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風吼

薑還是老的辣,歐陽嶽三四年前已將生意重心轉移,表面上留在紫微星的商行風風光光,其實只是披着光鮮外衣,真正值錢的買賣全都放在天府星,最著名的黃金湖竟被老爺子不聲不響買下來三分之一。

田茂平肅然起敬,一個成功商人是打不垮的。正道之中那些有名有姓富豪都以在天府星黃金湖度假爲榮,湖中所產吉祥蜃貝更是聞名遐邇,老爺子的實際財力深不可測,二夫人雖然常於算計,但到頭來得到的商行幾乎是空殼,產業肯定有一些,未必如她想象的那麼多。

歐陽嶽拉着兒子的手壓低聲音說:“皓天,那女人始終是個婦道人家,以爲在商行人事上做些手腳等我有變就能控制一切,孰不知離心離德更讓人警惕。我敢保證她不出三個月必定變賣所有財產償還債務,東海鹽田確實值錢,但裡外里加起來最多剩下四千萬。這些年她也攢了不少私房錢,除了給北辰那個小王八蛋糟蹋的額度外,大約還有六千八百萬,加上可能帶走的古董飾總數不過一億二千萬納元。你爹我是賬房出身,心裡的賬細着呢,開口閉口說她外公是天一門二長老,那就回去找她外公過日子老實說我早就膩歪了,只是沒想到你大哥他也……哎”

田茂平樂了,二夫人還有五千萬在他這呢,明天就能兌換到手。剩餘的七千萬說多不多,歐陽北辰揮霍慣了,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歐陽嶽語重心長的說:“兒子,看到你沒有事我就放心了,剛纔去客棧生了一肚子悶氣,給你大哥兩次機會,他卻不肯跟我走,逆子不可饒恕,以後也懶得再見面了。有件事爹爹要坦白,其實在天府星你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歐陽府是非多,你娘在世時經常受委屈,所以不敢帶回家來相認。如今也沒什麼牽掛了,我立刻啓程徹底擺脫天一門,過隱居富家翁生活。皓天,和爲父一起走投入天府星各大門派,在那也一樣修行,幫你疏通疏通,保證十年內爬上一個重要位置。”

田茂平眼前一亮,歐陽嶽給自己的驚奇實在太多太多了,想不到老爺子在外面開枝散葉,上午在客棧中那麼激動,難道是故意做給二夫人看的?以便爭取時間掩蓋行蹤?畢竟牽家帶口仍有顧慮,毒婦的性格做丈夫的應該最清楚。看來自己憋在擎羊星那種小地方見識太少,來紫微星後遇到的人物一個比一個厲害,今天又受教了。

寬慰道:“父親不用擔心皓天,就在您昏迷前我已經進入天一門預備戰隊,成爲鄭青輝親傳弟子,目前很適應新的環境,暫時不想離去。我能有弟弟妹妹很好,看您的身體龍精虎猛再生個十個八個不成問題,有機會我會去天府星黃金湖看您。至於二孃與大哥那邊,不會透露半點口風,保證您以後的生活足夠清靜,忘記這裡的一切重新開始皓天以您爲榮”

歐陽嶽不敢置信的看着兒子,這還是小時候那個唯唯諾諾小傢伙嗎?心中恍然:“皓天成熟了,長大了,更理解父親生子如此,夫復何求?”

拍着兒子的肩膀說:“好孩子,你將來會有出息的,這裡有三千萬大票你拿好,爹爹身上就這麼多了,以後在天一門肯定會用到的,如果不夠可以去天府星取。另外,有一件古代法寶也一併傳給你,事實上每位頂級商人都有傍身之物,我這件名叫七玄冰弩,只要吸足水分與納元就能使用,可同時打出七根寒冰弩箭,通常都是配合見血封喉劇毒一起使用,專破各種氣勁防禦。”

說着歐陽嶽很慎重的轉動胸前吊墜,扣了幾環拿出大票與一把精緻琉璃勁弩,一同遞了過來。

田茂平幸福得幾乎快暈過去了,心道:“救下便宜老爹絕對正確,這傢伙身上藏的好東西比比皆是,正好軒軒缺少武器,也別跟他客氣了,全都收下。”

