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日暮降臨之時染玖手中戴着一把佩劍,放下桌子上道:“依然,你叫我們來這又有什麼事?該不會又是賞花賞月賞伊人吧。”
依然不懈地捌了一眼道:“你能不能別這麼沒情調,民間不常常有句話說的好,知我焉如子鼠吧。”
染玖走上臺階,抓住依然,貼起她的耳邊,呼了一口熱氣,呼得她渾身不舒服,又推了她道:“好了你,拐着彎罵我是鼠輩是不。”
依然踉蹌地走了幾聲,好不容易站穩住,轉身繼續戲弄道:“這可是你承認的哦!可我不是我說的。”
染玖看自己被戲弄,抓起手中的劍,撥出劍刺向依然道:“好你這個依然,竟然敢戲弄本小姐,看招。”
依然見此連忙後退,退到亭子外,看染玖執劍劍峰對着自己,步步緊逼,一點也不沒有收手的意思,自知是自己惹出來的事端,又該由自己解決,眼看後方淨沒有路可退,連忙轉身到右側,本想一腳蹦飛劍身,無奈染玖反映競比自已更快一些許,馬上就要刺的胸口時,淨想也不淨赤手抓到劍身,緣玖嚇得手鬆開了,誰料依然倒反手一擊,將劍身朝身面一丟,劍插到依然身後的一棵大樹上。
清音來時看到依然手握劍身,手心不停地留着鮮血,放下古琴,連忙跑到依然身旁,取出懷裡的手帕,爲她包紮道:“你疼不疼呀!下回打不過就別打。”
依然照常傻笑着,心裡暗想要不是怕死,還至於單手握劍身,把手劃傷好像這招不之挺管用的道:“清音,我告訴你密秘,你要不要聽呢?”
清音見怪不怪,包紮好她的手道:“說吧,你又想使什麼壞。”一雙清澈透明大眼睛,是那麼地好看。
依然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怎麼可能又使壞呢,《離楚詞》清音你以前可聽過沒?”
緣玖道:“我聽說過《離楚詞》那可是冥君的三位姑娘所創,還可以令人心情舒暢,不能讓人忘卻一切憂愁,只不過後來三姑娘卻將琴摔斷後,再無人曾看過三位姑娘合奏過。”
淺芸用手扶過琴絲,只覺今晚有古怪道:“依然,清音,緣玖你們還不快點過來,怎麼今日帶來了三把琴,這琴絲好像是千年寒絲所制的琴絲,怎麼還有一把琵琶。”
依然一本正經地說道:“今日有姑娘有雅興,想與淺芸,若兮合奏一曲而己,只不過好久不彈了,不知技藝是否會生疏。”
染玖後悔傷了依然,害得依然的手受了傷,有點許愧疚道:“可依然你的手能彈琴不。”
“這……”依然看了自己的手,的確不能彈琴,又走到若兮跟前,將手伸到若兮的面前道:“好姐姐,你幫我上點藥吧。”
若兮只是口頭說說而已,把藥瓶從懷裡取了出來,解開手帕把藥粉散在依然手心道:“想得美呀!你下回可不要再輕易受傷哦,否則我是不會再幫你的。”
依然見傷口很快復原,嘟起嘴巴,朝若兮的臉頰吻去道:“謝謝姐姐,來親親。”
“親一個,想得美的很,閃邊玩去,正經點。”若兮推開依然這個人可惡的人,直接正面抱着依然道:“你是不是想合奏《離楚詞》,我可以幫你。”
依然的手放在若兮的背後道:“可我忘了咋彈了,彈錯調可別摔琴,那琴絲可是我幸苦收集起來的。”
“不會的,放心。”若兮大概猜到了依然想要做什麼,合夥欺負淺芸,這事可不要讓淺芸知道,不然自己落不了什麼好下場。
墨薇指着琵琶說道:“我能不能彈琵琶。”這把琵琶可是淺芸帶來的,而自己近日確實在學習彈琵琶。
“當然可以。”淺芸微笑着,把琵琶拿起,遞給墨薇時,一直都在笑着,自己知道近時墨薇一直很刻苦地學習琵琶,這晚的彈奏也無妨不是一件好事道:“染玖,這裡就屬你劍舞最好,你就舞劍,清音,你……”
清音空手走到空地處道:“我……伴舞,畢竟這纔是我最拿手的。”
依然將古琴放在與自己最近的位置坐下,將寬大的袖子撫起,雙手放在琴絲上方的兩側,中指輕輕撥動琴絲,左手手指應和滑過一根琴絲,前後撥動着琴絲,越來越快只覺琴絲快斷了之時,卻又有一種清翠的琴絲聲相融入,兩種琴絲聲融爲一體,前一種琴絲聲急促,後一種琴絲聲卻又緩慢又清脆。
淺芸一聽到這曲的前奏頓時呆住了,想起了三十多年前,自已和父親一同到清河城,那時自己外出採辦時看到一個受傷的男子,便差人將受傷的男子送給自己的府中。
受傷的男子便是琴晚,剛一睜開眼就看到照顧自己姑娘阿芸,欲起身卻被淺芸擋了下,微笑道:“不知姑娘芳名?”
