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劫星環境惡劣,正如它的名字,是很難生存的魔道星球,千里之內窮山惡水,要不是出產許多稀有礦產,說不定會被魔道修士放棄,田茂平原本打算使用極光霹靂梭前往地下,可是遇到了懸磁層,那狼牙監獄實則是一塊巨大磁石,好似懸在地肺當中的一座孤島,很難抵達。
無奈,只好去請韓千雪幫忙,貪狼星韓家從監獄中提人做不到,送一個人進去還是相當容易的。
“九十八號,滾過來,說你呢看什麼看。”
“嘩啦,嘩啦”田茂平託着巨大鎖鏈走到近前,還未真正進入狼牙監獄,就感到足有千斤之力,地磁實在出想象頗多,難怪此地守衛一點也不擔心會有人逃跑。在這種環境下,沒有太極期修爲,無法正常運轉真圓,全部力量都要用來抵抗鎖鏈重力上。
“搜搜這小白臉有沒有值錢的東西,不像有修爲的樣子,準是哪個世家小少爺。”
粗魯的大手在身上游戈,一口濃痰吐到臉上:“呸,真他孃的晦氣,什麼也沒有,滾,滾,滾,當心牢裡的爺們幫你通屁眼。”
爲了救弟弟,田茂平只好忍耐,別過頭去,以免暴露駭人的目光。
狼牙監獄有高手坐鎮,是天劫星一方不小的勢力,爲虎作倀多年,想將此地連根拔起沒有半點可能,儲物法寶一件也不敢帶在身上,空間有不可重疊性,所以只能靠着丹田修煉出的空間,以及六臂魔怪分身。
託着鎖鏈向通道中走去,本來方薇薇還想一同前往,可是一個女兒家又怎能來這草莽之地?幸好她被極力勸阻了,現在田茂平十分慶幸,表妹若是來此地肯定受到侮辱,那樣極容易暴露身份。
“快。上升降機。”和田茂平一個批次的犯人多達百人,據說是火鈴星某個失勢的小家族,所有人哭喪着臉,等待他們的是死亡與無盡的流放。這不是主家的仁慈,而是最最殘酷的懲罰。
“咯棱棱”絞盤越轉越快,這哪裡是什麼升降機?簡直是一座直直垂落的鐵籠。
近千米高度隕落,耳邊風聲呼嘯。腳底下一股熱浪割得衣袂破碎,不給任何反應機會。“轟”的一聲巨響,升降機在地面上夯出四四方方大坑,大部分犯人狂噴鮮血,只此一擊,便受了嚴重內傷。
“快。爲了防止有人上去,等會他們會接通電流。這裡很危險。”有人高聲喊道,像是知道一些狼牙監獄地規矩。
田茂平快離開升降機,籠子裡那股燒焦味是最好證明,晚一步都有生命危險。
果不其然,吊着升降機的鏈條閃出電光,十數人來不及走出鐵籠,頓時成了烤麻雀,滋滋冒着黑煙,要多悽慘有多悽慘,旁邊的族人痛哭流涕。然而狼牙監獄就是這種殘酷無比的魔窟。分分秒秒都有人喪命。
升降機在反重力陣法推動下緩緩升起,着落地點地地磁還不算最強的。斜向下走了幾步,根本剎不住腳,跌跌撞撞從高處滾落,鐵鏈已有萬斤之力,壓得直不起腰身。
身邊又有數人滾落,爲大漢看起來很強,喚出魔刀向合金鎖鏈砍去,周圍憑空生出一股磁力,至少削弱了九分刀勢,濺起星星點點火光,竟然無功而返,只留下一道淺淺刀痕。
“什麼?”大漢明顯不信,瘋狂砍了起來,結果除了越來越淺的刀痕,根本沒有半點用處。
魔刀是金屬打造的,在此地揮刀至少要付出平時地數十倍力氣,另外手腕上的銬子不是作假地,那同樣制約着行動。
田茂平看了看連接鎖鏈的九轉子母鎖,這種低級玩意自然難不倒他,不過雨嫣感應到周圍有妖獸存在,還是小心爲妙。
“嗷……”
震懾人心的嚎叫傳遍四野,數十匹燃燒着火焰的藍眼怪狼出現了,它們充其量只不過是准將領級妖獸,不過在此地卻比帝王妖獸帶來的威脅更大,修士地力量被削弱到極爲可憐地步,如何抵擋衝擊?
