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現狀
撥開迷霧
結果是……
配點(前進之人)
白色的盔甲、閃爍着銀光的長槍、毫無畏懼的怒吼跟衝鋒,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騎士們此刻卻營造出千軍萬馬之勢,用視死如歸的態度朝着亞輝等人發起衝擊。
在過去騎士(knight)是歐洲中世紀時受過正式的軍事訓練的騎兵,後來演變爲一種榮譽稱號用於表示一個社會階層。
一般來說騎士的身份往往並不是繼承而來的,中世紀時,騎士在領主軍隊中服役並獲得封地。
說白了,現在的這些騎士們是他們背後那個‘騎士王’的棋子,是作爲戰爭武器的必要構成之物。
騎士文學當中,他們往往是勇敢、忠誠的象徵;不過對於現在的這些傢伙來說絕非爲了那個目的纔會戰鬥,亞輝認爲他們所屬的騎士教宛如一個邪教,而他們則是沉迷其中的異教徒。
就算他們如同過去的騎士們一樣高喊:‘忠誠——信仰——榮耀——勇氣’,也不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家園,僅僅是想要捍衛自己君主那不切實際的做法而已。
過去的亞輝也曾被騎士的高尚品格所吸引,就和小孩子崇拜英雄一樣,成爲一名騎士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願望。
然而這些傢伙的存在完全顛覆了過去的騎士形象;在亞輝自己看來,所謂的‘騎士教’更加像是用來團結人心、聚集力量爲自己所用的‘體制’。
面對衝鋒過來的騎士們,亞輝在退後的同時讓賽薇亞拉帶上尤利先行退避,畢竟她的戰鬥方式範圍太廣,很容易波及到隊友。
比起全面迎敵,讓少數精英對付這些瘋狂的傢伙纔是聰明的選擇。
而且身爲龍人種的莎洛姆都覺得危險,也就是意味着發起攻擊的騎士們擁有特殊作戰手段,要不然不會如此單純的衝過來。
充當前排的人是奧蒂莉亞、愛麗兒以及兩名機娘,她們行動靈活且不會影響到隊友的戰鬥,還可以相互配合。
“可不要手下留情哦!這些傢伙的殺意相當明顯呢!比起在現世給予他們憐憫,不如爲墜入地獄的他們祈禱!!”
奧蒂莉亞衝上前去,二十多名騎士當中的兩名騎士也揮舞起長槍逼近奧蒂莉亞。
“手下留情?我可不會那麼做哦,對付抱有殺意的傢伙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毫無痛苦的死亡呢,這也是……神的憐憫!”
金髮的修女接上奧蒂莉亞的話,隨後愛麗兒扣下扳機,規避對方突刺的同時命中了第一名騎士的胸口。
砰!愛麗兒的子彈被彈開,那盔甲看來不是簡單的鐵質物質,肯定有着其他方面的加強。
作爲兩名修女的輔助,維娜跟維拉都沒有使用大規模武裝,她們選擇的是與其他兩名修女搭配,格擋來自於四周的攻擊。
雖然大家都說着不要殺掉瘋狂的騎士們,可仍舊有那麼一點手下留情。
只不過兩邊的戰鬥力相差懸殊——
奧蒂莉亞的拳頭把騎士盔甲揍扁、武器踢飛,避開兩名騎士攻擊後直接抓住一個因爲武器被踢飛的騎士的胸口,將其狠狠地砸向地面!
異瞳鎖定敵人的愛麗兒也不甘示弱,即便是子彈無法穿透敵人護甲,她也也可以使用靈活的動作避開敵人橫向劈砍和前刺,用槍口抵住敵人盔甲縫隙處,扣下扳機!火花迸濺!鮮血也隨之流出!
兩名機孃的作戰方式相當簡單,既然無法使用大規模打擊武裝,那麼就破壞敵人武裝好了!
具有切割性質的光刀短刃在維娜與維拉的巧妙運用下把騎士的長槍、盾牌一個個破壞掉,動作精準且優雅,這就是機械種的優勢!無論何時都可以冷靜應對問題!
騎士們被前排牽制住,亞輝看到情況並未想象中的那麼糟糕,不由得懷疑起剛纔莎洛姆是在開玩笑。
“可別以爲可以躲過我們的攻擊啊!!!”
