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起錨儀式
幾個月的時間可以發生事情?足夠讓當泛大陸聯盟的部隊在商業聯邦米國的土地上前進上千公里;足夠讓商業聯邦準備完畢一次規模驚人的反擊戰役;也足夠讓遠在火星的科學家團隊在加西亞的帶領下完成對饕餮三葉草的基因改造,現在由火星牽頭的土星改造計劃即將進入實施階段。
這段時間以來隨着火星的氣候在超級冰塊的改造之下,已經變得越發的溼潤,而身在火星大學的加西亞帶領着火星上最頂尖的人才,根據土星的實際情況已經對現有的饕餮進行了脫胎換骨的改造,使其能夠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下堅強的生長,並且通過吸附輻射與塵埃、進行光合作用,在完全含水量近乎零的條件下釋放樣子,從而達到改造土星大氣層的目的。
當日夜不停工作的加西亞將饕餮2號種子交到火星最高議會的手上時,雖然內心深處對土星開發並不熱衷的費爾南多議長也不由的充滿了驕傲之心情;這是自己的小兒子,那個從蹣跚學步起就總是跟在他哥哥還有自己身後的那個小不點開發出來的神器、對整個人類外星移民史起到躍進作用的紀念碑技術!
“通知三大勢力的代表,請他們提供艦隊協助,然後由咱們巡邏艦隊爲主的土星開發團就要儘快啓程,第一次播撒種子了。”費爾南多議長儘量保持平靜的對卡瑞娜說道,而後者點了點頭之後突然間像是響起了什麼,她對費爾南多議長報告到:“剛剛托馬斯主教派手下的神父與我取得了聯繫,主教想要約個時間和您見上一面。”
“托馬斯主教?”費爾南多議長一聽就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根據他多年來的經驗這位主教大人相約那是絕對沒什麼好事!雖然這幾年在費爾南多議長的刻意打壓之下,教會在火星的勢力已經有所衰弱,但是將近一億、佔了火星人口四分之一的教徒數量擺在那,即使是費爾南多議長也不得不在許多時候要看主教的臉色講話!
這一回托馬斯主教又想要幹什麼?挑這個時候相約難道是想在土星改造計劃上分一杯羹?要是他提出以教會名義派遣先期開拓團的話,自己還真是沒有什麼好的藉口能阻攔他。要不要通知地球的三大勢力,由他們出面來婉拒那?反正凱羅爾他們對主教也沒什麼好印象!
正當費爾南多議長自己在那分析時,卡瑞娜卻再一次補充道:“托馬斯主教還特意強調,他要單獨和你見面。”
“單獨見面!也好就先聽聽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吧!”費爾南多議長想着就讓卡瑞娜約定了三天之後的下午,而他自己在處理完一些雜務之後,就連忙趕往了加加林城外100公里的船塢,今天是火星第一艘2000萬噸級別重型空間作業船起錨的日子。費爾南多議長爲此奮鬥了大半生,耗盡了心血,他這次一定要親自去看一看。
離開加加林城之後,身在轎車當中的費爾南多議長放下車窗伸頭看着道路兩旁隨風搖曳的饕餮三葉草心中滿是感慨,原本根據科學家的計算火星最少還有幾年的時間才能實現大氣層的初步循環,讓全體移民擺脫跟隨了他們半個世紀的呼吸機。但是誰又能想到自己的小兒子竟然加快了這個進程,而自己的大兒子竟然爲全火星的人帶來了第一場雨,讓火星人的心中充滿了自豪與希望,就連各個行業的工作熱情與效率都提高了不少,就連這重型空間船都比原計劃提前了將近1個月完工。
照這樣看來費爾南多家族與火星的緣分還真是難解難分,就是不知道將來火星在他們年輕人的建設之下到底會變成怎樣一副繁榮的景象!就在費爾南多議長藉着空暇時間天馬行空的暢想時,卡瑞娜卻突然小聲的提醒道:“議長。最近有一部分火星居民從反對土星開發計劃開始慢慢的演變成了一個激進的獨立組織,並且揚言要對您展開刺殺,所以咱們最好還是謹慎一點。”
費爾南多議長聞言只好邊嘆氣邊關上了車窗,當車廂再次成爲一個密閉的空間之後卡瑞娜繼續請示道:“要不要我動員光明神會的力量,配合安全部門將這些人處理掉,省的他們在一些關鍵時刻跳出來搗亂。”
“先看看形式再說吧!畢竟他們也是爲了火星的未來着想,他們現在對我的誤解早晚有一天會解開的,不要讓火星的鮮血白白的流淌。”費爾南多議長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他不同意用暴力手段排除異己。
卡瑞娜心中感覺不太妥當。當她正要繼續勸阻費爾南多議長時,轎車的司機卻恰巧發來了信息:“議長大人咱們已經到達了船塢,安全部隊已經監控檢測了會場,請您下車吧!”話說着轎車就停了下來。
卡瑞娜只要打開車門走了出去,接着鑽出車廂的費爾南多議長一眼就看見了潮水一般的火星慶祝人羣!
