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個問題只有嚴小姐才能回答我們了。”萌小依薄脣微揚,似笑非笑的看向嚴謹,厲聲道:“嚴小姐,我相信你是個聰明的人。你應該知道今晚能坐在這裡的都是本市舉足輕重的人物,不是你們嚴家得罪得起的。所以我勸你最好實話實說,千萬別妄想有所隱瞞。”
嚴謹臉色頓時一陣慘白,身子微微顫抖,眼底裡有說不出的慌張與害怕。
只見她偷偷的往蘇玉歡那邊瞄了一眼,看她繃着張臉,凌厲的眼神帶着警告意味的瞪着她,她不由害怕的垂下頭。
其實萌小依所說的,她都清楚,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無論她說不說實話,她都會得罪其中一方,她們嚴家也都會受到牽連。
原以爲收拾了米諾,她們嚴家就可以起死回生,誰知道結果卻是加快了公司破產的速度。
這要讓她爸知道了不打死她纔怪。
“萌小姐,你這話怎麼聽着像威脅人呢。”沒等嚴謹開口,蘇玉歡便冷聲道。
萌小依轉頭斜視了蘇玉歡一眼,揚脣道,“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倒是蘇董,這麼心急做什麼,難不成是心虛了?”
“我坦蕩蕩的,有什麼好害怕的。”蘇玉歡隨口反駁道。
萌小依意有所指般的笑了笑,隨之迴轉過頭看向嚴謹,厲聲質問道:“說吧,你是怎麼混進來的?爲什麼要誣陷米諾?”
“我……我……”面對她銳利的眼神,嚴謹頓時心虛不已,將頭壓得更低,吱吱唔唔的說不出半句話。
見此,蕭祁陽也走過來了,陰沉着聲音說道:“你是想讓我請你父親過來才肯說話是嗎?”說着,他朝她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一接到他的眼神,轉身就準備走出去。
這時,嚴謹猛然擡頭,擺手喊道,“不要,我說,我說。”
“想說就趕緊的,別磨磨蹭蹭。”蕭祁陽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是米諾,是她幫我進來的。也是她唆使我當衆讓她難堪,說可以這樣可以幫她引起楓少的關注,從而奪回他的心。也是她讓我去找蘇董的,以此嫁禍給蘇小姐,離間她和楓少的感情。”
衡量再三,嚴謹自知自己逃不過,索性將所有的事情往米諾身上推。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兩相得罪,她們嚴家纔有可能倖免於難。
聽到她這麼說,在場最開心的莫過於蘇玉歡了,只見嚴謹的話音剛落,她便對米諾一陣冷嘲熱諷,“我就說她沒安心吧,繞了一大圈,原是她在自導自演博取同情。”
米諾沒想到到了這個關頭,這個嚴謹嘴巴還這麼硬,非但不說實施,反而倒打一耙,將她拖下水,瞬間冷下了臉。
不過面對蘇玉歡的指控,她卻不急於辯解,而是扶着桌沿緩緩站起身,回頭冷掃了嚴謹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嚴謹你沒發現你說的話漏洞百出嗎?”
嚴謹緊緊的咬着下脣,不敢看米諾,或許是過於心慌的緣故,連脣都泛出了血絲她都毫無察覺。
“嚴謹,你說是我讓你往我自己身上抹
黑的,其目的就是爲了引起厲南楓的注意。可當時厲南楓他並不在現場,我怎麼引他的注意?”
面對米諾鏗鏘有力的質問,嚴謹不由心虛的低下頭,聲若細蚊的回道:“你說風聲總會傳到他的耳裡,這樣他會更加的心疼。”
聞言,在坐的徐鳴鳳臉色青白交錯,難看到極點。
原本還對米諾頗爲欣賞的她,在聽到嚴謹的話後,瞬間蕩然無存。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米諾和其她人一樣,爲了接近南楓,竟也這般處心積慮。
實在是太可惡了,虧她之前還因爲自己拆散了他們而有些愧疚,看來她真是看錯人了。
聽她這麼歪曲事實,萌小依等人原以爲米諾定會暴跳如雷,然後拼命的跟理事們解釋。
可事實卻出乎她們的意料,她非但沒有,而且態度還出奇的冷靜。
米諾點了點頭,輕笑道,“嗯,這個理由勉強說得通。但有一點我相信不管你怎麼想也都無想通。”
什麼?
嚴謹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瞬間擡頭,疑惑的看着她。
“你知道我的腳是怎麼受傷的嗎?知道蕭祁陽爲什麼能輕而易舉的在蘇董那裡找到你嗎?”指了指自己紅腫得厲害的腳裹,米諾淺笑問道。
聞言,除了蘇玉歡以外,在坐所有的理事,包括校長在內都不由一臉詫異的朝米諾看去,心裡紛紛揣測這兩者之間是否有關連。
而蘇玉歡心裡則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
這個米諾從她說服徐鳴鳳拖延時間的時候她就覺得不簡單,看她現在這般的淡定自若,可見她是個心思極爲聰慧的女孩。
再讓她和嚴謹周旋下去,只怕會泄了底,到時在徐鳴鳳面前她可真要擡不起頭來了。
不行,她得想辦法阻止才行。
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應該怎麼做纔好呢?