“擋住”幾位大漢衝了上去,揮舞起魔刀,爲家人奮力廝殺。
普通修士能帶進來的物品極爲有限,有些人甚至不屑於修煉儲物空間,耗費納圓不說,還耽誤時間,即便田茂平在得到大型儲物法寶後,也把這種修煉放棄了,憑地全是以前還算過得去的一點根基。
“唉真麻煩,狼牙監獄大概全是因爲這些火狼而得名。”
田茂平四處尋找能夠解開九轉子母鎖的工具,從角落中摸到一塊硬骨頭,手中使勁撮動,弄出兩根細長骨刺,坐到旁邊悄悄試探起來,片刻工夫,只聽“咔嚓”一聲輕響,左腳的銬子成功脫落。
機關師還真是憑手藝吃飯,做個開鎖匠綽綽有餘。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下面的九轉子母鎖根本不費吹灰之力,隨意扭了幾下,“咔嚓,咔嚓”,鎖鏈全數脫落,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擡頭一看,兩個十五六歲小鬼正眼巴巴看着他。
“行了,別傻愣着了,快過來”
兩根骨刺成了萬能鑰匙,幫着周圍衆人解決了天大麻煩,沒了鎖鏈限制,那些火狼很快被趕走,爲大漢千恩萬謝道:“這位兄弟,多虧了你的幫助,否則我們很多族人會死在這裡,我叫邢頂天,大恩無以爲報,這裡有一袋清水,聽聞在此地生存,別的東西都可以沒有,但是唯獨不能缺少清水,還望笑納。”
抱拳回禮:“邢大哥真是仁厚之人,水我收下了,不知您對此地還有哪些瞭解?”
田茂平來之前做足了準備,水和藥品更是沒少帶,不過人家出於好意,擺明了要還解開鎖鏈的恩情,如果拒絕,一是惹人懷疑,二是駁了對方面子,得不償失。所以大方的收好水囊,面顯感激。
邢頂天嘆了口氣,說道:“來之前,我地一位朋友大體上介紹了狼牙監獄地情況。此地是一處絕境,四周都有熔岩,修士可以靠着稀薄靈氣存活,但是每半個月最起碼要喝幾口水。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好像互相傾軋地比較厲害。新人時常被欺負,如果不團結,很容易死無葬身之地。”
田茂平微微一笑,這些情況他都知道,不過還是說道:“謝謝邢大哥告知。我隨處走走,看有沒有套着鎖鏈的修士。幫個小忙什麼的,應該能在這裡混下去,狼牙監獄雖然面積不小,但總有見面機會,咱們來日方長,如果看到兄弟落難,可要幫上一把。”
“沒問題,包在我老邢的身上。”
邢家不足百人地隊伍向遠處蹣跚走去,帶着幾許落寞,田茂平還不知道怎樣把自己人救出去呢。幫其他人想都不要去想。晃動身形飄然而走。沒了鎖鏈限制,如魚得水。當年練劍時就在重水中馳騁。更經常讓雨嫣施展重力禁制,所以影響不大。^^^^
過了半刻鐘,影影綽綽瞧見幾道人影,還未躍到近前,三顆尖銳狼牙隔空射來。
“什麼人?”田茂平甩手收取狼牙,只見五位衣衫襤褸的老者四平八穩站在當場,支着黃牙一副很驚奇的表情。
“咦?小子,看你是新來的,怎麼這麼快就掙脫了鎖鏈,這身衣服不錯,送給我們五兄弟如何?”