這一次2000萬噸級別的重型空間作業船雖說是爲了土星改造計劃而專門建造的,但是他畢竟是在火星誕生的最大星艦,這條飛船上凝聚了火星人無數血汗與智慧的結晶。同時他還是火星空間巡邏隊第一艘起錨的星艦,到此爲止巡邏隊正式告別了那幾艘老舊的殘破飛船,他們終於可以使用全新的星艦遨遊太空了!
火星人把今天當做是節日一般的慶祝,他們扶老攜幼的從各個城市趕來。都想親眼目睹星艦的起錨。費爾南多議長當然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就連他自己都有想要仰天一嘯的衝動!這半個世紀以來地球三大勢力一直在無時無刻的嚴控着火星的發展,他們不允許火星擁有軍隊,更不要說是太空艦隊了,但是這一次費爾南多議長成功的製造、利用重重的形式終於衝破了禁忌,讓火星自行生產了第一艘準10萬人級別的非武裝星艦。
要知道很多事就是這樣一旦開了這個頭,那麼怎麼結束就不在受控制了!在費爾南多議長的眼前不光是這艘暗紅色高達600多米的空間作業船,在不久的將來這裡將要誕生成百上千的、全副武裝的太空戰艦,徹底的支撐起火星人的脊樑,讓4億火星居民能夠有底氣的對地球說不!
剛剛進入會場還沒等費爾南多議長走上主席臺。他就突然間看到地球三大勢力的代表不請自來,正穿過人羣中間的通道超主席臺走來。費爾南多議長遠遠的一看到凱羅爾幾個人馬上就像是被一盆涼水從頭上澆了下來,他本來興奮激動的心情馬上就被強行收斂了起來,現實再一次讓他清醒;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地球艦隊還高高懸掛在火星軌道上,只要這三個人察覺到一絲一毫的異樣,那麼擁有絕對優勢的地球艦隊就能將火星變成一片廢墟。
重新整理好心情與心態之後。費爾南多議長掛着謙虛的微笑主動迎向了三位代表:“哦!真是讓人意外,幾位怎麼會突然到來那,也不讓我派車隊去迎接你們。”
“費爾南多議長你太客氣了,今天是火星的大日子,我們當然也想過來湊湊熱鬧。”張凱麗議員一邊回答一邊與費爾南多議長握了握手,在她身邊的凱羅爾卻像是對張凱麗的言辭不屑一顧。他朝附近歡慶的人羣看了看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真不知道你們爲什麼會這麼的興奮,區區一艘2000萬噸的作業船起錨有什麼好看的!要知道地球上每個月都會有新的星艦建造完成。”
“當然了!這次到底是火星第一次擁有自己的大型飛船,人們興奮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不興奮過頭,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就好。”站在另一邊的恩古瓦比伯爵接口道,這三個人彼此配合之下,完全不給費爾南多議長插話的機會。他們或明或暗的對費爾南多議長進行了言語試探!
看樣子他們今天過來就是來者不善呀!這三個狡猾的傢伙一定是想要藉機看看火星人對空間船起錨的態度,順便觀察一下火星巡邏隊有沒有潛在的危險,那我就更要小心的應對了!費爾南多議長一邊不動聲色的心中一想一邊裝作有點小惶恐的回答:“怎麼會那,今天不過是火星居民借這個作業船起錨的機會來出城湊湊熱鬧,畢竟他們纔剛剛的摘下呼吸機有點忘乎所以了!”
“呵呵呵!這也是人之常情!我們也能體會得到。”負責唱白臉的張凱麗再一次露出了虛僞的笑容,而這回費爾南多議長不等他們在繼續的開口就搶先說道:“既然幾位已經到達了會場,就請登上主席臺吧!咱們快點進行完儀式正好還能去火星大學看一看饕餮2號的培育情況。”說着費爾南多議長就親自引導了三人來到了主席臺就坐。
當在場的數十萬火星民衆透過全息投影看見地球的三大勢力代表也登上了主席臺,熱鬧的場面馬上就開始降溫。慢慢的連歡呼聲也消失不見了!大家都冷漠的看着這些不速之客,他們不明白這幾個傢伙跑來幹什麼,不知道自己是不受歡迎的人嗎?
