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眨眼間的功夫,大量的雪便重重的砸落下來,我一下就被拍的趴在地上,身子緊緊貼着地面,甚至連動彈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我覺的肺都快被壓的爆了,可是我不能鬆氣,因爲這口氣是我待會兒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我這會兒最擔心的就是木成林了,那小子剛纔慘叫了一聲,估計整個肺部的氣都給呼了出去,口中沒有氣,這小子該怎麼活命啊?
而更讓我擔心的,還在下邊,我分明感覺到我的大腿似乎被人給拽住了,死死的往下邊拽,我心中大驚,忙騰出一隻手摸了摸旁邊。
媽的,哪兒有人啊,我剛纔分明看見木成林在我旁邊的。
完蛋,估計木成林是沒固定住,所以一下被大雪給衝下去了吧?不過好在這小子命大,竟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
可是……可是我他媽堅持不住兩個人的力量啊,這會兒我覺的胳膊都跟斷了似的,再加上身上那股強大的壓力,我覺得自己在下一秒就可能嗝屁。
轟隆隆的雪崩依舊在持續不斷,我感覺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即便這樣,我也不敢撒手,幾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勁兒,抓着火焰刀。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意識在逐漸的昏沉,手臂痠痛的不得了,我是真的沒有力氣了,雙手慢慢的就鬆開了火焰刀。
不過我很快便反應過來,一下就傻眼了,立刻緊張的想要抓住火焰刀。
不過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我並沒有滑下去,依舊安安穩穩的趴在原地。
“雪崩終於停了嗎?”我這樣想着,然後終於鬆了口氣。
可剛鬆了口氣,我就驚出了一頭冷汗,該死,我怎麼就把那口氣給呼出去了?被大雪給壓在下邊,是和外界完全隔絕的,空氣進不來,只有那麼一點點氧氣……
不過,讓我感到詫異的是,我竟輕鬆的再次吸了一口氧氣。
“怎麼回事兒?”
還沒等我鬧明白,我就忽然感覺到一隻腳在我的臉上踢來踢去,我一把把那隻臭腳給抽開,下意識就罵了一句:“誰他媽踢老子。”
“沒死啊,沒死就好。”四月肥鬆了口氣:“趕緊活動活動,把這兒的空間給拓展開,待會兒大雪凍住之後,咱們就只能把這狹小空間當成棺材了。”
說着,四月肥繼續努力的擴展空間。
“哇靠,木成林那小子死了啊,太棒了!哈哈,跟着也是廢物一個,還不夠他暴露目標的……”當四月肥發現木成林不在我旁邊之後,立馬興奮的叫了起來。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不妙,木成林,木成林那小子呢?有沒有被壓死?或者已經被大雪給沖走了?
因爲我的大腿早就已經被凍的失去了知覺,就算雙腿上壓着一塊石頭,我也感覺不到。
我日你大爺!
不過,我很快就聽到了木成林的迴應:“死胖子,你他嗎說誰廢物?”
“沒死?”四月肥一陣愕然:“好吧臭小子,算你命大,這都沒死。”
“老大,幫……幫我一把,把我拉上去。”木成林說道:“我覺的自個兒快跟這些大雪凍在一塊了。”
我連忙彎腰,將木成林給拽了上來。
經過四
月肥和龍王的一番折騰,大雪之下,竟真的被他們給掏出了一個大窟窿來,空間還算不小。
幸運的是,這裡的空氣是充足的,似乎某個地方有漏洞,導致大量的氧氣都滲透進來了。
“雪崩停了?”木成林詫異的問道:“咱們是不是被困在這裡了?”
我說道:“不一定,只是一堆雪而已,咱們完全可以挖透鑽過去的。”
“你想得美。”四月肥說道:“我敢保證只要你動一下這些大雪,就會引發新一輪的雪崩,你信不信?”
是啊,四月肥這麼一說,我頓時恍然大悟。一時間,我還真不敢隨意動這些大雪了。
只是,該如何出去呢?
“既然這裡有充足的氧氣能進來,是不是說某些地方有縫隙?只要咱們小心點,順着那道縫隙慢慢拓展開一個洞,走出去困難應該不大。”我說道。
四月肥道:“風險還是有的。”
“風險與機遇並存。”木成林說道:“幹了,我可不想在這裡被凍成冰棍。”
“烏鴉嘴!”四月肥瞪了一眼木成林。
“哎,你個孫子再挑釁一句試試?”木成林罵道。
眼看兩人又要掐架,我立刻攔住了他們:“行了,都多大的人了,還鬧個屁啊,有那力氣打西天人去。”
“這孫子不就西天人嗎?”木成林說道。
我一陣愕然,是啊,四月肥不就是現成的西天人嗎?我知道木成林是鑽了空子,乾脆就不再理木成林,只是說道:“都找找吧,肯定能找到出口。”
呼呼!
