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無腦的女人
李易一愣,隨即笑道:“沒有,沒有,哪能呢,少冰和小黑就是這種性格,我剛跟他們認識的時候就是這樣,不是專門對你,等以後大家混熟了就好了。
我現在事情太多太亂,以後等穩定下來,我打算買一套大房子,叫大夥都搬進去住。”
兩人歇了一會兒,李易把洪百吉教給自己的詠春拳一一給江大同講解。
一番交流之下,李易才知道,江大同基本上學的都是詠春的皮毛,洪百吉看來對自己是不錯的,把詠春裡的各種精華都說了。
李易道:“這套拳法架子很簡單,但是練起來不容易,我只學了一晚上,很多東西也體會不出,咱們倆一起練,可以相互啓發一下。”
李易便和江大同對練小念頭,直練到下午四點多肚子餓了,這才停止。
這時,李國柱推門進來,道:“隊長,盧老師來了,就在二樓等你。”
李易一喜,道:“哦,他從北京回來了?”
忙帶着江大同到了二樓,只見莊子期、盧仲文和孫顯才都在。
雙方見面,自有一番歡喜。
原來莊子期回北京和孫曉梅夫妻見面,孫家的氣氛已經緩和了不少,莊子期不想跟妻子分開,便在北京多呆了幾天。
後來李易給盧仲文打電話,說了洪百吉的死訊,盧仲文也沒想到當年的老朋友忽然出現,又忽然死了。心情十分難過。
雖然盧仲文是莊子期的手下,但莊子期對他十分尊重,聽說他當年的老朋友死了,便叫他自己先海州來看看。
但盧促文是莊子期的保鏢。莊子期不回海州,盧仲文也不方便先回來,是以直到今天這纔來。
盧仲文問起了洪百吉的死因,李易如實說了,盧仲文道:“唉,這老東西,早就知道自己有病,卻不去治。他能活這麼多年,也算是上天照顧他了。
這回他來找你,我看多半也是死之前心血來潮,要不然他一直隱居。又怎麼回爲了這麼點小事露面?
這麼說,他把詠春拳教給你了?教了多少?尋橋教了嗎?標指呢?”
李易一笑,道:“全教了。”
盧仲文一撇嘴,哼了一聲道:“狗屎運。”
李易當下給盧仲文介紹了江大同,盧仲文卻擺出江湖前輩的架子。對江大同愛搭不理的。
盧仲文道:“聽說尺三北這個老不死的也來海州了?他在哪?我得跟他一起去看看老洪。”
李易道:“他來海州以後還有事要做,現在不知道在哪,不過應該沒走。洪老師的骨灰存到墓地了,明天我也有空。把老尺頭兒也約上,咱們一起去墓地拜一拜。”
說完洪百吉的事。李易問莊子期北京如何,莊子期一笑。道:“現在緩和多了,曉梅他二哥倒還是那個德性,不過既然老爺子和老太太都認可了,他一個當二哥的,說話也不算數。”
孫顯才關心李易的生意,道:“你怎麼樣,大頭九有沒有又找你的麻煩?”
李易把近來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孫顯才道:“原來是這樣,大頭九到底想幹什麼?”
李易見二樓還有其他客人,自己要設計對付向滿的事就沒明着說,只是道:“這又是個長期鬥爭,還好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別的不怕,就怕大頭九和人聯手,那就不好對付了。”
孫顯才道:“目前不清楚敵人的動向,不過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有什麼舉動,咱們就給他什麼反應也就是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已經到了晚上,李易打算請莊子期他們吃飯,莊子期卻要到樸環那裡去,便叫孫顯才陪着。
李易送莊子期和盧仲文離開,轉頭對孫顯才道:“顯才,有件事得跟你好好說說,咱們先找地方吃飯,邊吃邊說。”
李易帶着江大同,和孫顯才一起到了普善閣,找了個雅間,叫了些飯菜,三人吃喝一陣,肚子裡有底了,李易這才把自己的計劃講述了一遍。
孫顯才靜靜的聽着,等李易講完,這才道:“這事可有些冒險,不過向滿這人很張狂,我看他的性格爲人,倒是屬於那種疏漏過多的人,或許能有空子可鑽。”
李易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像他這樣的人,平時辦事必定得罪的人太多。只要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合適的點,就能扳倒他。”
孫顯才答應回去跟莊子期說,暗中派人查查,蒐集相關的證據。
又吃喝一陣,李易話題一轉,笑道:“對了,我有一個叫黃文炳的朋友,他是‘跑外水’的,最近正在幫我弄一批貨,同時還有一批小姐要運過來。我的酒吧裡需要一些啤酒妹,也跟他要了一批人,等人運到的時候,再看看成色。你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孫顯才笑道:“你叫小姐當啤酒妹,那可是虧了材料了。資源浪費呀。怎麼?這一批人裡有好貨色?也給我介紹介紹。”
李易道:“我知道你眼光高,一般的肯定看不上,不過這一批姑娘裡,可能會有一些外國貨,誰知道是紅頭髮還是綠眼睛的了,到時候我幫你挑幾個,也滿足一下你的獵奇心理。上次……”
李易本能的想說上次蘇綠的事,但想到對兩人而言,蘇綠是個敏感話題,話只說了一半便即打住。
孫顯纔是聰明人,雖然李易沒明着說出來,但也知道李易想說什麼,微微一笑,道:“蘇綠最近怎麼樣了?”