原來是打劫地,田茂平也不動怒,說道:“幾位前輩說笑了,衣服多餘的沒有,倒是有一些清水。”
“水?快給我們。”
五位老者呼嘯而來,枯瘦手臂伸得極長,凹陷眼窩中燃起貪婪,好像下一刻就要把面前的青年給生吞掉。
“哼,當我是好欺負的嗎?”田茂平抖手射出剛纔截獲地狼牙,銳利勁氣四射,夾雜着圓轉如意劍招,硬是以刁鑽角度迫得五位老者同時後退,這才瞭解到眼前之人極不簡單。
“年輕人,劍法不錯,你是正道修士?”
五位老者手拉着手,形成半圓形防禦陣勢,眼神一眨不眨盯向對方。
“好眼力,在正道呆過幾年,剛辦完事回來,水可以給你們,不過要回答我兩個問題。先將狼牙監獄的大概勢力範圍說給我聽,另外向你們打聽幾個人地下落,有沒有擎羊星田家的人來此?”
聽到此話,爲老者哈哈大笑:“太傻了,你是來救人的?聽說最近幾百年有過幾人自命不凡,前來搭救親友,結果一個也沒出去。告訴你也無妨,狼牙監獄共分爲四區,第一區姓黃,第二區姓朱,第三區姓宋,第四區就是這裡,雜牌軍,各家族的人都有,至於姓田的沒聽說過,估計不是死了,就是成爲了三大家族地附庸。”
田茂平心中一緊,暗自祈禱兄弟們沒事,失望的說:“按事先說好地,水給你們。”
拋出水囊,五位老者隔空一抓,五道水流攝到掌心,珍而重之灌入口中,隨後拍了拍肚皮,出心滿意足的笑聲,言道:“小傢伙守承諾是好事,然而在狼牙監獄奸人比較多,最好小心些。還沒告訴我們,你是怎樣取下鎖鏈的?”
“在下是機關師?兩根骨刺就可以打開九轉子母鎖,再難的鎖也難不倒我。”
五位老者震驚,齊齊踏出一步,迫不及待的問道:“你真的什麼鎖都能打開?”
“你們不也打開鎖鏈了嗎?何必這般驚訝。”
“不,我們是用最堅硬的礦石一點一點把鎖鏈銼開的,耗費了數十年光陰,只有前三區的大家族纔有開啓辦法,而且不止九轉子母鎖這一種鎖,那僅僅是束縛普通修士的玩意,真正地重犯是用最難地八十一扣連環子母鎖拘押的,套上就別想解下來,連個鑰匙孔都沒有,你能打開嗎?”
有些吃驚,好奇問道:“什麼人竟被這種子母鎖束縛?不敢說有萬全把握,差不多五成機率,能解開此鎖。”
田茂平連幾千扣地榫卯千機鎖都能解開,區區八十一扣連環子母鎖,根本不在話下。之所以說出五成機率,是不想把話說得太滿,也好看看五位老者的下文,留有很大餘地。
“小兄弟求求你了。跟我們五個人走一趟我們幾個人的老孃被鎖住了,折磨了百年之久,連具體時間都記不清了,能幫我們辦好此事。老孃定然有所報答,找人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前面三區的人都要給些面子地。”
略微沉吟,能得到居住監獄百年之久的強大修士幫忙,自然比一個人瞎找強,可是關押了一百年的老怪物,其心理肯定嚴重扭曲。弄個不好切瓜開瓢,小命不保。這些人最是喜怒無常,還是不要招惹的好。打定主意,遂答道:“幾位前輩孝心可嘉,然而八十一扣連環子母鎖很難解,極有可能弄巧成拙,那樣會徹底絞住**,任天大本事也別想好過,與其受盡折磨,還不如保持原樣,我要尋找家人。就此別過。”
剛要離開。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嘆,有人說道:“小兄弟難道眼睜睜看着老身無法動彈嗎?這狼牙監獄三圓混沌期地老怪物共有十二人。如果你真的想將家人救出,最好把這些重刑犯全部搭救出來,我們或可聯手轟開一條出路,要不然憑你三圓中微期微末伎倆,想出去無異於癡人說夢。”
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自己的修爲又被瞧了個底掉,上次是遇到林鳳兒的師兄師姐纔有如此壓迫感,而且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估計距離不近。
田茂平心機深沉,立刻說道:“前輩好深湛地功力,晚輩不是不願意效勞,解開您一人可以,但是另外那些人就愛莫能助了,在下身兼天魔教與皇廷公職,如果真的助紂爲虐,放出大批像前輩一樣地高手,豈不把魔道攪得血雨腥風?所以,前輩先個毒誓,對此事進行保密,就算有一天出去,也要收緊口風,萬萬不能把禍事引到晚輩身上來,如何?”
