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這事情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還用得着多說嗎……”柴東魁說道後面,聲音不由自主的弱了下去,卻是想起了先前的教訓,在先前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按理來說第四顆信號彈是無論如何也發射不出來的,可是最後情況還是變了,現在真叫他隆重的對着姬谷主發誓,他還真有些不敢了。
白萱逼着道:“柴脈主怎地又不敢了,放心吧,沒事的,大不了又耍賴便是了,反正某人臉皮厚如城牆,也不在乎大家取笑。”
“你說什麼!”柴脈主勃然大怒。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有人驚叫道:“啊!上面好像是有人掉下來了!是有人掉下來了!”
這一聲驚叫掩蓋了一切,所有人都在拼命尋找着,視野之中果然出現了一個黑點,透過黃雲,那個黑點越來越大,正是跌落下來的一人!這人下跌的速度在急速增加着,後面因爲層層黃雲的阻礙,速度又變得均勻起來。
“接住他!”
一道洶涌的掌風拍上了高空,這一次居然是姬谷主親自動手了,只見這道掌風幻化有形,隆隆之間被姬谷主直接拉扯着運動,在掌風拍到一個位置時,直接就將人給托住了。那人的速度頓時減緩,最後由掌風託着緩緩下來。
“雲升……”朱婉玉渾身一顫,腳步不穩的朝前涌去,朱脈主和白萱生怕朱婉玉有誤,連忙跟了上去。
這人是誰?
此人全身已被灰色的液體全部籠罩了,咋一看根本看不清面容,不過臀部似乎是新傷,那邊的情況倒是清楚的很,只見臀部露出了半邊,還有一半血肉模糊的,模樣狼狽不堪。
“砰!”的一聲,這人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附近的人唰的一下就衝上去了,馬上便有人認出來了:“啊!是姜脈的範師兄!”
“什麼!是範智明!”
“竟然是他第一個掉下來!”
衆人心中都是一驚,在此之前絕大多數的人都認爲此人應該是蕭雲升,現在的事實再次顛覆了他們的推算。
“智明,你怎麼了……”姜脈主連忙扶起了範智明,同時往範智明身體裡渡送着靈力。
範智明還是驚魂未定,他劇烈的喘息了好一陣,才顫聲說道:“上面……上面好多的噬陽獸……全部都瘋了……瘋了……”
柴東魁當先問道:“柴宏在上面怎麼樣了?”
姜脈主說道:“其他人都還活着嗎?上面還有三人的對嗎?”
範智明神色有些掙扎,他說道:“還有三人……他們三人都還在上面……”
柴東魁着急的問道:“他們各自情況都如何了?有人受傷嗎?”
範智明說道:“都沒有受什麼重傷……都在耗着,不知道等會誰會下來……”
柴東魁驚聲說道:“怎麼可能都沒有受重傷呢,又怎麼會是你第一個掉下來呢,蕭雲升呢?他怎麼沒有掉下來!”
朱脈主氣憤的叫道:“柴脈主,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咬了咬牙,無論如何,聽到蕭雲升沒有受傷,她心中總算是定了一些。
柴敏咬着牙說道:“不是第一個,也是第二個!等會他便要被逼下來!”
範智明的神色忽然變得十分複雜,說道:“真的……不一定……不一定的……”
“怎會不一定?柴宏對付起他來還不簡單嗎?”柴東魁目光一沉。
“我也不說不清楚……”範智明的神色一片糾葛,他想起上面的種種詭異之事,胸膛起伏的更加厲害了。
姬谷主深深的問道:“上面可是有什麼巨獸?”
姬谷主這一句話問出來,全場忽然都寧靜了下來,這個問題可謂是問出了大家共同的疑問。
範智明身軀一震,臉龐上露出恐懼之色,說道:“是有巨獸……谷脈也不知道怎麼了,不僅噬陽獸多的可怕,更是出了好多奇怪的靈獸,那巨獸便如同一座小山般大,我從未見過有那麼大的靈獸……”他還來不及判別真假,這些倒還是根據蕭雲升話來的了。
“啊!好多的巨獸!這些巨獸怎麼會出現在谷脈中呢?”衆人大驚失色。
“谷脈……巨獸……”姬谷主的瞳孔緊縮着,她也陷入到深深的驚疑中。
宋脈主咬了咬牙,說道:“不管谷脈中出現什麼了,谷脈之爭的規則總歸是沒變的,大家拭目以待吧,等他們三人下來,再研究其中情況不遲。”
柴東魁怒氣重重,深深的說道:“看不出這姓蕭的蠻子運氣倒還不錯,竟然能排到第三位!”
