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魏婉茹的詭計以及春田壽司的無力感
“幹,”龜行者唸了一句,道:“誰知道呢,回去我再拿書出來好好翻一下吧。”
在書呆子龜行者與上官進行着如上的對話的時候,在這一大片做瑜珈的身材姣好的女人的最前排,魏婉茹早就發現了他們。今天的魏婉茹穿着一身素sè的瑜珈服,把她那鍛鍊已久的好身材展露無疑。雖然與很多比自己年紀小上不少的女生互拼,但她卻絲毫也沒顯示出任何下風的。
再說了,如果再搭上她那張漂亮的臉的話,綜合分打起來,她可是要完勝很多人的。
她帶着自信的笑容,向那引領着做瑜珈的老師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到旁邊一張椅子旁,從地板之上拿起了一杯水,輕輕地喝了一口。到這時候,她才優雅地走到上官以及龜行者面前,說道:“兩位先生,好久不見了呢。”
她的語氣裡雖然沒有帶着很奇怪的諷刺之意,但那種冰冷以及不在乎,卻很直白地表露了出來。上官感覺得出來,她對自己兩人,那是一點兒熱情也沒有的。
“呃……魏婉茹小姐,是這樣的,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談一談?”上官如此這般地說道。
“談?有什麼好談的?”三個人現在站的位置是瑜珈教室的門口,那個敬業的老師絲毫沒有減弱自己的教學熱情,她又開始在教那些學員新的動作了。
“我跟你都是‘黎與青雲’的目標,我想,他們一定會再找上門來。”上官試圖與對方溝通,“所以的話,如果你有什麼知情的事情,不妨告訴我,在我的幫助之下,如果能把他們抓起來,你的人身應該也可以安全的了。”
但魏婉茹卻是極爲冷蔑地笑了笑,這種笑意讓上官覺得自己好像很白癡。他想開口反擊,但是他及時地忍住了。
而在魏婉茹的身旁,不知何時已站着了一個年紀約在二十五歲左右的男生。這個男生穿着一身棕sè的衣服,打扮得像一個古代的劍客一樣,更爲誇張的是,他的腰間還真的橫握着一杯武士刀。男生一臉嚴肅一般,盯着上官的眼睛。
上官向着這個男生笑了笑,但男生卻沒有回禮。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似乎自己在這裡只是工作,對任何沒有必要的交際與應酬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這是我新召過來的保安,n田壽司。”看着上官那有些錯愕的臉,魏婉茹如此地介紹了一句。
啊?壽司?竟然會有人把自己的名字按爲壽司的名字?上官在心裡微微地笑了開來,肩膀不停地抖動,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但是,他很快便笑不起來了。
只見魏婉茹的眼神瞪着他,然後瞪得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然後她忽然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人不停地抽搐,嘴裡也不停地吐出泡沫,一副“就快要不行了”的模樣。
“喂,魏婉茹,魏婉茹。”上官連着叫了兩聲,卻是隻有手足無措一般地站在一旁,對付這樣的情景,他可是沒有什麼經驗與辦法。