“小子,年齡輕輕已經身兼天魔教與皇廷公職,真小瞧了你敢於孤身犯險,一定有所仰仗,放老身出來,五個兒子以後隨你差遣,同時老身立誓,以後找到仇家報仇,絕不透露今天半個字。”
雙方談妥條件,田茂平彎着腰鑽入一處暗室,五位老者由於缺少納圓,修爲始終滯留在三圓化血期,甚至還有倒退跡象,不過他們的境界很高,一旦有了相應修煉環境,會大幅度躍遷提升,而他們的老孃那就更加非同凡響了,坐關百年,三圓混沌期的境界,其修爲維持在三圓天葬期,畏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
打量身前,自稱老身的女人鶴童顏,一點也不顯老,說是那五位老者地親閨女都有人信。捆住她的鎖鏈比別人粗大十倍,銬住雙腳,雙手,腰身,很是加了數層保險。
經過簡單介紹,知道她叫崔琳,五位老者隨母姓,分別叫崔大,崔二,崔三,崔四,崔五,此女似乎跟夫家有仇,這纔給兒子起了些不倫不類地名字。
拿出百寶工具箱,細心察看,比所知的任何一種八十一扣連環子母鎖都要複雜,從外表上看,嚴絲合縫,一點下傢伙的地方都沒有,用木錘輕輕敲了敲,眼底蒙上一抹灰白,將微不可查的聲音記錄下來。
“能解嗎?”崔大緊張的問道。
“放心,若是我不能解,天下再沒有人能解了。”
用鋼針在崔琳腰間的子母鎖上快錐出一個針眼,田茂平抽出一縷精金細絲,極力運轉真圓,精金細絲逐漸變得堅挺起來,狼牙監獄的地磁使得一切金屬受到影響,給破解工作帶來了很大麻煩。
“前輩,我要開始了,有任何異動都不要驚慌,也不能擅自挪動,那會使子母鎖自動絞成死結,您的手腕腳踝以及腰身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絞力,當場斃命談不上,卻極有可能變成殘廢。”
“老身知道,曾經有高手妄圖強行衝撞打開此鎖,結果被折磨了數百天,最後奄奄一息自盡身亡,我可不想步其後塵。”
田茂平點點頭,再不廢話。集中精神刺出精金細絲。子母鎖輕微一震,裡面的機簧被套住了,手中靈活一旋,將機樞死死卡住。之後在崔琳手腕與腳踝的子母鎖上如法炮製。
“嗡”鎖與鎖之間有磁力循環。外力一經介入,便想掙脫精金細絲地束縛,田茂平手疾眼快,要地就是那稍縱即逝的瞬間。緊緊繃住五縷精金細絲。嘴裡面喊道:“忍住別動。”
“咔”機構零件迸射出去,崔琳深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活動着腰肢,出狂笑:“百年枯坐終於得償心願,你們五個孩子以後聽公子地話,像侍奉老孃一樣侍奉他,聽明白了嗎?”
