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具屍體在河中飄了有一段時間了,全身都腐爛了,但他們依舊是並肩前行。
看他們是一男一女,而且年紀相當,估計是一對夫妻吧?
而且我猜測這兩人十有八九被水鬼給控制着,因爲他們並不是隨着湍流的水流到處亂撞,反倒好像是一條船,沿着直線往前漂。
我們本地人管這叫“鬼返鄉”。
這些被水鬼給纏死的人,也會變成水鬼,他們不忍心看着屍體死在異地,就會帶着屍體,順着河流往家鄉的方向走。
突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這兩具屍體忽然都停止了前進,在原地滴溜溜的打轉。肯定是發現前邊的黑影了。
他們似乎是意識到了危險,在原地打轉了幾圈之後,竟朝着相反的方向逃去。
屍體逆流而上,這場景真的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幾道黑影早就已經盯上他們了。所以在他們轉身的瞬間,那幾道黑影蹭的一聲,猶如一條水蛇般的快速遊了上去,眨眼間的功夫就將兩具屍體給團團包圍。
兩具屍體慌張了,竟慢慢的沉入水下,之後那三道黑影也跟着沉入水下,直接撲上去就是一通撕咬。
我發現那三道黑影即便遠離了那片荷花池,依舊頭頂荷葉,真是奇怪的很。
我忽然想起一個東西來,貌似那東西也是腦袋上長荷葉的,我覺得那個可能是河童!
我第一次跟河童打交道,還是我很多年前和大山一塊碰上的。當時我倆在河中摸魚,然後就在一片荷花池裡邊碰到了河童。只是那會兒還根本不知道河童到底是啥玩意兒,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要是早知道河童這麼兇猛的話,當時估計我倆都得嚇抽在水中吧?
三道黑影撲到屍體上,竟好像一條瘋狗碰到了一隻死耗子似的,瘋狂的啃食起來。大量的污血釋放出來,將那片河水給染成了黑紅色,下邊的情景我就看不清了。
不過從水面上那此起彼伏的波紋上來看,他們在下邊肯定還在發生着戰鬥。
等到那些血污完全消失之後,下邊就只剩下兩副白森森的骨架了,那三道黑影也早就已經不見。
劉一手被嚇的臉色慘白,目光灼灼的看着二姥爺:“二姥爺,剛纔那是什麼玩意兒?”
二姥爺沒回答,只是看着我道:“大強,你覺得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深呼吸一口氣,而後說道:“二姥爺,你覺得對方會不會是河童啊。”
二姥爺點點頭:“嗯,我也覺得是河童。媽的,沒想到這裡的河童竟然這麼兇猛,不知有多少歲,吃了多少屍體了!戾氣太強,咱們儘量還是不要招惹它們的好
。”
劉一手道:“但是你就不怕它們繼續禍害蒼生?”
“禍害蒼生?”二姥爺樂了:“你小子不知道就不要瞎說好不好,沒聽說過一句名言嗎?存在即是真理。既然這些河童生活在這片水域,那也是這片水域生態平衡的一個重要環節。”
劉一手不服氣了:“那這麼說來,這些河童的存在,對這條河還是有好處的?”
二姥爺道:“那當然了,我沒事兒騙你幹嘛,這些河童將土駭河中的浮屍給消化掉,下游的漁民生活就不會受到影響了。土駭河的下游是有名的打漁金三角,那裡是一個天然的的漁場,養活了將近上千家漁民。要是下游時不時的有浮屍和水鬼鬧騰,那那些漁民還要不要再繼續打漁了?而且就算能打漁,打出來的魚誰還敢吃啊。”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要是沒有了這條河,估計他們都得當難民……”二姥爺耐心的跟劉一手解釋道。
劉一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問二姥爺:“二姥爺,接下來該怎麼辦?你覺得三姥爺有沒有可能在這裡?”
二姥爺卻是小聲說道:“現在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了。這裡有三隻兇猛的河童,如果水老三在這兒的話,只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是水老三把河童給幹掉,第二種就是河童把老三給幹掉。”
我說道:“他們就不能和平相處?”
