐了下來,修長的腿伸長躺在地上,背靠着堆得高高的木塊,見敏嘉不妥協,於是保證道:“我不會看你,一點都不會看,所以就把衣服脫了吧,等衣服幹了再穿上,脫了衣服後自己找個角落躺着,坐着怎樣都好。”他人說完話就把頭側到一旁,望着那漆黑的窗口。
“……”敏嘉走到一角落,背對着亨少凱,猶豫着,可還是着手把衣服脫下,拿着衣服遮在前面,轉身看着亨少凱依舊頭靠着木塊,側臉望着窗口的樣子,她還是一副謹慎的樣子,把衣服掛在木塊上晾着。
人就蹲在亨少凱的對角的角落裡,看着空地中心那被燒地噼啪響的木塊。
肚子忽然一陣空城計唱響。
咕嚕……咕嚕……
敏嘉感覺肚子餓了,捂着肚子,看了看亨少凱,忽然想到自己那包包裡還有一個麪包沒被吃掉。
於是起身,往亨少凱那走去,因爲她的包包就放在亨少凱的旁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