剛纔的騎士隊長取下雙斧砸擊地面,破開泥土的同時讓同伴充當盾牌,自己從奧蒂莉亞頭頂跳了過去。
一躍而起的騎士隊長速度很快,他裸露的雙臂滿是青筋,暴漲的肌肉把力量全都灌輸在了雙斧之上。
“得手了!!第一個傢伙!”
他的攻擊目標是莎洛姆,亞輝剛想要使用【神語教會】附加的能力與其對抗,結果卻被莎洛姆攔住。
“汝是在懷疑我吧?!很不開心哦!被小看又更加不開心了!”
莎洛姆打算使用魔法。
雖說高度發達的科技跟魔法無異,但是真正可以用來對付魔法的東西還是魔法最爲恰當。
對於來自於上方敵人傾盡全力的一擊,莎洛姆眼瞳中突然閃爍起白光,左臂在虛空中一劃,眼瞳的白光便被具象化出來了!
那白光不是光束,而是狂風、重壓以及打擊這樣的能力,全都瞬間傾斜在騎士隊長身上。
“嗚———?!魔,魔法!?”
騎士隊長的表情扭曲起來,僅僅剎那之間他的手臂便斷裂、武器扭曲,如同斷線風箏一樣砸落在遠處地面。
煙塵飛舞,莎洛姆的魔法十分簡單,就是用魔法元素控制了物理法則而已。
光芒出現的理由是因爲空間被扭曲了,扭曲之後的收縮便是一切動力的來源,至少用科學來解釋是這樣的。
像是用魔法憑空生成水,實際上就是把其他空間的水移動了過來,可以保證物質守恆。
然而改變空間、創造斷層是需要龐大能量的,所以很多人認爲‘魔法元素’其實是新的物質,是一種能量物質。
此刻遭到魔法打擊的騎士隊長雙臂斷裂,他搖晃着身子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用堅定不移的眼神盯着莎洛姆。
“絕對不會讓你們干擾騎士王的計劃!!!”
“果然如此……”
莎洛姆眯起眼睛,不是因爲疲倦,而是察覺到了變化。
“速度閃開!就算範圍不大!也速度從那傢伙四周閃開!!”
提醒着衆人的莎洛姆拉起亞輝衣襟迅速後退,而那名騎士隊長高呼着衝向自己的敵人。
莎洛姆使用魔法,可是觸碰到騎士隊長的瞬間便消失了……
“消失了?”
“汝的說法是錯的呢,準確來說是被吞噬了哦!”
被吞噬了!?亞輝臉上寫滿疑惑,只不過仍舊跟着莎洛姆往後退去。
呼……砰………………!
聲音不大的爆炸聲響起,那名騎士隊長四周出現黑水一樣的物質,那些東西開始斷裂、重組、擴散,慢慢侵蝕四周的一切。
一陣風吹過,不過碰到那些黑色氣體的時候便不在了,好似構成了一個無風地帶。
下一秒鐘騎士隊長的眼瞳、鼻子跟嘴巴開始流血,身體也隨之慢慢變得乾枯。
這情形給人一種世界在腐朽的錯覺,以騎士隊長爲中心十米之內出現了一個大坑。
“高等級的空間魔法呢,效果範圍太遠的話會變得十分不穩定,十米之內的確是一個聰明的選擇,可是……使用這個魔法的傢伙從哪裡來的這麼多魔力?”
“聖遺物……”
亞輝固然還有些驚訝,不過還是說了出來。
聖遺物——相傳佩格拉什的古老傳說都對應一個聖遺物。
比如說遠古巨人種搭建的鋼鐵之塔、鍛造之神冶煉的斬鐵劍、炎魔遺留下來的焰心、夜晚吸食鮮血的純種吸血鬼、神明傳誦的偉大詩卷、擁有加護的聖骸布、受衆神眷顧而長生不老的騎士、被創世神祝福的湖泊等等……
因此佩格拉什的騎士們多半收集到了有用的聖遺物,即便是無法讓那個騎士王滿足,也應該足夠用了纔對,不然不會在之前輕易離開佩格拉什;假設他們會利用,完成這種魔法術式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面對這些視死如歸的騎士,亞輝產生了許些尊敬。
可是錯誤就是錯誤,他們的‘正義’亞輝是不會否定的,但亞輝會堅持自己的‘正確’,不得不排除他們這些威脅。
————
戰鬥還在繼續,騎士們一擁而上,妄圖藉此把奧蒂莉亞壓制住與其同歸於盡。
“真是纏人的傢伙!不怕死的愚蠢之徒果然揍不醒的嗎?!”