二姥爺搖頭,嘆了口氣:“唉!老三這孩子命苦啊,父母就是下游普通的漁民,一次下河打漁,被一個河童給纏上,結果就死在了河裡邊。水老三也不知道靠着啥毅力,硬生生的一個人活到了現在,不容易啊不容易。”
我點了點頭,望着這條河,心中感慨萬千。
“咱們還是順着這條支流找找吧!”二姥爺對我說道:“說不定老三就住在這條支流的某個地方呢,咱們一定要謹慎小心的找。”
說着,二姥爺帶頭在前邊找,我們也急忙走了上去。
可找了一整天時間,也沒有找到任何三姥爺留下的痕跡,反倒是把我們給累的夠嗆,畢竟我們都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不過好在劉一手這小子天生就是一個野外生存的高手,上樹掏了五個鳥窩,還捉了一隻姑姑蟲(布穀鳥)。用河底的膠泥(一種用來燒製陶器的土)製成了一口小鍋,在裡邊盛滿水,放在兩塊大石頭中間,大石頭中間放上火堆,就成了一套簡易的炊具。
我挺佩服劉一手的,心想就算這小子到了原始社會,估計也不會餓死,甚至反倒可能成爲一個種族的首領。
吃飽了之後,我們都仰躺着睡下了。
其實我心中還挺納悶的,心想劉一手的不死殭蠶命莫非已經
破了?爲什麼都一整天了,這小子還沒倒黴?
我心想可能是不死殭蠶命也沒那麼準,每天都得倒黴一回吧。說實話,我心裡邊挺替劉一手感到高興的。這小子不整天遭遇倒黴的事正好,免得一受傷又得讓我們兩個人揹着。
但我還是低估了這個古今奇命,用之前我們遇到的黃皮子老頭兒的話說就是,不死殭蠶命,果然名不虛傳。
半夜我睡着睡着,竟忽然感覺到身上沉甸甸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坐在了我的肚子上,讓我喘氣兒都困難。
我慢慢的睜開眼,竟驚奇的發現一個穿着睡衣的女孩兒,正騎在我肚子上。女孩兒穿着暴露,只有上半身穿了衣服,兩條雪白修長的大腿完全裸了出來,看的我好一陣目瞪口呆。
我覺得女孩兒的皮膚好極了,就跟剛出生的嬰兒皮膚似的,渾身上下還釋放出一股濃郁的香氣,尤其是胸口上那傲人的雙峰,看的我很沒出息的嚥了一口唾沫。
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蛋,更是惹人憐愛。當時我還沒看過紅樓夢,我要是看過紅樓夢的話,一定會覺得這小女孩兒長得就跟林黛玉似的。
那女孩兒一看見我醒了,立刻就哭了起來,那聲音婉轉美妙,讓我好一陣心疼,真想抱住這姑娘好好的憐愛一番。
“姑娘,你幹啥在我身上趴着啊。”我面紅耳赤的說道。
女孩兒依舊在輕輕的抽泣:“我冷啊,我好冷。”
“你冷?你幹嘛穿這麼少。”我說道。
“我真的好冷啊。”對方的眼淚兒就跟不要錢似的,啪噠啪噠的往下掉:“你把衣服借給我穿好不好。”
我說道:“你先從我身上起來再說。”
女孩兒猶豫了一下,這纔是慢慢的從我身上站起來了。
“你是哪來的,深更半夜的到這裡來幹嘛?”
“我叫白兔。”白兔說道:“我晚上有夢遊的習慣,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夢遊到這個地方來了,你給我穿一件衣服好不好。”
我猶豫了一下,卻總覺得有點不正常。這深更半夜的,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無意中碰到了一個氣質高貴的小女孩兒,這誰看了都會覺得疑惑不已啊。
我小心翼翼的道:“那你家在哪兒?”
“就在前邊。”白兔說道。
“就在前邊,那你咋不回去啊。”我說道。
“我……我冷。”白兔說道。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哦,那好,我把我外套脫給你吧!”
說着,我就從腰上摸出陰陽剪,在白兔看見陰陽剪的同時,我分明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躲閃。
我就知道白兔肯定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