“多謝父親大人成全,皓天定會加倍努力。”

“唉你我父子聚少離多,以後更沒機會生活在一起了,找到老婆千萬帶回來給我看看,爲父等着抱孫子呢”

爺倆在沒人地方閒話家常,歐陽嶽倦了累了,本來顧念歐陽北辰,現在也已經寒心。這些年藉助天一門勢力賺了不少,眼下是抽身而退的時候了,爲了避免麻煩決定混入一家中型商隊前往人煙稀少巨門星,再借助走私渠道轉向其他星球,反正鐵了心要與紫微星截斷所有聯繫。

歐陽府下人們還在廢墟上繼續工作,找到有價值東西就歸他們所有,久而久之這裡成爲淘寶聖地,直到兩年後還傳聞有人一夜致富。曾經的浮華業已凋落成泥,水窪中的倒影淒涼蕭瑟,隨之埋葬的還有歐陽氏祖先的舊日餘暉。

田茂平領着軒軒直到傍晚纔將便宜老爹送入商隊,這一別也許這輩子就見不到了,代替歐陽皓天做了回孝順兒子,爲其細心準備行囊,最後爺倆擁抱在一起互道珍重,此情此景十分感人。

當晚,周青鴻回到客棧,風萬里找師叔無非是幫助二夫人運送貨物。毒婆娘仍舊端着貴婦人臭架子,挑剔客棧這不好那不好,殊不知離開丈夫供養她有沒有能力繼續奢侈無度生活?畢竟繼承寶物的不是她而是歐陽北辰。

田茂平沒有急着找周青鴻,安安靜靜休息一晚,第二天將兩張大票兌換成一袋子“唏哩嘩啦”納元玉璧,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般富足,雖然與那些鉅富相比不值一提,但是已經相當滿意。暗道:“幾天前還在爲日常用度犯愁,幾天後師徒二人經費全部有了着落,不知道二夫人現丟了西瓜撿了芝麻,會不會打歐陽皓天主意,若真敢厚着臉皮前來索要,她奶奶的,見人殺人,見鬼屠鬼。”

軒軒最高興,小小年紀一下子擁有了二十萬納元。不但這樣,師傅還送給她兩件寶物,一面霧氣朝朝小鏡子與一把琉璃勁弩,學會使用方法後放在無常鬼戒中,篤定一定盡心竭力幫師傅的忙。

田茂平加緊時間傳授軒軒磁極操縱術,短期內要爲小丫頭製造出一具獨特機關人來,並且尋找小號飛劍進行改裝,力求多些自保手段。很可惜即使擁有芥子工作室,飛劍內部脈絡始終締造不出來,據悉魔道寶刀也有非凡之處,不過珍惜程度不下於十二瞬飛劍,至今無緣得見。

天一門弟子終於走掉了,周青鴻忙人一個,沒有隨大隊人馬趕回門派,看到櫃檯上田茂平留言急三火四趕到客房門前,用力敲着門叫道:“皓天,皓天,快開門,是我”

田茂平聽到聲音迎接出來,周青鴻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原來你真在這住下了,地震毀了整個歐陽府,可把師叔擔心壞了。趕快乘飛梭回大黑天,你師傅鄭青輝昨天傳來口信,試煉洞窟出現了千百年難遇寶物,再過幾天恐怕就沒你的份了。”

“什麼寶物?令您這麼激動,快進屋慢慢講。”

“傻小子,你一定沒聽說過金精雲母,那是極爲珍惜礦藏,不知怎的被地穴中風吼獸吞入體內,用來儲備妖元,其本身價值極高,你若獵獲到這種好東西,每公斤六十萬納元師叔高價收購,品相好的甚至能達到八十萬每公斤,怎麼樣?”

