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前方的道路
延至過去的階梯
他們開始……
配點(過去、現在)
尤利塞斯·波克·撒旦裡克爾——那是他出生時就擁有的名字,也是出生時就必須揹負的責任。
作爲撒旦裡克爾家的長子,深淵種未來的王,尤利塞斯必須想辦法保護自己身邊的一切,藉此證明自己擁有的能力,捍衛家族的尊嚴已經榮耀。
當然要問他最關心的人是誰,毫無疑問就是他的家人;尊敬的父親、慈祥的母親以及天真的妹妹。
然而所有的美好回憶都已經被埋藏在過去,痛苦且混亂的當下便是他擁有的現實。
父親因曾經戰時留下的傷病去世,身體脆弱的母親也很那管理事務,而那個保持着純潔與天真的妹妹也在父親去世後性情大變。
回想十歲之前,尤利塞斯仍舊記得父親在小時候對妹妹的態度,那就是不聞不問,一直忽視着妹妹。
“尤利塞斯哥哥!爲何父親總是對我冷眼相待?爲什麼父親從未正眼看過我?爲什麼我要比起哥哥更加不受期待?明明都……這麼努力了!”
娜雅竭盡全力的呼喊聲讓尤利塞斯至今記憶猶新……
年幼的妹妹如同被放置在牢籠當中的困獸,哪怕擁有兇狠的獠牙也無處施展,任由其伴隨着時間腐朽,漸漸失去鋒利。
不過尤利塞斯很清楚,那並非是父親的偏心,因爲妹妹娜雅擁有的能力太過強大,在魔法方面的天賦太過傑出,所以纔會被一直關在房間裡面。
雖然尤利塞斯也認爲父親的做法過於偏激,不過對於那個時候總是操勞的父親而言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可就算是尤利塞斯天天去找妹妹玩耍,也無法改變自己妹妹心中漸漸升起的怒火,還有……怨恨。
說實話,尤利塞斯十分羨慕自己妹妹的生活,可以無憂無慮地待在房間裡面做想做的一切,不用擔心會被人說教、阻止;畢竟就算是把她關在房間裡面,她偶爾也會擁有出去玩耍的權利。
可是尤利塞斯完全不同,作爲深淵種未來的王,他必須掌握足夠多的知識、技術、手段,要不然就會在競爭當中被人拋下。
家族的榮耀是絕對要守護的東西,固然這種想法已經是過去本該被埋藏在灰燼當中的陳腐思想,可榮耀依舊是無法拋棄的東西。
大家都在爲了利益而爭鬥的時候,也就只有尤利塞斯在思考該如何保護深淵種的未來,穩固現在擁有的日常。
伴隨着大戰的結束、大量異族的入住,地球上屬於深淵種的容身之所也越來越小。
商業交易、資源交換等等也變得越發困難起來,就算一直有樹人種提供足夠的食物,也無法滿足其他族人日漸膨脹的野心。
曾經的深淵種與大型魔**戰並且獲得勝利,與強悍的異族對抗並且將其擊敗,擁有足夠的功績在世上炫耀;然而形狀卻跟他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尤利塞斯一直堅持着父親的教誨,無論如何也不會把自己的願望強加在他人身上,只不過其他族人卻不這麼想,甚至有的傢伙妄圖襲擊樹人種的城市。
在越發變得混亂的深淵種之地,娜雅的能力被衆人所熟知後,肯定被那些政變派當做‘新的希望’了吧。
明明是父親一直在保護的妹妹,現如今卻被一羣該死的傢伙當作道具使用,這是尤利塞斯絕對無法饒恕的行爲。
尤利塞斯聽父親說過,娜雅的能力若是一直使用,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負擔,最後的結果會如同燃盡的蠟燭一般,失去最後的光芒與生命。
現在尤利塞斯擁有助力,擁有一批可以擊倒娜雅特殊魔法的人作爲同伴,只是這需要和自己的人民爲敵,與戰士們相互殘殺,尤利塞斯並不想要這麼做……
尤利塞斯很困惑,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與族人們之間的關係,現在的他恐怕已經被當作‘叛離深淵種的膽小之王’了。
接下來該怎麼做?該如何解決眼下的問題?難道說就這麼與其開始戰鬥?
