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一個二級小機甲兵,才兩個小時,是怎麼進入三級機甲兵競技場的?”左池連動都不敢動,他覺得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也許競技人數太多,造成主光腦產生了一些錯誤。
“沒有看到競技場提示嗎?處於越級挑戰狀態,你進來時,實在太大意了。”李源站在左池背後,或者說攻堅者三站在刀型星甲背後,兩具機甲的身影映照到光潔地面上,拉得很長。
“你越級?”左池口乾舌燥,他覺得自己真的要好好檢討一下了,競技場確實有提示,烙印到光屏上,卻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只覺得無人能擋住星甲,他可是沙家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
可是,這個與蕭蕭關係密切的土包子,居然就在身後,隱隱爆發出一種殺機。只要他這邊稍有妄動,即便憑機甲優越性能,能夠逆轉頹勢,也必然付出一定代價,吃個悶虧是肯定的。
“我只是有點小好奇,你這具剃刀星甲能做到何種程度,究竟哪方面數據超常?還有,好像有人最近在打蕭蕭的主意!那個準備和蕭蕭挑戰雙人競技賽的傢伙,叫什麼名字?”李源慢條斯理逼問,他早早等在這裡,就是爲了摸清狀況。
“哼,你的話太多。”左池突然間發難,以星甲那超強反應速度,向背後悍然出手。旋身揮舞左臂,攻擊非常強橫。然而,真正撒手鐗卻是右手,抽出一把狗腿砍刀,如毒蛇吐信劈去。
這種間隙,這種速度,這種凌厲,透着果決與狠辣,把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很可惜,今天左池註定倒大黴,因爲他的對手是李源。
剃刀星甲左臂剛剛探出,便被一股強橫震力擋回。
左池發現,機體身不由己側過身來。不過,不要緊,他還有一把無往不利的狗腿砍刀,每次對戰只要揮出這把砍刀,敵人非死即傷。
“砰!”
隨着響聲,機體狂顫,左池瞪大眼睛,大呼:“怎麼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
明明只是一具攻堅者三型機甲,僅僅開發到二級機甲兵程度,反應速度卻出乎意料的快。
只見攻堅者三雙臂如環,身背如弓,剛硬機體正好處於蹲伏狀態,佯裝空門大開,任由狗腿砍刀切入。然而,下一刻,雙臂微微一絞,如變魔術一般把剃刀星甲的手臂幾乎擰成麻花。
“咣”的一聲,狗腿砍刀掉落地面,如同重錘敲擊在左池心頭,讓他無法接受眼前情景。
“還挺不老實,知道什麼叫半步錯,步步錯嗎?戰場從來沒有僥倖,我們初級機甲學院手冊第二頁用大字寫得清清楚楚。你已經被繳械,回答問題。”李源也沒想過,會如此簡單控制住對方,這種素質擁有星甲,只能感到悲哀。
“你做夢,同歸於盡吧!”左池狂吼,身爲沙家未來之星的他,居然被如此小視,簡直不可饒恕,他要用最猛烈怒火讓對方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剃刀星甲散發出波動。
李源微微一嘆,儘管很想問些事情,奈何人家不配合。而左池這種自大之人,讓他完全失去切磋興趣。所以,出拳,再出拳,層層疊疊,無窮無盡,快不見光。
就是一個字,快。
當然,所有攻擊落點並非雜亂無章,大部分都衝着星甲雙臂關節而去。
出拳同時,銼刀戰靴也沒閒着,每當拳力將盡,順勢就是幾腳。看上去,和街邊小混混打人踢人沒有什麼區別。
左池氣得渾身發抖,好好一個弓兵放着大弓不用,硬是用超強速度和巧妙勁力,壓制住已經進化到三級機甲兵程度的星甲打,這是侮辱,這是不屑,這是蔑視。
還得說星甲底蘊驚人,在暴風驟雨般拳勢下,居然支撐到全身波動散發出來。
只見星甲機體亮起一道道紋理,凝聚出大氣魄,欲狂猛衝殺。李源完全出於條件反射,操控攻堅者三向後飛退,背後青濛濛光翅勾勒出曼妙空間弧線。
“嗡”的一道勁爆顫音爆發,獵豹勁弓到了手中,四支穿甲冰凍箭幾乎不分先後射出。考慮到兩尊機甲的距離,李源並未蓄滿勁力,只追求一個字,快。
左池雙眼猩紅,他發動了星甲全部能力,包括準備用來與其他星甲競技的後招。想一想自己如果連第一場競技都沒通過,就被一個二級小機甲兵刷下去,還有臉在學院混嗎?向來嚴酷的父親,恐怕會將關注重點轉向幾個弟弟,他輸不起。就算輸,也不能輸在這個小鬼手中。
層層疊疊光紋環繞住機體,只要一擊,相信只要一擊就能將可笑的攻堅者三撕成碎片。左池彷彿看到對方驚恐眼神,彷彿看到自己度過難關,區區攻堅者三,憑什麼挑戰沙家未來之星?