那時淺芸在冥界時,便常常聽依然在耳邊唸叨,人界的女子向來以溫柔,含蓄,處事又很單純,又細想片刻道:“小女子阿芸,見公子昏倒在地,便差人將公子帶進小女子府裡,暫時休養。”
“謝姑娘相救,琴晚無以相報。”琴晚只覺眼前的女子美如天仙,越看越爲她所迷,一看盯着淺芸看。
淺芸聽聞嬌羞的女子,最容易吸引男子,故裝作嬌羞的模樣道:“小女子不要公子報恩。”
誰也末曾想到琴晚竟真的動了情,還爲淺芸題詞,淺芸倒並非真動情,只因她非尋常女子,看到美男子甚多,數也數不清,無奈此人太過癡情,她又無從拒絕。
後來冥界傳來消失說,依然三公主將琴給砸了,說是大公主再不回冥界,她就把琴絲全撥了,淺芸一聽很是生氣,就搬出一把琴彈《離楚詞》,這一彈還不得了之,讓琴晚更加癡迷。
淺芸回了神後,見她們兩個還在拼了命彈前奏,重複來重複去,就是隻彈前奏部分,遲遲不進**部分。
只聽淺芸低聲吟唱道:“憂愁隨風散去,步入輪迴何曾還,若笑依然巧如歸,淡忘若兮生惜許,莫怨淺芸怨中悔,癡癡情情永相隨……”
琴晚仙師拿着酒壺,從樹後走出道:“阿芸,可真是你。”
淺芸起身行禮道:“回仙師的話,弟子名喚淺芸,並非是仙師的阿芸,而阿芸早就死了,請仙師莫要記念阿芸。”
淺芸對着上了琴晚那對烔炯有神的眼神,不禁自覺原來自己竟負了一個人,那年本就不想多理會琴晚,只因他長得挺帥的,就多看了幾眼,本以爲自己會因此而動情,可是卻對他絲毫並未動情,只覺他好看而已。
不過琴晚這個人,倒也算是癡情人,竟會苦苦等候淺芸,那份仰慕之情硬生生地被弄成了愛戀之情。
若兮見淺芸不回話,而那年之事,自已也略有耳聞,起身對向琴晚道:“回仙師的話,淺芸她的確不是阿芸,而這首曲調,是由故人所創。”
一陣清風拂過,一身淺青色衣裙,手上拈着一枝桂花,面容傾城傾國,脣如櫻桃般紅潤,落到亭子外的同時,數千落桂花順即落下,意初弄了弄肩邊的細發道:“淺芸,若兮,你們真是讓我好找。”
正當琴晚思索着故人是誰時,卻看到有外人闖進來,摔掉酒壺,酒壺碎了一地,酒也流了一地道:“你是誰,竟敢闖雲山。”
意初笑着道:“我是冥界使者,奉冥君之命,前來開導開導不知情爲何物的冥女,還請你保密。”
琴晚見此料想她們不會有事,就回了房裡休想,向來仙冥兩界交好,又不生事端,而這裡雖是人界,卻也不會因而一人引起事端,再加上近日結界消失。
依然見意初並沒有看到自己,抱起琴衝她們喊道:“墨薇抱着琵琶,緣玖你就拿着劍,清音我們走,別打攏她們三人敘舊。”
宋意初見依然無視自己,並沒有生氣,而是看平靜的依然,從自己身邊走過,而依然在冥界很少待,所以自己也很少有機會碰見依然。
若兮上前拉往意初的手道:“意初姐姐,你該不會是真的來開導我們的吧。”
意初婉然一笑,用手指點了點若兮的額間,像是開玩笑道:“怎麼可能,我是想你們纔來的,只不過來的不是好候。”
若兮看了一眼依然離去時走的方向道:“意初姐姐,你待我們可真好,只是意初姐姐這麼孤立依然,就不依然吃醋。”
宋意初關懷地問道:“放心吧,她不會吃醋的,你們在這過得怎麼樣?”
若兮抱着意初,對意初的耳朵道:“過得還挺開心的,意初姐姐,你就放心吧。”
而一旁的淺芸,見她們兩人把自己忽略掉了,只好抱起琴,從後面小道那竄回了房間。
而若兮和意初則徹夜聊了一宿,談天說地好不熱鬧,若兮聊着聊着竟打起磕睡,趴在木桌上睡着了,而意初留下披風,給若兮蓋上後就走了。
在這一個風高日麗的一大早,佩弦掌門在樂清仙師的房中醒來,樂清仙師從在梳妝檯上,準備束髮時,佩弦掌門悄悄地拿起了木梳,給樂清仙師束髮時道:“師兄的髮質真是越發地好了,師兄可知我爲何對依然這個女弟了,那麼好,是因爲依然她像極小師妹,所以師兄不要吃醋。”
“我一個大男人吃哪門子醋,到是你是哪門子意思,動不動就跑進我房,讓弟子知道,你還要不要臉。”樂清拍桌道。
佩弦柔情似水道:“師兄你也太粗暴了,那麼直白,搞得我小心肝都受不了了。”
樂清將佩弦趕出門道:“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