這次倒是姬谷主反駁了柴脈主的話,她目光閃動着,一臉凝重的說道:“未必如此,下一個落下的只怕還不是他……”
“不可能!”柴脈主下意識的叫道,又猛地注意到自己面對的乃是姬谷主,他連忙住嘴。
白萱也是見着範智明先於蕭雲升掉下來,心中的底氣憑空多了一分,她對着柴東魁叫道:“柴脈主多說無益,只問你一個事情,可敢和我打下那個賭約?如果不敢的話,就請不要亂加斷言,誤導大家!”
柴東魁怒道:“混賬東西!你怎地盡幫着一個外人說話!剛纔他也就是僥倖,這次可再沒有那麼好運了,柴宏和董安河是何等實力,還能讓他佔了便宜?”
正在這時候,又一聲驚叫響起,卻是有人注意到了高空中又一人已經往下墜落了。
“有人墜下了!又有人墜下了!”
“接住他!”
衆人的心中都不由的一咯,谷脈之爭已要全面進入高潮了,這一次掉下來的人,又將是誰?
這次依然是姬谷主動手,便如剛纔的情境一樣,一個渾身被染灰的人被掌風帶着緩緩落地。這次大家很快就認出了那個臉龐,竟然是宋脈的董安河!
“譁!”
當董安河被認出來時,人羣中又掀起了一陣劇烈的喧譁,大多數人的猜想再次被顛覆,這一次掉下來的依然不是蕭雲升,而是在衆人心中最有可能和柴宏一爭高下的董安河!柴東魁渾身一震,他的臉色徒然就僵硬在了臉龐上,在所有人當中,他心中動盪的最厲害。
“竟然是宋脈的董安河!他被逼下來了!”
“上面究竟發生什麼了?怎麼可能是我們宋脈的董師兄下來啊!”
“這不可能啊!”
場面一片騷亂,前面的人向董安河涌去,後面的人則紛紛伸長了脖子,墊高了腳尖,要一睹董安河的情況。
範致命看到董安河下來,目光也是一抖,他似乎能感受到谷脈之頂的兇險。
那邊朱婉玉看到是董安河掉下來,心絃卻繃的更緊了,她一把緊緊握住了朱脈主的手,顫聲說道:“母親,雲升能一直堅持下來嗎……”
朱脈主咬了咬嘴脣,說道:“一定會有奇蹟發生的,柴宏未必是百分百的勝算……”
“安河!”宋脈主衝了上來,一把扶起了董安河。
“師父……”董安河只是勉強擡眼看了宋脈主一眼,他嘴邊汩汩的流着鮮血,脖子一歪,眼睛忽然閉上。
“安河!”宋脈主大驚,他還當董安河暴斃了,連忙查看董安河的情況,忽然聽到姬谷主深深的說道:“放心吧,他還沒有死,不過傷勢太重,再不扶下去醫治,可就有性命危險了。”
“啊……被傷成這幅模樣了……”
年輕一輩中數一數二的董安河居然被弄成這般慘狀,讓人看的心中震顫。
上面,到底發生什麼了?
董安河的忽然暈厥讓衆人心頭更蒙上一層烏雲,事情是如此的撲朔迷離,今年的谷脈之爭一次次的將他們的心高高的提起來。場面氣氛忽然更加凝重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抖動了,一切的矛頭直接指向柴宏和蕭雲升兩人了,如今在平頂上就只有他們兩人了,不久之後,最後的贏家將要揭曉。誰,將得到朱婉玉和五道藍翅的巨大彩頭?
想起蕭雲升來,衆人心中便是一沉——煉獄般的谷脈之頂,範智明和董安河尚且都不能生存下來,中階修爲的蕭雲升何以能夠堅持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