砰!砰!亞輝的拳頭跟愛麗兒的射擊命中兩名騎士,奧蒂莉亞藉此推開眼前的敵人,可以自由活動的右臂再度揮打出去,把正面的騎士們全都揍飛。
亞輝知道奧蒂莉亞跟愛麗兒其實不怎麼擅長近接戰鬥,她們最強的時候是駕駛機甲的時候。
當然亞輝絕對不希望她們那麼做,因爲兩名修女的機甲十分特殊,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維娜!對前排的騎士進行掃射!維拉你先撤退!”
騎士們要發動總攻擊了!
二十多名騎士中有一半身上冒着黑光,流淌着黑水,多半是他們盔甲上有特別的魔法術式吧。
並未使用這個自殺技能的騎士躲在那些其實後方,隨時準備從側面發動攻擊。
“老公大人,任何形式的攻擊對前排的敵軍無法造成傷害。”
果然是很厲害的魔法,雖然也是一個自殺魔法……
“需要餘來幫忙嗎?餘的話可以……嗚嗚嗚!?”
位於隊伍後方的尤利想要幫忙,不過他的嘴巴很快被賽薇亞拉堵住。
“不需要你的幫忙,我來就行了。”
衆人開始退後,賽薇亞拉卻逆流而行。
“哦?汝的魔神可以對抗那些吞噬魔法?”
“當然不行了。”
賽薇亞拉簡潔明瞭地回答,這讓提問的莎洛姆愣了一下,接着龍人種幼女兼公主又露出感興趣的笑容。
“但我是一個異端審問官,面對如此褻瀆聖遺物,將其當作道具利用的人,毫無虔誠信仰只會盲從的人,必須給予打擊才行。”
過去賽薇亞拉經歷過許多痛苦的事情,遭到過不少人的唾棄跟謾罵,因爲審問官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縱然是給予異教徒審判的職業,可更多的是被當作教會的走狗。
比如說百大宗教組織聯合共同體【統合宗教會】對於審問官的看法大多數都表示厭惡,畢竟審問官阻礙別人暗地裡實施的計劃。
拔出刀刃的賽薇亞拉看着出現在眼前的異教徒,他們擁有必死的覺悟,不過卻是錯誤的做法。
“我不是一個強大的人。”
但是……
“讓他們墜入深淵、不去危害他人還是做得到的。”
魔神從虛空中顯現,然後它那巨大的刀刃橫向揮砍,把地面完全破壞掉了!
僅僅一刀,崩碎的地面出現裂痕,原本就因爲戰鬥變得脆弱的大地垮塌下去!
騎士們的魔法並沒有作用於腳底,這是爲了防止他們自己沉下去,可現在卻成爲了最大的弱點。
地形被改變了!附身於賽薇亞拉的魔神的虛空一斬讓騎士們失去落腳點,紛紛墜入腳下的裂縫之中。
“這是給予背叛之人的懲罰。”
騎士們發出不甘的吼聲,一些還未觸發魔法術式的騎士抓住裂縫邊緣,其中一個人對着衆人大吼起來。
“叛徒?!你們可別自作清高了!你們自認爲神聖又虔誠的聖職者!同樣有着令人唾棄的叛徒!!!”
聽到這名騎士的高呼,亞輝確實有點不解。
爲什麼自己的行動會被人猜到呢?應該只有幾個人知道纔對。
比斯特院長?不可能……
伊東主教?更不可能……
奧摩副院長?他沒有這麼做的理由纔對……
還是說是其他的修女、神父?
“越來越糊塗了啊。”
亞輝表示自己有些無奈。
“不過這次那些來自於佩格拉什的騎士是逃不掉了,畢竟這裡無法使用艦船,乘坐列車跟汽車也容易發現。”
愛麗兒一面擦拭着帶血的槍械一面說出自己的想法,這一點亞輝倒是表示贊同。
騎士們即將走向末路,他們挑戰神明的想法無非是曇花一現。
這個世界的真相,恐怕不會那麼快被人揭露出來。
而身爲滄海一粟的亞輝僅僅是想要了解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而已,不過他認爲這個小小的想法可要繞一些遠路纔會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