李易道:“她留在海州了,最近正在跟一家唱片公司談合同的事,暫時還沒結果。”
孫顯才點點頭。仰頭喝了一杯酒,道:“蘇綠是個要強的女孩,嘿,我這個當大哥的。一直以來也沒照顧好她,可失職了。”
李易安慰道:“蘇綠向來獨立,她自己出來打拼,也喜歡這種生活方式,你也不用太操心了,如果她以後遇到了大困難,咱們再出手幫她。你可別忘了,你是她大哥。”
孫顯才一笑。道:“我是她大哥,你還是她……”
說到這便不再說,只是臉上帶笑。
江大同一直在旁邊坐陪,見兩人說到私密的事。雖然自己是李易的徒弟,卻也不方便再聽下去,起身道:“師父,我先回酒吧看看,李哥那邊也需要人手幫忙。”
李易這時也喝的有幾分醉了。道:“好,你先回去吧,順便去前臺再叫幾份飯帶回去,阿國他們總是不好好吃飯。這樣下去,胃都搞壞了。”
江大同答應一聲出去。孫顯才也有些醉,道:“阿易。你對自己人這麼關心,是做大事的材料,我看好你。”
李易道:“說實話,其實是挺累的,累心。有那麼一瞬間,我也想,去他媽的,不幹了,老子錢夠花了。不過很快的我又想,我還年輕,男人要是不做出點事業出來,總是心裡不痛快,就像欠了誰一筆債似的。”
兩人這一晚喝的大醉,後來普善閣的老闆給酒吧打電話,江大同和李國柱這纔過來把兩人扶了回去。
李國柱把孫顯才交給他的司機,把李易送到了酒吧三樓他的休息室,安頓好了,這纔出去繼續看場子。
第二天一早,李易口渴的厲害,天還沒亮就醒了,迷迷糊糊的想起今天要帶盧仲文和尺三北去墓地看洪百吉,便沒再睡,用冷洗了把臉,精神了不少。
江大同見李易醒了,自己也不再睡。
兩人吃過早飯,李易便給尺三北打電話,果然尺三北和周成這時還留在海州,看來事情並沒辦完。
李易說了盧仲文回海州的事情,尺三北似乎急於見他,當下約好早上十點酒吧見,一起去洪百吉的墓地。
盧仲文向來不用電話,李易只好聯繫孫顯才,叫他通知盧仲文。
不到九點,尺三北和周成便到了,李易道:“你們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周成不答,道:“我們今天就得回東古,下午坐飛機,你們快着些。”
李易道:“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周成淡淡的道:“姓洪的又不認識我,我幹嘛要去。”
李易心道:“臉上長麻子的人心眼都小。”
尺三北似乎急着要見盧仲文,不住的透過窗戶向外看去,道:“這老王八蛋怎麼還不來?”
忽然叫道:“啊哈,來了,咦,這老王八蛋,怎麼是坐公交車來的?我得去給他一巴掌,要不然不解氣。”
李易等人下到一樓去接盧仲文。
盧仲文知道尺三北也在這,一進酒吧大門就擡頭找,見尺三北果然從樓下來了,心裡也是一喜。
尺三北幾步搶到盧仲文跟前,兩人同時一指對方,尺三北道:“老王八蛋,你還沒死哪?”
盧仲文卻道:“老淫棍,你還沒精盡人亡哪?”
尺三北一下子跳過去,道:“老不死的,你有車不坐,裝什麼大尾巴兒狼?幹嘛坐公交車來?我們早都等急了。”
盧仲文看見尺三北,心情激動,道:“你知道我一向不習慣自己坐車的。再說你等我等急了不算什麼,閻王老子等你等急了纔是真急呢,你怎麼還不死啊?”
尺三北一掌拍出,道:“我的兒你都沒死,我死什麼?”
李易見他這一掌緩緩拍出,似乎無力,可是衣袖半分也不擺,知道這老傢伙用上了內功。
盧仲文雖然跟尺三北大開玩笑,卻也知道這老東西本事不小,見掌來了,不敢怠慢,右掌輕輕一提,迎上尺三北的掌心,整條手臂輕輕一振,只聽啪的一聲輕響,兩人都退了半步。
李易眼尖,剛纔這一瞬間,卻見盧仲文左腳微微向旁錯了數寸,雖然移動的距離很小,李易卻知道這是上乘的微動卸力的技巧,比八卦步可難的多了。
李易暗道:“這兩個老傢伙。對我都留了一手。”
尺三北呵呵笑道:“老王八蛋,我當年就說你功夫不行,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個德性。只會卸力。不敢正面對敵。”
盧仲文陰陽怪氣的道:“老騷狐狸,你懂個屁,腦子不好使吧?人是靠巧取勝的,誰跟你比蠻力呀,只知道正向對衝,傻。”
尺三北道:“只有娘們才一味的卸力,你只卸力不能還擊,有個屁用。剛一還擊就露出空隙,下乘的武功,你還好意思說?”