費爾南多議長見到氣氛不對,他就暗中對卡瑞娜一指示,整個慶祝活動的流程就這麼冷冷淡淡的進行了起來。
首先是費爾南多議長致辭,原本想要好好表揚一下造船廠工作人員的議長迫於形勢只能臨時將致辭的內容換成了對地球三大勢力“無私協助”的感謝,他沸沸揚揚上千字的讚美之後。緊接着就開始了第二步的命名儀式,可是在這就出了亂子。
按照火星方面的計劃這艘重型空間作業船將會命名爲“自由號”,寓意着火星的艦船從此將會踏入太空,自由自在的翱翔於星際之間。實現人類一直不斷追求的太空夢想,但是當費爾南多議長親手揭開巨大的紅色幕布之後,顯示作業船的名稱的單詞一顯露出來,地球三大勢力的代表就馬上變了臉色。
張凱麗還能維持基本的禮貌沒有明顯的變化,只是嘴角上掛着一絲若隱若現的冷笑,而凱羅爾則是毫不掩飾的大怒,他直接就把自己面前的水杯摔得粉碎,坐在另一邊的恩古瓦比伯爵雖然沒什麼實際的行動,但是他那張黝黑的臉也陰沉的好像能擰出墨汁一樣!
費爾南多議長在心中略微一想馬上就明白了他們幾個爲什麼會這樣的生氣!半個世紀一來地球對火星的剝削與壓榨已經是不爭的實施,三大勢力爲了保護自己在火星的利益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可現在火星剛剛起錨第一艘飛船就命名爲“自由號”這顯然已經嚴重的刺激到了他們的神經。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馬上就可能導致自己多年來的計劃毀於一旦!
想到這費爾南多議長馬上當機立斷。他不等地球三大勢力的代表開口,自己搶先將手上的紅布猛地朝地上一丟,然後抓過自己的杯子就朝作業船船頭位置那個巨大的單詞砸了過去,他同時滿臉憤怒的大叫着:“這是怎麼搞的?這個名字是誰起的,怎麼能這樣的放肆!”
在費爾南多議長的憤怒之下,整個議會、造船廠還有現場的數十萬民衆都是一愣,他們不清楚議長大人爲什麼會突然間這麼的生氣。爲作業船起名的造船廠人員更是顯得十分的委屈,叫作業船“自由號”有什麼問題嗎?
費爾南多議長對着疑惑不解的人們說道:“你們是不是剛剛取得一點成績就忘記了火星的根在那裡,忘記了咱們是怎麼樣纔有能力造出這艘2000萬噸的重型空間作業船的?這一切都是地球帶給咱們的,在場的每一個人你們的父輩都來自地球,要是沒有地球方面技術的支援,2000萬噸的飛船隻能是一個空洞的設想。難道你們在爲作業船命名時將這些全部忘記了嗎?火星人不是忘恩負義的羣體。”
聽到費爾南多議長當衆的這一番話,地球三大勢力代表的臉色終於稍稍的緩解了下來,但是在場的火星人卻大多不以爲然,他們認爲議長爲這點小事就生氣完全是小題大做,而他們當中以艾弗森議員爲首的激進派更是咬牙切齒的說:“地球的忠狗又在爲他的主人亂吠了,早晚有一點我們要讓他徹底的安靜下來、聽聽人民的聲音。”
費爾南多議長見到情況終於開始緩解了,他就決定趁熱打鐵繼續對衆多的火星居民講道:“爲了紀念地球對火星無私的援助。我決定將這艘作業船命名爲謙卑號,就是要時時刻刻的提醒火星的所有人要謹記自己的根,謙卑的對來來自咱們母星的每一位客人。接下來火星還有和地球一起進行土星改造計劃,當我們的子孫快樂的生活在土星的美麗光環之下時,地球的光芒就將會照亮整個銀河系!”