不過話音剛落,我們就聽見一陣沉悶的呼吸聲。
這個聲音一響,我們全都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我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
這聲音粗魯的很,一點都不像是人類的。而且更詭異的是,我覺得那聲音似乎是來自於我們的腳下。
因爲我能感覺的到,隨着那一聲沉悶的呼吸,腳下的山體都在輕微的顫抖。
我潛意識中覺得,這座山體裡邊,有一隻十分巨大的恐怖怪獸。
怎麼可能會這樣?我一時間就愣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啥動靜?”木成林全身哆嗦了一下:“誰喘氣?”
“都別說話。”我忙攔住他們,然後輕輕的將耳朵貼在山體上。不過,下邊安安靜靜,什麼動靜都沒有,甚至連呼吸聲也聽不着。
“沒動靜啊!”我衝他們疑惑的搖了搖頭:“奇怪了,到底哪兒來的動靜?”
“別管哪兒的動靜。”木成林說道:“我覺的咱們最好還是先逃出去的好,是吧。”
說着,木成林着急的在四周尋找了起來,想看看那道輸入氧氣的裂縫到底在哪兒。
而我則有些絕望的說道:“好了,別找了,我知道氧氣到底從哪兒進來的了。”
說着,我走到四月肥雙手插出來的裂縫那裡,把整張臉都貼上去,頓時一股血腥腐臭的味道從裡邊迎面撲來。
我瞬間打了幾個噴嚏,那股臭烘烘的血腥味,觸目驚心。
“怎麼了?”四月肥緊張兮兮的問道。說着,自己也把臉貼過去,準備瞧瞧到底怎麼回事兒。
誰知道四月
肥剛把臉貼過去,頓時就被薰得咳嗽連連,看上去頭暈目眩的:“媽的,什麼怪味兒,薰死老子了。”
“你覺得像不像腐屍的味道?”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這麼一問,四月肥頓時哆嗦了一下:“是啊,還真是那股味。”
“莫非,這山下還埋着前輩?”木成林詫異道。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木成林:“前輩?什麼前輩?”
“比咱們早死在這兒的,不就是前輩麼。”木成林解釋道。
“呸,他媽的烏鴉嘴,你才早死在這兒呢,老子可沒你那麼悲催。”四月肥罵道。
“你他娘說誰悲催呢。”木成林罵道:“老子這是尊重事實。”
“別吵了。”我訓斥了一句:“這下邊這麼多屍體,說不定有髒東西,你們再把髒東西給吵醒了,後果誰來負擔?”
“哼!”兩人瞪了彼此一眼,便不再說話。
哼哧哧,哼哧哧!
兩人剛哼完,下邊竟響起一陣哼哧哧的聲音,那動靜很大,我感覺山體都跟着顫起來了。
那粗壯如牛的哼哧聲,嚇的我全身一陣哆嗦。
“他孃的到底什麼東西?”我立馬傻眼了,這動靜太大了,我覺的十頭牛一起喘氣兒都不一定有這麼大的動靜。
哼哧哧!那哼哧哼哧的聲音依舊在持續,每一次的哼哧,我都感覺自己的心跳一陣加速,到後來,我緊握火焰刀的手心,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別說話!”我求救的目光看着龍王,發現桀驁不馴的龍王,此刻也如臨大敵般嚴肅,匍匐在地,耳朵緊貼着地面,聽着下邊的動靜。
砰!
一陣沉悶的響聲,好像是下邊那東西狠狠撞在了山壁上。
頓時間山壁砰的一聲就瘋狂顫了一下,緊接着大雪又是開始呼嚕嚕的下落,我們再次被幾噸重的大雪給壓住。
不過好在白雪大軍,此刻也只剩下了些殘兵敗將,我們還堅持得住,沒有隨大雪一塊滑下去。
這下邊到底有怎樣恐怖的東西?我的大腦一直都在思索着這個問題。
砰!
下邊那東西又是碰了一下山壁,再次引起一陣小規模的大雪滑落。我們緊緊抓着彼此,不至於墜落下去。
冰涼的白雪壓在我們身上,甚至有些大雪都已經結成冰了,冰塊散落進了我的脖子裡邊,身體裡邊,那種涼颼颼的感覺,也讓我痛苦不堪,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這感覺簡直比在冰箱裡過冬還要痛苦。
即便我都這樣了,更何況木成林他們了,我感覺到木成林的呼吸逐漸變得稀疏,全身上下冰涼堅硬,他死死的抱着我的大腿,我感覺他的心跳都在逐漸的減弱。
我用力的踢了一腳木成林的肩膀,不讓木成林睡去。在這裡一睡覺,就可能到閻王那兒報道去了。
嗷嗷嗷,嗷嗷嗷!
就在此時,我忽然聽到山頂方向傳來一陣嗷嗷嗷類似於野人的叫聲,四月肥臉色瞬間萬變:“不好,火族的人,怎麼在山頂?莫非一直都在這兒埋伏着咱們?”
“媽的,估計是了。”我的心也一下陰沉了下來:“不用說,肯定是那些邪鷲給他們通風報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