金精雲母?田茂平太聽說過了,前段時間隻身一人進入地穴正是爲了尋找該礦物,雨嫣上任主人沈青炎曾經得到過,原來是被妖獸給吞了。打造雨嫣機體正苦於手頭沒有上好材料,要是獵獲風吼獸非但不能賣,而且還要花錢回收一部分。立刻說:“周師叔,您快去準備飛梭,我們這就啓程。”

“呵呵,就知道你小子眼饞,只要在第一預備戰隊混上幾天,起碼也能得到三五公斤,你那師傅封閉了消息,決定悶聲大財,這回大黑天的小子們全都有機會鳥槍換炮,那淘汰下來的飛劍也是豐厚利潤。”周青鴻邊說邊往樓下走。

田茂平抱着軒軒踏出客棧,飛梭緩緩落定。望向歐陽府方向感慨良多:“歐陽皓天家園已然不在,歐陽嶽放棄紫微星一切去過富足隱居生活了,淳于醫師想來也淡出人們視線消失無蹤,柳無雙以及小青天沒有得到半點好處,何苦來哉?最大贏家是歐陽北辰嗎?甚或二夫人與二長老?答案也許並非如此,邑獸雨嫣成功復原有了真龍氣勢,隔世機關師傳承芥子工作室,加上中樞系統提供的幾件寶物,只要有時間這些優勢都會醞釀酵,成爲自己問鼎天一門高手榜基石,更是日後回到魔道世家仰仗,隨着實力提升總覺得命運有所不同,似乎很多事情已在執掌當中”

淡淡一笑,田茂平低頭鑽入艙門,周青鴻吆喝一聲“坐穩”,駕着飛梭駛向羣山方向……

再次回到大黑天田茂平的心境完全不同了,從歐陽嶽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精明商人心中永遠都有一筆賬。雖然老爺子不知道二夫人的真正目的,但是本能嗅到一絲危機,運用智慧規避風險,始終保持波瀾不驚,而且當機立斷抽身而退沒有半點拖沓之處,甚是高明。聯想到自身情況,其實也是一樣的。

魔道煞費苦心派出細作,其意圖並未透漏分毫,只要求大家在同門大比中勝出,等於矇在鼓裡做事,即使身份敗露也無關緊要。撒下這麼多棋子去做同一件事,魚目混珠又有誰辨認得清?只要一枚卒子成功,那麼其他人很有能變爲棄卒,除非成長到無所顧忌地步,關鍵時刻方能置身事外。

軒軒踮着腳趴在瞭望窗前,透過微弱光線盯着方尖塔外說:“師傅,還是在外面好,大黑天總是烏漆漆的,好多師伯都不在他們下地穴了嗎?”

田茂平正在整理行裝,一應藥物準備齊全,若是有人受傷還能施以恩惠,從而在他們手中購得金精雲母。隨着雨嫣各方面能力提升,再也不用擔心獸紋被高手現,風吼獸肯定逃脫不掉神龍感應。聽到徒弟說話,頭也不擡回道:“軒軒,磁極操縱術要加緊練習,學本事不能懈怠,在房間裡好好呆着,我去地穴探探究竟。”

“哦,知道了。師傅,我什麼時候才能修行啊?無常鬼戒說經脈已經擴展好了,比常人強好多倍呢”

“不急,我們這一脈有些特殊,過程會相當痛苦,等師傅回來傳授你《萬靈朝賀訣》真正奧妙,爭取兩個月內完成啓蒙。”

“真的?師傅快去快回,軒軒等不及了。”

田茂平無奈地搖搖頭,這小丫頭只對修行感興趣,喜歡舞刀弄劍,至於學習機關術還沒有這份熱情,等機關人打造出來她就不會這麼認爲了,畢竟眼下缺乏實物演練,紙上談兵過於空乏。

告別愛徒來到鬥獸場,整個大黑天靜悄悄的,先前從地縫跑出來的妖獸全部滅絕,大隊人馬應當在地穴深處作戰。抽出紫殺劍順着隧道向下飄去,三下兩下隱匿身行,施展身法快向黑暗中掠動,很快來到晶洞。