聽到議長的言語之後張凱麗等三人率先站起身鼓掌,接着會場中才開始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在費爾南多議長的示意之下,卡瑞娜緊急聯絡了現場人羣中光明神會的成員一起鼓動、歡呼還多多少少的帶動了氣氛。讓費爾南多議長臨時演出的這場戲落下了帷幕。
當好不容易渡過這一關的費爾南多議長返回主席臺落座之後,卡瑞娜馬上就宣佈進行慶祝的活動的最後一項、贈旗儀式。於是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作爲火星空間巡邏隊的代表費朗德身穿制服大步走上了臺,站到了費爾南多議長的面前。
這幾個月的時間當中火星巡邏隊已經在火星同步軌道以及附近的空域出色的執行了幾次任務,大批從三大勢力太空艦隊學習歸來的火星培訓兵充實之下,巡邏隊已經出具規模,這讓一直在關注他們成長的費爾南多議長非常的欣慰。按照原定計劃費爾南多議長會將旗幟親手交到費朗德手中,代表將全新的作業船交給巡邏隊使用。
可是張凱麗他們的突然出現將一切都攪亂了,費爾南多議長看着面前對自己誤會以深的兒子原來想要藉機緩和一下關係的希望就這麼成爲了泡影,議長出於形式只好對站在那裡一臉莊重的費朗德狠狠的說道:“怎麼是你!巡邏隊沒有其他的人員了嗎?叫你們隊長上來接受旗幟。就算你是我的兒子我也不能將全新的作業船交到一個反社會分子的手上。”
“尊貴的費爾南多議長,我就是巡邏隊的隊長,要是你肯花一點時間在火星的事務上而不是天天跟在三位地球代表的身後,您大概早就會知道了。”費朗德看着自己的父親冷冷的回答,他真是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父親會對地球這麼的言聽計從,難道保住自己的權勢就真的這麼重要,重要到可以讓自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辜負數億火星居民對議長的信賴!小時候高大輝煌的偶像形象在這一刻徹底的在費朗德心中化爲了碎片。
“你就是巡邏隊隊長?這也太不負責任,我現在就解除你的職務,在巡邏隊你就永遠做一個普通的成員吧,我不允許你離隊你這一聲就爲火星還有地球默默的奉獻吧!快叫副隊長上來。”費爾南多議長几句話就將費朗德全部的努力化爲了烏有,但是造次打擊的費朗德卻沒有絲毫不滿的表情,可是在他痛苦的眼神中不難發現他對父親已經失望到了極點,從今往後費爾南多議長可能就要失去這個兒子了。
當費朗德離開主席臺之後,馬天華臨時被抓上來接受了旗幟,接着費爾南多議長就結束了本次慶祝活動。
當主席臺上的幾個人開始慢慢的離開會場時,卡瑞娜悄悄的在頻道中聯絡費爾南多議長:“要不要我去找費朗德解釋一下,他剛纔看上去非常的失望、難過,我怕你們之間的誤會會越鬧越大!”
“暫時讓他冷靜冷靜吧!沒想到直到今天他還是無法體會我的苦心,就算你去安慰他又能怎麼樣,難道將咱們的計劃全部告訴整個幼稚的小子!他還不成熟,扛不住這份沉重的責任。”費爾南多議長回答完就頭也不回的上了汽車,跟在後面的卡瑞娜朝着遠處正圍着作業船歡慶無比的巡邏隊成員方面看了看,最後只有嘆着氣也登上了轎車。
接下來一個龐大的車隊包含着費爾南多議長還有地球三大勢力的代表就直接返回了加加林城,他們按照先前的約定直奔火星大學而去。
當這些火星上最具影響力的人物聚集在火星大學基因研究所的大廳中時,接到通知的加西亞匆忙的跑出自己的實驗室迎了出來,他一把抱住自己的父親一半撒嬌一半欣喜的說道:“您怎麼會突然過來了!也不事先通知我去迎接您。”
“呵呵呵!我今天可是帶着這些貴客專門來看你的,這幾位就是地球商業聯邦、泛大陸聯盟還有太陽帝國的代表,他們今天到這來就是要看一看你開發的饕餮2號是怎樣改變土星的環境的。”費爾南多議長一面解釋一面慈祥的摸了摸兒子的頭。
在費爾南多議長身後張凱麗、凱羅爾還有恩古瓦比伯爵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開始在頻道中小小的交談了起來。“這位議長大人對兩個兒子的態度可真是天壤之別呀!”張凱麗感慨道。
“就應該是這樣,費爾南多議長作爲咱們扶植起來的火星領導人難道應該去疼愛一個擁有反抗趨勢的兒子嗎?反到是這個小傢伙對咱們地球的未來還有一些利用的價值,至少他的研究可以爲咱們節省數十年的時間與無數的金錢。”凱羅爾說道。
“你們管他們的家事幹什麼,只要是對咱們三方有利費爾南多議長做什麼都無所謂。”恩古瓦比伯爵卻對這個話題顯得十分的不耐煩。
張凱麗看着自己這兩個所謂的盟友心中充滿了蔑視:這兩個白癡怎麼就不明白,一個這樣疼愛子女的人又怎麼會對親身兒子那樣的絕情!看來我對這個費爾南多議長還要多多留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