盧仲文道:“那也未必,功夫是使的。最終還得看人的本事大小。同樣的招數,要是到你的手裡,恐怕就亂七八糟了。”
李易見兩人吵個不停,忙上前道:“行了,行了。今天去給洪老爺子燒幾張紙,你們這麼大歲數了,還吵什麼?”
兩人聽李易提到洪百吉,不免有些難過的神色。盧仲文道:“唉,老洪在咱們三個裡是功夫最好的一個。可惜,剛一跟你見面就死了。你真是掃把星。”
尺三北氣呼呼的道:“他自己活夠了要死,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不是掃把星,你怎麼不早來看看他?”
盧仲文道:“我哪知道他就住在海州啊?他自己又不出來見見當年的好朋友。”
尺三北道:“你不會打聽啊?”
盧仲文道:“我有我自己的事,哪有那個功夫?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啊?天天遊手好閒,在人家吃閒飯,無所作爲,恬不知恥。”
尺三北正要還嘴,周成在一旁冷冷的道:“兩個都是混飯吃的。”
說罷點着一支菸,信步出了大門。
尺三北和盧仲文大怒,手指周成背影,齊道:“你說什麼?你算老幾?小輩,目無尊長!我們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喝奶哪。”
盧仲文道:“老淫棍,你就跟這種小崽子出來辦事嗎?你也不挑挑人。”
尺三北道:“是這小子求我出來辦事,又不是我主動跟他來的,關我屁事。”
李易看時間也不早了,道:“你們兩個也別吵了,這就走吧。”
尺三北道:“就是,我們下午還要趕飛機,這就走吧,去看看老洪。”
李易帶着江大同,四人坐車直奔海州邊上天興園。
天興園是一處墓地,洪百吉的骨灰就埋在那,車子開了好久纔到。
江大同在前面引路,到了洪百吉的墓碑前,尺三北和盧仲文也不再吵,都顯得有些難過。
盧仲文道:“老洪啊,老兄弟們看你來了,你在地下好好的,別叫我們操心。”
尺三北也道:“本來以爲這次能跟你多聚幾天,沒想到只見了一面你就死了,真是人事無常。”
李易很感激洪百吉教會自己詠春,也在心裡默默祝福幾遍。
江大同也是一陣難過,將準備好的貢品一一擺上。
在墓上逗留了一會兒,四人便準備離開,忽然見一隊車隊從一旁開過來,看起來是開向東邊的墓區的。
天興園的墓地分好幾個區,每個區都有不同的價格,那些風水好的地方一般都是有錢的陰宅。
李易上次來給洪百吉安放骨灰的時候,也曾見過類似的情況,便沒在意。
四人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起身便要離開。忽然車隊停了,從車上下來不少穿黑西服的人,其中兩個壯漢跑到第一輛車旁。
車門打開,從第一輛車裡出來幾個人,那兩個穿黑西服的壯漢作勢迎那些人出來,李易一眼看見,其中一個正是何小美。
何小美下了車,無意中一扭頭,也看到了李易,臉上登時顯出十分痛恨的表情來。
李易這才知道,原來是何家人來拜祭何昌了,沒想到在這裡巧遇。
李易不想惹麻煩,帶着尺三北他們轉身便走。
何小美是個多事的人,刁蠻無理,哪管什麼場合,回身對一箇中年婦女道:“媽,那邊那人就是李易,那個賤婊子鍾子媚現在跟他在一起。”
那中年婦女是何昌的第三個老婆,這種大戶人家的女主人往往心胸狹隘,庸俗自私,嫉妒無聊,品質卑劣,頭腦子又常常不大靈光,雖然沒有什麼本事,卻又自以爲身份高貴,高於常人。
何昌的這第三個老婆名叫付美豔,名字俗了一些,人也俗的很,在何家一直背地裡搞事,滿腦子的想法,就是叫自己的一兒一女掌握何家的全部財產。
可偏偏何煥文後來出了事,家產又被何煥然把的牢牢的,她天天看着魚,卻只能沾幾分腥,更是心癢難搔。
付美豔知道有李易這麼個人,何小美天天在自己耳邊提起李易,對李易也恨到了十分,今天沒想到巧了,竟然在天興園遇到了李易。
何小美跟付美豔這麼一說,付美豔當即大怒,向手下人使了個眼色,這夥人立刻圍了上來。
尺三北笑道:“哎呦,有架可打了,這下可好玩了。不過我老人家不屑於跟這些人伸手。”
李易心道:“真是煩什麼偏偏來什麼,怎麼就在這遇到這臭丫頭了。”
忽然想起上次夜闖何煥文的家,對這臭丫頭還調戲了一番,當時滋味也是很不錯的。
李易想到這,臉上不自禁的浮現了一絲笑容。
何小美扭着屁股來到近前,見李易臉上帶笑,道:“李易,你笑什麼呢?真是冤家路窄啊。”
李易回過神來,道:“是啊,冤家路窄,你們這是來看何老爺子?”
何小美怒道:“那個賤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