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要和蘇渝訂婚了。”看米諾心急的樣子,顏捷祺銀牙一咬,索性都把話說出來。
厲南楓要和蘇渝訂婚?
米諾瞪大雙眼,怔楞的看着顏捷祺,一臉的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和蘇渝訂婚?
昨天他還對蘇渝那麼的冷漠,說她是無關緊要的人,他甚至還說他對她的愛遠遠超過蘇渝。
怎麼可能轉眼就要和她訂婚了呢?
不,她不信,肯定是捷祺她聽錯了。
“捷祺,你說什麼呢,他怎麼可能和蘇渝訂婚?你是不是說錯了。”米諾搖頭,無法相信的問。
顏捷祺就知道她會這樣說,其實最初的時候她也是和米諾一樣,怎麼也不能相信。
後來,蕭祁陽和夜天澤兩人分別往厲家和蘇家打了電話,經他們確認,她纔不得不相信這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實。
她也知道這件事對米諾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可是如果不讓她及時知道,認清厲南楓的爲人,她擔心她會傻傻等待下去。
這厲南楓也夠心狠的,就算他想和米諾分手,怎麼也得給她一個緩衝期,而不是這樣突然一走了之,還無情無義的留下一堆爛攤子給她。
虧他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人品如此的差勁,就他這樣的人也能成爲厲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也夠奇葩的。難道是他們厲家沒人了嗎?
顏捷祺緩緩的垂下眼瞼,不敢去正視她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神,因爲她覺得她接下來說的話對米諾來說會一種刻苦銘心的傷害。
“米諾,我沒有說錯,你也沒有聽錯,他們真的要訂婚了,而且婚期就在校花競選之後。”
米諾踉蹌的後退一步,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又刷白了幾分,憔悴得嚇人,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瓷娃娃般,一碰就會碎。
見此,顏捷祺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看她這樣她真的好怕她接受不了打擊。
然而這時,米諾卻出乎意料的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很美,如同隨風綻放的玫瑰,可她的笑聲卻讓人感到無限的淒涼,聽着都讓人覺得心酸。
“是嗎?那我可得好好的恭喜他們。”
“米諾,你不要這樣子,如果你想哭的話你就哭出來吧。”看她明明難過得要死,卻還故作堅強,顏捷祺心裡一陣陣揪疼。
聽着她的話,米諾瞬時就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般,肆意的笑了起來,與此同時,淚水不知不覺的滑了下來,只見她聲音嘶啞的反問:“哭?我爲什麼要哭?難道你覺得一個將我當成猴子般耍得團團轉的人,值得我去哭嗎?不,他不配。”
看她這樣子,夜天澤和蕭祁陽不由互視一眼,倆人臉上都寫滿了擔憂。
如果米諾能歇斯底里的哭喊出來,至少證明她在嘗試接受這殘酷的事實,可她現在卻是在極力的隱忍,行爲如此的反常,想想都讓人覺得擔心。
別的不怕,就怕她會一時想不開,做出傻
事來。
想着,蕭祁陽越發不放心,忍不住上前,伸手拽住米諾雙肩,扳正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看着她紅腫的雙眼,他厲聲質問道:“既然你覺得他不配,那你爲什麼要哭呢?承認吧,米諾。你是愛他的,所以你根本就接受不了他這突如其來的背叛。
我們都知道你心裡難受得快要死掉,你沒有必要僞裝堅強,如果哭出來能讓你覺得舒服點的話你就使勁的哭。
但是你要明白,失去了他,並不等於你失去了全世界。你至少還有我們,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在你身邊。”
蕭祁陽的話如同一把銳利的尖刀,無情的刺中了米諾的痛處,讓她無處可避。
剎那間,一直極力抑制自己情緒的她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嘴裡還不斷喃喃低語:“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他要這樣對我?”
