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招的功夫,蔣天正雖然抵擋了下來,但是手掌一陣痠麻,甚至連肩部,胸口都感覺到明顯的氣血不暢。±,
冥河和自己的力量差距,由此可見一斑。但心理上的變化,去叫他一喜。
‘這就是養氣浩然的人相境界麼?’
受傷之後,臥病在牀,雖然身體素質下降,但是這段時間的靜養,卻讓蔣天正的心靈脩爲再次上升了一個臺階,在登上擂臺,拋卻生死、榮譽,和白衣修羅交手的一剎那。
數十年的苦修終於開花結果,竟然以尚未練氣大成的身體,強行將心神之力,提升到了人相之境。
在他的感知中,自己的心靈就如同一面鏡子似的湖泊,將冥河的一切敵意,攻擊的想法,全部映照了出來。
而且也不止是冥河,在他的感知中,有一團熊熊燃燒,如同天上烈日的力量,正遠遠地觀望着這裡。
兩百米外,紅日僧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惋惜:“可惜。”
冥河則看着眼前氣息陡然變化的蔣天正,目露欣賞之色:“你很好,竟然能在和我的戰鬥之中取得心靈上的突破,比這些人強得多。”但下一刻,他的目光中便露出一絲惋惜:“可惜,如果不是羅剎的事情,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成長。”
“朝聞道,夕死可矣。”蔣天正淡淡道:“我們繼續吧。”
“好。”
話音未落,冥河的整個身體已經拖着一連串的殘影。陡然閃現到了蔣天正的面前,一腳朝着對方的膝蓋勾去。
蔣天正的雙腿一絞,一震,就如同超強橡膠一樣,直接將冥河這一腳的攻勢盪開,不但化解了對方的進攻,還趁着對方因此立足不穩的機會,一拳擊出,如同是一杆大槍一樣,帶着陣陣風雷之聲。朝着冥河的胸口捅去。
冥河自然不會被如此簡單的擊敗。只見他一手格住蔣天正的手臂,另一隻手從天而降,好像鍘刀一樣狠狠砍下,就要將蔣天正的手臂一鍘而斷。
鋒銳的氣息從冥河的雙手爆射出來。蔣天正目露精光。知道不能硬擋。只見他整個人不退反近,撞進了對方的懷裡,體內的力量不斷激盪。就好像皮球一樣,不斷反震着對方的力量。
噼裡啪啦一連串的爆鳴聲響過。
近身短打,短短几秒中之內,雙人的拳掌交擊了幾十上百次,蔣天正的上衣被徹底化爲了布條,直到最後一拳,蔣天正整個人都腳底一聲爆響,竟然是擂臺裂開了一個大洞,兩人對拼一拳,各自退去。
從頭到尾,都是冥河仗着強大的身體素質壓着蔣天正再打,但是偏偏蔣天正如同能夠預知攻擊一樣,每一次都恰到好處的將對方的攻勢卸開或者反震。
如同一塊橡膠,不論冥河怎麼打,都無法造成真正的傷害。
武功的空,圓,覺,靈,在此刻的蔣天正身上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也是養氣浩然的人相境界所帶來的加成。他讓蔣天正的心神達到了一種無限接近於絕對平靜的狀態,在這種絕對的平靜下,他感知到了敵人的惡意和心態,於寧心之中,預判出了對方的招數。
所謂定中生慧,蔣天正的心神之力,就如同一面鏡子,映照出四周圍的一切。
可以說左志誠,紅日僧的心神之力主要是直接殺傷他人的,蔣天正所修煉的養氣浩然,則是感知他人。
以他現在的境界,如果給他足夠的靈能食物,不,也許只要能貫通全身先天一氣的真傳武功,幾個月後,他在和冥河交手,恐怕便不會輸,甚至可能贏。
但是現在,即使境界上升了,上的差距,卻仍舊是無法避免的。
冥河看了蔣天正一眼,緩緩地拔出了腰間的細劍,他的臉上,帶着一絲絲的惋惜、尊敬和神聖:“你的拳法,氣度,足以開宗立派。爲了表達我對你的尊敬,接下來,我會用我最強的力量擊敗你,然後殺死你。”
“理當如此。”
轟!如同是點燃了一座火藥桶,冥河的身影在頃刻間消失,無數的銀光如同流星雨一樣在擂臺上綻放。
常人的視覺根本已經難以察覺到冥河的影子。蔣天正憑藉心神之力的反射,雖然能感知到對方的動向,但是身體上的差距,卻讓他難以擋住所有的攻擊。特別是對手用了兵器,比起之前的拳頭更加難以卸力和閃躲。
嗤嗤嗤嗤!一朵朵血花在蔣天正的身上綻放,頃刻間他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名血人,但他的表情仍舊安定,寧靜。
臺下的衆人已經一片呆滯,那擂臺上的對決,冥河的武功,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對方似乎之快,在這些人眼中已經如妖似魔,簡直就是不可戰勝的。
下一刻,擂臺上又出現了新的變化。
“結束了……”
一聲嘆息,一大篷銀光在蔣天正的胸口陡然綻放。冥河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擂臺的邊緣。
臺下衆人的眼中,此刻已經滿是絕望和頹廢。
“輸了麼?”
“這種人怎麼可能贏。”
“練武這麼多年,跟人家比起來又有什麼用。”
另一邊的何明海,也一種複雜的神色看着臺上的兩人,他想着如果是自己的話,能夠在全力以赴的冥河手下走過幾招。
“蔣天正,名不虛傳。”想了半天,他也只是喃喃自語道:“可地獄門……這還僅僅只是勾魂使者,那最頂尖的法王,甚至最強最神秘的閻魔聖子,又會強到什麼地步,我們在他們的眼中,又算得上什麼呢?
而能將地獄門趕到新大陸來的天道宮,須彌山,又會是什麼樣子……唉……”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那些歷史悠久的門派,比他想象的更要強得多,一股說不清的無力感,籠罩了他的心頭。
可另一邊的,冥河的眼中卻露出了詫異的神色。蔣天正看着自己的胸口,也目露奇色。
只見一把長劍,正騰空漂浮在他的胸口,也正是這把劍,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住了冥河的攻擊。
“飛劍?”
就在這時,他猛地轉過身去,如臨大敵的看向了擂臺的下方。在阿海等人站立的位置後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錶情冰冷的男子。
‘什麼怪物。’殺氣撲面而來,就像是空氣都變得寒冷而粘稠一樣,冥河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意識,都開始變得有些模糊:‘這個傢伙……到底殺了多少人?’
他看了看身前一臉忌憚、緊張,如同野狼一樣目露兇光的阿海四人,只是淡淡地說道:“聽說你們找我?”
“我剛回來。”
“你們每人留下一隻手,然後離開,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怎麼樣?”
殺意一放即收,五人的背後已經是一片冷汗淋漓,帶槍的宇文更是直接被這股氣勢衝擊的忍不住連退三步,然後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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