嚴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米諾。
“我這個腳是在行政大樓後頭的廢棄音樂室前的洞摔的,就在我摔進去沒有多久,我就聽到你和另外一個人的對話。然後我就打電話讓蕭祁陽去蘇董那邊守株待兔,沒想到真的讓他給逮着了。哦,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了。當時和我一起去廢棄音樂室的還有厲南楓。”米諾微微一笑,不急不徐的說道。
嚴謹聞言不由踉蹌後退了一步,跌坐在地,面色瞬間蒼如紙,一臉驚慌的看着米諾。
因爲她知道自己已經是百口莫辨了,前面的事她可以往米諾身上推,可是後面的事卻不容她抵賴。
“蘇董,剛剛我見你那麼擲地有聲的否認自己藏了這個人。差點忘記告訴你了,當時我們幾個就守在您的休息室外,親眼看着你把這個人帶進去的。你離開後,我們才進去把她逮出來的。不知道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蕭祁陽兩手環胸,好以整暇的看着一臉慘白,手足無措的蘇玉歡。
“聽到這裡,事情的真相如何,相信大家也應該清楚了。真是讓人意外,像蘇董這樣高雅的女士竟然也會做出這樣低下的事。”蕭景天一臉惋惜的嘆
道。
“不……不……不是這樣的。”面對衆人鄙夷的目光,蘇玉歡不斷的搖頭否認,整個人都慌了。
“不是這樣?那是哪樣?又是米諾唆使陷害你的?蘇董,你以爲在坐的理事們都是三歲的孩童嗎?您是艾克斯的理事,又是蘇氏集團的董事長,而米諾她不過是一個平凡普通的高中生,別說她沒那個膽大和您較勁,就是有,她也沒有那個資本。”
見蘇玉歡仍然不死心,還妄想再往米諾身上潑髒水,萌小依忍無可忍,不由犀利的對她一陣冷嘲熱諷。
“萌小姐說的沒有錯……”
“萌小姐說的太在理了……”
聽完萌小依的話,在坐的理事們紛紛點頭附和。
見此,蘇玉歡頓時明白自己大勢已去,不管自己再怎麼辯駁都無用了,因爲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她。
但儘管如此,她還是忍不住做最後的掙扎,只見她轉頭一臉挫敗的看向對面一臉震驚的徐鳴鳳,凝聲道:“徐董,事情真的不是像她們說的那樣,請你相信我。”
別人信不信她無所謂,只要徐鳴鳳信了就好。
只要她相信了,那麼就不會牽連到蘇渝。
“蘇董,我也很想相信你。但是祁陽和米諾說的情況那麼吻合,您讓我怎麼相信這一切與你無關呢?”徐鳴鳳沒想到事情竟會演變成這樣子,瞬間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能理解她作爲一個母親想要讓女兒得到幸福的苦心,可如萌小依所說的,她還是學校的理事,是集團的董事長,這樣高高在上的她,卻做出這樣低下的事,實在是讓人不齒。
聞言,蘇玉歡泄氣的跌坐在椅子上。
看蘇玉歡已經毫無還擊之力,米諾再度轉頭看向嚴謹,冷聲道:“還不準備說實話嗎?”
雖然藏人事件和蘇渝的媽媽有關,但是抹黑事件卻未必,無論如何她都要讓這個假千金說實話不可。
聽到她這麼問,蕭景天不由感到疑惑,挑眉問道:“怎麼,事情還不夠清楚?”
米諾輕淺一笑,一臉恭敬的回道:“是的,剛剛只是理清了後半部分而已。”
“米諾,按你這麼說,不是蘇董讓人抹黑你的?”徐鳴鳳秀眉緊挑,滿臉的不解。
“是或不是,那就要聽聽嚴謹怎麼說了。”
米諾的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厲南楓和蘇渝交肩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蘇玉歡面色慘白的坐在椅子上,一幅鬥敗公雞的樣子,蘇渝忙快步的朝她走了過去,安撫般的拍拍她的肩膀。
“你們怎麼進來了?”掃了厲南楓一眼,徐鳴鳳挑眉問道。
“聽說逮到了那個抹黑米諾的人,所以我就過來瞧瞧,想知道到底是誰那麼大膽讓她這樣做。”厲南楓如實道。
聞言,徐鳴鳳當下沒好氣的哼道:“你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幹嘛那麼關心她。”
“徐董,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怎麼說米諾會被人欺凌都是因爲厲南楓而起的,他關心是應該的。”沒等厲南楓回答,萌小依便凝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