看她這樣,蕭祁陽頓時心如刀割,恨不得找來厲南楓,當着她的面狠狠的把他給痛扁一頓。
他怎麼也想不到他竟如此的狠心決絕,將米諾傷得如此徹底,當初若不是他那麼信誓旦旦說非米諾不可,他又怎麼會爲了顧及兄弟情而選擇退讓,可到頭來他的犧牲換來的卻是他對米諾的傷害,早知道這樣,他便不該那麼退讓,給了他傷害米諾的機會。
“你沒有錯,錯的是他們。”蕭祁陽心疼的看着米諾,擡手溫柔的爲她拭去臉的淚水,沉聲道。
“米諾,蕭祁陽他說的沒有錯,錯不在你,你沒必要將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要怪只能怪厲南楓他太過薄情寡義了,若是你真要覺得自己錯的話,也只錯在沒有及早的認清他真面目。”顏捷祺滿臉氣憤的附合道。
“就算如此,他也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爲什麼要這樣一聲不響的呢?”想到這個,米諾怎麼也無法接受。
雖然她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厲南楓真的厭棄了她,那麼她絕對不會多做糾纏。
她也知道愛上一個不需要理由,可是不愛了總會有緣由吧。爲什麼他要這樣不聲不響的道分手呢?爲什麼連個讓她死心的緣由都不給她?
而且既然他早就決定各奔東西,那他又爲什麼要替她圓了兒時的夢想,還陪她看日落,說那麼多動聽的誓言?
想到昨天開心的一切,此時此刻,米諾只覺得諷刺。
什麼她是他唯一愛過的女孩,什麼指路明燈……
厲南楓你就是個大騙子……
對於她這個問題,蕭祁陽等人不由語塞。
其實對厲南楓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他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從他留給米諾的信裡來看,他似乎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可是現在他完全與人斷絕了聯繫,就算他們想找他問清楚也沒有辦法。
“蕭祁陽,你幫我找找他好不好?如果他執意要分手,我絕不會死纏爛打,可不管怎麼樣他欠我一個理由,他必須跟我說清楚。”見他沉默,米諾瞬時淚流滿面的懇求道。
“米諾,
對不起,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現在我們誰都找不到他的人。”面對一臉蒼白憔悴的米諾,蕭祁陽無奈的嘆口氣,愧疚道。
誰都找不到他的人!
聽到這句話,米諾頓時面如死灰,踉蹌的後退一步,若不是蕭祁陽眼明手快,她必摔倒在地。
“米諾……”蕭祁陽擔心的喚道。
“他這是在躲我,他不想見我。”米諾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喃喃低語。
看她這樣,顏捷祺心裡十分的難受,想也不想的就就扯過米諾的手臂,厲聲道:“米諾,你醒醒吧你,就算讓你找到他了,也要到了解釋那又能怎麼樣呢?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對你呵護倍至的厲南楓了,難道你還想自取其辱不成嗎?”
她承認她的話很凌厲,也知道此時這些話就如同灑在傷口上的鹽巴,會讓她鑽心的痛,可是她要的就是這樣。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清醒些。
她明白爲什麼米諾非要厲南楓給她一個解釋不可,其實如果今天換成夜天澤這麼對她,她也會和她一樣的。怎麼說她們是一個人,而不是一件物品,隨他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沒錯,相愛不需要理由;不愛的時候可以有千萬個理由;但不管什麼理由都好,總比厲南楓這樣一聲不響就離開來得強。
只是在這時候再去追究那個所謂的理由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和蘇渝的訂婚,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最好的解釋嗎?
米諾怔楞的看着顏捷祺,面對她一番凌厲的質問,毫無反駁之力。
是啊,就算讓她找到他了那又怎麼樣?讓她要到了答案了又能怎麼樣?
想着想着,米諾不由自主的自我嘲笑了起來。
見此,顏捷祺越發的擔心,“米諾……”
“我沒事,只是突然間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話一樣。”斂去笑意,米諾擡手用力的抹去臉上的淚水,神情恍惚的說,繼而轉身就朝房間的方向走去。
看她走路一幅搖搖欲墜的樣子,顏捷祺不安的朝身後的夜天澤看去,凝眉低聲問道:“天澤,怎麼辦?”
“這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她一時間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現在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找到南楓再說,至於米諾,我看這幾天大家就輪流請假陪她吧。”夜天澤一臉沉重的說道。
現在這個時期比較特殊,以防萬一,還是把米諾看緊些好。
“來的路上,我已經給明浩打過電話了,他說他去厲家看看。”
蕭祁陽的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呀?”納悶的朝夜天澤和蕭祁陽他們看了一眼,顏捷祺低喃了句,轉身快步的走了過去,擰開門,看到站在外頭的倆人,她一臉驚訝:“夜琳,閻明浩,你們怎麼來了?”
“出這麼大的事,我們能不來嗎?米諾呢?”推門而入,夜琳朝裡頭望了望,看不到米諾的身影,她着急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