“別叫了,快打電話叫救護車。”而一旁的老江湖龜行者卻是半跪了下來,伸手到魏婉茹的旁邊,試着探了一下她的呼吸,果然,女生的鼻子之下一點兒氣息也沒有,看起來,還真的是一副毒發身亡的模樣。“是剛剛她喝的那杯水有毒!”龜行者大聲地喝道。
而這時,二樓的走廊之上卻也衝上來了一大幫jn察,從他們所穿的黑sè制服來看,應該就是地下格鬥城的管理者沒錯。jn察的手裡都拿着手槍,那個剛纔被插了兩雙布鞋的沙漠男頭頭跟在他們身側,道:“沒錯,就是這兩個傢伙,肯定是他們下毒殺了魏婉茹。”
上官站了起來,有些錯愕一般,不懂如何是好。而同一時間,那個名爲n田壽司的棕衣男子,卻一下子就拔出了他的那柄一直都橫於腰間的刀,他出手了。
刀光如電,刀光如月光,刀光……很快。
一刀,兩刀,三刀四刀五刀,一刀刀都往龜行者的身上而去,唰唰唰唰唰,噹噹噹噹噹,一刀刀地又全部都從龜行者的身旁滑了過來,或者也這老頭子手中的柺杖相擊,打出了激烈的火花來。
上官看着這瞬間的變化,一下子卻是怎麼也反應不過來。
他本以爲龜行者以及那個什麼壽司的這一場大戰,起碼會持續個十多二十分鐘,這樣的話,他自己與那幫jn察,那可是一點兒交戰的空間也沒有的。自己一沒機甲,二不會武功,對方手上還有手槍,在這種窄得沒法召喚機體的場地,他也只有憑人欺負的份了吧。
可那n田壽司原本與龜行者打得正歡,卻不知怎的自己就落到了漸漸的下風的位置,他這才發現,算起綜合實力的話,自己還差了龜行者一大截呢。
“這麼打下去的話,不是辦法。”他很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然後在心裡提醒了自己一句。再然後,他身形一閃,竟然一擊把龜行者推開之後,一下子如猛虎一般地往上官這邊衝了過來。
“啊!該死!”愣在原地的上官一片的無知,看着這氣勢洶洶的對手,卻一點兒招架與還手的勇氣都沒有。對於這些武者而言,自己就像螞蟻一樣,人家心情一不好,輕輕一捏,自己就會玩完的吧。
“哈哈哈,小子,拿命來!”n田壽司低喝一聲,整個人來到了上官的面前,一副獵人碰到了獵物的興奮模樣。
“幹。”上官大罵了一聲,卻也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他甚至都嚇得雙腳一軟,一動都動彈不得了。
n田壽司很得意,但是他卻發現了另外一個很奇怪的一點。那就是……
剛纔他的對手,那個有些賤又有些年長的龜行者同學,竟然一絲一毫也沒有衝上來救他的同伴的意思。
相反,龜行者腳步一閃,在n田到達上官身側的同時,他手上的柺杖也抵住了那個倒在地上並且也仍不住地吐出白沫的女子,魏婉茹。
落到地上以後,n田的武士刀架在了上官的脖子之上,冰冷的寒氣不斷地從刀鋒之上傳來,讓上官一下子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已經快要死了,你不知道麼!”n田雖然挾持着人質,但他卻好像對待龜行者的行爲更爲憤怒一點兒呢。他一本正經的語氣,很認真地教訓着龜行者。
龜行者卻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我卻不覺得,她是有任何中毒的跡象喔。”
“你是傻子嗎,這人吐出這樣,你竟還說她沒有中毒!”在那一羣jn察的最後頭,保安小頭部沙漠男大聲地喝了一聲,但是,當龜行者的眼光一瞪過去的時候,他就趕緊把腰一彎地收了起來,過了一會兒,確認對方沒有什麼鞋子襪子之類的會丟過來以後,他才又擡出了頭,有些擔心一般地再往前觀望。
