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署着公司的文件,劉宇辰莫名的看着蔣軍,
“姐夫,你臉色不太好。”
蔣軍苦笑,“被那混蛋的保鏢揍了一頓,能好到哪去。”
“要不要給你約張醫生。”
“不用了,我在里斯本住了幾天院,現在好多了。”他擡頭看了他一眼,“我要去紐約待段時間,公司的事,全靠你了。”
“我們只是暫時鬥不過他,等我們有實力了,姐夫,你相信我,只要我想到辦法,我一定扳倒他。”
蔣軍微笑着點點頭,“這是公司的授權書,智言回來之前,公司由你全權代表。”
“姐姐回來前,那你呢?”
蔣軍愣了一下,“不找她回來,我也不會回來。”
他們都沉默了,“其實我們也不必那麼執着,或許現在姐姐什麼都記不起來,對她來說也是個新的開始。”
蔣軍看着劉宇辰,如果戰林濤不那樣對她,她應該會過得很好,可是她還有兩個孩子,兩個即將失去爸爸的孩子。
深深吸了口氣,“這段時間幫我好好照顧雲默和顥然,孩子小,別讓他們覺得沒人寵着。”
“放心,姐夫,我的工作重心早都轉移到海城了,再說這兩個孩子現在看見我比看見你還親,你放心吧。”
如果不能讓智言回來,那以後我的孩子,也要靠你了。想到這裡,他的眼圈竟然紅了,猛的咳嗽起來,對着劉宇辰揮了揮手,劉宇辰站起身離開了書房,隨手抽出幾張紙巾,擦擦手上的血跡。
曼哈頓的高級公寓裡住着,看着私人偵探蒐集的智言的行蹤,幾乎不出門,偶爾出門,都是和戰林濤出來應酬,身邊時刻有人跟着,沒有靠近的機會。
在一起十三年的記憶,一點也沒有了嗎?!智言,你真的不想再看看我了嗎,陪我度過這最後的幾個月。
趁她身邊的傭人付賬的時候,將智言拉到角落,看見是他,她幾乎戰慄了,忍不住吻住她,卻換來她的一記耳光,隨後扭身快步走出來,他跟上,
“我知道你真的想不起來了,但是對我的感覺是真的,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焦急的看着商場的人羣,沒看見她的傭人,慌忙向大門跑去,被他一把拉住,
“對你說什麼都沒用,知道你是想保護自己,也想保護我,才拒絕我,可是現在我不怕了,你讓他弄死我,我不怕他。”
眼淚從她眼裡滑落,憂傷的看着他,“我不認識你,爲什麼總是糾纏我,求你放了我吧。”
“我要死了,可是我們有兩個孩子,我不想孩子成孤兒。”
嘴脣抖動了兩下,愣在那裡,“孩子?”那聲音極度微小,僅僅只看到她脣瓣的顫動。
“我知道他肯定威脅你,我不怕他,你讓他對付我,我只想讓你可憐可憐我們的孩子。”
猛的推開他,然後跑出門,飛快的坐進她的車裡,只因爲看見了她的傭人和保鏢,不能讓戰林濤知道他來見她。
他追了兩步,停下了,或許她真的怕了。扭過頭,她的保鏢和傭人才穿過人羣,他忙側過身,快步消失在人羣裡。
手中的畫筆跌落,一直想着他的話,兩個晚上沒有閤眼,一直在畫豹子,頭很痛,眼前的事物模糊了,她向旁邊的沙發走去,卻碰倒了畫架,磕到了腳踝,一陣疼痛,跌進沙發,抱着方枕想着那句話,他說他要死了,淚水滾落,心裡毫無緣由的疼着,慢慢睡着了。
醒來時,已經在臥室的牀上,身邊躺着戰林濤,背對着她熟睡,輕輕下牀,腳踝有點痛,不禁呲呲牙,
“不好好休息,去哪兒?”
他醒着,微微坐起來,看着她。
“去畫畫兒。”
“以後別畫了,我叫人把畫室收拾了一下,畫都燒了。”
一個趔斜,有點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手指絞在一起,最後握成了拳頭,眼裡升起一片霧氣,眼前的人影模糊了,扭身快步走進浴室,鎖住門,打開花灑,滑坐在地上,心好像被掏空了,什麼都沒有了……
門被他推開,沒
有擡頭看他,餘光看見他走了過來,關掉花灑,拿起浴巾扔到她頭上,拉起來,慢慢的擦乾她身上的水。
心裡好委屈,你爲什麼總是這樣對我,總是不斷傷害我,怎樣做你才能滿意。
脫下那身溼漉漉的睡衣,給她裹上浴巾,抱着放到牀上,蓋好被子。
“好好睡一覺吧,你身體一直不好,自己得有個量。”
轉身走進旁邊的更衣間,挑了身衣服,細緻的穿着,她則赤腳走到他面前,幫他挽着領帶結,整理着他的西裝。
戰林濤扭身走出更衣間,智言卻突然拉住他,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之前做過多少錯事自己都忘了,爲什麼你還不能原諒我。”
緩緩走近沙發坐下看着她,她強迫自己沒有流淚,但眼眶已經紅了,聲音也在打顫,
“我知道我從前可能很賤,骨子裡就骯髒,你瞧不起我,可是你還是娶了我,我拼命的想討好你,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你才滿意,你纔不這樣折磨我。”
眼淚滑落,她揮手抹了一下臉頰,“我現在連唯一的寄託都沒有,不讓我畫畫,你讓我做什麼,沒有回憶,對我來說一切都是空白,難道每天坐在這裡等你回來,像個怨婦一樣等着你的寵幸嗎?”
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微微嘆口氣,看看時間,“我還有個會,想說什麼,晚上等我回來再說。”
戰林濤站起身走出臥室,什麼商場梟雄,每每面對這個女人,什麼鬥志都沒有,竟然還會選擇逃避。
智言突然覺得身體很不舒服,叫傭人陪她去見她的醫生,她有了寶寶,蜜月寶寶,也許這個孩子就是他們生活的轉機,不能再畫畫了,那就安心陪伴這個孩子吧。
突然想到那個男人說的話,她還有兩個孩子,他死了,孩子就是孤兒了。心抽痛着,不,他找的那個人叫智言,而她是劉小北,他也說過,他的妻子已經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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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