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妖獸,遠處無邊火光延伸向蘑菇林,空中充滿燒焦味,想不到炸了岩石島波及這麼大,影響了許多妖獸羣體生存空間。忽然目力所及範圍爆出火焰龍捲風暴,“呼呼”絞散開來,頓時衝擊氣流橫掃,身行由高處跌落“噔、噔、噔”退出去七八步才站穩。

“嚯,好厲害的攻勢,離得這麼遠都承受不住,中心位置會變成什麼樣?”田茂平躍上劍鞘,於蘑菇林上方低空滑行,當抵達目的地時瞧見三百多隻石墩般妖獸被逼到一處高地上,周圍石油混雜地下水形成湍急溪流,水面上到處是火光。五個老頭正飄在空中渾身綻放潔白光芒,時緩時急念動上古咒文,不知怎的總覺得周遭帶着一層揮之不去陰沉,彷彿有什麼東西壓在胸口。

大黑天弟子守在外圍,剛纔爆的火焰龍捲聲勢浩大,已衝倒大片蘑菇林,從空中看去形成不規則扇子面,直徑能有三四公里。

“主人,那五位高手要動大黑天秘術陰翳鎮靈歌了,屬於羣體誅殺術,妖獸羣不會坐以待斃的,等會動靜會很大,能衝出來的風吼獸絕對是強者,想撿便宜就趁亂追擊,不要管那些弱小個體,真正好東西往往在頭領體內。”

田茂平注視前方,五位老者之中鄭青輝居於正北,腦海中言道:“雨嫣,麻煩你進行甄別,這些酷似石墩妖獸在我眼中全都是一個模樣,而且現場氣息太混亂了,無從判斷哪隻價值最高。”

“好,等奴婢提示,千萬抓住機會。”

主僕剛說完,水面上火光搖曳起來,佔據高地的所有風吼獸張開大嘴,頓時兩三公里內充滿呼嘯,風越來越快很少有弟子能夠立於空中,他們大部分都躲在遠處蘑菇林,希冀着五位師長快動攻勢。

不知鄭青輝什麼時候抽出一把符文玉劍,口中唸唸有詞:“諸天護法,執掌生殺,冥冥渺渺,吾劍蒼茫,起。”

“咔嚓”從高處落下一道黑色閃電劈在風勢中心,另外四個老頭也各執一詞,手上符文劍拋到空中,頓時狂雷大作,轟得整個地穴微微顫抖。

“嗚嗷,嗚嗚嗷”淒厲獸吼震耳欲聾,風勢陡的加快數倍,一條龍捲旋轉生成,捲起周遭一切事物抵禦空中不斷落下黑色閃電,田茂平藝高人膽大駕起劍光,反正亂糟糟的也沒人注意他。

“轟”廝磨氣流湮滅火光,空間膨脹所造成的衝擊波逼退了誅殺陣勢,高處黑色落雷爲之一緩,五位老者身上光芒稍顯暗淡,鄭青輝暴喝連連,喚回符文劍揮出道道明光,收割妖獸生命。

不要以爲將領級妖獸很好對付,雖然死了將近兩百隻,但存活下來的風吼獸更見兇性,衝破五位老者聯手佈下的束縛,殺氣騰騰向南方衝去,外圍弟子以爲有便宜可撿羣起而攻之,一時間各色劍光交映成輝,孰不知與困獸相搏更加危險。

無匹氣流造成風壓,不少弟子被轟飛,雨嫣提示道:“風吼獸要分流了,向東南方向半公里,快。”

田茂平早已準備好,足下劍鞘破開雜亂氣流飛行,須臾揮動紫殺掠到近前,雨嫣驚訝:“好快,東方二百米,追擊那道黑影。”

由於風吼獸四散奔逃,所以各個戰隊組織人手進行追擊,混亂是在所難免的。田茂平跟蹤的黑影不但度快絕,而且十分聰明,並不一味橫衝直撞,而是很有規律逃竄,避開大部分人聲嘈雜地段,不斷藉助黑暗掩蓋蹤跡,當減慢度時已飆出去十公里遠,基本上來到安全地帶。

“主人,不要被這隻風吼獸相對嬌小體型所迷惑,它不是什麼幼獸,而是隱藏了深厚實力的帝王級妖獸,那麼厲害的陰翳鎮靈歌也沒有受創,可見不好對付。”