尤利塞斯知道一旦發生戰鬥就會有所犧牲,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被稱之爲軟弱也好,被當作膽小鬼也罷,尤利塞斯就是很討厭大家相互發生鬥爭的局面。
“深淵種既不是高尚的種族也不是低等的種族,而是與其他種族一樣的存在,比起鬥爭相互扶持纔是最好的做法喲。”
尤利塞斯記起母親說過的話,哪怕是很多人都明白的道理,可真正做到的人卻很少,少得可憐。
沒辦法,畢竟每個人都想要以他人當作踏板讓自己成爲最上面的傢伙,爲此寧願付出自己擁有的一切,打破原本保持着的平衡。
正如大自然的叢林法則那樣,縱然是一羣現代人,也會萌生出許多野蠻的思維方式。
或許大家都想要證明自己是特別的存在吧,不甘願和其他人一樣平平淡淡地度過一生。
“我們不是弱者!不會臣服於其他人!同時也不會強行要求別人臣服於我們!現在已經跟過去的時代完全不同了,所謂的力量不過是達到和平的條件而已!”
這是父親在演說時的發言,現如今發言臺仍舊在原地保持着乾淨的狀態,可原本的發言人早已告別了世界。
本來那個時候尤利塞斯認爲父親的存在與指導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結果當父親去世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日常是多麼的脆弱。
小孩子總會羨慕繪本當中一個又一個精彩的冒險故事,還會淘氣地拿起掃把跟牀單扮演傳說中的英雄,實際上那些風光的英雄人物背後總是伴隨着犧牲。
說不定那些堅強無比的英雄們反過來擁有着一個脆弱無比的日常,很容易被敵人輕鬆粉碎。
尤利塞斯不想要成爲那樣的人,他只是想要奪回過去擁有的日常而已;同時他也清楚,正因爲是日常,所以才很那讓其迴歸到最原本的狀態。
就好比撐船的船伕某天發現船隻被浪濤擊沉,沒錢購買新的船隻一樣,只有想辦法捨棄某種東西纔可能換回來。
尤利塞斯看着眼前的一羣人,他們都是很有實力的傢伙,可真正去對付大量擅長魔法的深淵種戰士的時候又會如何呢?
這並非過去的小打小鬧,而是一件頗爲嚴重的事實。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絕非跟以前還會聽自己勸告,過去一直被忽視的少女選擇爆發,哪怕成爲他人的道具也要藉此證明自己——足夠優秀。
“我會努力的!”
就算前方之路都是未知,尤利塞斯還是對着自己身邊的人,這些本來陌生的人說了出來。
表示決心,表現決意,去拯救受困的母親和迷茫的妹妹,尤利塞斯的責任就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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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那麼說沒錯啦,不過小鬼頭,我可不會爲了你們的家務事而讓自己的同伴碰到危險哦;深淵種很強大,是一個很棘手的存在,所以若是深淵種戰士的魔法威脅到我們的安全,我會毫無疑慮的將其殺掉。”
先前那些遭到俘獲的深淵種被亞輝拜託樹人種將他們回收囚禁,畢竟殺掉和放走都是很愚蠢的選擇,折衷一下的話就只有囚禁他們這個方法。
深淵種的戰士的確很強大,他們的單體作戰能力堪比接受過強化手術的士兵,再加上魔法的輔助進一步提升了他們的戰鬥力,可是卻碰到了最不該碰到的對手。
魔法、科技,不管哪一種都是讓人變強的‘道具’,真正需要的還是天賦以及經驗。
亞輝隊伍當中奧蒂莉亞、愛麗兒、維娜、賽薇亞拉都是經驗老道的戰士,莎洛姆則是魔法天賦最強的種族,而亞輝以及維拉就當作輔助就好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然而亞輝本人還是希望儘可能去避開戰爭,因爲發生衝突的話無論如何都會造成一定損失。
至於現在,亞輝正與衆人行走在一片樹林當中。
首先在這裡是無法乘坐飛行艦船的,其次繼續乘坐列車的話有可能再次遭到深淵種的埋伏,於是他們改變路線和前進軌道,打算繞行到深淵種特區。
深夜時間的樹林空氣寒冷,好在上發的枝椏跟樹葉並不密集,可以藉助月光看清楚前方道路。
不僅如此維娜跟維拉還是人形自走燈源,不過爲了防止吸引可能存在的敵人的注意力而放棄打開探照燈。
吃飽就睡的莎洛姆日子最爲舒服,被維娜揹着前進,一身輕鬆地亞輝不斷觀察四周情況,同時叮囑維拉最好戰鬥準備。
“主人,主人,主人。”
“話說一次就好了,你有問題麼?如果是想要上廁所的話去一邊的樹叢就可以咯。”
“纔不是啦!主人真是變態!雖然平常我都會去洗手間解決問題,實際上我們的新陳代謝僅僅是把雜質氣化跟液化而已哦,在哪裡都可以處理。”
“那你是爲了什麼?莫非有新的動靜?”