現在的這些jn察,就是他憑着私人的關係緊急調度過來的。他很怕那老頭子又以這樣的理由而對自己出手。龜行者的身手以及手段他是品嚐過的了,他可不想再痛苦一次。
卻沒料到,這一次龜行者卻沒空理會他,他只是一腳踢到了女生的大腿之上,道:“好啦好啦,別裝了,快起來吧。”
女生魏婉茹仍在口吐着白沫。
龜行者有些無奈,他便伸出柺杖,將旁邊那瓶只喝了一點點的水一下子地挑了起來,然後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不一會兒,他的口中也開始泛起了白沫起來,這些沫兒有些噁心,還真的像人所會吐出來的東西一樣,源源不斷地冒了出來。
衆人見狀,都吃了一驚。特別是上官一,更是一副農村人沒進過城的語氣,驚訝地問道:“龜大叔,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龜行者聳了聳肩,一副“我也不懂”的表情,說道:“具體的原因我現在也不明白啦,但看得出來,她們是在裝死就是了。”
而這個時候,被拆破了自己騙局的魏婉茹當然又爬了起來,她的嘴裡雖然仍吐着那種氣泡,不過旁邊的一位女生拿過另外一瓶藍sè的水以後,她就着喝了一口,很快嘴裡就清淨了下來。看得出來,這應該就是解藥了。
魏婉茹用紙斤將自己的嘴擦了乾淨,這才悠悠地嘆了一聲,道:“沒想到,一點兒作用也沒有呢。”
“魏小姐,這是怎麼回事?”這時就連n田壽司都有些錯愕了,他一愣一愣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又問道。
“喂,你倒是把解藥也給我一點兒呀!”在龜行者的厲喝之下之下,那個拿着藍sè藥水的女生看了看魏婉茹後,還是把藥水給了這位老者。龜行者就夏天喝涼茶一般,對着那像魔法藥水一般的溶液,倒是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那一整瓶用礦泉水瓶裝的解藥,竟差點兒就被他給喝光了呢。
魏婉茹瞪了這老者一眼,顯然被對方這種什麼都貪多貪快的做事風格給惹怒了。心裡想道:怎麼搞的,弄得像個農民一樣呢。
可龜行者卻好像完全不在意這些,他只是在自己覺得喝飽了以後,將瓶子一下子丟到了旁邊,笑着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白粉散’的解藥,它的主要成份,應該也是南方人常喝的某一種涼茶吧。最近這兩天我剛好上火,可以多喝一點,呵呵呵呵呵。”
他如此這般地說着的時候,魏婉茹臉上的表情也微微地變sè了。不得不說,這個答案有些雷人——雖然它的確是沒有錯啦。
魏婉茹淡淡地說道:“說吧,我們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龜行者也是淡淡一笑,道:“其實剛纔呀,我還真的以爲你要快掛了,但一想還真的不對頭,我跟上官是路過的,絕沒有殺死你的意思,而且你用那‘白粉散’所造成的白sè泡泡,雖然是挺逼真沒錯啦,但怎麼會有人已經暈倒以後,仍還如此大量地吐出了嘔吐物呢?再說,你的嘔吐物一點兒內容也沒有,這也太假了吧……”
“沒有內容?”魏婉茹有些不太明白了,難不成,還有人會一邊嘔吐一邊吟詩的嗎?那才叫太假了吧。
“哪有啊,哪有啊!”龜行者叫了起來,然後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吐來吐去,連你午餐吃什麼都沒吐出來,不是有點兒不真實麼?”