“好,知道了,下面就交給我”田茂平持紫殺劍斜四十五度角從後面穿刺,帶着獵獵生風氣勁一下子將黑影攔截住,雙方劍拔弩張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敢妄動。

在近處打量,風吼獸有些酷似駝背犀牛,身長三米,四爪緊緊扣住地面,大嘴彷彿是緊閉洞口,兩個鼻孔噴出腥氣,一雙猩紅血眼帶着嗜殺與兇戾。田茂平突然闊步向前,紫殺劍拖曳在地面不停震顫劃出深深印痕。

“嘶”風吼獸張開巨口,怪風頓起,田茂平只覺眉毛颳得生疼,毫釐之間偏頭躲閃,身後二十米外巨大蘑菇樹瞬間絞成齏粉,其厲害程度乎想象。

對戰當中沒有時間顧慮,紫殺劍掛着淡藍色弧光一閃即沒。只見風吼獸人立而起,身前憑空多出一層土黃色屏障,劍氣與之碰撞帶着千百道火花,竟是無功而返。田茂平並不氣餒,移形換位猛挑劍鍔,劍體震盪術真功夫包含其中,即便是小面積施展也造成異像,好似那劍身變得又薄又輕,如葉片翩然拂過,帶起一捧鮮紅。

“嗚嗷。”風吼獸吃痛,胸前留下三尺長傷口,血肉外翻。從未遭遇過如此沉重打擊,張口放出怪風,也不管消耗多少妖元,就算和敵人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田茂平戰意高昂,紫殺劍圓轉如意祭出,口中喝道:“固步自封。”

強大氣流下明顯形成一處隔絕地帶,風力迅攀升,然而裡面的人未動分毫,反而藉助眼前機會不斷淬鍊劍中真意,進一步完善防禦體系,減少漏洞出現。

風吼獸知道遇到強敵了,使盡渾身解數也無濟於事,被逼無奈只好放出本命風源,腹部擠壓吐出一顆銀白色礦石,含在嘴中吹起沉沉哨音,頓時黑風呼呼襲來,田茂平有些抗擊住了,雙腳離地彷彿要被颳走。心中暗道:“區區後天晉升的帝王妖獸沒什麼了不起的,乾脆也別藏着掖着了,趕緊加強攻勢等大黑天弟子殺到束手束腳更別想獵殺此獠,那樣豈不是煮熟的鴨子也飛了?”

紫殺劍“嗡”的一聲低鳴,劍光閃爍之間兩道身影乍合即分,巨大頭顱掉落在地,風吼獸實在不明白爲什麼尚有一拼之力敵人突然增強數倍戰力,那虛無縹緲一劍根本不是它所能夠抵禦得了的。

雨嫣叫道:“有人來了,快點清理戰場。”

田茂平急忙將風吼獸嘴裡的礦石剜了出來,整整一塊極品金精雲母,大約二十五公斤重,已不能用任何品相來衡量,光是裡面儲存的妖元對於雨嫣來說就是一筆豐厚收穫,雖然與正統妖獸晶核不同,但其自身價值絕對高昂,這一趟沒有白忙活。

“師弟,皓天師弟是你嗎?”賀蘭進明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好在剛纔那一劍俐落,而且這隻獸王體型嬌小,給人的印象不會太強,田茂平踏上劍鞘主動迎了上去,興沖沖喊道:“師兄,皓天在這,我獵殺了一隻妖獸,這傢伙還真不好對付。”

第一預備戰隊“嗖嗖”飛到近前,小矮子杜彪遠遠看了一眼,冷哼道:“一隻漏網的幼獸而已,也值得這麼高興?”

賀蘭進明沒有辦法,杜彪向來對世家公子瞧不上眼,尤其是那些靠着關係晉升弟子,不過歐陽皓天不同,這小子真有本事,遂鼓勵道:“能從幾位師叔手底下突圍的風吼獸都不簡單,皓天已經做得相當不錯了,還有十幾只妖獸在逃,大家趕快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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