維拉點點頭,她看着四周的情況,小聲說道
“氣息不明顯,不過的確有生物在對我們虎視眈眈。”
“生物?棲息於森林的飛禽走獸麼?大家都小心一點哦,如果發現那些生物對我們進行攻擊,就直接將其擊殺吧。”
“主人這句話聽上去異常冷血哦。”
“我可不希望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啊,畢竟距離剛纔遭遇襲擊的地點還不遠,萬一被那些傢伙發現就糟糕了。”
儘可能減少麻煩並且保存精力,爲之後真正的戰鬥最好準備。
“奧蒂莉亞,深淵種之中肯定存在着強大的魔法師,若是碰到那樣棘手的敵人,由我來掩護你帶着亞輝撤退,可以嗎?”
“好的,對付魔法師這樣的存在還是愛麗兒的遠距離攻擊手段最有作用啊;不過如果敵人都是一羣想要使用武器和冷兵器戰鬥的傢伙,那我可不會撤退。”
奧蒂莉亞知道亞輝的目的,同時她跟愛麗兒一樣,也想要弄清楚在亞輝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亞輝被‘祝福’的體質讓人十分在意,一般人根本不清楚他的‘祝福’到底有何作用;既然深淵種很可能是此次地球大規模襲擊的發源地,那麼這些人或許知道亞輝‘祝福’的其他用途。
“汝身上的‘祝福’其實也沒有多大意義呢,說不定只是那些傢伙的惡作劇而已哦。”
“就算是惡作劇也得搞清楚才行,萬一深淵種特區之中可以解除這樣的‘祝福’呢?”
“哦?雖說我並未完全記住龍人種的歷史,但是肯定對比深淵種而言悠久多了,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搞定汝身上‘祝福’的手段喲。”
“莎洛姆小姐是沒有徹底調查過吧?我無法接觸到你們龍人種的長老,但卻有機會與深淵種的老者見面,那些人很可能會所知一二。”
“汝在這種方面還真是樂觀呀……算了,汝開心就好,我可不想要徹底捲入你們的麻煩當中哦;我唯一關心的就是深淵種的特產料理了呢。”
對於莎洛姆來說這一切都是爲了玩樂吃喝,看來她是一個徹底的享樂主義者,也是一個很特別的龍人種。
這時候走在前方的維娜停了下來,她先是阻止了身邊的賽薇亞拉以及尤利塞斯,擡起右手指着同一個方向。
“檢測到右側三點鐘方向有不明物體接近,位於地下十米處。”
地面震動起來,從微弱漸漸到明顯,樹叢發生搖晃,原本棲息於各處的飛禽走獸也都逃散開來。
明明穿過這片樹林、越過一個山丘後直走就可以到達深淵種特區,卻還是碰到了麻煩。
“是地獸!!”
尤利塞斯高喊起來
“是能夠吞噬列車的地獸!!餘曾經外出時見到過,它們應該是很少移動纔對!!”
尤利話音未落,擁有綠黑色皮膚以及毛髮的蠕蟲型怪物便從地面鑽了出來。
月光被其遮擋,粘液和鋸狀牙齒頗爲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