很不幸,四支穿甲冰凍箭轟擊而上,雖然是模擬出來的戰場,卻自有其嚴酷和真實一面。
剎那之間,銳意穿刺,寒光點點,穿甲和冰凍兩種屬性攀附而上,讓堂堂星甲正在向外擴散的光紋,出現一絲遲滯。
別看只有一絲遲滯,對於李源來說,足夠了。
進入競技場前,機體狀態有一個微妙恆定過程,背後戰術箭囊以滿載形式計算,標示出五百箭矢這個數值,由於檢測到穿甲箭和冰凍箭波動,就算沒有穿甲冰凍箭,也自動生成一系列參數,要求賽手選定參數。
李源的選擇是一百支穿甲冰凍箭,一百支急速冰凍箭,一百支穿甲箭,兩百支普通合金箭矢。
如果有冰妖王石在手,完全可以調整出五百支穿甲冰凍箭。再不濟,也能搞出來五百支急速冰凍箭來。可是,誰叫莎莎忙,還沒有擠出時間把冰妖王石送回來呢?
這些無所謂,真正難點在於大家可以帶裝備進入競技場,卻會持續不斷消耗下去。比如用掉箭矢之後,不可再生。
前幾場競技對於弓兵來說,或許容易些,可是後面呢?拿什麼來迎戰?所以,有本事就去借高擴展倍率的疊加空間戰術箭囊來用,在沙家向來有這樣一種認知,財力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不光弓兵有消耗,其他兵種也有,只是相對少一些。而李源絕對是個特例,他的近戰能力也非常強橫,從前到後能搏殺就搏殺,到了緊要關頭,纔會動用穿甲冰凍箭這種相當於底牌的寶貝。可是,一旦動用,那就是不死不休,絕不給敵人留半點餘地。
“砰,砰,砰……”
四箭之後,又是一道道箭影。
急速冰凍箭順着前面四支穿甲冰凍箭打下的基礎,不斷開拓冰凍範圍,左池的機甲表面爬上片片冰霜,那些發光紋路不斷亮起,卻又不斷湮滅。
二十箭,李源完全壓制住左池。
接下來,攻堅者三化爲龍捲,銼刀戰靴向前鑽去,左池就聽轟鳴巨響,之後一切歸於寂滅。
停頓數秒鐘,左池才發出驚恐吼叫:“不,不要。”
只是,李源聽不到叫聲,競技場已經判定星甲出局,眼前景象快速旋轉變化,等到左池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回到了學院。
由於星際局勢非常緊張,沙家有可能成爲主戰場,所以學院對此次競技賽極爲重視,讓大家在課堂上進入虛擬戰堡。而此時此刻很少有人脫離網絡,都帶着項圈坐在座位上。
“左池,你遇到了什麼人?按照時間計算,這只是第一場競技。”威嚴話音讓左池渾身一顫。
“報告教官,是一名二級機甲兵,越級挑戰成功,得以進入三級機甲兵賽場,學生很懷疑他是機甲士重修。”左池不得不扯謊,他知道三月流星是誰,甚至從蕭蕭口中,曾經聽說過那人叫李源,卻並未放在心上。
可是,他就是被這樣一個人打敗,而且還是自己先惹的事,真是丟臉丟到家了。眼前左池所能做的,是儘量擡高對方身價,以此來減免自己的壓力。
“哼,三月流星風頭不小,已經引起很多人關注。原本我們這些教官已經給予高估,卻萬萬沒有想到,仍然小看了此人,他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戰勝星甲。”教官一笑,說:“估計這個三月流星損失不小吧?畢竟左池同學使用的是星甲,你把過程描述給我聽。”
聽到此話,左池頓時汗流浹背,心說:“完了,全完了,教官眼裡不揉沙子,我剛剛進場就被那個與蕭蕭同屆的小混蛋鉗制住,要怎麼編這個瞎話?那個小混蛋有的毛損失?從開頭到結尾,都在壓着我的星甲打。難道對教官說,二級機甲兵的損失就只有二十支冰凍箭?”
此刻,李源看向競技場給出的積分,居然有十幾萬那麼多,比前面越級挑戰,進入三級機甲賽區的總和還要多。
“三月流星,由於你的表現,給予任意選擇對手的權力。”賽場光腦忽然說道。
“呵呵,看來這是家族在給星甲擁有者增加難度呢!每一尊星甲就等於一份大禮包,像我這種窮鬼,自然不能放過大把撈好處的機會。”李源的手指在光屏上游走起來,看向幾個冉冉升起星號,暗笑:“真好,能任意挑選對手,每個星號就代表一名星甲擁有者。那麼,從現在開始,我要試一試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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