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中,一輛火車正在雪地中穿行。
重型蒸汽機頭前巨大的除障器破開積雪,將其推到了鐵軌兩邊,清開了一條道路。
安裝了厚重裝甲板的車廂內,珀菲科特正在閉幕養神。
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個稍微有些反常的舉動,一般情況下她更喜歡把時間和精力花在看書或者研究上,甚少會這樣閉着眼睛什麼都不幹。
即便是閒暇時間不做研究和看書,她也會喝個下午茶,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顯實在等待着什麼。
“到貝洛伯格還有多遠?”珀菲科特忽然睜開了眼睛,似乎是有些不太耐煩了。
“根據火車目前的速度來說,大概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到貝洛伯格。”老管家站在珀菲科特的身旁,向她彙報了一句的同時,也向她詢問道:“小姐,需要我去催一下司機加速嗎?”
“不,不用,就這樣吧!不過讓所有人提高警惕,他們……”珀菲科特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略有一些憤怒,但隨即又變成了無奈:“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老管家知道珀菲科特在說誰,於是他對珀菲科特勸說道:“小姐,您別太在意了,這些人也只是看不清形勢罷了!您實在是沒有必要爲這些人感到生氣。
相較而言,我還是覺得您應該乘坐飛空艇去貝洛伯格,火車實在是太容易受到襲擊了。”
“就是要他們襲擊啊!你都說他們看不清形勢了,我不給她們這個機會,又怎麼能讓我把這羣不識時務的傢伙一網打盡呢?”珀菲科特說到這裡,語氣中多少帶着一些咬牙切齒。
雖然沒有收到來自貝洛伯格更新的消息,但依據之前收到的消息,以及貝洛伯格周邊軍事力量的調動情況,珀菲科特還是很容易就判斷出是有人在搞小動作。
原本她以爲這是有人在藉着女皇病危這件事想做點什麼,並沒有特別的在意。
但是隨後她就反應過來,是有人想要借女皇病危這件事來對付她,甚至可能女皇病危這個消息都是假的。
這就讓珀菲科特很生氣了。
對於有人要對付她,珀菲科特是無所謂的。
畢竟她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自己,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支持自己。
有人政治立場不同,想要上手段對付她,她是可以接受的,只要對方能夠承受得起她的反撲就行。
但是她不能容忍有人拿女皇病危這件事做文章,因爲女皇是真的隨時可能會真的發生這種情況。
儘管女皇本人和珀菲科特的交集並不算多,她卻一直很敬重女皇,並且將其當成自己的長輩在對待。
所以,當遊人拿女皇病危這件事來誘騙她的時候,珀菲科特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而她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小姐,您是打算藉着他們對您的襲擊,然後發動軍事政變嗎?”老管家直言不諱的說出了珀菲科特想做的事情,卻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甚至還推波助瀾的勸說道:“恕我直言,您如果真的想這麼做的話,就應該直接調動軍隊推過去,而不是親身冒險給他們襲擊您的機會。
要知道這實在是太危險了,萬一小姐您受了什麼傷……”
老管家的話還沒說完,車廂外就忽然傳來了幾聲悶響,老管家頓時臉色一變,瞬間就衝到了珀菲科特身邊伸手按住了她的腦袋,將她整個人壓到了桌子下面。
而此時,車廂外也發生了爆炸,衝擊震碎了車窗上的玻璃,四散的玻璃渣碎了一地,飛濺的車廂內到處都是。
“是炮擊嗎?”被老管家按到了桌下,珀菲科特並沒有急於起身,而是冷靜的向老管家詢問着。
“應該是,是野戰步兵炮!”老管家向珀菲科特彙報着情況,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冷峻。
“居然能夠調動軍隊襲擊我的專列,這幫傢伙!”珀菲科特咬了咬牙,隨即對一旁已經擋在自己身前的貝法喊道:“貝法,武裝自己!殺光他們!”
“指令收到。”貝法眼睛變成了紅色,隨即穿過已經滿是玻璃渣的車廂,前往了另一個車廂。
那裡放着貝法的弒神裝甲。
“阿福爺爺,你去指揮其他人組織防禦!穿上你的甲冑!”珀菲科特對身旁的老管家下達了新的命令,而她自己也終於站起身來。
“可是小姐,你需要保護!”福斯特看着珀菲科特,很擔心她的安全。
“你和貝法越早擊潰敵人,我就越早獲得安全,執行我的命令。”珀菲科特此刻非常的平靜,雖然內心充斥着憤怒,但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表現。
聽到珀菲科特這麼說,老管家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珀菲科特叮囑道:“那小姐你注意安全,我去去就回。”
說着,老管家同樣奔向了另一個車廂。
“本來還說用政治手段來解決問題,但既然你們不想要體面,那我也只能給你們一個體面了。”珀菲科特掏感受着破碎的車窗外吹進來的冷風,就這樣重新坐了下來,也不管周遭破碎的玻璃碴和急速降低的溫度在她周遭的一切東西表面都鍍上了一層冰霜。
比起空氣的寒冷,她此刻內心的怒火已經足以焚燒整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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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傳來消息,已經發現北境領主的專列,軍隊動手了。”一名保皇黨成員氣喘吁吁的跑進房間,向其他人通報了這個消息。
“太好了!只要能夠解決掉北境伯爵,那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讓我們的人封鎖城市!準備逮捕所有的北境派官員!我要把他們一網打盡!”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大喜過望,其中有激進者已經在準備清洗所有的北境派了。
此時有人問道:“那威靈頓首相怎麼辦?要把他也換掉嗎?”
“換掉!他根本就不是通過民主選舉選出來的首相!那是北境領主操控選舉的結果!我們不承認他是帝國的首相!還有那個副首相!區區一屆工人,之前還是叛黨,現在也堂而皇之的成爲了帝國的領導者!和這樣一羣蟲豸在一起,怎麼能夠搞好帝國!”激進者大聲叫囂,似乎他們已經取得了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