沒錯,一般人要吐的話,中午吃的東西肯定都是先吐出來的,然後纔是泡沫。這些細節本來就不是太難注意到的事情,只要臨場的時候能冷靜下來,很多問題一看就會有破綻的了。
被龜行者抓到這些破綻的魏婉茹,不自禁地臉紅了起來。她本以爲自己的這一法子算是比較慎密的了,卻沒想到,竟然被對方這個老傢伙一看便知呢。
“還有喔,還有喔,”講到這兒的時候,龜行者又繼續說道:“我後面忽然想到,你們可是‘黎與青雲’的目標呢,他們接的可是限定條件的任務呀,就是要把你逼上絕境,讓你自殺他們才能領錢的。就算是讓我們把你給殺了,那他們也算是任務失敗的了。”
所以呀,“黎與青雲”是不會讓任何人去碰他們的目標的。
聽到這兒以後,魏婉茹倒是吐了吐舌頭。這一點,她之前倒是沒有想到。
而那一批剛剛衝上來的jn察們,一看到這“毒殺事件”一下子降級爲了“自導自演的誣告陷害事件”,一下子也興趣頓減,一個頭頭喊道:“你們這些烏龍事可不歸我們管呀,”他看着互相挾持着人質的n田壽司以及龜行者兩人,“你們自己好好談判一下,別鬧出什麼暴力事件來就好啦,兄弟們,我們撤。”
話音剛落,便得到了一羣酒蟲上腦的下屬們的應和,這一羣人便又像來時那樣,興致沖沖地往樓下而去。不一時,這二樓的走廊之上也就再次只剩下了沙漠男以及他的幾個下屬。他們剛纔可是吃過龜行者的虧的,現在可不敢再上前討沒趣。
“汗,這幫jn察真夠聰明的,明明是一個誣告陷害罪的目擊證人,卻找個理由就開溜了,還不是變相地爲了魏家做事呢。”一看到人n如此卑劣的一面,龜行者就氣得牙癢癢的。
而在那邊將武士刀架到上官脖子之上的n田壽司,反倒是大喝了一聲,道:“快放了我們家小姐,不然有你好看的。”
到了這時候,衆人才聽清,這壽司男的語意之中,竟帶着一股濃濃的r本味。看來這n田壽司應該是一個r本武士沒錯了。
“哈哈哈哈哈,小r子,別狂,你們家小姐的n命,那可是在我手上呢。”龜行者將自己手上的柺杖輕輕地抵到了魏婉茹的肩頭,然後輕輕地按了下來。他似乎沒使什麼勁,但魏婉茹卻極痛地叫了一聲,原來這龜行者用上內力作手勁,將這力道通過柺杖傳出去以後,倒也是會讓人體有極爲難過的痛感呢。
“放開我們家小姐!”這r本武士男好像說來說去也就只知道說這樣的話,他急起來以後,便也只有用自己那所懂得的爲數不多的漢語,再次大喝了一聲。
龜行者則是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看着同夥這幾乎是有點“要放棄算啦”的表情,上官倒是急得叫道:“喂喂喂,好歹我們是同夥呀,你不是應該要擔心我的嗎!”
龜行者忽然噗嗤一聲笑了開來,衆人都不知道,現在這樣的狀況,還有什麼好笑的。只見他又說道:“我倒是一點兒也不緊張喔,因爲……時間也差不多了。”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將那根柺杖在地上一插,一下子就將地板給震得抖了起來,而在這微微的抖動之下,n田壽司竟然看到自己那柄一直用了許多年的武士刀,一下子從中間斷裂了開來,這裂縫越來越多、越來越快,很快自己手中的刀竟全都碎了開去!
“幹,難道這中國老頭子會異能嗎!”n田的中文雖然不好,但“幹”字這種髒話他卻是學到了,而且他也很喜歡看一些“異能者”的電影,所以對這方面的術語倒也是挺熟悉。現在一急,這些詞兒就很自然而然地從他的嘴巴里傳了出來。
正在一衝而上的龜行者,倒是明白這事情的真僞的。
剛纔自己與那壽司男互歐的時候,其實他已經在對方的刀裡下了暗力,算一算這時間也差不多了,那力道一定已在刀的內部將其全都碎了開來,這下他再用力一振,便也纔是這“壓死人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已罷了的。
不過,道理他雖是很明白,可現在他卻並沒有任何的要與對方解釋一下,讓對方不要這麼驚嚇的想法,他只是像冰一樣冷冷地笑着,然後一柺杖打在了那n田壽司的身上,一下便把這個r本人打得飛了五六米,撞在了旁邊一扇堅硬的牆壁之上。
n田壽司雖然練過武,但對這麼強力的一擊,他自己也是吃不消的。
更爲重要的是,通過這麼一個來回,自己再一次地意識到了:自己與眼前這個老頭子,兩人之間的差距,那絕對不是一年兩年之間便可以縮短的。
這種無力感一下子便從他的心底裡散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