“是。他就是我們的親生爹孃。”五位老者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齊聲答道。
“呸。你們的爹不是好東西,我遲早要找他算賬地,公子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田茂平趕忙回答:“稟明前輩,崔大他們對監獄的情況一定極爲熟稔,是不是帶我到各處走走,晚輩要找擎羊星田家成員,聽聞不在四區,恐怕要進入前三區的領地尋覓了。”
“我陪你們一起去,老身被困百年,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算時間已經沒幾天活頭。除非達到大圓滿境界。”
有了崔琳和他五個兒子陪伴,很快將四區轉了一個遍。不願意回答問題的直接打到肯說爲止,崔琳似乎有意宣泄怒氣,牙崩半個不字,或稍有遲疑,就被卸胳膊,卸腿,手段極其毒辣。
很可惜,沒得到關於茂春地任何線索,七個人向前方飄去,路遇一條熔岩河流。
崔大點指前方,介紹道:“前面這條熔岩河流以東就是第三區宋家的領地,他們家族的成員不是很多,最喜歡接納外來修士,公子的弟弟多半會在此地,像一區地黃家據說在狼牙監獄生存了千年之久,已經開花散葉,憑藉地磁修煉出異類神通,不是普通修士能夠踏足的區域。”
七個人飛身躍過熔岩河流,出乎意料,在這種苛刻環境下居然還有植株存在,只見河邊生長着三棵龍蟠虯結歪脖樹,樹幹幾乎趴在地面,以詭異形態生長着。
田茂平仔細辨認一番,禁不住奇道:“好東西,煉獄楠木,適合做機芯。”
儲物空間塞得滿滿登登,即使將煉獄楠木砍下來也沒地方存放,再說與弟弟地下落相比,這些外物根本不值一提。
繼續趕路,遇到的第一波宋家人,是十人巡邏小隊,魔道向來強者爲尊,狼牙監獄更是將此信條貫徹始終,崔氏五兄弟小有名氣,因此好言好語請到了宋家大寨。
遠遠望去,一排排熔岩澆築的土坯房建在酷似小山的巨石周圍,那些束手束腳的鎖鏈早已被取下,錘鍊到一起,形成巨大鎖網,統統支在大寨周圍,形成城牆,八成是用來阻擋火狼進攻地。
聽到稟報,有負責接待外人的管事急忙跑了出來,一位禿頂老者微微拱手笑道:“什麼風把五位崔兄吹了過來,快寨中請,崔琳崔前輩身體可好?你們難道不留下來照顧她老人家嗎?”
說着瞟向田茂平和鶴童顏婦人,壓根就不知道崔琳正在眼前,那些積年老怪很少露面,只聽過大名,沒見過真人。另外,區區一個管事,也看不出崔琳地準確修爲。
“哈哈哈,宋黑豹兄弟老當益壯,怎麼瞅着越活越年輕了?我們五兄弟路遇新人,一壺水就把咱給收買了,這二位是擎羊星田家的人,向你們打聽個事,有沒有田家子弟依附在你們宋家?”
“不知這二位是?”禿頂老者上下打量,他還是有幾分眼力的,覺得二人的分量不輕。
來時的路上田茂平早已編排好,攬住崔琳的手臂說道:“在下田茂平,這位是我姑姑田玉蘭,遭逢家變,被無情打入死牢,還好幾位朋友提前打探到此地規矩,故此帶了一些清水下來,請問宋前輩,可見過我們田家人?他們大約是半年前進來的。”
如果沒有崔氏兄弟以及崔琳在側,絕不敢這般說辭,清水是此地人人爭搶的寶貴資源,除非想惹一身騷。然而眼前情況不同,不說崔氏兄弟,單單身邊的冒牌姑姑就深不可測,且崔琳胸中憋着一口悶氣,那是剛剛放出閘門的兇獸,誰敢在這個節骨眼找不自在,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宋黑豹滿口應承:“有親友來投,那是一大喜事,我這就讓下面地人去查詢,幾位稍等片刻。”
田茂平地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希望能獲得自家兄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